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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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造访y君。寒暄落座后,询其近音。y君怅言,工作无甚紧要,少闻车马之喧,身居寂寥,终日惟黄报旧茶虚候已。失宠之意,止于太息。余哑笑,推窗视之,弱风扶柳,修竹几株,好个闹中取静,天籁人清,乃学著之地也。y君竟如此低调,景艳名贵,出余之思矣。

    y君翻出其近作,悉以述之,企悦余欣。其于文学之酣,与前诸迥然两异。余扫目视之章,多云锦衣玉女,紫门琼浆。其心志之浮华,物态之欲深,非是虚名尔。

    茶未半,语见尬。立以辞,小握。勉其曰,苟无乾阳,一切皆虚阴,身居陋室并无紧要,只是心中,不可或缺乾阳。若心满乾阳,纵身外尘起,亦端立如松,风浪其所。y君苦应,余笑爽朗,踏轻去之。

    归而思,感之伤。物盈之今朝,鲜见弃尘而目净者,独余缪斯之虔诚?盖以为,文心自居者,飘海天,行游云,撷意趣,忘利贵,高卧草堂,极目四野,静以涵美,健以乐知,货物尽去也。不期y君一语真言,文不达世,以期爵敕,叹人心不古,寂寞难耐。且莫说曲高和寡,当能安贫取道,撷文乐思,已是不易。蓬门路远,艺海拾贝,寻梦者,几何?

    心有神,目有晖,足有韵,归桑榆,淫书海。花事代谢,人其古今,虞雅其乐耶!致y君,蓄心乾。与共。

    2004年3月4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