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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猫猫狗狗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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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慰那些喜欢自欺欺人的人,包括我自己,我愿意写这些文字。曾自信满满的说我不爱他了我忘记他了。而其实,总不时的被他零散琐碎的消息刺伤。每次看到他都有些莫名的悸恸和痛,却也可以隐藏得天衣无缝,与身边的朋友说说笑笑,宛如无事人一般。

    见面时分可以维持这般轻松,还是挺不容易的。时常会刻标榜自己是恋旧的人,旧物旧鞋旧情人,那间住旧了的房子,有很多散乱的旧迹。我,毫不犹豫的爱上这些。因为有了这些,我变得充实。

    写出来的故事也许不真,但动了情却抹煞不去。就用文字来结束一些东西,也可以说告别。挥别逝去那些光阴,以及那些埋首痛疼的日日夜夜,和那些真心关心过你的朋友和家人,还有,送给我曾爱过的人。

    要把你的爱淡化成一缕逝去的轻烟。消失了就看不见。我宁愿相信我们的过去是一场细碎而荒唐的梦。如今,我的梦醒了,空留惆怅。

    ——题记

    1

    我们的开始,很简单。回忆起来,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个片断。

    那天,天气突变,春寒倒流,这个城市少见的寒冷袭来,迅速且阴险。而粗心的我只穿着薄薄的毛衣,身子在风中微微抖动。你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怜惜,将身上厚厚的棉袄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好暖好暖,烫出了我的泪。

    我将衣服还给你,将自己放入你的怀中,感觉到幸福。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会爱你一辈子。一辈子是多久?一辈子就是从现在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不会多一秒也不会少一秒。我认定了,就是永远。

    爱情就这么的在这场寒流里降临,那么小小的一刻温暖,定格成画,放置脑海。或者是命数,或者是你设下的局,我无可避免的往里跳了进去。对于爱,我不要激烈,不要盛放。只要安静的守护着对方,寒冬里的温暖棉被,盛夏里的凉爽风扇。

    2

    哦,是的。在爱的那段时间,什么都很美好,我的小脾气和你的有意无心的责怪。还有一些小小的磨擦,会不约而同的向彼此道歉。说,对不起,我们别这样,我们好好的爱对方吧。也曾想将心剖开来,让你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爱?

    我究竟有多爱呢?我也不知道。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所有。这样够吗?

    3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见面了也无话,只将时光耽搁在沉默中。

    你的脸很近很近,我只看得见那眉那眼,我所熟悉的,所迷恋的,带着淡淡的忧郁的脸。尽管睡着,眉头还紧锁。许是心里藏着苦恼。我有些心疼,手指轻轻划过你的额,想替你抚平那眉,你没有动,你睡得太熟,可能是太累。我愿意这样看着你,安静的,我很快乐,我不觉得困,不想睡。

    这样的时光,我是无需入眠的,我怕一觉醒来你不在我的眼前,如果你突然消失,我会很痛的。有你在身旁,感觉到你的温暖,就很满足。将爱投入得太彻底,是女人的悲哀。但当时,只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如果有这种自制能力,谁会愿意这样苦苦的爱着呢?

    爱可以覆灭一些思想,可以让一个聪明的人变得很笨。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失去什么都愿意,包括自己。原以为,最完美的方式应该是彼此相爱,彼此包容。然,你的这般那般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试着去溶解,试着将自己放进去,深入那陌生,却是枉费心机。

    不是自己所愿意的,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终是难以去适应。于是,我只是诧诧的等待,等待着你从那生活里归来。

    4

    你太过热恋自由了。将我放置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去寻找你的快乐的生活。我只好,看着你来来去去,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与你的自由相比,爱可以忽略不计。爱情在你的生活中,不过是调味品。

    我就这样在无意间得知你的那些过去。关于你和她的分分合合,不是刻意去打听,只是好多的流言,无孔不入。不想去在意你和她怎样轰轰烈烈的爱过,却抵不过心眼里的针,偏偏有些嫉妒,她曾经和你那样的亲密。

    而你是否知道,这些于我,很是歇斯底里。

    我用沉默来表达我对你的抗议。你用搂抱来表达你的歉意。如是反覆,终将疲倦,而放弃了迁就,埋首自己。背向相对,同榻而眠却各有心思。爱之至此,还有什么继续的理由和决心?我只是有些伤痛,是什么致使这份爱慢慢散尽。

    5

    或许是我爱得太重,太沉,你喘不过气,所以想逃避。也可能是你爱得太少,觉得两人在一起在闷,所以厌倦。总之,你烦了,有很多很多的脾气。你对着我凶,看着我流泪而无动于衷。你小心翼翼的安慰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知道爱里的女人歇斯底里只会让男人更烦,可是,我没有办法开导自己不去纠缠。我爱你,不想失去。爱原本没错,只是我用错了方式。我学不会聪明,用若即若离来捆绑你。

    想得清楚,我决定调整自己,换一种方式去爱你。却陡然的生起寒意,因为你眼神的躲躲闪闪,让我看出了端倪,你慢慢的将爱抽离。一点一滴流逝,远去。

    原本我也是相信只要曾经爱过,不求天长地久。可当真爱上的时候,却要一生一世相守。当我说,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你无语,眼神躲闪。

    6

    我的朋友说相爱的人是不应该抱怨的。男人有时也像孩子,需要家里的那个人安慰和保护。如果你给一个怀抱,或许他就满足和开心。两个人在一起,体谅,迁就,包容。于我,只是想要一些情调。比如去看一场电影。电影院是所有情侣谈情说爱的美妙之地。我有虚荣和臭美的心思,一直小心翼翼的克制,不表现得太明显。希望你自己发现,可你,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说要休息。争吵怎可避免?忍耐得久了,会有相当重的怨气,积聚,沉淀。

    7

    我在我们争吵后的盛怒中独自去看林嘉欣和李心洁主演的救命。电影院里很空,稀稀落落的坐着十几个人。静得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音。屏幕上开始滴血,音乐声里伴着一个阴森森的女声,遥远又清晰。仿佛在我的耳朵旁边。我很害怕,全身颤抖。蒙住耳朵,转过头,不去看那些恐怖的画面,也不去听那些声音,我怕夜里睡不着啊,你在哪呢?我想你。不停的想你。来对抗自己的恐惧。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和你赌气,这样的恐怖片应该是有人陪着才能看的,那些元素注定惊心动魄,不能安定。像极了你和我那场爱情,你不退让,我不服输,相互伤害着对方。倔强着,倔强着,一直到底。

    电影的镜头一个接着一个,我渐渐麻木。那爱那情和那报复,将一场爱情演绎成恐怖。爱情本来就是恐怖,需要不断的用新的血液维持爱情的生命。那个男人,爱着这个女人的思想,却又贪恋那个女人的身体。

    音乐的走向愈加激烈和恐怖,这不是催命符。那个男人的欲求和爱情,渐渐清晰。这场战争,行将激烈。我告诉自己,电影是供我欣赏的,是假的。最后,爱情落幕了,谁也没有抛弃谁,谁也没有得到期望的东西,没有开花,没有结果,只是,有些事情,经历过就没法回头,有些伤害,在骨头里。

    有人伤了,有人死了,有人没爱了,有人不想爱了。有些人只是想找一个替身做爱,来满足自己不可缺少的欲求。那口口声声的爱情,交杂着情爱和肉欲,真或假,谁可辨?

    而我们的爱,也会是假的么?我那样的爱你。爱到放弃自己。

    灯亮起的时候,我起身,脚麻颤抖,一个姿势维持得太久了。力气早在电影开始的时候丧失。唯一支撑我的,是我仅剩的爱你给我的勇气。我一直对自己说,我看完电影就原谅你,给你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8

    如果你能够一起来看这场电影,将有多好。我害怕的时候偎进你的怀抱,被你抱着便安心和满足,害怕的心情,也会跑得无影无踪。我们没有吵架,我们甜蜜的吃着梅子,偶尔说些悄悄话。甜蜜得让人羡慕。而现在,我只能够空想,你的倔强和我的尖锐,已是深深的划过那层维护爱情的保鲜膜。

    站在电影院的门口给你打电话,你那里很吵,我就大声的说,我看完电影了,很害怕。你说,那么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想说的话堵在口中。我想跟你说我不堵气了,你过来陪我好吗?可是你,精彩异常,我不忍心去打扰你了。

    那个时候,将近十二点,街空了。我一个人,抱紧自己的双臂慢慢的走。电影里镜头不断晃动,那些余悸,令我的泪流不止。我们这样算什么呢?你的爱去了哪?哦,曾经,曾经你爱我。现在,你不爱了,对么?

    9

    经过恐慌和害怕。我突然觉得我应该要坚强。我决定放弃我的努力,不想你了,只对自己好。街灯依旧忽明忽暗。我就这样坐着,看着,想着,天就翻起了鱼肚白。我没有倦意。迎着晨光登上第一辆公交。车里很空,司机和售票员一直调侃。

    我亲爱的。我就这样突然决定离开你。那么突然。一夜的思考,一夜的想念,换来这样一个决定。我好痛。我突然间明白你不爱我了,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很憔悴,可你看不到。你睡眼惺忪。含含糊糊的说,你怎么这么早。我推开你的手,径直进屋,拿了属于自己东西。一小袋的日常用品。然后离开。你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抽烟。很呛人,我忍住没有埋怨你,因为觉得不再需要。

    我们就这样平静的分开了。我惊讶自己居然忍得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镇定的在你眼前收拾那些零碎。沉默,漫延。时间,迅速的溜走。我们,不可能回头。

    10

    后来。我终于弄明白,在我坐在黑夜的街头流泪想你的时候,你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孩,你们那样默契的唱一首叫做有一点动心的歌。你们的样子很亲密,据说,你们已经开始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其实是你们的第三者。

    你和她之间的磨擦,你感觉到寂寞,你需要一个女人,恰好,我出现在你的眼前。对你来说,这是一场多么美好的邂逅。而对我,是怎样一场灾难。你怎会理解一个为爱受伤的女子,怎样去抗拒你的那些伤痛。

    至于你那些脾气,我也明白是因为你奔波在两个女人之间,太累。你不知道如何抉择。所以,你时冷时热,时好时坏。终于,是我给你做出了选择。你从此不会再劳累。多好,瞧我,爱你到这样的程度,恨提起来了又放下,是放下肩头的包。现在,很轻,很轻。内里空洞,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需要。

    11

    周末时分,常常在那个地方遇见你。你们手牵着手,很快乐幸福的样子。你看我的时候似乎在隐藏什么,我冷眼旁观你和她的好坏,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学会了隐藏。那可笑的荒唐的人模狗样的爱情,已逝去好远好远。这样隐忍,能冷却自己。

    我的挚热,我的冷淡,我的孩子气,我的伪装。统统的,已在一次又一次的酒醉中麻木。在烟香里飘远。现在,没有伤痛的表情,只有淡淡的微笑。你们,怎样都好,我已不是第三者,不必自责,不必对谁说抱歉。

    我的那些伤啊,那么的具体。你不必了解。

    12

    六月。天大热。我依然没有忘记你。爱恨情仇不可能随烟而散。却有人,开始在短信里与我纠缠。他在某些我出现的网站里看到我为了纪念你而写的文章,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喜欢我。喜欢那些散乱而颓靡的文字。就像我当初,那么轻易的沦陷在你的圈套。

    他说他相信那些文字是用心用血在写。那些思想,让人痛,让人想保护。

    或许我也很寂寞,他这说我竟然很快乐,终于还是有人能够看到我那伤痕,一条条,那么明显。有人这样陪着竟然满足和安慰。只是,我的那些忧郁以及他的那些思想,令我不由自主的与你比较。究竟谁更好,谁的甜言蜜语更能打动我。

    他希望我走出那些往事,说不可抑制的喜欢文字背后的人,还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这样的话怎么这么熟悉?是的,你也曾说,我是上天赐给你让你幸福的人。而事实,你是我这过去的半年里,唯一的最深的痛。

    爱怎可在灰烬里重生?

    13

    月底,搬家。这厢,那厢。收拾了半日。在一大捆书里突然翻出两张cd。那是你送的。我以为已经还给了你。我的记性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的不好,开始忘记许多事,做或没做。那是我喜欢听的歌。曾经,我半躺着一边看书一边听这些喜欢的音乐,猫一样的安静,黄昏清凉的风拂面而来,沉浸,再沉浸。

    择了个得闲的日子将两盘cd送还给你。我有些冷然。现在,我已经不喜欢这样音乐了。听来听去,有些厌烦。或许是这些音乐已不能平复我的心情,只会加深某些伤口。

    站在你的对面。平静的看着你,没有过多的语言。简略到没有问候。你的近况我一直都或多或少的清楚,我的近况你无需知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擦肩而过也不会回头看多一眼。

    转过身,远离你。一点纪念都不再拥有。决绝的程度到了这般,想像当初是怎样沉溺在那回忆里,为你疼,为你痛。

    14

    一切,恢复了平静。上班,下班,吃饭,上网,回家,睡觉。不去刻意关注你的消息,也不刻意躲避你。有些时光,可以纪念,无需流连。

    2004/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