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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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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渡那双本就让人胆寒的眼睛在夜里更是可怕,如孤狼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顾饶饶后背一凉,刚要开口,就看到余渡忽然动了!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薄刀瞬间抵到她的脖子上!

    这是顾饶饶第一次从余渡身上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杀意!

    他想杀我?!

    “余渡!你干什么?!”顾饶饶不敢动,仰着脖子,懵逼道:“你睡糊涂了不成?!”

    之前在地下城里,余渡也总是会在睡梦中动刀,但清醒时把刀架到顾饶饶的脖子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余渡没说话,黑眸紧紧地盯着顾饶饶的脸。

    “余渡,”顾饶饶蹙起眉,用手去推余渡的刀,心里直打颤儿:“你冷静点。”

    余渡不说话,却任由顾饶饶收走他的刀。

    顾饶饶松了一口气,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她快速把刀扔到地上,然后一个翻身,把余渡制服,咬牙道:“你有病吧!”

    睡到三更半夜,居然还有生命危险,换做谁,谁受得了!

    余渡本就受伤,身体虚弱,再加上他手里没有了刀,就像是被剪掉指甲的奶猫一样,脆弱得好像只要顾饶饶稍微用力,就能掐死他一般。

    顾饶饶却没有放松警惕:“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睡懵了,我可不信。”

    余渡刚刚那个眼神明显是一直没睡!

    “说话!”顾饶饶掐着余渡的脖子,手一点点地用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报警了。”

    良久,余渡忽然抬手环住了顾饶饶的项颈。

    顾饶饶一惊,死死地扣着余渡的脖子,故意压低声线,狠声开口:“放手!”

    余渡非但没听话,反而更紧地环住了顾饶饶,像是小动物一样,用脑袋蹭了蹭顾饶饶的下巴:“姐姐。”

    顾饶饶既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余渡的伤口压出血了,又害怕余渡趁她不备,对她动手,整个人都矛盾极了,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余渡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茫然和无措:“我舍不得杀你,该怎么办啊……”

    顾饶饶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竟然真想杀我?!”顾饶饶不可置信:“为什么?!理由呢?!”

    余渡的声音有些闷,像是畏寒的小动物一样,喃喃道:“你的存在干扰到我了。”

    顾饶饶:“???”

    不知怎么,她的脑袋里忽然闪过这样一句话“女人,你影响我拔刀的速度了。”

    就离谱!

    “你有病吧!”顾饶饶皱眉:“我干扰你什么了?是你在干扰我!”

    余渡抱着她不松手,不停地叫着姐姐。

    一声比一声真切,一声比一声让人动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赖,顾饶饶非但没感动,反而打心底升起一股恶寒,手心都是凉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饶饶开口:“松手。”

    “姐姐,”余渡轻声说着:“你是要报警了吗?”

    顾饶饶面无表情:“你太可怕了。”

    余渡的恶是残忍且单纯的,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在做坏事,没有一点儿的是非观念,非但如此,他的性格还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叫着姐姐、给着承诺,下一秒就会忽然动手。

    神经病一般的存在。

    “不会了,”余渡环着顾饶饶的脖子,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

    顾饶饶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姐姐,你再疼疼我……”

    “姐姐……”

    顾饶饶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松开手,一字一顿地说:“余渡,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次,你不要得寸进尺。”

    余渡闷闷地嗯了一声。

    就在顾饶饶刚放松警惕的时候,余渡忽然张口!死死地咬住顾饶饶的肩膀!

    “啊啊啊啊!”

    顾饶饶喊了一声,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疼得直抽气:“余……渡!松口!!!”

    余渡像是一头孤兽,咬住了猎物就不再松口!

    顾饶饶脸都白了,正要对着余渡的后颈劈去,余渡便缓缓地松开了口。

    顾饶饶连忙躲开他,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余渡躺在床上,嘴角处沾了血,餍足的勾着唇角,看上去既变态又妖冶,他说:“姐姐,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代价了。”

    顾饶饶根本听不懂余渡在说什么,冷着脸,指着自己流血的肩膀,道:“这就是你的付出?”

    这他喵的分明是我自己心软的代价!

    余渡不说话,勾着猩红的唇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藏满了顾饶饶看不懂的东西。

    顾饶饶的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把这个死变态从床上拽下来,扔进垃圾桶,但却总是会想到昨天余渡在深巷中,用单薄的身体挡住自己时的画面。

    人心都是肉长的,顾饶饶很难将余渡当成一个纯粹的恶人看待,但……

    这个人太危险了。

    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顾饶饶看着他时,余渡也在看她,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谁输谁赢没有人说得准。

    良久,顾饶饶别过视线,脸色冷淡地打开了灯,然后从小药箱里拿出伤药来。

    她走到镜子前,解开睡衣的第一个扣子,露出被咬得鲜血淋漓的肩膀,这伤口看得顾饶饶一阵牙酸,恨不得咬回去。

    “姐姐。”

    余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你还想干什么?”顾饶饶冷着脸。

    “我帮姐姐上药,好不好?”余渡看着她,歪头问道。

    顾饶饶呵了一声,不再看他:“用不着,我怕你再咬我一口,让开。”

    余渡的视线落到顾饶饶半露着的肩膀处,她很白,皮肤像是小婴儿一般细腻,如初雪一般,而牙印则像是长在雪山顶上的含血的花朵,美且妖。

    “姐姐,”余渡的声音很轻,眼神却罕见地露出了侵略性:“姐姐从不当我是男人,对吗?”

    顾饶饶转过头,道:“你说错了。”

    余渡看她。

    “我不止不把你当成男人,我还不把你当人!你就是一条小巴狗子!”顾饶饶一字一顿道:“你要不是狗怎么可能咬人!”

    良久,余渡忽然笑了下:“余渡喜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