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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22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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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煞有其事的表情,我只能点点头,着手脱去孝服;有人突然在门口唤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原来是小月。她手里提着一只卷筒,冲门外各个高官老板点点头,才敢迈步走进这大宅邸。

    “戈总,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个给。”

    她将那黑色卷筒递给我,轻声说:“戈总您让我找找公司里有没有和顾老板有关的事务,我找来找去,才在老员工提醒下,找到这幅顾老板曾今为您画的画,对不起,我没再找到其他的了。”

    我点点头,道声没事儿,本平静心情,却完全被这幅画陷入黯然神伤。我想将它珍藏起来,却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是冯东夺过了它,而且随手丢进火盆里。。

    “你干什么!?”

    冯东淡漠的看着我掐住他领口的手,阴冷道:“用不了多久,郑君怡就会打响和顾先生离婚财产分割的官司。到时候任何一点在他亡故前,便与其他女人有染的证据,都有可能让她分到更多。顾先生以前帮你解决过很多难事,动过很多人脉,但都做的无声无息没有留下过证据。股权交割也能说只是利益往来,但这幅画,却不能不判定为情感出轨的证明你想自私的留下这幅画,还是完全按照配合顾先生遗嘱?”

    “那、那也不用烧了,我藏起来不可以?”

    我这样轻吟着,迎上的却只是他冷漠的脸;我咬咬唇,深深看眼在火盆里逐渐燃烧的卷筒,只能莫不做声,拖着千疮百孔的心脏,陪童沐瑶走了出去。

    ------

    “小薇姐姐,你、你和轩哥哥,以前是爱人关系吗?“

    坐在新世华苑附近的酒吧吧台,童沐瑶这样心虚问我道。我眉梢微戚,端起高脚杯笑了声:“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眼睛啊。”

    童沐瑶抿口鸡尾酒,辣的皱皱鼻子,看着酒杯里柠檬说:“轩哥哥的眼很特别,和别人都不一样,好像一汪井看不见底,又像漩涡,看到第一眼了,就很难再移开视线。但就是这样一双迷人的眼,是从来都只有深邃和冰冷,像他头脑,随时随刻百分百的理智,容不下任何情绪影响决策。“

    “但,那天在医院第一次碰见你,轩哥哥和你只是同事,你走了,他却足足回头看了你离开那方向两分钟,他时间观特别重,所以这对他而言简直匪夷所思了。而且,我清楚看到他望着你的视线,是温柔的,是不忍的他从来没对其他女人有过这种眼神。硬要说有,大抵是和郑君怡结婚当天,两相凝望,眼眸带着光,但自从我爸妈他们出事以后,再见他俩同台,我却也未见过轩哥哥他如此带着情感的眸光。“

    “所以,轩哥哥他爱你对吧?“

    我抿口酒,看似淡然,心里悸动着。那天我真是被他伤坏了,因为我刚检查出这颗瘤,等同大抵估算出自己死期,最需要怀抱安慰时,他给了我冷漠;但看起来,顾南轩只是从来将对我的关心对我好,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收敛情绪,浅笑声:“你好像很了解南轩,那么你自己呢?你大抵小南轩一轮,但听说,你也喜欢南轩。“

    问的轻巧,问完后我心却紧绷着。我看见童沐瑶眼眸变得低迷,她摇摇头:“跟年龄无关。“

    “轩哥哥,是十分特别的男人,不被他喜欢的人都恨透了他,因为他太可怕了;喜欢他的人,又想连命都交给他,因为作为男人,他太有魅力。小时候我还偶尔会讨厌他,因为他太霸道,而且有时候感觉他会情感扭曲般去压迫对他亲近的人,但直到我一天天长大,有些曾太稚嫩看不懂的事,像蚕茧一丝丝剥开,才会一丝丝看清他的好,他的魅力,他就像精心冲煮的咖啡,没到境地的人是无法区分它与普通的好坏;但但凡能品到其中半点韵味,其他任何都变成难以下咽。也因此,他的好就更显的宝贵不滥情,好像得到他一个就能得到全世界。“

    “但又有什么所谓呢?“她眼底刚泛起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胳膊搭在吧台,她下巴百无聊赖枕着胳膊说:”我爱轩哥哥,大抵从自杀后他为我亲自输血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也因此,医生说我的病情早该转移到美国做心脏移植,我却一直瞒着他,我留在这,舍不得他我要陪着他;我也主动过,但从未得到回应,以前就算他只当兄妹间的亲昵,他偶尔也会亲亲我,自从你出现后,也没有过了。“

    “你和他越走越近,他将我越推越远,我本以为他和郑君怡离婚后,会看见我爱的等待,可这份遗嘱却是他很早以前便拟定好的,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那么能在他心底谈得上爱的女人,也便只你一个。我好心疼小薇姐姐,轩哥哥他太自私了,他对我一直那样关心当自己亲妹妹一样,可为什么简单一个爱字,他从来吝啬,他知不知道,只要他够对我说出这个字,哪怕是骗我,我死,也没遗憾了“

    不知是否酒精作用,说着,她眼泪已经滚出来;我戚戚眉,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只能使眼色让酒保把酒杯撤掉,想掺她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没事小薇姐姐,正事我们还没有谈呢。“

    她突然擦干眼泪,仰起头这样笑道,那种笑让人心疼;我戚眉问她怎么了,是创悦经营遇到什么问题?她摇摇头,笑着从皮包抽出一叠文件。

    “签了。“她在笑中抿了唇,所以看起来反而显得倔强,她低声说:”小薇姐姐,你一定要把这份继任合同签了,轩哥哥留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他走了,我也便不必在了,几天后,我就会动身去美国尝试做心脏移植手术,成不成功并不重要,我最后希望,是你帮我守住轩哥哥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惊讶看着这份董事长继任合同,我还以为是公司遇到什么问题她来跟我诉苦,我怎样也想不到,她约我出来,却是想将创悦公司董事长的职务转交给我。

    我抿抿唇,很果断把合同推回去道:“现在什么年代,不是人走茶凉,你在美国做手术,依旧可以网络通讯管理公司事务。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全力配合医生手术成功;公司这边你信不过别人,我会以第二大股东身份照看,但你要把董事长职务让给我,万万不可以。“

    “这是个担子!“她声调突然抬高,抓着我手腕也不自觉用力:”小薇姐,你明白的对吗?虽然轩哥哥布置的很好,现在公司没有任何问题,但每天看着那些密密麻麻资料我就犯怵。而我和你,都是深爱着轩哥哥的女人,你我都知道这对别人许是财产、地位,但交在我们手里,就是如何也不能让它被破坏的遗物,是份纪念。这份担子太重了,不是我不甘愿扛,是我真的怕它毁在我手里。所以哪怕当做我自私,小薇姐姐,你不能拒绝我。“

    闻言我眉梢紧紧拧着,陷入沉默困顿。童沐瑶眼泪又掉出来,咬着牙龈大声说:“小薇姐姐,你不接受,我就把我手里百分之五十股权全部卖给别人!就让他在天上骂我吧,反正我马上要去陪他,他埋怨我没出息,我也不要他给我的东西砸在我自己手上!“

    我心里一惊,紧忙拽她坐下,质问她干什么这样冲动;她不语,趴在吧台嚎啕大哭,我看着她,心情沉重。

    她说的没错,这对我们两个女人而言,的确是份担子,哪怕那个男人本意许只是让我们有后路可走;而这担子对她而言,确实太重,她的病,她不该负担这个

    罢,那就让我扛起来吧。

    我咬咬唇,缓慢的伸出手,在她泪眼朦胧注视中,抽出胸口的钢笔;三处签名,我只签了半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打断了我。

    “您是戈薇戈小姐吗?“

    我转身戚眉:“怎么?“

    “哦,是这样,二楼包厢有位先生找你,他马上要离开了,让您尽快过去。“

    “他说您一定会过去的,因为他八天前的夜晚,曾在内蒙古草原上见到过你,还目睹过某些事情的发生。“

    什么?

    我心儿倏然一惊,我猛地站起来:“他在哪儿?“

    服务生回头指了下二楼的露天雅座:“先生刚才就在那里注视着您,然后去302包厢了。好像有急事着急要走,已经让门童备车了,现在还在不在我也不清楚。”

    闻言,我立马回头看向童沐瑶,她眼里也满是困惑,我再也等不了,我让她稍等片刻,然后扔下笔便快步向二楼跑了上去。

    进到走廊,我心都在发颤。我不知道这个人我认不认识,但他让服务生代为转达的意思,明显是说他偶然目睹了八天前那晚狼群围堵的发生!那么,顾南轩是死是活,现在尸首都没找到!他却是否知道这个让我掏心挖肺的结果!

    我急匆匆在走廊尽头寻到了302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那让我心理安定那代表人还在;我急忙便要推门进去,保镖却推了我一把。

    “不准进去。”

    我懵了:“为什么?是这包厢里的主人找我过来的!“

    保镖刻板的脸缓和点:“哦,那您就是戈小姐吧?“

    “不过也不准进去,老板交代了,十分钟后你才可以进去。“

    我彻底糊涂了,不是他自己说时间很紧张让我着急上火的赶过来?

    但我也没敢多问,我默默站在门口等着,心想,这包厢里的人大抵是在摆谱,因为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那么既然他识得我是戈薇,便不可能不认识商界巨擎顾南轩。

    如此,这就不只是简单一个消息,而是笔大买卖!他先把谱摆出来,待会坐地起价自然是更容易些。

    但我认为他实在多此一举,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何必跟我谈价?他想要什么,哪怕他要我手里现在最值钱的股权,我也给他!我只要知道顾南轩是死是活,哪怕倾尽我全部,我也只要这个男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分钟,如此漫长的十分钟,在澎湃的dj声中浑浑噩噩度过;保镖瞅眼腕表,终于肯退开一步让我进去,我欣喜的推门而入,却又满脸煞白的愣在门口。

    人呢?

    “人呢?这里面没人,你们老板呢?”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我这样大声吼问道;保镖挠挠脑袋,指了下天花板。

    “上面呢,我们老板在三楼办公室,我们老板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说这包厢里的人,他不是我们老板。”

    我懵了,下一秒倏然冷了眸:“你们骗我!?”

    “谁骗你了?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耀武扬威的小丫头,让我们守这儿的人给了我们哥俩一人两万,然后就走了。让你等十分钟,也是他交代的,他给我们钱,我们愿意为这钱做事,那他就是我们临时老板,是我们骗你了?”

    我紧抿唇,心脏都快急得燃烧起来,我低声道:“那花钱雇你们的人呢?知道他去哪儿了?他长什么模样?告诉我,他给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双倍!”

    “给三倍也没用啊小姐,我们只是内保而已,那先生给我们钱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而且他是隔着另一个包厢的门缝跟我们交代和给款的,长什么模样,我们是真不知道。“

    我腿弯猛地一软,内保还以为我怎么了,急忙掺我;我推开他们,两眼无神的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到底是谁,跟我开这种玩笑

    到底是谁又他妈跟我戈薇有什么过节,拿顾南轩生死消息来跟我开玩笑?我恨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如果是顾升或郑君怡安排,那你们也真他妈的可悲!怎么了?顾叔叔现在醒悟了,不会帮你们助纣为虐了,你们没胆真正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了,所以就来跟我玩这种下作游戏对吗?你们会后悔的!哪怕我戈薇再渺小,穷尽所有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来!

    回到一楼,我强迫自己收敛痛苦神色,替代上微微笑容。走到吧台,却戚了眉头:“刚才跟我一起那个小女孩儿呢?”

    “你问我?是我该问你你怎么还在这才对吧?”酒保用怪异眼神瞥着我,指着大门道:“她走了啊,是刚才那个叫你上二楼的人又过来,跟她说你有事今天陪不了她,那女孩才离开的。”

    我眉戚更深:“那个人?一个酒吧的,你连服务生名字都不记得的么?”

    酒保眉戚更深了:“什么服务生?我是这家酒吧代理店长,穿的是有点像,但他不是我们这里的服务生,他不是你的朋友?”

    我脸色倏然惨白,毫无预兆的跌坐在吧椅上。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