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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时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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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四的春天,功课也修的七七八八,平日有规律的生活被毕业的恐慌,敲的支离破碎,除了偶尔为该死的毕业论文跑跑图书馆,我习惯了离校的日子,在各所高校忙碌地穿梭,赶场似地应付每一次人才招聘会,我不知道人们是怀着怎样的憧憬,我更多地受周围气氛蛊惑。

    我只想静静地呆在寝室里消磨美妙的下午,听音乐,翻漫画(我不喜欢漫画的,但下铺那个一头爆米花的家伙说了,不懂漫画的人,他的生活已经丧失了热情,我不想变得颓废),偶尔看看窗外林荫路上三五成群的美女。总在惬意的时分,爆米花撞开门惊诧地望着我,不找工作啦?我逃也似地飞蹿而出,我是个害羞的人,耻于将自己的慵懒完全暴露在爆米花的目光里。

    我不想泡在网吧里,和那些惊惊炸炸的怨男痴女为伍,忍受那渐渐弥漫的烟雾和呵欠,据说那会使人沉沦,我不知道沉沦和慵懒有多大的差距,但我刻骨地触及了一张张颓废的面孔。那是网聊风行的时代,每天晨练都能看到一拨拨垢头倦面的家伙,从校外急急赶回。那不是我的时代,我的时代更张扬,更决绝,连续几个通宵玩失踪,翌日精神饱满地端坐教室,聆听老师的教诲,和同学打成一片。

    我对网络的痴迷,犹如我对学业的景仰,蜻蜓点水稍纵即逝。那个中断了惬意的下午,我还是走进了“轻舞飞扬”选择里一个僻静的角落,看着qq的此起彼伏,百无聊赖地敲击键盘,我的肢体习惯了应付,而思绪象断线的风筝无所羁绊地坠落。

    当喳喳的头像在陌生人里倔强地闪动时,我拯救了她,却不咸不淡地疑惑我们曾经聊过什么。她没心没肺地敲出了一组号码,我猛然惊厥,半年前我北上沈阳实习,火车启动的时候口袋里的bp机发出凄厉的呼叫,陌生的号码,我没有理睬。喳喳说,那时她只想对我说一声:一路顺风!忽然间,我有了感动,感动在陌生的风景里有了些许温润。我想写点什么,为喳喳,为自己感恩的情怀。那晚,我忘却了周遭的喧嚣,迷失了烟雾的味道,一组陌生的号码让我迷醉。

    见到喳喳的时候,江城下着蒙蒙小雨,我烟雨凄迷地守在路旁的电话亭,看着一袭黑裳的喳喳渐行渐近,撑着那把弱柳扶风的兰花伞,伞下的人,一如烟雨的恬淡,脸上看不到欲望,看不到表情,我象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温驯地拉着她的衣角,在阴郁的傍晚闯进了她在校外租的宿舍,仿佛多年熟识的朋友,无须言语,无须表露,驾轻就熟地表演自己的角色。

    她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安静的象个天使,我手忙脚乱地操锅弄铲,油烟熏的我面目全非。房间的半新不旧的录音机仿佛放着那首不管有多苦,有些哀婉的味道。我不知道喳喳为什么选择这首歌,而且一遍又一遍,但我注意到了喳喳眼角的忧郁,不饰刻痕的忧郁,让我怜惜让我心痛。慢慢我习惯了喳喳的忧郁,习惯了真实的日子,习惯了房间里有不管有多苦。

    我辗转在学校和喳喳的宿舍之间,悠闲的午后,我乐于到离宿舍300米远的菜场东窜西逛,疲倦的时候拎半斤辣椒,一个茄子,三只鸡蛋,炒几碟脆嫩清香的菜肴。然后在开着灯的房间里,默默地看着喳喳回家的路,耳边传来的是不管有多苦,一遍又一遍,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在门外响起。

    多年后,我们结婚了,依旧过着漂泊的日子,在陌生的城市,寻找一个关于家的梦想,不离不弃。在梦里,她奔波着她的奔波,我悠闲着我的悠闲,习惯了为她弄一桌可口的饭菜,看窗外的街道华灯初放,迷茫而执著地畅想,而久违的旋律已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