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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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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水瓶座的人喜欢朋友,仿佛朋友就是水。瓶子和水相依相伴,谁也离不开谁。只有在朋友中间,瓶子们才是最快乐的。而我的剑则是这众多瓶子中的一只。剑,有着俊朗的外形,微黑的皮肤,他的形象是在一个酷热的夏日走进我的世界。

    当时我在外面报了个补习班,早上没赶上车,到得很迟,只能坐在靠边的位置上。过了一会儿,剑就从门口进来了。穿着夹脚趾的凉鞋,运动短裤和t恤,背着斜挎的大包包,悠哉游哉地晃进教室,那个深紫色的水壶一直跟着他晃呀晃~~~,直到我的面前一片紫晕。平稳的男中音响起,:“麻烦你,我想进去。”这时我才意识到他已来到我的身旁,赶紧慌忙起身让他进去。他坐定以后,就和旁边的同学聊天。我看着那紫色的晕圈渐渐收拢,凝聚成了桌前的小光柱,再加上耳旁不断响起的谈话声,我才确定那男生是在我的身边。那时剑简单的微笑,俊朗的外形,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从此以后,我就每天故意到得很晚,以便能找到他的位置,坐在旁边或附近。

    课,一节一节的上,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直到那天,我和剑,认识了。

    我上课忘带眼镜,看不清黑板,就下意识地瞟剑的笔记,当然被他发现,他很大方地把本子移向我,:“要抄的话就早说啊。”我很不好意思,只能支支吾吾的很半天,:“那个,我下课再抄,你自己先记吧,不要耽误了。”下课后,他把笔迹丢给我就出去了,就在那时我知道了他叫王剑,一个普通却令我陶醉的名字。下课的时候,我第一次对他充满自信地说出了一句话,:“王剑,再见。”看到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好开心。

    那以后,我们就有说有笑了。他很健谈,很幽默,超喜欢交朋友。由于我的个性相对白痴,每次总是被他取笑。说实在的,我挺享受的,有种被宠溺的专属感。那时我只担心课太短,我们要分开,那我就连只当他补习班的朋友的机会都失去了。但那令人担忧的时刻还是会不请自来,恼人的金苹果啊!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你会忘了我吗?”我怯怯生地问剑。

    “不会的,把你手机号给我,我会打给你的。”剑很肯定地回答。

    “你一定会忘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手机号码写在了剑递过来的书上。“会的,会的,他会忘记我,忘记这个补习班的朋友”一阵哀伤涌上心头。

    (二)

    我回学校上课,日子循规蹈矩,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不时飘动的画面,让我卡壳。我会跑回当初我们上课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外回想当时的情景,那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身影,一幕一幕掠过身前。他回答问题时,镇定自信;打篮球时,潇洒优雅;和我说笑时,调皮亲切。这是我的纪录片,里面都是剑的画面。我常幻想各种和剑见面的镜头,我们的对话,这样我就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之中。想着剑,我的骑士,永远守护在他的公主身旁。梦的甜蜜弥补了现实的残酷,我平静地等待着美梦成真,祈祷剑幸福快乐。是的,上帝是眷顾我的,因为他又把剑送来我身边。

    “是陈婉吗?”那通午后的电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熟悉的男中音传来,我以为自己幻听了。强烈的情感冲击着我,不禁颤抖。

    “王剑,是你吗?王剑。”我几乎是要哭了。

    “是啊,是我,我说过会给你打电话的,我没忘吧。”他很平静,但是有难以抑制的兴奋,是被我的感情传染了吗?

    剑回来了,回到我的生活中。我不用再沉迷于回忆,我会有新的篇章,谱出新的剑。说也奇怪,有时候你这样苦求,他却丝毫不知;当你要放弃的时候,他却早在转弯的地方等你了。让人无奈的过程,循环往复,直到你再也没有力气。如果你不在向前,那你只能在原地打圈。可谁又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先前就是好的,如果向前之后,连现在都会失去,那没人会向前的。转弯处是惊喜,还是暗礁,没人知道。

    我宁愿待在原地,等剑。等他想到我,想找我的时候,只要他到我们的原地来,他就能找到我。如果我向前,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头看我了,更或许我们走上了不同的方向,永远殊途,变成陌生人。我不能接受这种可怕的结果。在爱情这条路上,我裹足不前。

    (三)

    他对我很好,当然只是朋友般的好。为了能帮他,我把自己变聪明,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爱情拥有神奇的力量。其实我一点都不聪明,只是看见剑着急的模样,我就逼着自己想办法,想破头也要想出来,不能让剑失望。结果,有效了。剑说我是一个拿刀刃儿解决问题的人,没有了以前的戏耍,取而代之的是相当的尊敬。我成了一个心理医生,帮他调剂郁闷的心绪;一个智囊,帮他解决所有难题,甚至是他女朋友的问题。算了,不论是什么,只要剑想要,我就要做到。在我不懈的努力下,我成了剑最重要的朋友,这是我最大的成就。连他的女朋友都做不到的事,我做到了,他会和女朋友吵架,和我从来没有。他会主动带我出去玩,请我吃饭,对他女朋友却从不。我比他女朋友幸福,不是吗?虽然我带在剑身边的时间没有他女朋友长,可是我拥有许多她没有的回忆,拥有许多她所没有的快乐。这就够了,真的,真的够了,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证明了我努力的价值。剑对他朋友永远最好,他的女朋友总为这个跟他吵,这是她的失败,她不了解剑。没有朋友的剑就像没有水的瓶子,空空的、呆呆的。

    可是我原本就脆弱,伪装对我来说是超负荷的重压。我也有我自己的难题,除了剑之外,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极度抑郁时,还是渴望有人安慰我一下。我那时很喜欢五月天的听不到,那歌唱“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飚,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确实我不能告诉你,我会哭,我会伤心,我会需要依靠。而且就算我会哭,会伤心,我也不敢让你知道。有一次,我拿着电话冲着剑,失态地叫喊,说我想有人能抱抱我。他不生气,反而给我说笑话,逗我笑,狂吼了半小时之后,我挂断了电话,总觉得和不好意思,刚想发短信向剑道歉,剑的短信却先到了。

    “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可爱。我特别喜欢现在的你。终于也脆弱一回,撒娇一回,而且还找上我,可是我最笨,不会说话,把你哄得乱七八糟的。多想想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别郁闷了,我相信你是二十一世纪最聪明的女强人之一。”

    这些文字不断地在手机屏幕上滚动,一个一个的跃入我的眼底,像一滴一滴的水安抚了我狂躁的心。“王剑啊,王剑,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忘了我自己”这些话我估计就是在我酩酊大醉时,都不会说出来。我的手拿着手机不停地颤抖,我把这条短信永远地存了起来,我要留住这美好的瞬间,把那种感觉延续到最后一秒。

    (四)

    我和剑就一直这样,我保持着我永远的单恋。单恋就是一种幸福,虽然没有相应的回报,但那种全心全意为爱人付出的感觉是一样的。而且我就在剑的身边,这是我的幸运,没有“向左走,向右走”的遗憾。我很满足,真的。

    或许是我的畏缩不前成就了我现在的幸福,我选择作剑的朋友,作不是男女之爱的知己,因为这至少能保住我现在的幸福。如果我打破现在的平衡,我贪婪的奢求更多的幸福,会不会受到上帝的惩罚,让我失去剑呢?这或许会成为我永远的问题。

    我做的所有都是希望剑好,有光明的前途,漂亮的女朋友,快乐的生活,永远无忧无虑,这是我人生的目标之一。但突然有一个想法袭击了我的大脑,或许剑是喜欢我的,他的最大幸福就在我身上,和我在一起他才是幸福的。是我自己把剑推开,是我把他的爱冲淡了,我剥夺了它的最大幸福!太可怕了,如果是的话,那我的举动是多么可悲啊!上帝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惩罚我,这比任何打击都来得猛烈,这些想法千万不能成真。“愿上帝赐给剑最大的幸福”我真心祈求。

    没人能知道问题的答案,我只能自己摸索。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为剑制造幸福。剑生活在朋友中间就很快乐,朋友充实了他的生活,像一支装满水的瓶子,沉甸甸的。瓶子们相互碰撞的声音永远撩拨着他的神经,朋友围绕着他的热闹才是他的享受。只要能做一滴瓶子里的水,或者是一支能和他共鸣的瓶子,我都是满足的。

    能不能不做朋友,这是个问题。或许我马上就有了答案,或许我永远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