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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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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夜其实很静,只是我的惊醒与静无关。是想起宁了吗?想起了在屏幕上看见宁敲出的我想你时,心蹦出来的那一瞬。

    时间真的就凝固了,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呼吸。

    -很奇怪,又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字,却感到了心里难忍的悸动。悸动又能怎样呢?一切不都是过眼烟云。

    -那个叫我亲爱的,那个叫敬升的人,不也是经常的这样说吗?曾经的以为是那么深刻的爱,如今,也已想不起过多的细节。

    低下头,杂乱的手纹牵扯出繁乱的心。

    -

    二

    敬升在千里之外发来短信说,亲爱的,你快来吧,哪怕让我看一眼也好。

    我总是摇头。我,无法放开我的一切。我,不懂他的寂寞。

    -那时,他最简单的盼望----就是希望我能守在他的身边。在黄昏的时分,能牵着手一起在嘈杂的街道上游荡。在夜里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我,伸出手来就能拥入怀里。

    他说,我在等你我在想你。我心里隐隐地痛。因为我不能,我的世界还有太多让我放不下丢不开的东西。

    -距离。空间上的,心理上的距离。我们之间因为距离,远了。

    我流失在他每日的想念里,这个说永远都会在我身边的人,他放手了。

    不是吗?他忍不住地放手。

    -

    三

    他的放手,缘自他的优秀;他的离开,缘自他的寂寞。

    -他说,生日那天,他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生日快乐!他看不见,我滑落下来的泪水渗进发丝打湿了发根。我知道他的难受,可他不会知道我的伤悲。

    -“蜡烛点了寂寞亮了。”那个叫温岚的女子,一个晚上,都在耳边哀婉地唱,我,一个晚上,坐在昏黄的灯下痴迷地听。

    -我对他说,明年好吗?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过来陪你。

    -

    四

    可是,他说,遇见了一个女子。我问,什么样的女子?

    他说。比花还美,像花一样没有思想。

    -那个夜里,我放肆地喝酒。我第一次醉了。我不是醉在酒里,而是醉在了自己的伤痛里。我们俩,他是那个放开皮筋的人,可我,没有躲掉被抽离后的疼痛。

    -每天,我最大限度地把自己放在睡眠里。不打电话不回短信,也不参加任何的聚会。就如同冬日里在冰层下潜伏起来的鱼,习惯了黑暗,习惯了隔绝声音的平静。

    -我总是想起一句话,是久经年,当一切都淡了,也许,不会再爱上谁。我一直都固执以为,我不会再爱上谁。

    -

    五

    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环境,喜欢或爱上一个人,往往都是出乎意料,没有定数。有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只是隐秘地躲藏在不该出现的日子里。

    -那个午后,阳光、冷清、寂静,一个人的空间,我以为寂寥应该就是如此。可我,遇见了宁。质地相同、色彩不一的两个人,就像彼此的一面镜子。

    -宁说,世俗很凡,在于认人心。只要用心即可感知。宁是用心来感受我。用心。这个世界,这个时候。

    -宁的每句话,在我听来,都是无尽的暧昧,都是难挡的温情。

    宁说,感觉我们俩相识多年,距离很近。这话,就像期盼了多年的一个拥抱,那样温暖的抚慰直至心灵。

    -

    六

    我寂寞了吗?不然,怎么就轻而易举地陷进去了呢?寂寞是什么?是独处的一种境界?还是灵魂游离的一种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我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简单而又真真切切的快乐。白天、夜晚,独处时、人群里,他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动,那样的想念,无处不在。

    我们是在用心交谈。每天固定地坐在屏幕前,等着和宁用手指敲打键盘,听他的故事说我的故事。彼此毫无保留地说着心底的秘密。

    我们是不是因为寂寞而幸福的呢?

    -我不知道,我是否在用意念去成全心底的一种想象。我把他当做是懂我的人,能轻而易举看进我心里的人。

    我知道,这时的幸福是我们高山流水的知遇,是我们相见恨晚的感慨。是我们在寂寞的路上,还能相互取暖。

    -

    七

    宁说,等着我。我要来看你,我要好好的看你。我静静地等,等着宁让我脸红的眼神,等着宁说爱我,等着宁不顾一切地说想我。

    -那段日子,我想,我已经忘记了敬升,忘了曾有的过去,忘了,我曾以为不会再爱上谁的绝望。

    -可我,没有等到宁,却先等到了敬升。有时,缘分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来了;在你想抓牢的时候,走了。

    -

    八

    那个傍晚,敬升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之间,我茫然了。

    -以前,设想过很多次再见他的情形。我想我会在很远的地方就深深地看着他,然后靠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说。闭上眼睛,不让视线分散我丝毫的注意力,全心全意地去感受他。

    -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做。

    敬升说,我知道了我该怎样的去珍惜你。我要好好的疼你,让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

    而我,却想象着这个时候站在面前凝望我的人是宁。有风的夜晚,感觉自己是一具失去了重量无法控制的魂灵。

    我的目光,穿过敬升的肩膀。看见了风里的那棵树。夜,将它宽大的叶片染成了黑色,这样的黑色在路灯下反射出了微微的光亮。星星在它的叶子里忽隐忽现。我就像是看见了一幅历经久远的油画。它在岁月的年轮里朦胧,在我的记忆的最深处清晰。

    -突然的,我好想是它身边的一棵树、一朵花甚至是一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