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束手 > 第四百零九章 出使北方1

第四百零九章 出使北方1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百零九章 出使北方1

    眨眼之间淳歌回到京师已有个把月了,随着而来的是东南的某些商家转向京师,这倒让京城那些一家独大的北方商家吃了个闷亏。他们原是占领了京城的商界,但谁知淳歌一回归,这种格局便全数变了模样,最憋屈的还是王公曾有言,不得与官淳歌争抢地盘,所以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

    对于这种改变最为高兴莫过于身为皇上的苏见豫,商场的事儿变幻莫测,即便他身为有苏的当权者,也不能左右什么。好在淳歌对于商家的管理十分有手段,回到京城也不过两三个月,就将那些个物价飞升的恶习除去了。

    “淳歌,回来了。”这一日苏见豫特地将淳歌召进宫中,并且还叫来了苏家兄弟。

    淳歌退后作揖,浅浅地应了一声“是,师父。”

    “病,可好全了。”苏见豫看着疏远的淳歌心中有些愧疚,这孩子本来很亲近他的,现在倒也有了君臣的距离。

    “好全了。”淳歌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喜悦,只是立在一侧,很守本分。

    “淳歌,可是在怨朕。”苏见豫没有摆出君王的架势,倒是像个受伤的长辈。

    “不曾了。”淳歌扬起头,莞尔一笑说道。

    “那就是说,你曾怨过。”苏见豫走下龙椅,来到淳歌身边。

    “是,我曾怨过。”淳歌坦然地望着苏见豫,他怎能不怨,但是:“后来想通了。”

    “哦”苏见豫并不奇怪淳歌会想到自己身上,他奇怪的是淳歌的原谅。

    “我知道自己这些年做的事儿,有些越矩了,师父敲打敲打我,这是自然。”淳歌苦苦一笑,接着说道:“可我二伯去了,我明白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苏见豫竟在淳歌眼中看见了泪光。这个孩子有多么坚强,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他也鲜少看到淳歌的泪水。

    “生命很脆弱。”淳歌望着苏见豫不像是望着一个君王像是看着一个深爱的长辈一样,说道:“二伯去了,我就只剩一个您了,您是师父,是父亲,我不想失去您。”

    “孩子”苏见豫也是动情,将淳歌揽进自己怀中,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他从未想过淳歌会说出这样动心动情的话。也许是生与死的别离。让这孩子学会了珍惜。

    “师父,您别不信我,我会伤心的。”淳歌抹了抹眼泪,温声说道。

    “好”苏见豫果断地点头。

    简短的对话在苏家兄弟的见证下。淳歌与苏见豫的关系算是恢复如常了,淳歌说自己有事儿,便先行离开了,苏家父子则是有事情商量。

    “出来了。”林洎一直都在宫门口等着淳歌。

    “是啊。”淳歌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失望了?”林洎早就知道苏见豫总有一天会找淳歌的。

    “未曾有过希望,谈何失望,你不是让我独善其身吗,

    我想我做到了。”淳歌苦涩一撇嘴,回头望着这冰冷且富丽堂皇的宫殿。

    “你与他是怎么说的?”林洎牵上了淳歌的手。淳歌也没挣开,这一年林洎都不知牵了多少次,淳歌早就被牵成习惯了。

    “如君如父,我说的真切。”淳歌深吸一口气,阳光下将他的背影拉得修长。

    “他信吗?”林洎问出这句话。自己都笑了,苏见豫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帝王所具备的第一品质就是猜忌,就算淳歌舌灿莲花,苏见豫也不可能全信,因为本性使然。

    “他不会信的,正如我不会信他一样。”淳歌冷笑,曾几何时他倚在苏见豫怀中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一道再也逾越不去的鸿沟,即便嘴上他们都将关系维持在从前模样,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师徒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难过。”林洎在一个拐角的时候,猛地将淳歌扯进自己的怀中,因为他嗅到了淳歌一闪而过的悲伤。

    “原是我奢望了。”淳歌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林洎的胸膛,闷声道:“我曾经忘记了君臣,只记得我与他是师徒,那当头一棒敲得还不够猛烈,今儿我醒了,彻底的醒了。”

    “十余年的亲情于他而言,不过是场游戏,他能陪着你演,看着你演,我原以为他会稍稍在乎一丁点的。”淳歌伤心地闭上了双眼,苏见豫的所有问题没有一丝的关心,不过是一场试探,虽然淳歌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还是受伤了。

    “不再其位不谋其职,他是君,你是臣,合该如此。”林洎轻拍淳歌颤抖着的背,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他也曾尝过亲自扯下最亲的人的假面,那种得知真相后的伤痛,他感同身受,更能切身体会。

    “今后,他只是君,我只是臣。”淳歌离开了林洎温暖的怀,昂起头,骄傲地令人心疼。

    “我陪你。”林洎揉揉淳歌杂乱的发,‘嫣然一笑’,看的淳歌差点痴了。

    三日后的休沐,淳歌与林洎相约到玉河湖边踏青,淳歌起得早,也来得早,没什么事儿干,便在湖边瞎晃荡,但他若是知道等一会儿会遇上谁,想必给他十次机会,他也只愿意待在原地等着林洎来。

    “歌儿”

    “小歌”

    两句叫声同时响起,淳歌转过,便见着苏佑启苏佑君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喝酒,皱了皱眉,低下了头,慢步而去。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王爷”淳歌屈半膝作揖,这是一个臣子见君王颇为正是的礼仪。

    “私下里,官大人何苦这般客套,倒显得与本宫生疏了。”苏佑君也不知为何就是听不得淳歌的生疏,竟也闹起了脾气。

    淳歌暗自冷笑,连本宫这样的词都用出来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亲密可言。

    “殿下说笑了,君臣有别,臣的本分罢了。”淳歌立在一旁,显得与这两人格格不入。

    “坐下喝一杯吧。”苏佑君拍拍身边的石椅。说道。

    淳歌一听,连退数步,连声道:“臣惶恐,下官区区三品不敢同席。”

    “你的意思是要一人一桌了。”苏佑启带着些怒火盯着淳歌,似乎是要将这人看穿。

    “王爷说笑了,下官怎敢,站着便可,不知殿下与王爷有何事儿?”淳歌站在原先的地方连个晃动都没有,一字一句说的客气教人寻不出一丝无礼来。

    “此乃王爷之令,官大人焉有不从之理。”苏佑启站起身。将淳歌拉到椅旁。便是要将人摁得坐下。

    淳歌的牛脾气一上来。就是不坐下,冷声说道:“王爷礼不可废,殿下与王爷乃是皇室中人,虽在外头仍需谨言慎行。若是连此等小事儿都滥用皇威,倒叫下臣寒了心,臣如今身为礼部尚书,自是不敢忘记礼法一刻的,还望王爷殿下体恤下官,万不可让下官作那忘法之人。”

    “淳歌,我从前只是听人说,礼部的官淳歌官大人,哪里像个新贵大臣。那手段,那言行,比之林相也未有丝毫的示弱。”苏佑君摇头一笑,说道:“我从前倒是不十分相信,但过了今日。我不得不信,我觉着你比林相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是小歌,你我相识至今十余年,何曾有过这样的生分。”苏佑君握着淳歌的手,凝视着淳歌,叹道:“难道我未成孤家已是寡人了吗?”

    “你也会说你我未曾这样生分,你也会说你我相识十余年。”淳歌冷哼了几声,甩来了苏佑君的手,往一旁走了几步,质问道:“可你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候,做了什么,你可以冷眼旁观,我不怪你,然你偏要落井下石。如此行径,你将素日的情分放在哪儿,怎能教我不寒了心。”

    “你与他,我本就是两难之境,无论我做与不做,都是落井下石,无奈之人行无奈之事罢了。”苏佑君并不是辩解,他也不想的,只是一个是十多年的挚友,一个是身为有苏皇帝的父亲,他又能怎么做呢。

    “这就无奈了?”淳歌哂笑道:“安易,你有治国之才啊。”淳歌指着苏佑君,又看着苏佑启说道:“习类你有安邦之能啊。”

    “不是你们什么都做不了,是你们从未想过要去做什么。”淳歌自嘲道:“说句无情的,你们不过是想看看我官淳歌是如何倒的,从中寻个经验,要是有一日那人怀疑到你们身上,也好应对。”

    “你当真这般想我们吗?”苏佑君有些痛心,他从不知道当真相从淳歌嘴里说出来是,是这般*的伤人。

    “不是吗?”淳歌挑眉一笑,满是讽刺。

    “你”苏家兄弟当真有些词穷了。

    “但,作为臣子,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做得对,却不够狠。”淳歌戳着自己,喝到:“既然你们对我起了疑,那就该乘火打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们还是太仁慈了。”

    “歌儿,你非要这样伤我的心吗。”苏佑启强势将淳歌拉进怀中,紧紧抱着,他的心很痛,他知道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淳歌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来苏佑启,冷眼一看,说道:“我这样说并不是要伤谁的心,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官淳歌是官,今后也只为官,行的是官道,求得是明哲保身而已。”

    苏佑君强忍着心中的闷气,转过头去,却是瞧见了林洎,不由得问道:“小歌,若是将来林洎与我们起了冲突,你会帮谁?”

    淳歌一愣,像是不敢置信地望着苏佑君,淡淡说道:“我与林洎是兄弟之义,与你们是君臣之忠,若是忠义不能两全,舍义取忠。”

    “当真?”苏佑君听了这答案以为自己与淳歌的关系还有缓和。

    “此言有虚,愿遭天打雷劈。”淳歌狠声赌誓。

    “小歌,多谢了。”苏佑君以为淳歌是为了他,心中还是有一丝高兴的。

    “太子不必谢,只是林洎从不会让下官两难,这一问本就是荒唐,何必多谢呢?”说罢淳歌也不理苏家兄弟,径直朝着林洎走去,说了几句便于林洎携手离开了。

    偌大的玉河只剩下苏家兄弟看着淳歌离去的身影,有一种透心的凉,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