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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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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9月4号,李月步入她的大学,不算好,不算差,就像她这些年的生活。收拾好一切,送父母去宾馆,不愿意回陌生的宿舍,但还是被妈妈劝回去了。以后的四年,都要和那些人一起度过了。走进715的宿舍,她坐在自己床上,大家正在聊天,李玉走过来对她说,我以后就是你姐姐了,你应该最小吧。

    李玉和李月名字很像姐妹俩,但性格却不一样。这一点,或许体现在四年生活的点滴里。李玉的父母是工程师,都比较严肃,对李玉要求很严,反而使她非常叛逆,李月的爸爸是做物流的,妈妈是家庭主妇,对女儿疼爱有加,也很好的培养了女儿的各种才艺。她俩和最小的胡伊婷,刚来就认识了很多人,加入各种协会。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或许李玉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块宝玉,而李月就像天上的明月那样独一无二,高高在上加上一点脱俗的气质,很受男生喜欢。刚到大学,来推销英语报纸的男生就要了李月的电话,没几天就请李月吃饭,带着她去游玩。李玉只是一直说,男生都是一个样,新鲜过后就是厌倦。

    后来六个人渐渐熟悉,大家敞开心怀,讲起各自的过去。李玉说自己初中时,谈对象被老师叫家长,回到家爸爸妈妈训斥自己的时候,爸爸一着急,拿起桌上的水杯冲她砸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父母根本不理解自己,只是一味要求成绩,好让他们在人前有脸面。后来上大学走时,爸爸对她说,其实一直对不起她。

    她想起高中的时候,因为成绩不稳定,爸爸去学校看她,把她叫出来吃饭,她当时很感动,因为爸爸单独来看她,以前都是和妈妈一起来的。爸爸喝了不少酒,对她说“如果你在这样下去,我只好把你送回老家,让你知道生活的艰苦。”她很害怕,一直说自己会好好学习的,可回到学校,仍旧和新男友一起逃课。

    那时候,真觉得一辈子和他不会分开了,那是一种谁也动摇不了的认定。可是没多久他就转学了,花了不少钱去了市一中,和李玉的学校相距很远,开始她和他还写信,想尽办法见面,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单纯。说着说着,就安静了,其他人再讲的故事,我都没怎么听。李月走过去,抱了抱小玉。

    李月开始和学长交往,李玉加入宿舍单身俱乐部,偶尔也有男生表示好感,但她都没有什么兴趣。班级里同学慢慢熟了,有男生会叫女生打牌,她总是很爽快。临近期末,班级聚餐,小玉喝醉了,和一个男生提前走了,男生借着护送的名义,表白了,或许当时的李玉太空虚了,就迷迷糊糊同意了。期末过后,放假回家。

    开学回来后,小玉在宿舍说对人家没有感觉,因为是同班的,不好意思拒绝,各种纠结,只能尽量躲避着,男生也很知趣,没多久就不那么上心了。他们俩后来成为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偶尔加点小暧昧,被班里同学开开玩笑,有事没事,操场上聊聊天,一起自习,一起吃饭,如果关系过于微妙了,就暂时降降温。

    李月呢,跟学长度过甜蜜期后,渐渐出现争吵,虽然一起去了不少地方,但还是会为这周去哪,下周吃啥,闹些别扭。两个人不在一个校区,来回跑也很磨人,李月每天都想见学长,又不好意思天天坐车去找他,希望学长能明了这小心思,经常来找她。可学长比她忙多了,根本不能因为恋爱放下一切,各种分歧出现了。

    偶尔冷战半天,晚上一通电话就没事了,有时吵上一架,见个面道个歉也就和好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学长毕业去了上海,李月发现自己的世界除了学长,连个朋友都没有,和宿舍姐妹也没有太多情谊。只知道李玉和同班男生玩暧昧,赵莹莹坚持着异地恋,王言欣学习非常棒,胡伊婷和我单身着,天天和王言欣一起,她想和赵莹莹一起承受异地恋。

    赵莹莹的男友是名校的优秀学生,当年是全省高考第八名,两个人相约以后出国,所以赵莹莹学习也很好,只是来回两个城市跑,耽误了不少时间,她的男友因为忙,没有时间过来。可是李月的美梦很快破灭,不到半年学长就和自己同班,那个在上海的女生一起了,还打算结婚。李月非常伤心,她刚入大学就把心捧了出去。

    大家都安慰她,她缓了好长时间,有时候晚上讲和学长的过去,我们刚开始听着很感动,慢慢也就觉得很平常,不就是失恋,不就是分手嘛,太常见了,校园里或许就天天上演。可是,李月总说,我们不懂,没有经历,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刻骨铭心。李玉说,以前觉得自己懂,后来发现那些或许就是自己描述的童话。

    李月有时候总是说,这段故事,或许只有她知道,我们总会忘记,到以后,说给别人,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后来她也不怎么说了,因为学习太忙了,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她要好好投资自己,也加入了王言欣俱乐部。王言欣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就是不肯说出实情,胡伊婷因为年纪小,家里人不支持,自己也没想法。

    李玉高中男友毕业来我们这个城市工作,联系上她,她没有办法拒绝,也留在这里工作了,两个人还是在了一起,只是那个同班男生,自己在最后的半年,一次次买醉。他醉着说过,他能让李玉笑,不舍得她哭,她却愿意为那个人哭。他离开那个城市,离开那个天天在一起的小玉,想要出国,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出去。王言欣去了清华读研。

    李月没有考上上交,调剂到华电,离家反而近了,胡伊婷和我去了天大。赵莹莹没有出国,因为男友和新的女友一起去了美国,她终于知道,男友选择了更匹配的女孩,她非常绝望,爸爸妈妈把她带回了家,希望她好了之后,继续自己的路。只是李玉虽然选择了高中恋人,仍旧无法割舍另一个人,反复说自己错了。

    同班的男生回家,因为学电气,进了县里的电力局,没多久就传出结婚的消息,成为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人,幸福的照片掩盖曾经的伤痛,大家能去的都去了,李玉也去了,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不用说一句话,心领神会。婚礼很朴素,和生活一样朴实,或许漂泊久了,就想有一个家了。

    李玉和我们回来的路上,泪流不止,她说她好像错过了一辈子,现在手里的幸福,感觉很飘渺,不踏实,有时回到租的房子里,就像一张被漂白的纸,随着风,没有方向的飞,再累都没有停下的理由。高中的恋人李冬鸣,虽然爱李玉,但他们好像缺失了青春的鸟,没有欢呼,就已随着黑夜沉寂,没有一丝灯光。

    王言欣虽然还是忙碌,但开始写一些美文,隐含一丝淡淡的伤,如果你不曾走进她的生命,你会觉得她非常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而如果你曾天天和她在一起,你会感觉她那挥之不去的忧伤,这忧伤,是青春的镜子,照的她无处躲藏,而旁人,从镜子里看到的是她青春盛开的烟花,高高的,凉凉的,淡淡的,却美不胜收。

    胡伊婷依旧看起来没心没肺,每天高高兴兴,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我和她不在同一个宿舍,不在同一个实验室,分别有了新的朋友和新的忙碌,只是会常常叫上彼此参加自己圈子里的活动,有不错的男生想要和她发展,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在我和她宿舍姐妹的分析中,学着接受一段感情,补补感情的空白。

    李月也开始了新的恋情,毕竟爱过,懂得珍惜这一段感情,学会了包容,学会了理解,两个人忙着学习,忙着为未来奠定基础,忙着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好像懂得把握时光后,就不舍得松开手。我和胡伊婷在研一的国庆节去找月月玩,她说她学会了感激,虽然仍旧觉得青春有不可磨灭的痛苦,但努力抓住了幸福。

    李玉和我们在一个城市,周末有时候会去学校找我们,有时带上李冬鸣,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织就生活的网,害怕一不小心,漏掉岁月的恩赐。他们工作将近两年的时候,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付了房子的首付,拍了婚纱照,订了婚期。我和胡伊婷抢了伴娘的美差。赵莹莹留在父母身边工作了,别人介绍过对象,只是没有合适的。

    宿舍姐妹都来了,李玉没有请我们班那个男生,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或许没有联系是最好的结局,这样各自拥有身边的幸福。王言欣依旧淡淡的笑着,浅浅的表情,像是降落凡间的仙女,找不到回去的路。胡伊婷拉着男友,欢快的说笑着,幸福的姿态是多样的,但本质是相同的。只是,莹莹不止一次,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