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流传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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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地点：商场李惠厅内
人物：安德烈李惠
时间：日
安德烈再一次来的时候，问李惠：你们这商场还安全吧！
李惠：很安全。我在这已经七年了，不要说厅里，就是外面墙面，也没发生丢东西的情况。再说我这是在厅里，门一拉、锁上，外人是进不来的。不过我们一般不将钱放在这。
安德烈：我有一个包准备放在你这。
说着，他将他带着的一个旅行包，拽了过来。
李惠：那你就放在这吧！有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动的。就是好吃的，看了今天不吃，明天变质不能吃了，我也不动，等着你来的时候处理。
安德烈：没有好吃的。因为相信你，才放在你这。我明天要到哈尔滨，带着不方便。只在那住一夜，后天还要返回来。
李惠：那你就放在这，别忘了过来取。
隔了两天，安德烈来取他的包。李惠将包递给他并说：完璧归赵。
安德烈拿着包就走了。
又过了一阵子，安德烈再来的时候，对李惠说：你是真没看我的包吧！
李惠：那当然。告诉你，包里要是少什么，可不能怨我！
安德烈：包里没少什么！我说假如我告诉你我的包里有钱，你会怎么样。
李惠：会想办法，把你的包保管得更好，会让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总望着商场的方向。可对你的钱肯定不会动心的，一切的钱财都是我前生的福报，意外之财不应该属于我的，给我，我都不会接受。
安德烈：那看来我做的还是对的。告诉你，我的包里确实有钱。是两万美元。
李惠：那你胆可很大，带着两万美元到处晃。我上货都大多数发货到付款，不带现金。而我每次才上几万元人民币的货。
安德烈：带着巨款到处晃的人很多。我这点儿钱根本不算什么。还有一点，我不是晃来晃去晃到你这了吗。
李惠：那你是冒风险。以后都将钱存起来吧，还是带着银行卡晃吧。
安德烈：存很麻烦。再说几天就用。所以就临时放一下。
安德烈又买了一点儿东西匆匆地走了。
7
地点：商场李惠厅内
时间：日
人物：李惠李惠丈夫安德烈
一次李惠正在卖货的时候，李惠的丈夫冲了进来：给我二百块钱。
李惠：你又来要钱干什么！
李惠丈夫：喝酒。
李惠：你不是挣工资吗，怎么总是到我这来要钱喝酒。自己的钱呢？
李惠丈夫：我自己的钱，不也是喝酒了吗。我这喝酒是交人。像你爸似的赌钱，把钱都送给别人了？
李惠看看厅里的人很多，他在这吵真是太耽误卖货了。赶紧从兜里拿出二百元钱：“记得以后想着给我”
李惠丈夫：我要有了都给你，那得看我有没有。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恰巧安德烈也在这。问李惠：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朝媳妇要钱吗？
李惠咧咧嘴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家的产物，大多数都是男人挣钱养家。
安德烈：我们那有很多都是单身母亲带着孩子，但是男人很少向女人要钱。这样，有的女人还说，这些男人付出了一粒精子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李惠：我们这大多是男人将所有的工资都交给媳妇，待到需要的时候，再朝媳妇要。可是，我丈夫基本上不给。一年十二个月，顶多给个一次两次，可是要的时候可太多了。
安德烈：那你生活的很累。
李惠：是很累，有时候感觉都要崩溃了。一次又一次地闹分裂。但是一次又一次考虑中场换人损失太大。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迁就到现在。
安德烈：如果不及时止损。那你的损失可能会更多。
李惠：有可能。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他的本质也不是很坏。一块石头如果在胸口捂十几年还舍不得。何况是夫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德烈：如果早剪断，可能早就顺过来了。
李惠：谁知道呢。我这人就是顾虑太多。也许是我欠他的吧。
安德烈：你这样说不对，这世界本来就谁也不欠谁。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
8
地点：商场门口串店
时间：傍晚
人物：李惠安德烈
李惠在寒风里等着安德烈来取东西，说好了，他下午来取，明天早晨他坐早车要带走的。而且一再地说，一定不能晚了。一直到下班也没见他过来。李惠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宾馆。李惠想还是等他一会儿吧。说了东西重要，一定有什么事耽搁了，说不定他也很着急呢。
李惠在寒风里等了近半个小时的时候，安德烈急急地打车过来了。“我有事耽误了时间，想到商场有可能关门很着急。抱着侥幸的心理赶过来，没想到你还真等在这里。我请你去吃饭吧！”
李惠：算了吧！咱们吃饭口味上，不一定能吃到一块去。
安德烈：去吃串吧！找一个你知道的地方。我的一个中国朋友带我吃过的，很好，我想再去吃一次。给我一个吃这种食物的机会。
李惠：你自己去吃也可以的。
安德烈：我怕他们宰我。
李惠：吃串，都是明码实价。你不可能挨宰的。
安德烈：总之去吧。我请你。
李惠犹豫了一下说：去可以，但是要aa制。
安德烈：你们这，吃饭都是aa制吗。上次可是我的那个朋友付的帐。
李惠：我出去吃饭都是aa。
安德烈：那好吧。我听说在你们国家大多数男女吃饭的时候，都是男生付账。
李惠：那是你听说，在我这和你听说的不一样。
安德烈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就过来揽李惠的肩膀。李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又过来揽了一下，李惠仍然躲了一下。安德烈耸耸肩。
安德烈：你可真是太传统了。
李惠：因为和你接触得时间长，对你相对了解和放心。否则对我来讲，吃饭都是已经破例了。
安德烈：是你丈夫管你。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
李惠：两种因素都有。但是主要应该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坐下来吃串的时候，安德烈表现得对李惠特别关照。一会问她愿意吃什么，一会儿又给她递东西。有的时候，李惠伸手拿的时候，也正巧安德烈递了过来。
李惠：你很会照顾人，也很会体谅别人的心。
安德烈：出门或坐车这些时候，男士对女子的关照是必然的。看来你极少得到关照。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我记得欧洲的一个人说过：他和中国的女性出门，帮女士开关车门的时候，常常碰到女士们正伸出来的手，他说从这点儿来看，中国的女性最起码在出行的时候得到男士的关照是少的。
李惠：也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国家的男士也越来越会照顾女生，只不过我没遇到那样的男生。所以一切就养成了自己动手的习惯。
安德烈：你的丈夫都帮你做什么。
李惠：除了帮我花钱，我还真想不出他帮我做什么了。
安德烈：那你的钱是不是多得必须得找人来帮助花了。
李惠：哪有啊！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样挣到更多的钱。
安德烈：你钱又不是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人帮着花。
李惠：我不是找他帮着花。我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不喜欢他的作为，一方面又觉得离开他我就没有了一个稳定的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还是不要谈这个问题了吧。
安德烈：不谈也罢，但是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人只有这一生。
吃完饭，安德烈执意要送李惠回家，说要么他不放心。送到离李惠还有一点儿距离的时候，李惠说：你不要送了，如果他发现，我们会吵架的。你看那就是我们家的楼道门口。我们这一直都很安全的，你放心吧！
安德烈：你活得太累了。是世界上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累的。
李惠：我习惯了，所以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安德烈：不利于自己的习惯也要改。
李惠：谢谢你！非常感谢，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新鲜的气息。巴嘎！（回头见）
9
地点：路口商场李惠厅
人物：李惠李惠朋友安德烈
时间：日
李惠在路口碰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因为着急上商场。李惠只是简单地和他说了几句话。多年前。李惠和丈夫刚处对象的时候，他经常和丈夫、李惠一起出去玩。
他说：我看你有一些变化。
李惠：什么变化？
他说：你没有了当年的气焰，当年的气焰是从眉宇间、衣饰里展示出来的。可是现在一眼看上去，你就是一个温良的小妇人。
李惠：这样也好啊。我还有事，哪天再联系吧。你知道我家他的电话吧，打电话就能找到我们。回头见！
李惠急急地上了商场又开始了她一天的忙碌。
安德烈那天正巧来，说：我在出租车里，看到你与一个男生在路边说话。我看人是比较准的，那人看你的眼神很亲切。
李惠：是很亲切，我们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安德烈：亲切和亲切是不一样的。他看你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带着怜爱。从你的丈夫的眼睛里，我就没看到这种亲切。
李惠：一个眼神叫你引申出了这么多意思，有点儿夸张吧。
安德烈：一点儿都不夸张。我是男人，我比较理解男人的。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包括情感生活。
李惠：我当然希望有自己的一切。可是我就是一个出床子的，我怕我的感情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反而别人笑话。所以我将感情蜷缩在自己的躯壳里。
安德烈：你们国家是这么看一个人的吗。你是一个经济独立，有能力养育自己的人，又有自己的思想。怎么会被别人轻视呢。那是你自己的顾虑吧。太没有必要了。
李惠：我们国家对情感问题的看法和你们那是有不同的。做一个放纵自己的人，我做不了。重新组成家庭，涉及的孩子、社会等等的问题又太多。
安德烈：世界都要变成地球村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中俄间组成家庭的都很多。只是你一个人将自己捆绑了起来。
李惠：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一切都等待机缘吧。
10
地点：商场李惠厅
时间：日
人物：李惠安德烈
安德烈给李惠带来了正宗的俄罗斯套娃作为礼物。
安德烈：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到绥芬河来了，因为我们的业务拓展要到别的国家。你是我在绥芬河最真诚的朋友。
李惠：你不来我会时常想念你的。因为你是我一层不变的生活里，一点儿额外的光彩。
安德烈：我们的境遇、思想不同。但是善良和真实是相同的。你是一个应该珍惜的好女人。但是我要给你一点忠告：一个女人总要有一点空间属于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消磨得面目全非。谁会珍视你。不能太自我了，但是也不能太没有自我。没有自己的价值取向，你的存在就是没价值的。
李惠：我的成长环境和所受的教育决定了我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安德烈：没有一层不变的事情。在我以前的经历中，如果交往了这么久的女子，我可能早就和她上床了。可是，你将是我没有上过床，但会时时想起的女性朋友。因为你的性格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李惠：那我应该庆幸一切在这样的时候噶然而止。我给你留下了鲜明的印象。我很喜欢我给你留下的印象。
安德烈：你满可以做一个精神上的战士。与自己的欲望和能力进行挑战的战士。但作为一个女人在男士面前不要表现得太坚强了。
李惠：我不想坚强，可是我所处的环境让我没办法不坚强。在一个关心你的人面前你可以展示柔弱，在不关心你的人面前展现柔弱换得的就是轻蔑和厌恶的表情。
安德烈：是说你的丈夫吗？你如果在他面前柔软都展示不了，那怎么可以在他面前作为一个女人存在。
李惠：算了吧！不说这个问题了。
安德烈：有的问题是回避不了的，你不能自欺欺人地生活，尤其是你这种自欺欺人有害无益的时候。我希望，如果哪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会换了一种新的风貌。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拥抱一下吧！再破例一次。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也有可能永远不再见面呢。
李惠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的一点儿湿润。至今为止能和他这么透彻地讨论问题的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而且是说了以后不被传播和当作笑谈的一个人。
李惠：你的话我记下了。在尽量对别人减少影响和伤害的情况下，我会慢慢地换一种活法。
安德烈：不要想着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6
地点：商场李惠厅内
人物：安德烈李惠
时间：日
安德烈再一次来的时候，问李惠：你们这商场还安全吧！
李惠：很安全。我在这已经七年了，不要说厅里，就是外面墙面，也没发生丢东西的情况。再说我这是在厅里，门一拉、锁上，外人是进不来的。不过我们一般不将钱放在这。
安德烈：我有一个包准备放在你这。
说着，他将他带着的一个旅行包，拽了过来。
李惠：那你就放在这吧！有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动的。就是好吃的，看了今天不吃，明天变质不能吃了，我也不动，等着你来的时候处理。
安德烈：没有好吃的。因为相信你，才放在你这。我明天要到哈尔滨，带着不方便。只在那住一夜，后天还要返回来。
李惠：那你就放在这，别忘了过来取。
隔了两天，安德烈来取他的包。李惠将包递给他并说：完璧归赵。
安德烈拿着包就走了。
又过了一阵子，安德烈再来的时候，对李惠说：你是真没看我的包吧！
李惠：那当然。告诉你，包里要是少什么，可不能怨我！
安德烈：包里没少什么！我说假如我告诉你我的包里有钱，你会怎么样。
李惠：会想办法，把你的包保管得更好，会让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总望着商场的方向。可对你的钱肯定不会动心的，一切的钱财都是我前生的福报，意外之财不应该属于我的，给我，我都不会接受。
安德烈：那看来我做的还是对的。告诉你，我的包里确实有钱。是两万美元。
李惠：那你胆可很大，带着两万美元到处晃。我上货都大多数发货到付款，不带现金。而我每次才上几万元人民币的货。
安德烈：带着巨款到处晃的人很多。我这点儿钱根本不算什么。还有一点，我不是晃来晃去晃到你这了吗。
李惠：那你是冒风险。以后都将钱存起来吧，还是带着银行卡晃吧。
安德烈：存很麻烦。再说几天就用。所以就临时放一下。
安德烈又买了一点儿东西匆匆地走了。
7
地点：商场李惠厅内
时间：日
人物：李惠李惠丈夫安德烈
一次李惠正在卖货的时候，李惠的丈夫冲了进来：给我二百块钱。
李惠：你又来要钱干什么！
李惠丈夫：喝酒。
李惠：你不是挣工资吗，怎么总是到我这来要钱喝酒。自己的钱呢？
李惠丈夫：我自己的钱，不也是喝酒了吗。我这喝酒是交人。像你爸似的赌钱，把钱都送给别人了？
李惠看看厅里的人很多，他在这吵真是太耽误卖货了。赶紧从兜里拿出二百元钱：“记得以后想着给我”
李惠丈夫：我要有了都给你，那得看我有没有。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恰巧安德烈也在这。问李惠：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朝媳妇要钱吗？
李惠咧咧嘴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家的产物，大多数都是男人挣钱养家。
安德烈：我们那有很多都是单身母亲带着孩子，但是男人很少向女人要钱。这样，有的女人还说，这些男人付出了一粒精子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李惠：我们这大多是男人将所有的工资都交给媳妇，待到需要的时候，再朝媳妇要。可是，我丈夫基本上不给。一年十二个月，顶多给个一次两次，可是要的时候可太多了。
安德烈：那你生活的很累。
李惠：是很累，有时候感觉都要崩溃了。一次又一次地闹分裂。但是一次又一次考虑中场换人损失太大。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迁就到现在。
安德烈：如果不及时止损。那你的损失可能会更多。
李惠：有可能。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他的本质也不是很坏。一块石头如果在胸口捂十几年还舍不得。何况是夫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德烈：如果早剪断，可能早就顺过来了。
李惠：谁知道呢。我这人就是顾虑太多。也许是我欠他的吧。
安德烈：你这样说不对，这世界本来就谁也不欠谁。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幸福生活。
8
地点：商场门口串店
时间：傍晚
人物：李惠安德烈
李惠在寒风里等着安德烈来取东西，说好了，他下午来取，明天早晨他坐早车要带走的。而且一再地说，一定不能晚了。一直到下班也没见他过来。李惠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宾馆。李惠想还是等他一会儿吧。说了东西重要，一定有什么事耽搁了，说不定他也很着急呢。
李惠在寒风里等了近半个小时的时候，安德烈急急地打车过来了。“我有事耽误了时间，想到商场有可能关门很着急。抱着侥幸的心理赶过来，没想到你还真等在这里。我请你去吃饭吧！”
李惠：算了吧！咱们吃饭口味上，不一定能吃到一块去。
安德烈：去吃串吧！找一个你知道的地方。我的一个中国朋友带我吃过的，很好，我想再去吃一次。给我一个吃这种食物的机会。
李惠：你自己去吃也可以的。
安德烈：我怕他们宰我。
李惠：吃串，都是明码实价。你不可能挨宰的。
安德烈：总之去吧。我请你。
李惠犹豫了一下说：去可以，但是要aa制。
安德烈：你们这，吃饭都是aa制吗。上次可是我的那个朋友付的帐。
李惠：我出去吃饭都是aa。
安德烈：那好吧。我听说在你们国家大多数男女吃饭的时候，都是男生付账。
李惠：那是你听说，在我这和你听说的不一样。
安德烈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就过来揽李惠的肩膀。李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又过来揽了一下，李惠仍然躲了一下。安德烈耸耸肩。
安德烈：你可真是太传统了。
李惠：因为和你接触得时间长，对你相对了解和放心。否则对我来讲，吃饭都是已经破例了。
安德烈：是你丈夫管你。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
李惠：两种因素都有。但是主要应该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坐下来吃串的时候，安德烈表现得对李惠特别关照。一会问她愿意吃什么，一会儿又给她递东西。有的时候，李惠伸手拿的时候，也正巧安德烈递了过来。
李惠：你很会照顾人，也很会体谅别人的心。
安德烈：出门或坐车这些时候，男士对女子的关照是必然的。看来你极少得到关照。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我记得欧洲的一个人说过：他和中国的女性出门，帮女士开关车门的时候，常常碰到女士们正伸出来的手，他说从这点儿来看，中国的女性最起码在出行的时候得到男士的关照是少的。
李惠：也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国家的男士也越来越会照顾女生，只不过我没遇到那样的男生。所以一切就养成了自己动手的习惯。
安德烈：你的丈夫都帮你做什么。
李惠：除了帮我花钱，我还真想不出他帮我做什么了。
安德烈：那你的钱是不是多得必须得找人来帮助花了。
李惠：哪有啊！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样挣到更多的钱。
安德烈：你钱又不是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人帮着花。
李惠：我不是找他帮着花。我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不喜欢他的作为，一方面又觉得离开他我就没有了一个稳定的家。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还是不要谈这个问题了吧。
安德烈：不谈也罢，但是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儿。人只有这一生。
吃完饭，安德烈执意要送李惠回家，说要么他不放心。送到离李惠还有一点儿距离的时候，李惠说：你不要送了，如果他发现，我们会吵架的。你看那就是我们家的楼道门口。我们这一直都很安全的，你放心吧！
安德烈：你活得太累了。是世界上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累的。
李惠：我习惯了，所以就不觉得怎么样了。
安德烈：不利于自己的习惯也要改。
李惠：谢谢你！非常感谢，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新鲜的气息。巴嘎！（回头见）
9
地点：路口商场李惠厅
人物：李惠李惠朋友安德烈
时间：日
李惠在路口碰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因为着急上商场。李惠只是简单地和他说了几句话。多年前。李惠和丈夫刚处对象的时候，他经常和丈夫、李惠一起出去玩。
他说：我看你有一些变化。
李惠：什么变化？
他说：你没有了当年的气焰，当年的气焰是从眉宇间、衣饰里展示出来的。可是现在一眼看上去，你就是一个温良的小妇人。
李惠：这样也好啊。我还有事，哪天再联系吧。你知道我家他的电话吧，打电话就能找到我们。回头见！
李惠急急地上了商场又开始了她一天的忙碌。
安德烈那天正巧来，说：我在出租车里，看到你与一个男生在路边说话。我看人是比较准的，那人看你的眼神很亲切。
李惠：是很亲切，我们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
安德烈：亲切和亲切是不一样的。他看你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带着怜爱。从你的丈夫的眼睛里，我就没看到这种亲切。
李惠：一个眼神叫你引申出了这么多意思，有点儿夸张吧。
安德烈：一点儿都不夸张。我是男人，我比较理解男人的。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包括情感生活。
李惠：我当然希望有自己的一切。可是我就是一个出床子的，我怕我的感情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反而别人笑话。所以我将感情蜷缩在自己的躯壳里。
安德烈：你们国家是这么看一个人的吗。你是一个经济独立，有能力养育自己的人，又有自己的思想。怎么会被别人轻视呢。那是你自己的顾虑吧。太没有必要了。
李惠：我们国家对情感问题的看法和你们那是有不同的。做一个放纵自己的人，我做不了。重新组成家庭，涉及的孩子、社会等等的问题又太多。
安德烈：世界都要变成地球村了。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中俄间组成家庭的都很多。只是你一个人将自己捆绑了起来。
李惠：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一切都等待机缘吧。
10
地点：商场李惠厅
时间：日
人物：李惠安德烈
安德烈给李惠带来了正宗的俄罗斯套娃作为礼物。
安德烈：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到绥芬河来了，因为我们的业务拓展要到别的国家。你是我在绥芬河最真诚的朋友。
李惠：你不来我会时常想念你的。因为你是我一层不变的生活里，一点儿额外的光彩。
安德烈：我们的境遇、思想不同。但是善良和真实是相同的。你是一个应该珍惜的好女人。但是我要给你一点忠告：一个女人总要有一点空间属于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消磨得面目全非。谁会珍视你。不能太自我了，但是也不能太没有自我。没有自己的价值取向，你的存在就是没价值的。
李惠：我的成长环境和所受的教育决定了我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安德烈：没有一层不变的事情。在我以前的经历中，如果交往了这么久的女子，我可能早就和她上床了。可是，你将是我没有上过床，但会时时想起的女性朋友。因为你的性格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李惠：那我应该庆幸一切在这样的时候噶然而止。我给你留下了鲜明的印象。我很喜欢我给你留下的印象。
安德烈：你满可以做一个精神上的战士。与自己的欲望和能力进行挑战的战士。但作为一个女人在男士面前不要表现得太坚强了。
李惠：我不想坚强，可是我所处的环境让我没办法不坚强。在一个关心你的人面前你可以展示柔弱，在不关心你的人面前展现柔弱换得的就是轻蔑和厌恶的表情。
安德烈：是说你的丈夫吗？你如果在他面前柔软都展示不了，那怎么可以在他面前作为一个女人存在。
李惠：算了吧！不说这个问题了。
安德烈：有的问题是回避不了的，你不能自欺欺人地生活，尤其是你这种自欺欺人有害无益的时候。我希望，如果哪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会换了一种新的风貌。世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拥抱一下吧！再破例一次。也许，我是说也许，我们也有可能永远不再见面呢。
李惠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的一点儿湿润。至今为止能和他这么透彻地讨论问题的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而且是说了以后不被传播和当作笑谈的一个人。
李惠：你的话我记下了。在尽量对别人减少影响和伤害的情况下，我会慢慢地换一种活法。
安德烈：不要想着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无愧于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