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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柳隐寒月研磨臆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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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是我云游四方的年份。从正月16从家乡出发,老友的3斤家乡老酒,装在我破天荒地大得出奇的肚子里开始,我尽管脑子仍然清醒,可身体却晕眩无比。因为酒装在瓶子里稳当,装在肉制的皮囊里,酒精就总焕发出匪夷所思的魔力了。

    第一站是去古都西安。在城墙上骑自行车转悠、在碑林里徜徉、在西岳华山的残雪间踯躅,仍然无法医治我家乡老酒挥发出的酒精度数;于是去白鹿原泡温泉、去蔡文姬纪念馆闲逛、去王维隐居的辋川亲手种植的千年银杏树下徘徊,仍然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地,我究竟是怎么了?!

    接着去九江,去庐山顶上了望鄱阳湖,去模仿苏轼横看竖看瀑布,去浔阳江畔遥想白居易笔下的琵芭女,去楼头体会宋江题“反诗”那唯一的狷狂,可是,我期盼的云游天下的快乐,非但没有找到,本来固有的平和心境却消逝殆尽了!

    于是,去江苏,去上海,最后去浙江,去我最钟情的杭州。寻苏白二堤、登孤山、访灵隐、踏虎跑、品龙井、赏桃花凡是可以使用的办法都一一尝试,均无法医治自己晕眩的痼疾啊!

    深更半夜起来,围着西湖转了若干圈之后,突然发现一个网吧的灯落寞地开着,仿佛离开家乡时看见的天上那轮寒冷外表下清幽的月亮,杳然坠落在我视线所及的前方了。

    百无聊赖地上网,随便写了篇题目是鬼话连篇文章,贴在了一个叫做“红袖”的网站最不起眼的什么“表达”论坛。竟然被一个文绉绉的斑竹给了朵红花。

    接着很多个无眠的夜晚,不敢采路边野花的我竟然喜欢上了那里一个叫寒月的斑竹送的红花,于是,在黑夜寻找红花成为我唯一的治疗晕眩的偏方。

    也许是我写的文章又臭又长,也许是到处流浪的袜子味道比较独特,与寒月厮混的越来越熟。他竟然让我帮助他即将9月出世的孩子起名字。

    我的头又开始晕眩了!

    整夜睡不着觉的我,把自己去过的地方一一回忆,挖空心思地想,包括他提供的什么书河、什么诗心啊,仔细按照易经八卦五行洛书进行考据,结果更加晕眩不已!

    我以为是“橘逾淮就为枳”的缘故,令我才思枯竭了!我只能遁离江南了,做杭州的逃兵了!只能从“红袖”“表达”论坛永远消失了!

    忽然一天,重新登陆后,发现一则消息,寒月的儿子出生了!那天正好是重阳节,我眼前一亮,9月9日不正隐语着“旭”字吗?我联想到在湖州赵孟fu纪念馆里看见的草书大师张旭的名字与笔走龙蛇的笔画

    那夜,我睡的特别香,仿佛我再次做爸爸了,一个咿呀蹒跚的小男孩,铺在案几上一张宣纸,我把徽墨研啊研的,只见一个而立之年的沉稳青年,手捻我特意购置的湖笔,在端砚上饱蘸墨汁,挥毫而就一幅对联:

    上联是:春来雨去心如笔直脑似墨浓纸砚几曾弃挚友

    下联是:寒隐月现柳色无声烟波有迹山水何处不知音

    突然,一曲生日快乐歌的闹铃声响起。时间的指针正好提示:此时是2007年1月11日。

    2006年,我云游四方的年份。我找回了失去的一切,特别是从上面的南柯一梦之后,我的晕眩症彻底痊愈了---这恐怕是我流浪后的最大收获了吧。

    春雨2007-1-9晚草于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