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妓本贤良 > 第四章偷不着蚀把米

第四章偷不着蚀把米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奇怪,怎么突然间变热?贺心秧用凉凉的掌心贴在脸颊,不一会儿,连手心都热起来。

    挥挥手、搧搧风,微弱的风却解不了热,她拉拉领口,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她没喝酒啊,难不成哪道菜里头加了烈酒,她却没发觉?

    倒一杯茶水,她仰头喝掉,没想到不喝还好,越喝越口渴?

    是因为她太紧张、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关系吗?不知道耶,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指头越抖越凶,好像得了帕金森氏症。

    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向萧瑛和慕容郬投去一眼,心略略发急,蒙汗药到底几时才会发挥药效?他们再不晕,她就要热得脱衣服了。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见喘促,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泌出血丝,萧瑛见她那副模样,轻浅一笑。

    “郬,时辰不早,本王想休息,你退下吧。”

    萧瑛要休息?药效终于发作了,谢天谢地,她有救喽。

    “属下告辞,王爷好好休息吧。”慕容郬转头对贺心秧一笑,扬声吩咐“好生伺候着。”

    “是,大爷。”她忙不迭点头。

    太好了“乔峰”一离开,她逃跑的机率向上提升五十个百分点,她只盼他脚步快些、盼蜀王昏倒得早些,她顾不得自己脸红心跳、生理机能大乱,仍然满心盘算。

    门在她殷殷盼望中终于再度关起,她一双大眼睛贼溜溜地在萧瑛身上飘来飘去,心里想着魔术表演里的场景——一男一女,男生弹指,女人立刻昏睡过去。

    可是怎么会这样?

    萧瑛的眼睛清亮无比,倒是她自己,脑子越来越混沌,越来越胡涂。

    揉揉眼睛,她不懂,萧瑛给她下了什么蛊,她竟然觉得他帅到值得自己免费献身?疯了她,他那么有钱,干嘛给他优惠?

    优惠?天,她在想什么?她现在应该想想她应该想什么啊?糟糕,怎么忘得一干二净?想想、认真一点想,啊有了,要催眠他

    看着贺心秧摇摇晃晃走到自己跟前,伸出皓腕,拇指滑过中指,一个响亮的弹指,她出声大喊“睡!”

    他不但没睡,还笑得满脸春色。这丫头,每个奇怪的动作都可爱到让人想把她吞下去。

    没睡耶她摇头,再试一次。

    弹指,睡!

    还是没成功?怎么搞的啊,这么不合作,她用力甩头,把小辫子甩上萧瑛靠近的脸庞。

    他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双手扶着她的纤腰,嘴巴在她耳边轻轻调笑“秧秧姑娘想睡了吗?正好,本王也想,咱们一起上床吧。”

    他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吹拂,她却像被火烧了似的,热热热好热啊她想推开他,可双手一碰到他的肌肉,却彷佛自有意识,竟然很无耻地往下探索,探上人家的胸口。

    她在做什么啊?短暂的理智恢复,她迅速抽回手。

    怎么搞的?别说她滴酒未沾,便是喝上两杯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念头闪过,难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个乔峰动了手脚?要命,他干嘛学人家慕容复的招式批注:姑苏慕容氏最知名的独门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模仿对方的招式。啊。

    “你”贺心秧连连喘上几口气后,硬是挤出一句话。“你给我下药。”

    “不对哦,下药的明明是秧秧姑娘。”

    “我、我没有。”

    “哦,我还以为那盘醋溜鱼片是让姑娘加的料。”

    “可你吃了啊”她的脑子烧成浆糊,分不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明讲。

    “秧秧姑娘也吃了不少啊。”

    说实话,她吃得不多,不过是少少的两片,只不过没内力、没体力的小姑娘,两片就够凶猛了,至于他?便是来两大盘也不算什么。

    “我、我哪有吃”

    她越来越热了,两只控制不住的手攀上他的颈子,好想、好想封住他看起来很香甜的嘴唇。

    萧瑛没回答她的话,淡淡一笑,在她耳边细声问:“秧秧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关倩是什么关系?”

    “关倩?”她也学他,一边胡乱摇头,一边在他耳畔答话。“我没听过关倩,我倒是和关云长比较熟。”

    他们的对话,外头听不见,只以为两人在甜蜜私语。

    贺心秧踮起脚尖,手指缓缓摸上他的脸,带点跳跃的痒,像撩拨的轻风,她想亲吻他。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望着她迷乱的眼睛,这种时候,她便是有心说谎也力不从心了吧。

    点头,他信她一回,俯下头,顺了她的意。

    终于吻到了!

    哈,亲一下、再亲一下,原来茶不能解渴,他的嘴唇才能解除她满身火热,她捧住他的脸,来一个电影场景中经常出现的法式热吻。

    她的大胆让他惊讶,这女子是天真单纯还是心机深沉啊?这一刻,他竟难以判断。

    手一勾,他抽开她的腰带,她合作得很,身子扭几下,身上罗衫尽褪。

    蜡烛淡淡的光晕笼罩在她身上,火光有几分剔透晶莹,照着她雪白的肌肤、高耸的丰润,那两点鲜红显得格外引人垂涎。

    低下身,他吻在她的肩上,一手沿着脊骨探进她腰下,一手捏着她纤细腰肢,抚上她柔软的胸口,细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伸过手,她也想碰触他,但他的衣服盘扣扣得紧紧的,解都解不开。

    她恼了,眉头拧成麻花,可爱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赏她一个激情热吻。

    打横抱她上床,将她怎么解也解不开的盘扣一一轻易解决。

    “快点来。”

    她张开手臂,神情热切,她的身子辗转挪腾,本能地寻找欲望出口。

    “如你所愿。”

    他躺到她身边,手指自她身上轻轻滑过,细嫩、年轻的身躯,在他的挑弄下颤栗不已,手指所到之处,点起一簇簇火花,暖得她逸出呻吟。

    她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她白皙柔嫩的双腿缠上他的腰,她捧住他的头,不准他转开。

    翻过身,她吻他,渐吻渐深,直到她喘促的气息感染上他的知觉,她紧紧抱住他刚硬的身躯,片刻不想离。

    他轻轻一笑,真是热情如火的小花猫啊。

    不过,他可不习惯让女人主动。

    压她入床,他俯身,轻轻吻过她的额头,再顺着额头吻上她小巧的鼻梁、她的脸颊。

    她不安分地侧着脸,想寻他的唇瓣,他偏是不让她如愿,跳过她的唇,轻轻啮咬着她的锁骨,亲吻从颈间一路往下滑,在丰盈的胸前辗转流连,再一路往下。

    细碎的呻吟自她口间发出,她扭动着身躯,期盼更多。

    他的脚尖分开她的双腿,他腿上的细毛撩在她腿间,有些细碎的痒,他吻上她期待已久的双唇,一手压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腰,挺身他用力嵌进她的身子

    在撕裂的疼痛中,夹带着一丝密密的酸楚,她全身都绷了起来

    但他没给她留下多少适应空间,他逐渐使力,她紧密收缩,他用力占领,爱欲交织着最强烈的感觉,那感觉深入血液、刻入骨髓。

    贺心秧觉得自己泡进温泉里,水流一波波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萧瑛有过女人,很多女人,但从未失控过,他习惯理智清醒地在女人身上做这件事,而所有女人对他的评语都是温柔体贴。

    但是在这个被下了药、浑浑噩噩的女人身上,他失控了!

    他紧抱住她的身子,恍若凶猛恶兽,再不肯放手猎物,他深切而粗暴地贯穿了她的身体,排山倒海的欲望向他汹涌而来

    一声低吼,身子从云端坠下,无可言喻的快感猛烈地从他全身掠过

    缓缓闭上眼睛,他时时警戒的心灵在这一刻放松,他放纵自己享受这一刻的甜蜜

    一道黑色影子从屋顶飞掠而下,慕容郬轻悄地追踪她的足迹而去。

    她奔进后院、提了鸽笼进屋,取下覆在脸上的黑布,昏黄的烛光照映出帚儿姑姑细长的背影,她取出纸笔,飞快书写,把纸条卷起,系在鸽子脚上,自窗口放出。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慕容郬也不逊色,鸽子飞不过三丈远,帚儿姑姑关上窗,一颗石子便打落传信飞鸽,他施展轻功趋近,捡起鸽子。

    鸽子并未受伤,只是被施了巧劲打昏了。

    他打开纸条,细细读过,再将纸条卷系于鸽子脚上,一盏茶后鸽子醒来,再度展翅北飞。

    贺心秧是被吓醒的,她猛地弹身坐起,傻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空气之中还充斥着淡淡的**气息,桌前灯烛已经燃尽,而身旁的男人睡得正舒心。

    昨晚那段经历,一点一滴回到脑海里,懊悔在她脸上现形。

    想她下药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真是偷鸡不着触把米,她摇头,再摇摇头一颗头颅越摇弧度越大她死命握紧拳头,再顾不得床上男人,两脚一跃跳下床。

    她身体有些酸软,却仍迅速套上里衣,她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波涛汹涌,歇斯底里的念头在胸口冲撞,她必须平息那口气,才有办法思索接下来的路。

    于是她赤luo着双足,来回在房里快步走着,她顾不上是否会吵醒床上的王爷,她得先把满肚子的郁火宣泄完毕,才有办法在这个让自己充满挫折的时空里继续走下去。

    她一面走、一面掉泪,虽没大声号哭,但颜色凄然。

    “你是白痴啊,不知道蔷薇是宝嬷嬷的人吗?还让她替你找药,活该你被啃得尸骨无存,宁信小表,也别信老鸨破嘴,什么蒙汗药,根本就是春药。”她低声碎念着,仰起头,想让从眼睛里滑出来的水再滑回去。

    她快步走到外头花厅,嘴里持续叨念。

    “蔷薇你这个奸细,亏我待你那么好,没把你当奴婢、照三餐打骂凌虐,你竟是这般出卖主子的该死,往后谁要是敢再说什么人心不古,我马上夺刀灭了他!

    “贺心秧,不要害怕,再大的苦头你都经历过来了,昨晚那个算什么?了不起当做是被狗咬一口,难不成你还要为此去跳楼?真有人需要为昨夜的事去死,也该是那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与你无关,真的,与你无关。”

    她用力抹去泪水,吞下哽咽。

    “不是你的错,是这个时代的错,是这里的人为了银钱贱卖良知,是他们不把人当人看待,是他们只勇于欺凌弱势,却畏于面对强权,如果我是某国的公主,他们岂敢这么做?还怕不满门抄斩没关系的,不要怕”

    她说到不要怕时,声音抖得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床上的男人眼皮微动,嘴角拉出一抹笑意却没睁开眼睛。

    狗吗?好端端的王爷被比拟成吃人不吐骨头的狗,还得为昨晚的事去跳楼,他的银子还真是砸在刀口上了侧耳倾听,脸庞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兴趣,他还想听听秧秧有没有更离谱的比喻。

    贺心秧继续给自己打气。

    “王爷又怎样,伟大吗?谁说不当处女就活不下去,甭傻了,你是谁啊,贺心秧呢,果氏家族的红苹果!一场意外的一夜情,岂能定你死活?这种小事算什么,往后说不定还有更多苦难等着你承受,这样就哭死哭活的像什么话?!除了自己,你还能为难谁啊。”

    狠狠灌下两杯茶水,润润干涸的喉头,她用力的叹口气,似乎已经作出决定,再度走回房里,捡起王爷的衣服,一一为自己穿戴上,虽然泪水依然掉个不停,动作却没停下。

    她拧了布巾,走到妆镜前,狠狠地抹去满脸泪水,对镜中的自己说:“不怕的,困难不会永远停驻,它终会离开、终会烟消云散,光阴走过,再尖锐的痛苦都会被打磨得钝重,即便永恒,却已黯淡,只有生命始终颜色鲜明”

    她叨叨念着不知从哪里读来的句子,替自己加油打气。

    萧瑛不装了,他张开双眼,细细品味那句:光阴走过,再尖锐的痛苦都会被打磨得钝重,即便永恒,却已黯淡,只有生命始终颜色鲜明

    是吗?痛苦终究会过去,即便永恒却已黯淡?

    唉说的容易,做来难吶,人间多少事,岂能事事由心。

    “能禁得起千锤百炼,才堪称英雄,贺心秧,一次挫折怎能折了你的心志?你不许害怕,走出这里,马上有一大片海阔天空等着你,你是鸿鹄而非燕雀,吃得苦中苦,咽下涩中涩,你绝对会成功!”

    她咬紧牙关,对自己发誓,终有一日,她会在这个异域里活得精彩绝伦、意气风发,她会高唱凯歌,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旋身,她往门外走去,突地,床上传来一阵轻笑声。

    她瞬间像被定格,头皮发麻,一条腿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停顿三秒,她决定不管那个笑声,孤注一掷,冲了!

    见她不死心,萧瑛温温地飘出一句“你以为我那两个守在门口的贴身侍卫是死的?他们会认不出自己的主子?”

    萧瑛看着自己的衣裳套在她身上,简直像裹了一层被子,小孩穿大衣呵,滑稽的模样真可爱。

    他们是他的贴身侍卫,不是花满楼的打手?

    倏地,她成了战败的公鸡,垂下头几百句打气都变成屁,逃不掉、躲不去,她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从白牌一路升到红牌,玉臂夜夜换人枕,红唇日日任人尝,原来她千里迢迢穿越到这里,竟是为了当一生一世的妓女?

    不要、她才不要,就算跑出去会被他的侍卫打死也不管了,说不定一死,她又回到科学昌明的二十一世纪。

    赌了!她抬起头、挺起胸,便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她也要赌一回自由。

    见她举足,萧瑛立即明白她的意图,飞身,两个窜跃,他已挡在她眼前。

    一个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男子,就这样大剌剌站在面前,就算她看过a片、读过a漫,也没办法消受这活色生香。

    猛地转身背着他,她捂起双眼,怒问:“你到底要怎样?!”

    吃都吃了、吞也吞过,夜已尽,他还留她做什么?

    一句话,问出萧瑛几分狼狈,是啊,他到底要怎样?

    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要逃便逃,逃得成算她运气好,逃不成即使被断手断脚、被打手轮暴,她的下场也与他无关,他干嘛赤身**的挡住她?

    这几年他早已经学会不动情、不动心,学会再不多看女人一眼,便是她立时死在他跟前,他也该无动于衷。

    心,一点点的慌,难不成,那张相似的脸庞还是影响了自己?

    拉起笑脸,他逼自己恢复一张狐狸脸,凑近她,在她耳边调情似的呢喃低语“你穿走我的衣裳,我要怎么出去?我可是堂堂王爷,难不成要我换上你的衣服?这个脸,本王丢不起。”

    这话漏洞百出,他有侍卫在外头,顶多让他们回王府带上一套衣衫便是,但贺心秧心烦意乱,压根没想到这点。

    她僵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下步该怎么进行?她不甘心就此放弃逃跑计划,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见她动也不动,他缓步走过她身侧,拾起里衣,漫不经心地套上自己的身子,往椅子一坐,状似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想逃。”

    “是啊,反正王爷对床事兴致高昂,留在这里,也是个好去处。”

    花满楼若也兼牛郎店,生意肯定兴隆万分。贺心秧随口酸他两句,满腹气恼,哪理会得了萧瑛是何等身份。

    敢对他这般说话?萧瑛竟有股想赞美她的欲望。

    “我便是想留,就怕花满楼不敢收。”

    他轻笑几声,笑得她很想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敲破他的脑袋。

    谁说狗咬你、你不能反咬他一口的?便是会咬得满嘴毛,至少也图一个心情舒爽。

    她恨恨瞪他,想象他被自己拆解入腹、咬得粉碎,就算检察官想验,验验他是人还是畜生,也翻不出半片完整碎片。

    见她沉默,萧瑛像是和谁赌上气似的,硬要听她吭上一句半声。

    她也不是吃素的,冷战这等事,她不是没同人做过,就这样,四只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彷佛想在彼此身上穿出两个洞般。

    一盏茶工夫,萧瑛输了,他笑着说道:“压压你的右肩,试试会否隐隐作痛。”

    她不想遂他的意,想潇洒的说:了不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左手却下意识的压上自己的肩膀,是隐隐作痛啊还不说话?这丫头的嘴巴不是挺利落的吗?怎么昨天嘴巴闭不上,今天却开不了口?

    好吧,再补上几句惊吓。“你中毒了。”

    她果然被吓足了,一开口口气就很冲“胡扯,昨天你根本就没有下毒。”

    她又在赌了,也是嘴硬,她不信堂堂蜀王逛窑子还随身携毒,开轰趴吗?那也得等他的脑子再进化个千百年才想得到。

    见她开口,他竟莫名其妙地感觉身心愉悦,拉起大大的笑容,与她杠上。

    “你确定?昨天秧秧姑娘可不只吃两块醋溜鱼片,还啃掉不少糖醋排骨啊。”

    该死,她昨天就发觉糖醋排骨做得太酸了些,原来她想起被海大富下毒的韦小宝批注:金庸小说鹿鼎记的主角,冒充小别子的身份潜伏在皇宫,被海大富识破下毒,借此强逼他去寻找四十二章经。,头垂得更低了。

    难道她前辈子做人太坏,特地穿越来此还债?莫非是她要让所有人全欺凌过一轮,才能返回原先的时代?

    她转身,双眼无神地望向萧瑛“所以我中毒,解药在你身上,倘若我乖乖听话,为你办事,你每个月就会给我一颗解药?好啊,说吧,你要我找四十二章经还是传国玉玺?”

    萧瑛讶异,他没说的话全让她接了,只是他为什么要她找四十二章经?就算他真想要传国玉玺,也不会派她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两口春药就能被撂倒的小丫头,能顶什么事?

    他没回话,她却恶心肠的再次讥笑他。“难不成蜀王缺银子嫖妓,要我在花满楼里给您挣银子,好让您能玩新鲜货?”

    “你想继续待在花满楼?”

    “不然呢?我有别的选择?”

    这回,她是连自己都嘲笑上了,别人穿越,一整个顺利得不得了,从头到尾,一路渐入佳境,哪像她,先摔得骨肉分离,再被骗、被拐、被迷昏、被卖、被玩、被下毒好像天底下的坏事全约齐了,向她全力攻击。

    “我可以赎你出花满楼。”

    “然后呢?成为你专用的妓女?!”她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

    萧瑛没漏掉她半分表情,知道自己可以进王府,成为他的“专用”是多少女子的梦想,没想到这事儿在她眼底,竟和在花满楼接客相差不大,贺心秧她引发他的兴趣了。

    “你想要什么?”

    “自由。”她半点考虑都不需,话直接冲出喉咙。

    萧瑛若有所思地凝睇她,她要了一种所有女人都不需要也不想要的东西,对她的观感,从惊艳、惊艳,到至今,仍然惊艳。

    “好,我赎你出去、给你自由,只不过你每个月都得到王府一趟。”

    拿解药吗?她瞭。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心思飞快转动,先分析:她对他而言,有什么利用价值?

    帮他洗衣烧饭拖地板?别闹了,在花满楼砸重金,只想买个粗使婢女?除非他脑袋坏掉。

    昨夜一场嚣张言论,让他看出她的“独特才华”便想买她满口废话?

    不可能,要买人得先买得真心,他那么聪明,怎会不知要重用一个人绝不能以毒控制?星宿老怪批注:天龙八部里的人物,星宿派掌门,门派以用毒为主,最爱听别人奉承,门下弟子均擅拍马屁,后被虚竹种下生死符制住。耀武扬威时,旗下弟子一句话比一句更恶心,捧得他飘飘然,几要飞上天,他一旦被种了生死符,还有谁理会他?萧瑛不至于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那么她全身上下,有哪里值得他用?

    现在的贺心秧对谁都充满戒心,都说经验需要靠痛苦来养成,沦落到此,她吃过的苦头比生命前十五年的总和还多,如果她还学不会防人,这个天才还真是白叫了。

    歪着头,她微瞇双眼瞄他,试图看出他的意图。

    “在想什么?”萧瑛问。

    “你的目的。”她直觉回答。

    萧瑛轻浅一笑,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她怎么猜得出来。

    “你就没考虑过,也许本王没啥目的,只想当个救人于水火的大善人。”

    “给人下毒的大善人?还真是奇货可居、绝无仅有呢。”她酸他酸上瘾。

    他靠近她,动手捏捏她的脸颊,笑得满脸莫测高深。“本王很怀疑,有这张小嘴巴,你怎么能活这么久?”

    “大概是因为我很可爱吧。”

    “可爱?”

    他明明讲的是可爱,可她听进耳里的硬是变成“可恨”想着他在自己身上种的毒,寒意自脚底泛上,竟会对这个温柔体贴、风流倜傥的王爷倾心,那些姑娘有没有半分观察力?

    “快些把衣服还给我吧,天色不早了。”

    她咬牙,捡起自己的衣物,背过身,把他的衣服脱下,再用力朝他的方向扔过去,很任性的举动,却看得他心花怒放,这般不善隐藏心思、喜怒形于色的丫头啊怎么能跟他斗?

    萧瑛花了五百两,把贺心秧的卖身契从宝嬷嬷手里赎回,她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出花满楼。

    同样在床上耗过整晚,他却神清气爽,好像刚走一趟森林,吸饱了满肚子的芬多精,她却像被吊在树上,被狠狠凌虐过一番。

    男人、女人天生就不公平啊。

    想到二十一世纪,敢在职场、在社会与男人一较高下的女强人,她真想给她们拍拍手、大声喝彩,伟大啊!

    走出沉寂的花街,街道上的商家正忙着开店,贺心秧低着头,追随他的脚步,缓慢移动。

    直到他停下身,她一鼻子撞上他的背,萧瑛才转头笑道:“你不是要自由吗?自由已经送到你手中,干嘛还追着我不放,难不成后悔了,想跟我回府,当我的专属”

    听见萧瑛的揶揄,贺心秧倏地抬头,发现他手背在身后,弯着腰,额头几乎碰到她的头顶上,她急急后退两步,嘴没发话,可那惊吓过度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不、要。

    萧瑛站直身,收敛起脸上笑意。怕什么,他还没有勉强过女人,她的表情让他很不偷悦。

    回身,他继续朝王府方向走。

    “等等!”

    萧瑛没停,又走了几步,贺心秧快步追上前,她想到一件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事。

    “还有事吗?”他双手横胸,好整以暇的等她说明白。

    “可不可以借我十两银子?”

    拿人手短啊,丢掉嘲笑、丢掉酸气,她的声音里满满的全是诚恳。“我会还你的,下个月我会亲自到王府还你银子,倘若一次还不清,我也会想尽办法分次摊还,绝不亏了你。”

    他盯着她半晌,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勾起嘴角,又露出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那个笑是不想借的意思吗?是啊,他已经在她身上花了五百两,再要求,实属过分了。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预备放弃时,他竟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给她、一句“谢谢”含在嘴边,她还来不及说出,他已转身离开。

    明明心生感激的,她偏是嘴硬,低声嘟囔了几句“我还以为有钱人大气,会随手丢下一张百两银票,豪气干云的说:拿去,不必还了”

    嘟囔过,她摇头失笑,在想什么啊,要五毛给一块吗?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小说里的人物,穿越而来便能事事顺心得意,天地人情都绕着她转啊,别开玩笑了,她不过是卡在异时空里,一个无助孤寂的可怜人罢了。

    能活得好,是她手段高,真保存不来,也别怨命,就当当那束绿光荡起那刻,她已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