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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女未长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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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喜欢听故事,我和妻几乎把脑子里装的所有的故事都掏了出来,她还听不够。没办法,我们只好找来各种童话书,努力复习,以应对女儿的考试。有些故事只好翻来覆去的讲,比如白雪公主,我给她讲了不止十遍,而她依旧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我们有事,她也缠着要听,就给她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她知道是不给她讲了,就在一旁生气。

    不管怎么说,女儿听故事的兴趣丝毫没有锐减。这不,那天晚上,妻加班要晚上九点才回来,我在电脑前组合点文字,女儿又缠着我讲故事了。我要赶稿子,所以无论她怎么缠,我也没答应,只叫她先睡。女儿有一个习惯,就是没听故事就不能入睡。现在,她又在床上跳来跳去,等我写完好给她讲呢。

    妻下班了,直喊累。女儿可不管这些,目标一旦出现,她决不放过。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缠着她妈妈讲故事。妻要忙着收拾屋子,洗几件衣服,没时间和她折腾。忙完了,发现女儿还盘腿坐在沙发上,睁着小眼睛看着她,等待进入主题呢。

    “很晚了,我们睡吧。”妻对她说。

    他们睡了,我依旧在旁边的电脑前忙着。

    “妈妈,给我讲故事。”女儿说。

    “妈妈累了,明天再讲吧。”妻说。

    “不,我就要听。”女儿不依。

    “妈妈没故事了,妈妈的故事都给你讲完了。”妻说。

    “不,再讲!”女儿可不吃那一套。

    “那我给你讲龟兔赛跑吧。”妻没办法,只好就范。

    妻讲故事的水平是被女儿逼出来的,一个龟兔赛跑的故事,她曾经给女儿讲了好多遍,很少有重复的,甚至一直讲到乌龟和兔子进行了第五十次赛跑,而且看样子,故事还没完。故事里的角色都乱了套,穿插了孙悟空、白雪公主、青蛙王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现在,她又给女儿讲龟兔赛跑了。

    “乌龟和兔子举行了一次赛跑。兔子跑得很快,乌龟跑得很慢,但是兔子也不等乌龟,一个人就往前冲。乌龟喊:兔子姐姐,等等我啊!可是乌龟早跑到了前面,听不见了。”

    “那兔子在路上睡觉了吗?”女儿问。

    “睡啊,怎么不睡?你想啊,兔子前一天晚上缠着妈妈给她讲故事,没睡好,白天能不困?”

    “那乌龟赢了?”女儿又问。

    “兔子跑啊,跑啊,太困了,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就睡了起来。呼噜呼噜”

    “后来呢?”

    “后来啊,兔子还在睡啊。”

    “再后来呢?”

    “兔子还是在睡,呼噜呼噜她太困了,要睡到明天早上。”

    “那明天早上呢?”

    “小声点,别吵着了兔子呼噜呼噜”

    声音渐渐弱下去,弱下去;旁边传来母女俩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