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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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03年3月23日,与友约于莲塘,久候不至,遂往莲塘公园散心。偶遇三位小女孩,曰菱玉、丁几、圆圆者是也。年方稚齿,清纯可人。菱玉、圆圆个高,穿红衣,白靴;圆圆颈系一花围领,黑白相间,煞是动人;丁丁个小,却大胆,着绿衣。与之聊天,讲故事,钻山洞,观其表演,妙趣横生,念无复此乐者。又应“小仙女”之约,特为此文,书以记之。
谨以此文,献给以上三位小女生。
引子
故事发生在一座非常古老的森林里,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森林里住着许许多多的动物。有大象憨憨、黑熊笨笨、小猴乖乖和他的妈妈怜怜,当然,还有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小鹿菱菱、小猫丁丁和小猪圆圆。她们啊!可是我们这个森林里最美丽,最活泼,当然有是最调皮的三个小家伙了。别看她们年纪不大,鬼点子可特别多,尤其是小鹿菱菱。森林里的动物们可没少吃过她们的苦头。
就拿前几天来说吧!菱菱故意去黑熊家找黑熊笨笨,对他:“黑熊伯伯,你好啊!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南山上的玉米棒子熟了,大象爷爷他们都去掰玉米了。你再不走可就让他们全拿走了。”黑熊笨笨有点将信将疑。这时,丁丁和圆圆飞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累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快,黑熊伯伯,快去掰玉米吧。南山的玉米棒子都熟了。大象爷爷他们早就去了。你再不赶快跑着去,可就来不及了。”一转脸,丁丁看见了菱菱,奇怪得说:“咦,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菱菱说:“我也是来叫黑熊伯伯去掰玉米的。”黑熊笨笨看了看菱菱,又看了看丁丁,仍然有些不相信,于是他扭过头问圆圆:“圆圆,你最老实了,黑熊伯伯相信你。告诉我,她们的话是真的吗?”圆圆拍了拍她圆滚滚的肚皮,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是真的了。熊伯伯你知道:我是从来不骗人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一边说着,圆圆一边举起了一只手。当然,我们的黑熊笨笨这下子终于相信了。于是不等圆圆发誓,赶紧拿了个大口袋{自从上次黑熊掰玉米。掰一个掉一个被全森林动物界当作笑话后,他就吸取教训,逐准备了一个大口袋},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下来的菱菱、丁丁和圆圆不禁乐开了花。她们一边笑着到处翻黑熊笨笨的食物箱,一边说着黑熊伯伯的如何容易上当。
翻过了两座山,又趟过了两条河。黑熊笨笨到了南山一看,哪里有什么玉米棒子,这里早就被人类改为了打靶场。黑熊刚一探头,就听见头顶“嗖”的一声,一粒子弹打了过来,好险给打中。起初,笨笨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想:完了,这次我的手可保不住了。吓得他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有人上来抓他。原来,那颗子弹不是故意打向他的,是流弹。人们还没发现他呢。笨笨想:今天我可真幸运。可是,尽管这样,笨笨仍然不敢跑。大白天的,多么容易被发现啊!于是他还是伏倒在草丛里,一直等到天完全暗了下来,黑熊笨笨才拖着又冷又饿又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一片狼籍的家。而这个时候,菱菱、丁丁忽然圆圆却早已进入了梦乡。
你说,她们三个调皮不调皮。当然,后来经过三人的家长亲自向黑熊笨笨道歉,并且她们自己也保证今后再也不调皮了,笨笨才又原谅了她们。
一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菱菱、丁丁和圆圆她们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头小鹿就是菱菱。高高的个子,粉红的皮肤,透着一股子灵气。那模样,可俊着呢。瞧,弯弯的眉毛会微笑,大大的眼睛会说话,小小的嘴巴又红又润,简直----简直----简直就像天上的“小仙女”又像寿星公公平时骑的那头小鹿偷偷地来到了人间。在她左边,那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猪猡是谁呢?不用猜,你们也应该知道了。那当然是圆圆了。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像明月,圆圆的鼻子像玉球,圆圆的嘴巴像樱桃,就连说出的话,那声音都是圆圆润润的。“大家好!今天空气可真好。”悦耳得就像黄莺的歌声。但圆圆最漂亮的地方还要算她的皮肤了。粉红粉红的绒毛,雪白雪白的蹄子,人类说这个就叫“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尤其是圆圆颈脖子那块,绕着脖子长了一圈梅花点,就像是老天爷在造她的时候,还嫌美中不足,又给她戴上了一个艳丽的花环。所以啊,森林里的动物都说“圆圆是森林里,不,是世界上最最最美丽的小猪。”咦,丁丁呢?介绍了半天,这才两位啊。别着急啊,仔细看。瞧,坐在菱菱脖子上的不就是她嘛!丁丁的个子非常的矮,瘦瘦的身体,细细的爪子,小脸蛋上嵌着个小小的鼻子。小眼睛透着机灵劲,嘴巴也是小小的,薄薄的,一副能言善道的样子。最漂亮的地方当然是她的外套了。绿得像翡翠,绿得像草原,绿得让你一见就想到了春天。有人也许会觉得奇怪。黑猫见过,白猫见过,灰猫,黄猫,花猫都见过,还有“绿猫”吗?回答是当然有了。只是你自己没见过罢了。我们丁丁就是一只绿猫。
刚才不是说了嘛,她们三个是好朋友,每次都一起出来玩。上次欺骗笨笨的就是她们。今天天气特别好,所以她们又出来玩了。沿着蜿蜒曲折的小溪,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森林。她们一路唱着跳着,说着笑着。无比的喜悦,无比的欢快。
是啊!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湛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块晶莹透亮的蓝宝石。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就像是那蓝宝石上镶嵌的几块白玉。太阳也是那样的温和,轻轻地抚摸着大地。溪水碧绿,清可见底,时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丁丁见了,食欲大增,恨不得能立刻跳入水中。若不是菱菱和圆圆的劝阻,她才舍不得离开呢。溪水的两旁开满了各色的小花,有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叫不出名字的。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散落在青青的草丛中艳丽得直晃你的眼。偶尔还可以看见几棵杨柳,轻柔曼妙地垂下几条绿丝绦。既像是
在和你招手,又像是在告诉你春天的到来。蝴蝶、蜜蜂满天飞,既是在炫耀自己优美的舞姿,也是在显露自己斑斓的色彩。微风过后,一些娇弱的花瓣也不禁加入了空中起舞的行列。有的盘旋着落入水面,有的欢快地散入花丛,有的就调皮地落到了菱菱、丁丁和圆圆的头上和身上。菱菱、丁丁和圆圆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兴地蹦啊、跳啊。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就好象是童话故事里的“小仙女”在人间的翩翩起舞。
二
忽然,丁丁眼尖。她看见远处的山崖下似乎有个山洞,而且似乎还有个黄色的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她赶紧对菱菱和圆圆:“别玩了,别玩了,那边好象有什么东西。”菱菱说:“别骗人了。”丁丁认真地说:“没骗你们,真的。是有东西,不信,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着丁丁严肃的表情,圆圆对菱菱说:“我们去看看吧!兴许那儿更好玩呢。”
于是她们三个一直向前走去。前面是一片山崖,崖顶横生出几株大树。倒挂下来,枝叶披拂,藤萝缠蔓,将山崖点缀得满眼青翠。绿叶掩映之中有一个隐秘的洞口,倘不留心是定然无法发现的。丁丁拨开了几缕粗藤,伸头向里面探了一下。“哇!好黑啊。”圆圆胆子最小了,听到丁丁如此夸张的语句,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颤颤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多可怕啊!”菱菱看着两个小伙伴害怕的样子,笑着说:“别怕,有我呢。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瞧瞧,也许----”菱菱眼珠子一转,接着说:“也许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呢。进去瞧瞧,跟我来吧。”说完,菱菱一扭身,先钻了进去。
三
丁丁和圆圆相互看了看,也只好钻了进去。里面真黑啊。眼睛到了这里都成了没用的摆设。她们只好互相手挽着手,另一只手扶着山洞的墙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嘴里还在呼喊着:“菱菱,菱菱,你在哪啊?”可是,菱菱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圆圆越发地害怕了,对丁丁说:“菱菱究竟到哪里去了呢?丁丁,这儿太黑了。我好怕。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去叫爸爸妈妈来。”丁丁执拗地说:“不行,菱菱还在里面,我们不可以丢下朋友不管的。”正说着,丁丁脚下踩到了一堆软软的东西,她也吓得大叫了起来。
圆圆更加地害怕了,也不管丁丁踩到了什么,拼命地往后退。黑暗中又被墙壁给狠狠地撞了好几下,身上火辣辣地疼,估计是刮伤了。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拼命地跑啊,跑啊。终于,前面出现了一点亮光,是洞口。是她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圆圆猛地冲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温暖,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白云也还是在天空中悠闲的飘来飘去。可是里面实在是太可怕了。圆圆不禁回头望了望里面,依旧是黑洞洞的。突然想起丁丁还没有出来,还有菱菱。糟了,怎么办啊?想到这里,圆圆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这时,洞里面又传来一声巨响,圆圆更害怕了,哭得也更伤心了。
四
哭着,哭着,圆圆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的声音。“咦?那不是圆圆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丁丁和菱菱呢,她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圆圆止住了哭声,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抬头望去。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原来是森林里有名的淘气包——小猴乖乖。
乖乖虽然名字叫乖乖,其实一点儿也不乖,总是和妈妈吵架。还会偷大象爷爷和松鼠妹妹的东西吃,最不害臊了。森林里的动物都讨厌他们。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看着乖乖在树上一晃一晃的样子,圆圆充满了厌恶。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对他毫不理睬。
乖乖看到圆圆爱理不理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转,装作也很生气地说:“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啊。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丁丁和菱菱是到山洞里面去了。我可要告诉你,这洞里面有一只大老虎哦。刚才我还和他----反正,反正她们在里面可危险了。只有我才能救她们。”听了乖乖的话,圆圆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可不要又骗人。这里面怎么会有老虎。那丁丁和菱菱不是太危险了。这可怎么办啊?谁来救救她们啊!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叫大象爷爷和黑熊伯伯来帮忙。”看着圆圆着急的样子,乖乖笑着说:“你真笨。现成的英雄不去请,反而----嘿、嘿、嘿!”圆圆奇怪地说:“大英雄。在哪啊?”“真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不就是我嘛。”“你?别吹牛了。”“不信?那好,你去叫别人吧!要是来晚了,丁丁和菱菱可就----”圆圆听到这句话,为难地说:“你真能救她们吗?这可不能乱开玩笑的啊。”“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否则,就叫大老虎把我给吃了。怎么样。跟我来吧!”说完,乖乖轻巧地从树枝上跳下,又一弯腰,带头钻进了山洞。圆圆迟疑了一下,终于也钻了进去。乖乖正在洞口等着她呢。两人手挽着手摸索着向前行进。
五
再说丁丁,在脚下踩着一堆软软的东西以后,禁不住害怕地发出了惊呼。然后就听到了圆圆飞快跑出去的声音。正当丁丁也想倒退着出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脚下的那堆软绵绵的东西动了动。好象是什么动物,自己正踩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刚好想要站起来似的。丁丁脚下了打了下滑,险些摔了一跤。
也正是这个时候,丁丁发现自己的前面有两盏老大老大的灯忽闪忽闪着,又圆又亮,碧绿碧绿的,特别吓人,就像是坟场上的一盏盏鬼火。想到这里,丁丁更加害怕了,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呼。这时,身边响起了菱菱的声音。“是丁丁吗?我是菱菱,你在哪啊?”丁丁连忙说:“我是丁丁,菱菱。我在这儿呢。”随着话音,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温暖的小手。可不就是菱菱吗?“菱菱,你去哪了啊。我和圆圆到处找你呢。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菱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敢进来了呢。这个洞是个圆圈,刚才我已经沿着洞里的路全走了一遍。在洞口的对面还有个更大的洞口呢?嘻嘻,真好玩。那边我还出去看了看。有一片比我们这儿更古老的森林呢。我可还从来没去过。”丁丁惊讶地说:“还有比我们这里更古老的森林?我---快,瞧,你后面。”丁丁突然用颤抖地声音有手指着菱菱的身后说。菱菱一扭头,这才发现就在自己的身旁,有两盏碧莹莹的圆灯,而且还有一股似乎带着点腥臊味的热气直朝着自己的脸上喷来。接着就听见一阵“扑哧扑哧”的大口喘气地声音。菱菱赶忙一转身,说:“丁丁,跳我身上来。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我是一只老----老山羊,叫花花。我几是从洞的那头进来的。你们刚才说的那片古老的森林,那就是我的家啊。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我们就是住在那里的。我们在那里生活的非常开心。每天都可以抓到许多小动——小动物吃的青草吃。你们知道,青草的滋味可好了,就像----就像?”花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像羊肉。我是多么留恋以前的日子啊。”说着说着,花花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着花花痛苦的哭声,丁丁同情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听到这句话,花花止住了泪水。用充满了仇恨的声音说:“为什么不回家?哼!你以为我高兴来这里吗?又黑又冷又饿,身上还有伤。这都是谁造成的?你们知道吗?是人类,是丑恶的人类!他们看中了我可爱的家乡。从此,幸福,自由和梦想就开始离我们而去,陪伴在身旁的只有痛苦、只有悲伤、只有愤怒。人类他无知啊!他们将我们的森林一片一片的砍倒,用来建造他们的洞穴,却因此而甘愿遭受洪水对他们年复一年的惩罚。人类他贪婪啊!他们将我们的同类成群的消灭,不管你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也不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他们那无限膨胀的肚皮就是我们无数兄弟姐妹的葬身之地所。”说完,花花生气地使劲在地上捶了一下,山洞里顿时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
丁丁惊讶的吐了吐舌头说:“你的力气可真大啊。但是人类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花花沉重地说:“当然。他们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狼还要贪婪,比毒蛇还要恶毒。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利用价值。不但要吃你们的肉,甚至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就连你身上的骨头他们也要一根根的敲碎了。我的爷爷就是这样死在他们的手里的。就是我自己的受伤只怕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啊!如果不是因为碰巧发现这儿有个山洞,天又太黑人类不敢进来。恐怕现在我已经不能和你们说话了。”丁丁叹息说:“多么可怕的人类。多么可怜的山羊。那么,羊爷爷,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花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多么善良的孩子啊!我的屁股被人类的“子弹”给打中了。动一动都钻心的疼,而且我还担心人类还在洞外等着我呢。所以我不能出去找食物了。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真饿啊!昨天来了一只小猴子,他答应帮我找食物的。刚才他还给我带来了几个桃子。但是我可不喜欢吃什么桃子。我爱吃的是---”花花说着,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是草。可惜我现在动也动不了了。要是你们愿意帮我找些草药来帮我疗伤,那我就太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是什么人啊?”丁丁回答说:“我是一只小----”菱菱赶忙打断了丁丁的话说:“我是小熊菱菱,她是小豹丁丁。我们到这里来玩的,爸爸妈妈还在洞口等着我们呢。出去以后我们会帮你找草药的。丁丁,我们回去吧!再见了。羊爷爷。”说完,菱菱拉着丁丁的手,摸索着回去了。走了好长一段路,渐渐又加快了脚步。只听见后面的老山羊似乎动了动,发出了石块滚动的声音。但很快又停止了。
六
这时,对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菱菱和丁丁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丁丁定了定神问:“谁?”对面连忙用喜悦的声音回答说:“是丁丁吗?你找到了菱菱没有。我是圆圆啊。我和乖乖来找你们来了。”原来,对面来的是圆圆和乖乖。
于是,四个人合在了一起,又倒退着走出了洞口。看着洞外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彩。他们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真美啊!”乖乖看了看菱菱和丁丁,说:“菱菱,你们在洞里有没有遇见什么人啊?”菱菱朝他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圆圆赶忙说:“别这样,菱菱。这次可真要谢谢乖乖呢。要不是他,我可可不敢一个人再进去找你们。对了,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丁丁这才将里面的情况跟他们一一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说:“山羊爷爷真可怜!人类真可怕!”菱菱有些不耐烦了,说:“好了,丁丁、圆圆。我们该回家了。走吧!”转头又对乖乖说:“讨厌鬼。我可不愿意你跟着我们。瞧瞧你的样子,真难看。小眼睛里堆满了黄黄的眼屎,鼻子四周都长满了毛,脏的就像刚从污泥塘里钻出来。指甲长的就像是鸡爪,站在离你两米远都可以闻见你身上的臭味。你这只又懒又脏又淘气的猴子,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可绝不会客气。”说完,菱菱背着丁丁,拉着圆圆沿着原路回家去了。只留下乖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七
乖乖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一直过了很久,乖乖才猛然醒悟过来。他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拼命地拣起地上的石头,向着菱菱她们走的方向使劲地丢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叫你们不跟我玩,叫你们瞧不起我,叫你们讨厌我。”然后又冲向山崖,将山崖边的野草,树叶扯得遍地都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晶莹的泪水已经沿着他眼角黄黄的眼屎一滴滴的滑落,湿润了他那脏兮兮的毛发,落在了他那又尖又细的长长的脚指甲上。乖乖伤心地哭呀,哭呀。也不知道哭了多长一段时间。乖乖终于哭累了,再也哭不出哪怕是一滴眼泪了。他呆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了,太阳公公也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收拾起无限的热量,微笑着准备再给这个世界留下个最后的笑容就该回家睡觉了。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静坐在地上的乖乖的脸上。乖乖的脸显得很平静,似乎从来也没有伤心过,甚至于还泛出了一丝微笑{如果那也算是微笑的话}。这笑容明显是从两颊的肌肉中挤出来的,因而显得是特别的狰狞。菱菱如果看到了的话,肯定会吓得连觉也睡不着的。
乖乖一边狰狞的笑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瞧不起我,讨厌我,不理我。哼!我会让你们都感到后悔的。等着瞧好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在四周的草丛中寻找了半天,然后来山崖边。伸出他那尖尖的手指,撩起几根粗藤。一闪身,他那黄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八
乖乖沿着黑暗而幽长的隧道走着,似乎对这里特别的熟悉。不一会,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地喝问:“谁?”乖乖回答说:“是我。乖乖!”花花说道:“哦!是小猴子啊。有没有帮我找到草药和食物啊?”乖乖回答说:“草药我的带来了,可食物我却没办法带来。”花花生气地问:“为什么?”乖乖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说:“我也是在刚才听丁丁说给我听关于你的经历才想到的。真没想到啊!原来我编来骗圆圆的话竟然是真的。你真的是一只大老虎!我可没有办法帮你你找食物啊!”花花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说:“你胡说。如果我是老虎,那为什么昨天我不吃掉你,今天我又不吃掉刚才进来的菱菱和丁丁呢?”乖乖嘿嘿笑着说:“你以为你是在发善心吗?那是因为我们对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不吃我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帮你找草药;不吃菱菱和丁丁是因为他们骗你说是一只小熊和小豹。你怕没有把握打败她们。老虎先生,我说得对不对啊?”听到这些,花花不再作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花花又说:“那你想怎么样?你不怕我吃了你吗。”乖乖说:“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吃我的。而且我还给你带来了草药帮你疗伤,至于食物,虽然我没有办法帮你捕捉。但是我可以帮你诱骗些小动物来这里让你自己来抓。”花花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刚才的菱菱和丁丁骗了我。那她们究竟又是什么东西。”乖乖阴森森地笑了笑说:“菱菱是头蠢鹿,丁丁是只傻猫。还有个圆圆,那是头肥猪。我会想办法让她们都自己送到你的嘴里去的。你就等着好了。我帮你,就是希望你帮我吃点她们。不光是她们,森林里所有讨厌我的动物我都会带她们来的。嘿嘿!我得让他们知道不和我做朋友的下场。”花花听到这些话,开心地笑了,说:“好孩子!我会帮你教训她们的,不管他是什么动物。想不到连我也上当了。放心吧!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而且,等我将来老了,我就封你做这森林里的大王。”乖乖也开心地笑了:“好。就这么办。老虎爷爷,现在我来帮你搽药吧。”-----
九
在这以后的几天里,森林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一两只小动物会离奇地失踪。森林里的动物们都急得是团团转,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圆圆也为这件事情而很是担心。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正想去找菱菱和丁丁去商量呢。乖乖突然从前面的大树上跳下,对她说:“圆圆。你好啊!”圆圆仔细地看了看。咦!乖乖今天可干净了,连毛都梳得是整整齐齐的。看到圆圆惊讶的样子,乖乖得意地笑了,说:“很意外吧。我现在可真的变乖了。”然后他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把手靠近圆圆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想知道为什么森林里天天都有小动物失踪吗?那就跟我来吧。”说完他一蹦一跳地跑远了。圆圆赶紧追了上去。
追了很长一段路,乖乖终于停下了他的脚步。圆圆往四周一看。咦!这不是上次和丁丁、菱菱来过的地方嘛。山洞的入口也就在正前方。
看着圆圆惊惧的表情,乖乖说:“怎么,胆小鬼。你害怕了吗?那你回家去好了。你不是要知道森林里动物们失踪的秘密吗?答案就在这里面。”说完,乖乖带头钻了进去。圆圆犹豫了一会,想了想失踪的朋友们,一咬牙,也钻了进去。像上次一样,乖乖还是站在洞口正等着她呢。
拉着乖乖的手,圆圆的心立刻踏实了许多。她问乖乖:“失踪的小动物们真的都在这里吗?她们都到这里来做什么啊?她们不想回家吗?”乖乖嘿嘿地笑了几声说:“你就别问了。进去以后就全知道了。”走了不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花花的喝问:“谁?”乖乖赶忙大声地回答说:“是我。乖乖。我给你送食物来了。”圆圆生气地说:“乖乖,你又在骗人了。你哪里带了什么食物啊?而且,小动物们也不在这里。”花花呵呵地笑了笑,替乖乖回答说:“乖乖这次没有骗人。小动物们确实是在这里。只不过是在我的肚子里。至于食物,他也的确带来了啊。可不就是你吗?哈哈!”说着,黑暗中两颗碧绿的眼珠睁地圆溜溜的一步不向圆圆来靠近了。
圆圆害怕到了极点。就连声音也在开始打抖:“你不是一只羊吗?”花花狞笑着说:“对。我是羊。只不是一只爱吃羊肉‘羊’。”听到这句话,圆圆又急又怕,吓得晕了过去。
花花转头向乖乖说:“谢谢你,乖乖。这几天里我的伤已经全都好了。老靠你诱几只小动物来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决定要出去了。我会帮你去对付所有的敌人的。包括那个狡猾的菱菱和丁丁。”乖乖高兴地说:“那好极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只是,这头猪怎么办?吃了她吗?”花花摇了摇头说:“不,我不饿,而且我还想利用她来引诱菱菱和丁丁来上钩,她就是鱼饵。”
乖乖说:“好办法,那就这么办。先去我家休息,我再去引诱菱菱和丁丁来。”花花说:好,就这么办。“于是,乖乖背着圆圆,跟着花花出了山洞。
十
来到乖乖家,乖乖的家是一个简陋的洞穴,乖乖的妈妈怜怜三天前去乖乖外婆家做客还没有回来。乖乖将圆圆用树藤捆牢了放在角落里,又引花花到他的房间休息,然后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乖乖先是来到菱菱家,但菱菱不在,他又来丁丁家,丁丁也不在。怪事,都去哪儿了?乖乖觉得很奇怪,只好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上,乖乖灵机一动,心想:难道菱菱和丁丁找圆圆去了,而且她们还会找黑熊伯伯帮忙的,那可就不太容易对付了。不如,我先在路上挖个坑,等她们一来,踩到坑里就会掉下去,然后只需要叫花花站在旁边等她们爬上来,一口一个,嘿嘿嘿嘿。想到这里,乖乖就笑得前仰后俯,险些儿将肚皮也笑破了。
说干就干,乖乖立刻开始用他那尖细的像鸡爪一样的手指挖了起来。挖啊挖啊,挖了很久很久。陷阱终于挖好了。然后找了些树枝来掩盖好,上面再撒上一层土,用石块做好了标志。乖乖站在陷阱边看了看,嘴角流露出几丝得意的笑容。刚刚想走,想想不妥,又走回了头。找了许多又粗又尖的长木棍,掀开陷阱盖,跳了下去,将它们倒插在陷阱的底部。这才爬了上来,高高兴兴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意地回去了。
十一
菱菱和丁丁呢,她们现在在哪里啊?乖乖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她们正在黑熊伯伯的家里和黑熊伯伯商量动物失踪的事情呢。
丁丁似乎有点累,说话的声音也软弱无力:“这可怎么办啊?腿都快跑断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菱菱用异常肯定的声音说道:“不用猜了,肯定是山洞里的老山羊干的,他的嫌疑最大了。前两天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去给他送草药,就是因为我对他总是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黑熊伯伯,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黑熊笨笨用手挠了挠头,为难地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知道我是最笨的嘛。不如我们一起去山洞里瞧瞧,不就都知道了。”“对,去瞧瞧。”丁丁也附和着说。
所以三个人就一起朝着山洞走去。可是,找了半天,山洞里什么也没有。看样子,似乎花花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三个只好又从山洞里出来了。丁丁看着菱菱说:“奇怪啊!花花不是受了伤吗?他能到哪去了呢?”黑熊笨笨说:“会不会是你们记错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最讨厌动脑筋了,我们还是回家去睡觉吧!”菱菱说:“好吧!我们回去看看,还有圆圆,她不是和我们约好了一起来的吗?怎么还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于是,她们又一起去圆圆家找圆圆。可是,又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圆圆不在家,圆圆妈妈也不在,甚至于以往热闹的森林里所有的小动物们都不见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菱菱和丁丁,笨笨都觉得简直是太奇怪了。
突然,丁丁看见了小刺猬丹丹就在前面不远的一棵树下慢慢地爬着,赶忙跑过去说:“丹丹,怎么回事啊,森林里所有的动物们怎么全都不见了?”丹丹抬头望了望了丁丁,抖了抖全身坚硬的尖刺,慢慢吞吞地说:“是乌鸦从山崖飞过时,看见乖乖绑着圆圆和一只凶恶的大老虎走进了森林。所以他给大伙报了信。大家在大象爷爷的带领下,都找山洞藏起来了。真是一群胆小鬼。哼!我可不怕老虎,但圆圆恐怕是危险了。我看,你们也快跑吧!要不就去我家,让我来保护你们。”丁丁一听,吓呆了:“啊!大老虎,圆圆也被捉住了,这可怎么办啊!”随后跟来的菱菱气愤的说:“不用说了,又是那讨厌的乖乖干的,想不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坏,圆圆要是有事,我绝饶不了他。大老虎?”菱菱想了一下,接着说“大老虎肯定就是花花了,我们都被他给骗了。”笨笨个子虽然很大,胆子却很小,听到这里,他不禁畏畏缩缩地说道:“大老虎,我可打他不过。咱们还是快回家去吧,关上门就不怕他了。”菱菱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圆圆还在他们手里呢。黑熊伯伯,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打败他的。这样吧,丁丁,你和丹丹去找大象爷爷和大伙来帮忙,我和黑熊伯伯去找大老虎。一定要把圆圆救出来。”丁丁听了,拉着丹丹,急急忙忙的去了。笨笨也只好和菱菱继续向乖乖家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头大声地向已经跑远了的丁丁说:“丁丁,你们可要快点儿回来啊!”十二
乖乖挖好陷阱后,兴致冲冲地回到了家。到房间一看,花花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乖乖微笑着,刚想到另一间房里去看圆圆。突然,鼻间传来阵阵的血腥气,再仔细一看,花花的嘴角明显有一丝血迹,嘴巴也似乎在咀嚼着什么。难道圆圆已经被花花给吃了?乖乖心中一动,这时他又想起了圆圆的好处来。是啊,圆圆平时对谁都很关心的。唉,乖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心中,怪怪的,酸酸的。
于是,乖乖急忙转身来到放圆圆的房间。圆圆果然不见了,绳子被咬断了,胡乱的丢在了地上。可怜的圆圆,乖乖心里想。
突然,乖乖似乎吓呆了,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动也不动,那是什么?在门的后面,躺着妈妈伶伶,但是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身体下面淌着好大一汪的血水,而乖乖此刻就踩在妈妈的鲜血中。看到这一切,再想到花花嘴角的血迹,乖乖全明白了。他缓缓地蹲下身,用又细又长的手指轻轻地为妈妈合上了睁的大大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悔恨。
于是他出门找了根很粗很粗的木棒,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刚跑到门口,乖乖却停住了脚步,原来花花正一脸狞笑着一步步向他走来。花花充满了不屑地说:“蠢猴,你认为我真的睡着了吗?我是试探你,你妈妈居然敢偷偷的放跑那头肥猪,她死有余辜。今天,我就给你们母子一起送终。”说着,花花“呼”的一下扑了过去。
乖乖急忙用手中的木棒一伸,正好击中了花花的鼻子。花花疼得嗷嗷直叫。乖乖丢下手中的木棒,撒腿就跑,花花在后面紧追不舍。
而圆圆呢?离开了乖乖家以后,圆圆就拼命地往回跑。可是她太累了,跑着跑着便跑不动了。刚刚坐下来休息了一会,突然看见乖乖飞一样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圆圆可害怕了,以为乖乖是来捉自己的,便又一转身,朝着乖乖相反的方向跑去。
糟了,前面是花花。花花也看见了圆圆,停下了脚步,狞笑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圆圆心想:“这回我死定了。”正在这时,从后面丢过来无数石头,拉着圆圆就拼命跑。天啊,是乖乖。
花花这时也缓过劲来,又拼命地在后面追了上来。近了近了,越来越进了,圆圆几乎已经能过感受到花花嘴里的腥骚的气味。
“
圆圆害怕到了极点,大声的喊到:“菱菱,丁丁快来救我。”
奇迹突然发生了,远处果然传来了菱菱的回答:“圆圆,我在这儿!”听到菱菱的声音,圆圆似乎又曾添了勇气,跑得更快了。好象已经能够看见菱菱她们的身影了。
当时毕竟晚了。花花已经追上来了。张大了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着圆圆的后退“喀嚓”就是一口,圆圆的腿被咬断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花花得意的笑着,正想朝着圆芽的喉咙再补上一口。乖乖连忙用力一拉,圆圆暂时安全了。可这时花花也朝着乖乖又迈了一步。乖乖再也跑不了啦。
空气仿佛在这时都凝住了。乖乖和花花用充满仇恨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说一句话。菱菱和笨笨也从对面的赶过来了,又惊讶又紧张的看着他们。
乖乖眼珠子向四周转了几转,发现巧得很,他们正好就来到陷阱的旁边。他们盯着花花,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他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着脚步,花花也随之挪动。忽然,乖乖一转身,向前冲去,花花也随着前冲。
“扑通”一声,两人一齐掉进了陷阱,又粗又尖的木棒将两人的身体完全刺穿。菱菱,笨笨和丁丁,憨憨等森林里所有动物看着这一惊心动魄的情景,都惊讶的张的啊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菱菱首先反应过来,她从陷阱旁走过,想去瞧瞧圆圆怎么样了,谁知,从陷阱里又伸出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卷住了菱菱。菱菱也被拖了下去,只听见她“哎哟”地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尾声
几天以后,还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瘦瘦的丁丁和瘸着一条腿的圆圆,编了两个美丽的花圈轻轻地放在了山崖下面两座新坟,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又从远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然后便看见森林里所有的动物全都拼命的奔跑过来,连丁丁和圆圆的叫喊声都置之不理,像潮水一样将菱菱和乖乖的新坟瞬间踏平,花瓣犹如泥土转眼无影无踪。
远远的,空气里传来笨笨的话语:“丁丁,快跑,比老虎更厉害的人来啦!”
前言
2003年3月23日,与友约于莲塘,久候不至,遂往莲塘公园散心。偶遇三位小女孩,曰菱玉、丁几、圆圆者是也。年方稚齿,清纯可人。菱玉、圆圆个高,穿红衣,白靴;圆圆颈系一花围领,黑白相间,煞是动人;丁丁个小,却大胆,着绿衣。与之聊天,讲故事,钻山洞,观其表演,妙趣横生,念无复此乐者。又应“小仙女”之约,特为此文,书以记之。
谨以此文,献给以上三位小女生。
引子
故事发生在一座非常古老的森林里,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森林里住着许许多多的动物。有大象憨憨、黑熊笨笨、小猴乖乖和他的妈妈怜怜,当然,还有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小鹿菱菱、小猫丁丁和小猪圆圆。她们啊!可是我们这个森林里最美丽,最活泼,当然有是最调皮的三个小家伙了。别看她们年纪不大,鬼点子可特别多,尤其是小鹿菱菱。森林里的动物们可没少吃过她们的苦头。
就拿前几天来说吧!菱菱故意去黑熊家找黑熊笨笨,对他:“黑熊伯伯,你好啊!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南山上的玉米棒子熟了,大象爷爷他们都去掰玉米了。你再不走可就让他们全拿走了。”黑熊笨笨有点将信将疑。这时,丁丁和圆圆飞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累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快,黑熊伯伯,快去掰玉米吧。南山的玉米棒子都熟了。大象爷爷他们早就去了。你再不赶快跑着去,可就来不及了。”一转脸,丁丁看见了菱菱,奇怪得说:“咦,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菱菱说:“我也是来叫黑熊伯伯去掰玉米的。”黑熊笨笨看了看菱菱,又看了看丁丁,仍然有些不相信,于是他扭过头问圆圆:“圆圆,你最老实了,黑熊伯伯相信你。告诉我,她们的话是真的吗?”圆圆拍了拍她圆滚滚的肚皮,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是真的了。熊伯伯你知道:我是从来不骗人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一边说着,圆圆一边举起了一只手。当然,我们的黑熊笨笨这下子终于相信了。于是不等圆圆发誓,赶紧拿了个大口袋{自从上次黑熊掰玉米。掰一个掉一个被全森林动物界当作笑话后,他就吸取教训,逐准备了一个大口袋},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下来的菱菱、丁丁和圆圆不禁乐开了花。她们一边笑着到处翻黑熊笨笨的食物箱,一边说着黑熊伯伯的如何容易上当。
翻过了两座山,又趟过了两条河。黑熊笨笨到了南山一看,哪里有什么玉米棒子,这里早就被人类改为了打靶场。黑熊刚一探头,就听见头顶“嗖”的一声,一粒子弹打了过来,好险给打中。起初,笨笨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想:完了,这次我的手可保不住了。吓得他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有人上来抓他。原来,那颗子弹不是故意打向他的,是流弹。人们还没发现他呢。笨笨想:今天我可真幸运。可是,尽管这样,笨笨仍然不敢跑。大白天的,多么容易被发现啊!于是他还是伏倒在草丛里,一直等到天完全暗了下来,黑熊笨笨才拖着又冷又饿又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一片狼籍的家。而这个时候,菱菱、丁丁忽然圆圆却早已进入了梦乡。
你说,她们三个调皮不调皮。当然,后来经过三人的家长亲自向黑熊笨笨道歉,并且她们自己也保证今后再也不调皮了,笨笨才又原谅了她们。
一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菱菱、丁丁和圆圆她们来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头小鹿就是菱菱。高高的个子,粉红的皮肤,透着一股子灵气。那模样,可俊着呢。瞧,弯弯的眉毛会微笑,大大的眼睛会说话,小小的嘴巴又红又润,简直----简直----简直就像天上的“小仙女”又像寿星公公平时骑的那头小鹿偷偷地来到了人间。在她左边,那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猪猡是谁呢?不用猜,你们也应该知道了。那当然是圆圆了。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像明月,圆圆的鼻子像玉球,圆圆的嘴巴像樱桃,就连说出的话,那声音都是圆圆润润的。“大家好!今天空气可真好。”悦耳得就像黄莺的歌声。但圆圆最漂亮的地方还要算她的皮肤了。粉红粉红的绒毛,雪白雪白的蹄子,人类说这个就叫“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尤其是圆圆颈脖子那块,绕着脖子长了一圈梅花点,就像是老天爷在造她的时候,还嫌美中不足,又给她戴上了一个艳丽的花环。所以啊,森林里的动物都说“圆圆是森林里,不,是世界上最最最美丽的小猪。”咦,丁丁呢?介绍了半天,这才两位啊。别着急啊,仔细看。瞧,坐在菱菱脖子上的不就是她嘛!丁丁的个子非常的矮,瘦瘦的身体,细细的爪子,小脸蛋上嵌着个小小的鼻子。小眼睛透着机灵劲,嘴巴也是小小的,薄薄的,一副能言善道的样子。最漂亮的地方当然是她的外套了。绿得像翡翠,绿得像草原,绿得让你一见就想到了春天。有人也许会觉得奇怪。黑猫见过,白猫见过,灰猫,黄猫,花猫都见过,还有“绿猫”吗?回答是当然有了。只是你自己没见过罢了。我们丁丁就是一只绿猫。
刚才不是说了嘛,她们三个是好朋友,每次都一起出来玩。上次欺骗笨笨的就是她们。今天天气特别好,所以她们又出来玩了。沿着蜿蜒曲折的小溪,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森林。她们一路唱着跳着,说着笑着。无比的喜悦,无比的欢快。
是啊!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湛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块晶莹透亮的蓝宝石。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就像是那蓝宝石上镶嵌的几块白玉。太阳也是那样的温和,轻轻地抚摸着大地。溪水碧绿,清可见底,时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丁丁见了,食欲大增,恨不得能立刻跳入水中。若不是菱菱和圆圆的劝阻,她才舍不得离开呢。溪水的两旁开满了各色的小花,有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叫不出名字的。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散落在青青的草丛中艳丽得直晃你的眼。偶尔还可以看见几棵杨柳,轻柔曼妙地垂下几条绿丝绦。既像是
在和你招手,又像是在告诉你春天的到来。蝴蝶、蜜蜂满天飞,既是在炫耀自己优美的舞姿,也是在显露自己斑斓的色彩。微风过后,一些娇弱的花瓣也不禁加入了空中起舞的行列。有的盘旋着落入水面,有的欢快地散入花丛,有的就调皮地落到了菱菱、丁丁和圆圆的头上和身上。菱菱、丁丁和圆圆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兴地蹦啊、跳啊。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就好象是童话故事里的“小仙女”在人间的翩翩起舞。
二
忽然,丁丁眼尖。她看见远处的山崖下似乎有个山洞,而且似乎还有个黄色的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她赶紧对菱菱和圆圆:“别玩了,别玩了,那边好象有什么东西。”菱菱说:“别骗人了。”丁丁认真地说:“没骗你们,真的。是有东西,不信,我们一起去看看。”看着丁丁严肃的表情,圆圆对菱菱说:“我们去看看吧!兴许那儿更好玩呢。”
于是她们三个一直向前走去。前面是一片山崖,崖顶横生出几株大树。倒挂下来,枝叶披拂,藤萝缠蔓,将山崖点缀得满眼青翠。绿叶掩映之中有一个隐秘的洞口,倘不留心是定然无法发现的。丁丁拨开了几缕粗藤,伸头向里面探了一下。“哇!好黑啊。”圆圆胆子最小了,听到丁丁如此夸张的语句,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颤颤地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多可怕啊!”菱菱看着两个小伙伴害怕的样子,笑着说:“别怕,有我呢。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瞧瞧,也许----”菱菱眼珠子一转,接着说:“也许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呢。进去瞧瞧,跟我来吧。”说完,菱菱一扭身,先钻了进去。
三
丁丁和圆圆相互看了看,也只好钻了进去。里面真黑啊。眼睛到了这里都成了没用的摆设。她们只好互相手挽着手,另一只手扶着山洞的墙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嘴里还在呼喊着:“菱菱,菱菱,你在哪啊?”可是,菱菱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圆圆越发地害怕了,对丁丁说:“菱菱究竟到哪里去了呢?丁丁,这儿太黑了。我好怕。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去叫爸爸妈妈来。”丁丁执拗地说:“不行,菱菱还在里面,我们不可以丢下朋友不管的。”正说着,丁丁脚下踩到了一堆软软的东西,她也吓得大叫了起来。
圆圆更加地害怕了,也不管丁丁踩到了什么,拼命地往后退。黑暗中又被墙壁给狠狠地撞了好几下,身上火辣辣地疼,估计是刮伤了。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拼命地跑啊,跑啊。终于,前面出现了一点亮光,是洞口。是她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圆圆猛地冲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温暖,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白云也还是在天空中悠闲的飘来飘去。可是里面实在是太可怕了。圆圆不禁回头望了望里面,依旧是黑洞洞的。突然想起丁丁还没有出来,还有菱菱。糟了,怎么办啊?想到这里,圆圆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这时,洞里面又传来一声巨响,圆圆更害怕了,哭得也更伤心了。
四
哭着,哭着,圆圆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的声音。“咦?那不是圆圆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丁丁和菱菱呢,她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圆圆止住了哭声,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抬头望去。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原来是森林里有名的淘气包——小猴乖乖。
乖乖虽然名字叫乖乖,其实一点儿也不乖,总是和妈妈吵架。还会偷大象爷爷和松鼠妹妹的东西吃,最不害臊了。森林里的动物都讨厌他们。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看着乖乖在树上一晃一晃的样子,圆圆充满了厌恶。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对他毫不理睬。
乖乖看到圆圆爱理不理的样子,眼珠子转了几转,装作也很生气地说:“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啊。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丁丁和菱菱是到山洞里面去了。我可要告诉你,这洞里面有一只大老虎哦。刚才我还和他----反正,反正她们在里面可危险了。只有我才能救她们。”听了乖乖的话,圆圆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可不要又骗人。这里面怎么会有老虎。那丁丁和菱菱不是太危险了。这可怎么办啊?谁来救救她们啊!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叫大象爷爷和黑熊伯伯来帮忙。”看着圆圆着急的样子,乖乖笑着说:“你真笨。现成的英雄不去请,反而----嘿、嘿、嘿!”圆圆奇怪地说:“大英雄。在哪啊?”“真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不就是我嘛。”“你?别吹牛了。”“不信?那好,你去叫别人吧!要是来晚了,丁丁和菱菱可就----”圆圆听到这句话,为难地说:“你真能救她们吗?这可不能乱开玩笑的啊。”“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否则,就叫大老虎把我给吃了。怎么样。跟我来吧!”说完,乖乖轻巧地从树枝上跳下,又一弯腰,带头钻进了山洞。圆圆迟疑了一下,终于也钻了进去。乖乖正在洞口等着她呢。两人手挽着手摸索着向前行进。
五
再说丁丁,在脚下踩着一堆软软的东西以后,禁不住害怕地发出了惊呼。然后就听到了圆圆飞快跑出去的声音。正当丁丁也想倒退着出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脚下的那堆软绵绵的东西动了动。好象是什么动物,自己正踩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刚好想要站起来似的。丁丁脚下了打了下滑,险些摔了一跤。
也正是这个时候,丁丁发现自己的前面有两盏老大老大的灯忽闪忽闪着,又圆又亮,碧绿碧绿的,特别吓人,就像是坟场上的一盏盏鬼火。想到这里,丁丁更加害怕了,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呼。这时,身边响起了菱菱的声音。“是丁丁吗?我是菱菱,你在哪啊?”丁丁连忙说:“我是丁丁,菱菱。我在这儿呢。”随着话音,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温暖的小手。可不就是菱菱吗?“菱菱,你去哪了啊。我和圆圆到处找你呢。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菱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敢进来了呢。这个洞是个圆圈,刚才我已经沿着洞里的路全走了一遍。在洞口的对面还有个更大的洞口呢?嘻嘻,真好玩。那边我还出去看了看。有一片比我们这儿更古老的森林呢。我可还从来没去过。”丁丁惊讶地说:“还有比我们这里更古老的森林?我---快,瞧,你后面。”丁丁突然用颤抖地声音有手指着菱菱的身后说。菱菱一扭头,这才发现就在自己的身旁,有两盏碧莹莹的圆灯,而且还有一股似乎带着点腥臊味的热气直朝着自己的脸上喷来。接着就听见一阵“扑哧扑哧”的大口喘气地声音。菱菱赶忙一转身,说:“丁丁,跳我身上来。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我是一只老----老山羊,叫花花。我几是从洞的那头进来的。你们刚才说的那片古老的森林,那就是我的家啊。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开始,我们就是住在那里的。我们在那里生活的非常开心。每天都可以抓到许多小动——小动物吃的青草吃。你们知道,青草的滋味可好了,就像----就像?”花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像羊肉。我是多么留恋以前的日子啊。”说着说着,花花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着花花痛苦的哭声,丁丁同情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听到这句话,花花止住了泪水。用充满了仇恨的声音说:“为什么不回家?哼!你以为我高兴来这里吗?又黑又冷又饿,身上还有伤。这都是谁造成的?你们知道吗?是人类,是丑恶的人类!他们看中了我可爱的家乡。从此,幸福,自由和梦想就开始离我们而去,陪伴在身旁的只有痛苦、只有悲伤、只有愤怒。人类他无知啊!他们将我们的森林一片一片的砍倒,用来建造他们的洞穴,却因此而甘愿遭受洪水对他们年复一年的惩罚。人类他贪婪啊!他们将我们的同类成群的消灭,不管你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也不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他们那无限膨胀的肚皮就是我们无数兄弟姐妹的葬身之地所。”说完,花花生气地使劲在地上捶了一下,山洞里顿时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
丁丁惊讶的吐了吐舌头说:“你的力气可真大啊。但是人类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花花沉重地说:“当然。他们比狐狸还要狡猾,比狼还要贪婪,比毒蛇还要恶毒。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利用价值。不但要吃你们的肉,甚至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就连你身上的骨头他们也要一根根的敲碎了。我的爷爷就是这样死在他们的手里的。就是我自己的受伤只怕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啊!如果不是因为碰巧发现这儿有个山洞,天又太黑人类不敢进来。恐怕现在我已经不能和你们说话了。”丁丁叹息说:“多么可怕的人类。多么可怜的山羊。那么,羊爷爷,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花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多么善良的孩子啊!我的屁股被人类的“子弹”给打中了。动一动都钻心的疼,而且我还担心人类还在洞外等着我呢。所以我不能出去找食物了。可是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真饿啊!昨天来了一只小猴子,他答应帮我找食物的。刚才他还给我带来了几个桃子。但是我可不喜欢吃什么桃子。我爱吃的是---”花花说着,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是草。可惜我现在动也动不了了。要是你们愿意帮我找些草药来帮我疗伤,那我就太谢谢你们了。对了,你们是什么人啊?”丁丁回答说:“我是一只小----”菱菱赶忙打断了丁丁的话说:“我是小熊菱菱,她是小豹丁丁。我们到这里来玩的,爸爸妈妈还在洞口等着我们呢。出去以后我们会帮你找草药的。丁丁,我们回去吧!再见了。羊爷爷。”说完,菱菱拉着丁丁的手,摸索着回去了。走了好长一段路,渐渐又加快了脚步。只听见后面的老山羊似乎动了动,发出了石块滚动的声音。但很快又停止了。
六
这时,对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菱菱和丁丁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丁丁定了定神问:“谁?”对面连忙用喜悦的声音回答说:“是丁丁吗?你找到了菱菱没有。我是圆圆啊。我和乖乖来找你们来了。”原来,对面来的是圆圆和乖乖。
于是,四个人合在了一起,又倒退着走出了洞口。看着洞外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彩。他们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真美啊!”乖乖看了看菱菱和丁丁,说:“菱菱,你们在洞里有没有遇见什么人啊?”菱菱朝他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圆圆赶忙说:“别这样,菱菱。这次可真要谢谢乖乖呢。要不是他,我可可不敢一个人再进去找你们。对了,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丁丁这才将里面的情况跟他们一一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说:“山羊爷爷真可怜!人类真可怕!”菱菱有些不耐烦了,说:“好了,丁丁、圆圆。我们该回家了。走吧!”转头又对乖乖说:“讨厌鬼。我可不愿意你跟着我们。瞧瞧你的样子,真难看。小眼睛里堆满了黄黄的眼屎,鼻子四周都长满了毛,脏的就像刚从污泥塘里钻出来。指甲长的就像是鸡爪,站在离你两米远都可以闻见你身上的臭味。你这只又懒又脏又淘气的猴子,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可绝不会客气。”说完,菱菱背着丁丁,拉着圆圆沿着原路回家去了。只留下乖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七
乖乖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一直过了很久,乖乖才猛然醒悟过来。他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拼命地拣起地上的石头,向着菱菱她们走的方向使劲地丢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叫你们不跟我玩,叫你们瞧不起我,叫你们讨厌我。”然后又冲向山崖,将山崖边的野草,树叶扯得遍地都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晶莹的泪水已经沿着他眼角黄黄的眼屎一滴滴的滑落,湿润了他那脏兮兮的毛发,落在了他那又尖又细的长长的脚指甲上。乖乖伤心地哭呀,哭呀。也不知道哭了多长一段时间。乖乖终于哭累了,再也哭不出哪怕是一滴眼泪了。他呆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了,太阳公公也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收拾起无限的热量,微笑着准备再给这个世界留下个最后的笑容就该回家睡觉了。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静坐在地上的乖乖的脸上。乖乖的脸显得很平静,似乎从来也没有伤心过,甚至于还泛出了一丝微笑{如果那也算是微笑的话}。这笑容明显是从两颊的肌肉中挤出来的,因而显得是特别的狰狞。菱菱如果看到了的话,肯定会吓得连觉也睡不着的。
乖乖一边狰狞的笑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瞧不起我,讨厌我,不理我。哼!我会让你们都感到后悔的。等着瞧好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在四周的草丛中寻找了半天,然后来山崖边。伸出他那尖尖的手指,撩起几根粗藤。一闪身,他那黄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八
乖乖沿着黑暗而幽长的隧道走着,似乎对这里特别的熟悉。不一会,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地喝问:“谁?”乖乖回答说:“是我。乖乖!”花花说道:“哦!是小猴子啊。有没有帮我找到草药和食物啊?”乖乖回答说:“草药我的带来了,可食物我却没办法带来。”花花生气地问:“为什么?”乖乖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说:“我也是在刚才听丁丁说给我听关于你的经历才想到的。真没想到啊!原来我编来骗圆圆的话竟然是真的。你真的是一只大老虎!我可没有办法帮你你找食物啊!”花花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说:“你胡说。如果我是老虎,那为什么昨天我不吃掉你,今天我又不吃掉刚才进来的菱菱和丁丁呢?”乖乖嘿嘿笑着说:“你以为你是在发善心吗?那是因为我们对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不吃我是因为你想利用我帮你找草药;不吃菱菱和丁丁是因为他们骗你说是一只小熊和小豹。你怕没有把握打败她们。老虎先生,我说得对不对啊?”听到这些,花花不再作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花花又说:“那你想怎么样?你不怕我吃了你吗。”乖乖说:“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吃我的。而且我还给你带来了草药帮你疗伤,至于食物,虽然我没有办法帮你捕捉。但是我可以帮你诱骗些小动物来这里让你自己来抓。”花花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刚才的菱菱和丁丁骗了我。那她们究竟又是什么东西。”乖乖阴森森地笑了笑说:“菱菱是头蠢鹿,丁丁是只傻猫。还有个圆圆,那是头肥猪。我会想办法让她们都自己送到你的嘴里去的。你就等着好了。我帮你,就是希望你帮我吃点她们。不光是她们,森林里所有讨厌我的动物我都会带她们来的。嘿嘿!我得让他们知道不和我做朋友的下场。”花花听到这些话,开心地笑了,说:“好孩子!我会帮你教训她们的,不管他是什么动物。想不到连我也上当了。放心吧!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而且,等我将来老了,我就封你做这森林里的大王。”乖乖也开心地笑了:“好。就这么办。老虎爷爷,现在我来帮你搽药吧。”-----
九
在这以后的几天里,森林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一两只小动物会离奇地失踪。森林里的动物们都急得是团团转,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圆圆也为这件事情而很是担心。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正想去找菱菱和丁丁去商量呢。乖乖突然从前面的大树上跳下,对她说:“圆圆。你好啊!”圆圆仔细地看了看。咦!乖乖今天可干净了,连毛都梳得是整整齐齐的。看到圆圆惊讶的样子,乖乖得意地笑了,说:“很意外吧。我现在可真的变乖了。”然后他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把手靠近圆圆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想知道为什么森林里天天都有小动物失踪吗?那就跟我来吧。”说完他一蹦一跳地跑远了。圆圆赶紧追了上去。
追了很长一段路,乖乖终于停下了他的脚步。圆圆往四周一看。咦!这不是上次和丁丁、菱菱来过的地方嘛。山洞的入口也就在正前方。
看着圆圆惊惧的表情,乖乖说:“怎么,胆小鬼。你害怕了吗?那你回家去好了。你不是要知道森林里动物们失踪的秘密吗?答案就在这里面。”说完,乖乖带头钻了进去。圆圆犹豫了一会,想了想失踪的朋友们,一咬牙,也钻了进去。像上次一样,乖乖还是站在洞口正等着她呢。
拉着乖乖的手,圆圆的心立刻踏实了许多。她问乖乖:“失踪的小动物们真的都在这里吗?她们都到这里来做什么啊?她们不想回家吗?”乖乖嘿嘿地笑了几声说:“你就别问了。进去以后就全知道了。”走了不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花花的喝问:“谁?”乖乖赶忙大声地回答说:“是我。乖乖。我给你送食物来了。”圆圆生气地说:“乖乖,你又在骗人了。你哪里带了什么食物啊?而且,小动物们也不在这里。”花花呵呵地笑了笑,替乖乖回答说:“乖乖这次没有骗人。小动物们确实是在这里。只不过是在我的肚子里。至于食物,他也的确带来了啊。可不就是你吗?哈哈!”说着,黑暗中两颗碧绿的眼珠睁地圆溜溜的一步不向圆圆来靠近了。
圆圆害怕到了极点。就连声音也在开始打抖:“你不是一只羊吗?”花花狞笑着说:“对。我是羊。只不是一只爱吃羊肉‘羊’。”听到这句话,圆圆又急又怕,吓得晕了过去。
花花转头向乖乖说:“谢谢你,乖乖。这几天里我的伤已经全都好了。老靠你诱几只小动物来也不是办法,我已经决定要出去了。我会帮你去对付所有的敌人的。包括那个狡猾的菱菱和丁丁。”乖乖高兴地说:“那好极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只是,这头猪怎么办?吃了她吗?”花花摇了摇头说:“不,我不饿,而且我还想利用她来引诱菱菱和丁丁来上钩,她就是鱼饵。”
乖乖说:“好办法,那就这么办。先去我家休息,我再去引诱菱菱和丁丁来。”花花说:好,就这么办。“于是,乖乖背着圆圆,跟着花花出了山洞。
十
来到乖乖家,乖乖的家是一个简陋的洞穴,乖乖的妈妈怜怜三天前去乖乖外婆家做客还没有回来。乖乖将圆圆用树藤捆牢了放在角落里,又引花花到他的房间休息,然后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乖乖先是来到菱菱家,但菱菱不在,他又来丁丁家,丁丁也不在。怪事,都去哪儿了?乖乖觉得很奇怪,只好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上,乖乖灵机一动,心想:难道菱菱和丁丁找圆圆去了,而且她们还会找黑熊伯伯帮忙的,那可就不太容易对付了。不如,我先在路上挖个坑,等她们一来,踩到坑里就会掉下去,然后只需要叫花花站在旁边等她们爬上来,一口一个,嘿嘿嘿嘿。想到这里,乖乖就笑得前仰后俯,险些儿将肚皮也笑破了。
说干就干,乖乖立刻开始用他那尖细的像鸡爪一样的手指挖了起来。挖啊挖啊,挖了很久很久。陷阱终于挖好了。然后找了些树枝来掩盖好,上面再撒上一层土,用石块做好了标志。乖乖站在陷阱边看了看,嘴角流露出几丝得意的笑容。刚刚想走,想想不妥,又走回了头。找了许多又粗又尖的长木棍,掀开陷阱盖,跳了下去,将它们倒插在陷阱的底部。这才爬了上来,高高兴兴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意地回去了。
十一
菱菱和丁丁呢,她们现在在哪里啊?乖乖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她们正在黑熊伯伯的家里和黑熊伯伯商量动物失踪的事情呢。
丁丁似乎有点累,说话的声音也软弱无力:“这可怎么办啊?腿都快跑断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菱菱用异常肯定的声音说道:“不用猜了,肯定是山洞里的老山羊干的,他的嫌疑最大了。前两天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去给他送草药,就是因为我对他总是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黑熊伯伯,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黑熊笨笨用手挠了挠头,为难地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知道我是最笨的嘛。不如我们一起去山洞里瞧瞧,不就都知道了。”“对,去瞧瞧。”丁丁也附和着说。
所以三个人就一起朝着山洞走去。可是,找了半天,山洞里什么也没有。看样子,似乎花花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三个只好又从山洞里出来了。丁丁看着菱菱说:“奇怪啊!花花不是受了伤吗?他能到哪去了呢?”黑熊笨笨说:“会不会是你们记错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最讨厌动脑筋了,我们还是回家去睡觉吧!”菱菱说:“好吧!我们回去看看,还有圆圆,她不是和我们约好了一起来的吗?怎么还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于是,她们又一起去圆圆家找圆圆。可是,又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圆圆不在家,圆圆妈妈也不在,甚至于以往热闹的森林里所有的小动物们都不见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菱菱和丁丁,笨笨都觉得简直是太奇怪了。
突然,丁丁看见了小刺猬丹丹就在前面不远的一棵树下慢慢地爬着,赶忙跑过去说:“丹丹,怎么回事啊,森林里所有的动物们怎么全都不见了?”丹丹抬头望了望了丁丁,抖了抖全身坚硬的尖刺,慢慢吞吞地说:“是乌鸦从山崖飞过时,看见乖乖绑着圆圆和一只凶恶的大老虎走进了森林。所以他给大伙报了信。大家在大象爷爷的带领下,都找山洞藏起来了。真是一群胆小鬼。哼!我可不怕老虎,但圆圆恐怕是危险了。我看,你们也快跑吧!要不就去我家,让我来保护你们。”丁丁一听,吓呆了:“啊!大老虎,圆圆也被捉住了,这可怎么办啊!”随后跟来的菱菱气愤的说:“不用说了,又是那讨厌的乖乖干的,想不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坏,圆圆要是有事,我绝饶不了他。大老虎?”菱菱想了一下,接着说“大老虎肯定就是花花了,我们都被他给骗了。”笨笨个子虽然很大,胆子却很小,听到这里,他不禁畏畏缩缩地说道:“大老虎,我可打他不过。咱们还是快回家去吧,关上门就不怕他了。”菱菱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圆圆还在他们手里呢。黑熊伯伯,别怕,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打败他的。这样吧,丁丁,你和丹丹去找大象爷爷和大伙来帮忙,我和黑熊伯伯去找大老虎。一定要把圆圆救出来。”丁丁听了,拉着丹丹,急急忙忙的去了。笨笨也只好和菱菱继续向乖乖家走去。想想不放心,又回头大声地向已经跑远了的丁丁说:“丁丁,你们可要快点儿回来啊!”十二
乖乖挖好陷阱后,兴致冲冲地回到了家。到房间一看,花花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乖乖微笑着,刚想到另一间房里去看圆圆。突然,鼻间传来阵阵的血腥气,再仔细一看,花花的嘴角明显有一丝血迹,嘴巴也似乎在咀嚼着什么。难道圆圆已经被花花给吃了?乖乖心中一动,这时他又想起了圆圆的好处来。是啊,圆圆平时对谁都很关心的。唉,乖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心中,怪怪的,酸酸的。
于是,乖乖急忙转身来到放圆圆的房间。圆圆果然不见了,绳子被咬断了,胡乱的丢在了地上。可怜的圆圆,乖乖心里想。
突然,乖乖似乎吓呆了,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动也不动,那是什么?在门的后面,躺着妈妈伶伶,但是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身体下面淌着好大一汪的血水,而乖乖此刻就踩在妈妈的鲜血中。看到这一切,再想到花花嘴角的血迹,乖乖全明白了。他缓缓地蹲下身,用又细又长的手指轻轻地为妈妈合上了睁的大大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悔恨。
于是他出门找了根很粗很粗的木棒,冲向了自己的房间。刚跑到门口,乖乖却停住了脚步,原来花花正一脸狞笑着一步步向他走来。花花充满了不屑地说:“蠢猴,你认为我真的睡着了吗?我是试探你,你妈妈居然敢偷偷的放跑那头肥猪,她死有余辜。今天,我就给你们母子一起送终。”说着,花花“呼”的一下扑了过去。
乖乖急忙用手中的木棒一伸,正好击中了花花的鼻子。花花疼得嗷嗷直叫。乖乖丢下手中的木棒,撒腿就跑,花花在后面紧追不舍。
而圆圆呢?离开了乖乖家以后,圆圆就拼命地往回跑。可是她太累了,跑着跑着便跑不动了。刚刚坐下来休息了一会,突然看见乖乖飞一样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圆圆可害怕了,以为乖乖是来捉自己的,便又一转身,朝着乖乖相反的方向跑去。
糟了,前面是花花。花花也看见了圆圆,停下了脚步,狞笑着一步一步走过来。圆圆心想:“这回我死定了。”正在这时,从后面丢过来无数石头,拉着圆圆就拼命跑。天啊,是乖乖。
花花这时也缓过劲来,又拼命地在后面追了上来。近了近了,越来越进了,圆圆几乎已经能过感受到花花嘴里的腥骚的气味。
“
圆圆害怕到了极点,大声的喊到:“菱菱,丁丁快来救我。”
奇迹突然发生了,远处果然传来了菱菱的回答:“圆圆,我在这儿!”听到菱菱的声音,圆圆似乎又曾添了勇气,跑得更快了。好象已经能够看见菱菱她们的身影了。
当时毕竟晚了。花花已经追上来了。张大了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着圆圆的后退“喀嚓”就是一口,圆圆的腿被咬断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花花得意的笑着,正想朝着圆芽的喉咙再补上一口。乖乖连忙用力一拉,圆圆暂时安全了。可这时花花也朝着乖乖又迈了一步。乖乖再也跑不了啦。
空气仿佛在这时都凝住了。乖乖和花花用充满仇恨的目光对视着,谁也不说一句话。菱菱和笨笨也从对面的赶过来了,又惊讶又紧张的看着他们。
乖乖眼珠子向四周转了几转,发现巧得很,他们正好就来到陷阱的旁边。他们盯着花花,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他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着脚步,花花也随之挪动。忽然,乖乖一转身,向前冲去,花花也随着前冲。
“扑通”一声,两人一齐掉进了陷阱,又粗又尖的木棒将两人的身体完全刺穿。菱菱,笨笨和丁丁,憨憨等森林里所有动物看着这一惊心动魄的情景,都惊讶的张的啊了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菱菱首先反应过来,她从陷阱旁走过,想去瞧瞧圆圆怎么样了,谁知,从陷阱里又伸出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卷住了菱菱。菱菱也被拖了下去,只听见她“哎哟”地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尾声
几天以后,还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瘦瘦的丁丁和瘸着一条腿的圆圆,编了两个美丽的花圈轻轻地放在了山崖下面两座新坟,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又从远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然后便看见森林里所有的动物全都拼命的奔跑过来,连丁丁和圆圆的叫喊声都置之不理,像潮水一样将菱菱和乖乖的新坟瞬间踏平,花瓣犹如泥土转眼无影无踪。
远远的,空气里传来笨笨的话语:“丁丁,快跑,比老虎更厉害的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