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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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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杜晓山明显为难。

    “佳柔,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要我的员工跷班?”邓子弦失笑地摇头。

    “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要你的员工跷班,你想怎么样?”有靠山在,王佳柔说起话来是越来越大声了。

    “不想怎么样。晓山,你就陪佳柔去走走,她的心情不大好。”邓子弦一脸无奈。

    杜晓山苦着脸。“我不好啦,我正在上班”一遇到大小姐,他训练多时的口才居然一点都不管用。

    “走啦,我是要去办公事,你陪我去!”王佳柔勾着杜晓山的手臂,像逃难似的快速离开咖啡厅。

    看着他们离开,邓子弦的表情冷凝了下来。

    他在集团里还未站稳脚步,还不能和佳柔划清界限,更不能主动提出分手或让佳柔跟他分手。

    他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怡伶,也对不起佳柔。

    只是,他一定得先在事业上立稳脚步,以巩固及延续父亲的地位,才有能力去谈自己想要的爱情。

    这是一场经营权争夺战,他不能让父亲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在他手上断送,他有着传承的使命,他得要更加努力才行。

    他不容许自己在这期间出任何意外,因此他得随时警戒、确定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放心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和努力,只要再两年,一定可以达成目标。

    午后,冬日的暖阳斜照入窗,办公室内遍洒一地金黄。

    陆怡伶站在邓子弦的办公桌前,整理着他办公桌上审核完毕的单据。

    “怡伶,让人资课将明年度的人力招考计画尽快呈报上来;另外,这个月的主管月报就订在十号;还有,注意一下邓子豪,他把很多我们明年度的预算都卡住了。”

    “是的。”她点头,带着淡淡微笑。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似乎少了许多,却多了份相知相惜。他一天比一天忙,忙到似乎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

    “怡伶,你有没有想要什么?”他在堆满公事的办公桌前抬起头来。

    “什么?”她不懂。

    “我想要送你礼物,你有没有缺什么?”他搁下手中的笔,凝看着她。

    她摇头。“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每次你都这样说。情人节、生日,不管任何节日,你都不要礼物,这样我会很难过的。”他垮着眉。“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别拒绝我,我真的想要送你一个可代表纪念的礼物。”

    这感觉像是在补偿她,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甜蜜还是痛苦。“天气冷,那送我条围巾好了。”她要了个礼轻情意浓的礼物。

    “好。”他当然明白她的温柔贴心,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亏欠她。“我陪你去买。”

    她淡淡浅笑。“我想要你陪我去逛夜市、陪我去吃小吃、陪我去看夜景”说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心愿其实很小,她只想和他当个平凡人,偏偏这条路却是崎岖无比,但,能怪谁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办公室门口,将敞开的门关上,这才又走回她身边。

    “你”他很难得地会在上班时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他牵起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别这样,万一被同仁看到”

    他耍赖,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男孩。“不管,我很想你,我已经很久没跟你在一起了。”他紧紧将她抱进怀里,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你很忙嘛,那有什么办法。况且,十四楼的员工宿舍最近住进来了好多人,就算你半夜想来找我,也没那么容易。”她任他抱着,双手俏俏环上他的腰,眼眶却不争气地湿热起来。

    “你搬出饭店好吗?我受不了了。我买个小套房给你,就当成是我们的家,你别再拒绝了。”他微微退离她身上,看着她的美丽,眸里尽是炽热火焰,很想现在就把她吃了。

    “这”她仍是犹豫。这两年多来,她始终没有松口答应,可是看到他眼下因为睡眠不足而残留的青影,她就很不忍心。

    他捧起她的脸,灼热的唇吻上她,贪婪地吸吮她那柔软的唇办;他多想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念她。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他的吻仍是那么轻易就撩拨起她身体的欲望,让她心跳加快、呼吸停滞,忘了身在何处,无法控制地抚摸他宽大的背。

    “答应我”他在她唇上喃语要求。

    “好,我答应。”她终于软化,实在无法拒绝这么柔情的他。

    直到听见她答应,他这才从深吻转为一下又一下的浅啄。“太好了,待会我带你出公差。”

    “去哪?”她喘息着问。

    “我们的家。”他扬起神秘笑意,摸了摸她的发梢。

    “什么意思?”她一脸呆愣。

    “去了你就知道。”

    于是,他快速将公事告一段落,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秘书跷班去。

    一月天的冷风中,难得的,天空竞高挂温暖的太阳。

    他脸上尽是愉悦的笑意。在如此庞大的工作压力下,他的确需要一个私有空间和心爱的女人共处。

    她看着专心开车的他;他一向随和,凡事自己来,除非必要或真的十万火急,否则不会让司机开车;他说他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享受那种驾驭的快感。

    每次坐上他的车,她就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幸福;只不过,等下了车之后,又得回到现实,再次武装自己。

    车子来到离饭店约十分钟车程、距离捷运站步行大约三分钟的一栋大厦前。

    这是一处全新完工的高级大厦,楼高十八层,社区外有着约两公尺高的大树围绕,形成一道绿海屏障。

    大楼外观新颖,警卫森严,显见管理优良。

    邓子弦牵着她的手,一路来到最高的楼层。

    顶楼共有四户。他用晶片卡外加钥匙打开位于电梯左侧那一户的厚重大门。

    “这”陆怡伶顿时瞠大双眼,想叫却叫不出声音。

    错愕、兴奋、疑惑、不安种种不同情绪在她脑海里翻搅。

    “进来呀。”邓子弦看她仍站在门口,于是拉着她的手跨过门槛,换下鞋子,穿上室内脱鞋。

    “这”“这是我们的家。”他执起她的手,将钥匙放进她的掌心里。“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看着掌心里那一串钥匙,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这哪是什么套房,根本是一个家了。三房两厅的标准格局,有着设计师不凡的品味,风格简约风格,却营造出温馨、自在、放松的氛围。

    她在二十岁那年跟他告白,二十四岁那年确定了他的心意,算起来她爱他超过六年了,现在,她和他,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吗?

    他带着她来到主卧室。“这是我们的房间,以后我们不用再挤那张小床了。”

    “哇。”纯女性化的空间,有着梦幻的粉红色,床铺、梳妆台、衣柜的造型尽是洋娃娃风格,简直是放大的玩具嘛。

    “怎么会?”她问。以她向来冷漠的性格,他竟没用黑灰白,反而用这样梦幻的纯女性色彩。

    “我懂你的。”他搂抱住她的肩。“虽然你看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你内心很渴望当个粉红公主。”

    好感动!这比任何浪漫的求婚方式还要令她动容,因为他是这么的懂她。“在每个女人心里,其实都想要当心爱男人的公主。”

    “你就是我的公主,我会宠你、疼你、爱你。你放心搬进来住,我很渴望和你一起生活。”

    她将脸枕靠在他肩上。“嗯,我搬进来住。”所有的理智尽皆抛到九霄云外,她什么坚持都不要了,只想当他的女人。

    只是,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她应该要很开心才对,为何她心头却有着隐隐的不安?

    “太好了。”他将她搂得更紧,像是怕她会从指缝间溜走似的。“我会找个时间跟佳柔摊牌,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在这个私密空间里,两人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同事撞见,更不怕欢爱时的声音会外泄。

    他给了她一记热情缠绵的吻,她则忘情的思叫出声;他为她脱下衣服,她也忙碌的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粉红梦幻的大床上,两人可以尽情的翻云覆雨;在这个午后跷班的美好时光里,她和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上床**,疯狂嘻笑,甜美激情;他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她可以尽情享受欢爱,可以做自己的主人,只是

    幸福果真不能太容易得到,因为陆怡伶那被诅咒的人生,似乎与幸福无缘。

    这一天,午后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砰砰砰的撞击着那片大玻璃。

    原本想趁着放假日搬进邓子弦为她准备的新房,只不过,心头不知何故竞纠得死紧,有着浓浓的不安。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她的眉头便深深蹙起。幸好她的座位在最角落,隔着半人高的屏风,只要小声说话,声音便不会传出去。

    “喂。”

    “怡伶呀,我是妈。”陆母扬高音调。

    “有事吗?”相对于母亲的兴奋,她的音调显得平板。

    “最近好不好?我们母女好久没有聊一聊了。”陆母小心地探问着。

    “妈,我没有空,我工作很忙。”她淡淡拒绝。

    这时,邓子弦走出办公室,手里拿了一份卷宗,是刚刚忘了交给陆怡伶的,见她在讲手机,本来要走回办公室的,但因为她那一声妈,让他停下脚步,缩身在角落里。

    不是他要偷听她的隐私,而是源自于心底的好奇。

    两人相爱了这么久,他对她的家庭背景却是完全陌生,而她也从不曾提起,他三番两次问起,无奈都被她巧妙回避。

    “你在哪工作?住在哪里?也不让妈妈知道,你这样子,妈妈会担心的。”陆母抱怨。

    “妈,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每个月都有汇钱给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嘛,我们见个面,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陆母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钱,那是为了什么?你真的那么想见我吗?”忍不住的,她还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怡伶,妈妈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好不好?你什么都不说,妈妈想要关心你呀。”陆母语带哽咽。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言语之间的冷淡疏离,完全不像是母女在对话。

    “你很恨妈妈,对不对?”陆母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陆怡伶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妈,我没恨你,你有权利选择你的人生。”

    “怡伶,你真的不恨妈妈吗?”

    每次说到最后,母亲总会用这句话来反问她,陆怡伶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母亲一定是开口跟她借钱。

    “我没有恨你,但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了。”不是她狠心,而是母亲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凭她一个月三万多块的薪水,光这几年来还学贷,再加上之前为了母亲的信用贷款,还得按月给母亲七干元生活费,她不仅没有存款,还有一堆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