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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别忘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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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久了,走的远了,忘记了回头,忘记了停下。

    寒风呼啸在耳边,回家过年的日子却还没有想好。

    (一)

    新年的触角已渐渐伸展。

    傍晚,那些陆续鸣响在小区里的鞭炮,还有孩子欢快的笑声,都显得特别刺耳。

    深夜,在梦中醒来。

    我慢慢坐起,轻轻靠在床头,回想着梦里残存下来的影子。

    那是老家,奶奶坐在门口,笑眯眯地看我在阳光下玩耍。记不清是什么季节,只记着身旁是一朵盛开的兰花。

    冬天里怎么会有兰花盛开呢?况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兰花呀?

    我反复思忖着这个梦,老家,奶奶,难道是我想家了?

    想再睡下,显然已不可能,只好一个人聆听着冬的声音,是那么寂静,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温馨,要是再有点雪就更好了——可惜,直到现在,一点雪花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冬天里,要是看不到雪,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冬天。

    夜,在我迷迷糊糊中退去了。

    黎明,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送孩子上园,走在静静的校园人行路上,感受着冬的气息。

    我牵着孩子的手,弯下腰来,认真地告诉儿子说:“玩得高兴!听老师话,记得问‘老师好’!”

    “嗯,知道了!”

    儿子认真地回答,让我顿感温暖,拥有孩子,生命历程真的很有意义了!

    上了三楼,来不及和我说再见,儿子就一边跑向老师,一边拉长了声音,大声喊起来:“杨老师——好——”

    儿子扑到杨老师身上,昂起脸来亲切地看着她,想是一只归巢的小鸟,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和爸爸说再见吧!”

    “爸爸再见!”儿子一边冲着我说,一边挥着右手。

    看到儿子如此乖巧,我很是欣慰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去。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但是没有雪花的冬天里,我是一个幸福的父亲。

    但我却不是一个尽职的儿子,已好久没有回老家了。

    我停下来,向着老家的方向凝望,空荡荡的天,淡淡的云,很干净,很遥远。

    (二)

    腊月二十八,和妻子输完最后一次液后,借着温暖的中午,我们一家三口,登上了回老家的路。

    路很长,没有几个行人;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静静的大院子里,晒了一天井的被子、褥子。

    干净的门框上,还没有贴上崭新的红春联

    听到“爷爷”、“奶奶”的叫声,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弟媳都迎了出来。

    我从弟媳手中接过小侄女一茗,她不打生,不停地叫着“大大”、“大大”听到我的应答,越是不停地叫了起来,还伸出嫩嫩的小手来,摸摸我的胡子茬。

    看着她搞笑的小脸,我笑了,妻子笑了,一家人都笑了。

    老房子里,温暖如初。

    我们围坐在炉火旁,弟弟不停地拨弄崭新的炉子,炭火呼呼地响起了。

    “那个炉子不能用了?”我问母亲。

    母亲说:“你弟弟老担心你们回家冷,就买了个大炉子,昨天刚买的!”

    我停了一会儿,说:“住几天习惯了就行了,还买这么大的炉子,烧炭多——”

    “能多烧多少炭啊?暖和就行!”弟弟一边侍弄炉子一边说

    “放假了?”

    “早放了,有事没有早回来”

    我掩盖了妻子生病输液的事情,故意没有说。

    “我妈妈又输水了!”儿子在一旁冷不丁的说。

    “感冒了?”母亲问道。

    “嗯,——”妻子像是回答,又像不是。

    父亲赶忙拿出苹果、香蕉、砂糖橘来,一样一样地摆在茶几上

    “吃吧!吃吧!”

    说着就拿起来塞给了儿子。

    “我们贴上春联吧!”我问父亲说。

    “先休息一下再说吧!”母亲连忙阻止。

    “待会我自己贴,你先玩玩吧!”父亲一边忙着沏茶一边说。

    “我又不累,趁着中午暖和,贴上吧!”我站起来,去找春联。

    父亲见我执意要贴春联,便在里屋里取出了崭新的春联,很小心地铺展在床上说:

    “一点也不贵,全当是抽一盒子烟”

    我拿着刀子裁剪着,父亲在一旁打着浆糊,妻子忙着照看小侄女,弟弟则逗惹着儿子,母亲和弟媳忙着饭菜。

    老家的年味陡然浓郁起来,蒸年糕、炸鱼肉、放鞭炮,一家人拉着家常,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幸福,温馨,惬意。

    晚上,星星调皮地挂在窗外,我躺在母亲早就晒了好多天的被子里,暖暖的,暖暖的但我却久久的不能入睡。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在老家过年,真好!

    过年的时候,千万要记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