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飞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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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突然拍起手，连声称赞“绝了！”随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过于投入，完全进入了状态，跟随者顾涵浩的思路达到了忘我的境界，竟然忘乎所以般地拍手叫好了，于是马上打住，下意识地看了熊雄和高亚哲的方向一眼。
熊雄没有注意到张星的眼神，仍旧瞪着顾涵浩质问“证据呢？说到底还是你的凭空想象，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用沙袋和垃圾箱代替了尸体？麻质的沙袋上留不下指纹，垃圾箱上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因为我撞倒了它，肯定会跟它有接触的！”
顾涵浩耸耸肩“的确，推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以上所讲的。”
熊雄一听这话，得意地哼了一声。可是顾涵浩却仍旧自信满满，他喝了口水，竟然开始摆弄起笔记本电脑，半晌没说话。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浓重起来，众人各怀心事地等待。
隔了一会，顾涵浩才开口“抱歉，各位再稍等一下，估计搜寻尸体的同事很快就会传来胜利的消息的。”
熊雄呵呵冷笑起来“找到尸体又如何？就算尸体如你所说，腘窝有痕迹，也是光头，那为什么不能是别人的成果，一定会是我？”
顾涵浩一听这话马上皱起了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没想到啊，就连做那些工作的时候你都是带着手套的，没留下一点痕迹。怎么说你好呢？有这样的谨慎态度，做点别的什么多好？不过就算尸体和藏尸用的箱子里没有留下你的痕迹，但是你在你家后巷和街心花园丢掉的盛血用的塑料袋的外部或者说背囊的外部也一定会留下你的指纹。”
“开什么玩笑？你们也都在附近搜了，哪里有什么手套塑料袋的。”熊雄终于还是露出了心虚的神色，说话声变得稍微小了点，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顾涵浩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样的话。也就不必等尸体的消息了，好吧，咱们继续吧，说说你残留下来的唯一的铁证，那个盛血的塑料袋还有绳子手套背囊的去向。我只所以说你的指纹一定会印在那些东西上，那是因为你把所有的东西包括绳子，塑料袋放进背囊之后，还必须把手套摘下来也放进背囊里。先不说手套里面一定会印上你的指纹，你后摘下的那只手套外部也一定留有你先摘下手套的那只手的指纹。紧接着，因为时间紧迫。大意的你就用没有戴手套的手拉上了背囊的拉锁，拿着那个装有你一切罪恶证据的背囊，用力一抛。让它飞走了。不瞒你说，这个背囊我已经找到了，抢先你一步把它回收了，现在施柔正在检验里面的东西，找到你指纹的几率有是十成。”
高亚哲再次嫌恶似的瞪了身边的熊雄一眼。转而问顾涵浩“顾队长，你说的飞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顾涵浩扫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众人，发现除了已经知晓答案的凌澜和熊雄之外，个个都用期盼的眼神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残土车。就是残土车充当了帮助熊雄带走证据的帮凶。”顾涵浩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阵唏嘘声，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咱们s市规定残土车只允许在晚九点之后在三四类街道行驶。而最近市区有一项大工程，残土车迫不得已必须途经一类街道，因此有关部门十分严谨地规定了残土车在途经这两条一类街道的时间，并派专人在途经的一类街道指挥交通，这就导致了残土车在固定时间和地点出现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并且我今天打电话确认过，这种固定时间和路线的行程还要持续大概一周时间。残土车会把工程制造出的残土运到城外。而其中有两辆残土车的固定路线就是在熊雄家后巷附近还有在街心花园的南向。途径时间分别就是那两起案件发生的时间。熊雄只要在忙活的同时注意倾听残土车靠近的声音，然后找准时机爬到后巷的平房上，还有街心花园小树林临街的树上，把背囊抛到残土车上的土堆上便可以。等到残土车到了近郊卸土，那个背囊便会被埋没在巨大的土堆中。我本来是想做个试验，亲自试一试这套手法的可行性的，可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试验没有进行。尽管如此，证据会证明它确实可行。”
袁峻冷冷地望着熊雄“你还真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啊，我们的人不光在郊外的残土堆里找到了你装有犯案工具的背囊，也找到了三四个里面装着衣物的背囊，我想，恐怕是你在真正实施这两次犯罪之前，自己也曾经演练过很多次吧。只可惜法网恢恢，我们警方还是在城郊的残土堆里找到了你的那两个装有犯案工具的背囊。”
熊雄咬住颤抖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第一次把无比愤恨的目光转向吴瑕。
吴瑕接收到这恐怖的目光，吓得望向对面的袁峻，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向他求救一样。
会议室里不过安静了两分多钟，顾涵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后只是简单地回应，并没有说什么。很快，他挂上了电话，抬眼宣布“两具尸体都已经找到了，果不其然，腘窝处有很深的痕迹，*的上身和腿部都有绳子捆绑住的痕迹，而且，是光头。”
袁峻感觉浑身不舒服，开口问“顾队，两次案发后我都一直跟熊雄在一起，那个时候，尸体就在他家里？我跟尸体共处一室？”
“没错。”顾涵浩不痛不痒地回答。
这下袁峻坐不住了，倒不是觉得恶心还是什么的，只是自责“我居然没发现，甚至一点都没怀疑，真是笨啊！”凌澜忙出言安慰“别这么说，这不能怪你。”
袁峻感激地看了一眼凌澜，又问顾涵浩“顾队，尸体在哪里被发现的？”
“连同拉杆箱在熊雄家附近的河渠中发现的，其实只要能确定尸体是从熊雄的家里开始转移的，那么可以抛尸的方式和路线也就那么几种，想到河渠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熊雄的这套杀人手法，和误导警方的手段虽然复杂，但是却只能在短时间内奏效，他必须在风声过后马上去残土堆回收他的背囊，也必须在水渠水位下降之前去处理他丢在河渠中的尸体。另外，他最具风险性的行为便是把尸体暂时藏在了自己家中，这简直就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疯狂举动。当时，我们还真的就着了他的道，认为他绝不可能是凶手，没有去搜他的家。”说到最后，顾涵浩有些懊恼似的闭眼摇头，又十分庆幸地睁开眼，幸好最后他还是领悟到了一切，没有酿成大错，让这个真凶逍遥法外。
这个时候，吴瑕突然惊叫出声，她冲着斜对面那个一直怒视她的熊雄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熊雄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自己心里清楚！”
吴瑕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她尖利地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熊雄没有要回答吴瑕的意思，再次地低下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正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推门站在门口的人是曲晴。
“顾队，刚刚施法医打来电话，背囊里塑胶手套上采到的指纹与之前熊雄备档的指纹相同，背囊中的血迹也证实就是两名死者的。”曲晴的声音洪亮清晰，虽然不是在法庭，但是也就相当于就此宣告了熊雄杀人罪名成立。
曲晴说完便默默退了出去，门再次关上后，会议室里响起了阴冷的笑声，这笑声由小变大，越来越瘆人。熊雄笑着说道：“我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即使冒再大的风险，我都要把这套复仇计划实施下去，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那两个人！本来我可以第一个就杀了她的，但是那样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寝食难安，生不如死！哼，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时刻饱受死亡的威胁，明知道自己被瞄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对吧吴瑕？”
吴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就是，就是一直以来，威胁我的，那个，那个人？可是，可是，到底为什么，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说，难道你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凌澜明白吴瑕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她说的是那个被熊雄派去杀她的杀手，也就是紫色寸头的那个家伙。当时吴瑕杀了那个人，而威胁她的人一直以吴瑕杀人的事作为把柄，现在她自然理所应当认为自己杀的那个人与眼前的熊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熊雄是想为那人报仇。
顾涵浩急忙示意吴瑕打住，他担心吴瑕这样瞎猜下去会让整件事情偏离了轨道“我想，关于熊雄杀人的动机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其实说到这个动机，它的复杂程度恐怕一点也不亚于熊雄的杀人手法。对吧，在座的某位？”
张星突然拍起手，连声称赞“绝了！”随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过于投入，完全进入了状态，跟随者顾涵浩的思路达到了忘我的境界，竟然忘乎所以般地拍手叫好了，于是马上打住，下意识地看了熊雄和高亚哲的方向一眼。
熊雄没有注意到张星的眼神，仍旧瞪着顾涵浩质问“证据呢？说到底还是你的凭空想象，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用沙袋和垃圾箱代替了尸体？麻质的沙袋上留不下指纹，垃圾箱上有我的指纹也不奇怪，因为我撞倒了它，肯定会跟它有接触的！”
顾涵浩耸耸肩“的确，推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以上所讲的。”
熊雄一听这话，得意地哼了一声。可是顾涵浩却仍旧自信满满，他喝了口水，竟然开始摆弄起笔记本电脑，半晌没说话。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浓重起来，众人各怀心事地等待。
隔了一会，顾涵浩才开口“抱歉，各位再稍等一下，估计搜寻尸体的同事很快就会传来胜利的消息的。”
熊雄呵呵冷笑起来“找到尸体又如何？就算尸体如你所说，腘窝有痕迹，也是光头，那为什么不能是别人的成果，一定会是我？”
顾涵浩一听这话马上皱起了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没想到啊，就连做那些工作的时候你都是带着手套的，没留下一点痕迹。怎么说你好呢？有这样的谨慎态度，做点别的什么多好？不过就算尸体和藏尸用的箱子里没有留下你的痕迹，但是你在你家后巷和街心花园丢掉的盛血用的塑料袋的外部或者说背囊的外部也一定会留下你的指纹。”
“开什么玩笑？你们也都在附近搜了，哪里有什么手套塑料袋的。”熊雄终于还是露出了心虚的神色，说话声变得稍微小了点，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顾涵浩好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这样的话。也就不必等尸体的消息了，好吧，咱们继续吧，说说你残留下来的唯一的铁证，那个盛血的塑料袋还有绳子手套背囊的去向。我只所以说你的指纹一定会印在那些东西上，那是因为你把所有的东西包括绳子，塑料袋放进背囊之后，还必须把手套摘下来也放进背囊里。先不说手套里面一定会印上你的指纹，你后摘下的那只手套外部也一定留有你先摘下手套的那只手的指纹。紧接着，因为时间紧迫。大意的你就用没有戴手套的手拉上了背囊的拉锁，拿着那个装有你一切罪恶证据的背囊，用力一抛。让它飞走了。不瞒你说，这个背囊我已经找到了，抢先你一步把它回收了，现在施柔正在检验里面的东西，找到你指纹的几率有是十成。”
高亚哲再次嫌恶似的瞪了身边的熊雄一眼。转而问顾涵浩“顾队长，你说的飞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顾涵浩扫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众人，发现除了已经知晓答案的凌澜和熊雄之外，个个都用期盼的眼神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残土车。就是残土车充当了帮助熊雄带走证据的帮凶。”顾涵浩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阵唏嘘声，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咱们s市规定残土车只允许在晚九点之后在三四类街道行驶。而最近市区有一项大工程，残土车迫不得已必须途经一类街道，因此有关部门十分严谨地规定了残土车在途经这两条一类街道的时间，并派专人在途经的一类街道指挥交通，这就导致了残土车在固定时间和地点出现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周的时间。并且我今天打电话确认过，这种固定时间和路线的行程还要持续大概一周时间。残土车会把工程制造出的残土运到城外。而其中有两辆残土车的固定路线就是在熊雄家后巷附近还有在街心花园的南向。途径时间分别就是那两起案件发生的时间。熊雄只要在忙活的同时注意倾听残土车靠近的声音，然后找准时机爬到后巷的平房上，还有街心花园小树林临街的树上，把背囊抛到残土车上的土堆上便可以。等到残土车到了近郊卸土，那个背囊便会被埋没在巨大的土堆中。我本来是想做个试验，亲自试一试这套手法的可行性的，可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试验没有进行。尽管如此，证据会证明它确实可行。”
袁峻冷冷地望着熊雄“你还真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啊，我们的人不光在郊外的残土堆里找到了你装有犯案工具的背囊，也找到了三四个里面装着衣物的背囊，我想，恐怕是你在真正实施这两次犯罪之前，自己也曾经演练过很多次吧。只可惜法网恢恢，我们警方还是在城郊的残土堆里找到了你的那两个装有犯案工具的背囊。”
熊雄咬住颤抖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第一次把无比愤恨的目光转向吴瑕。
吴瑕接收到这恐怖的目光，吓得望向对面的袁峻，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向他求救一样。
会议室里不过安静了两分多钟，顾涵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后只是简单地回应，并没有说什么。很快，他挂上了电话，抬眼宣布“两具尸体都已经找到了，果不其然，腘窝处有很深的痕迹，*的上身和腿部都有绳子捆绑住的痕迹，而且，是光头。”
袁峻感觉浑身不舒服，开口问“顾队，两次案发后我都一直跟熊雄在一起，那个时候，尸体就在他家里？我跟尸体共处一室？”
“没错。”顾涵浩不痛不痒地回答。
这下袁峻坐不住了，倒不是觉得恶心还是什么的，只是自责“我居然没发现，甚至一点都没怀疑，真是笨啊！”凌澜忙出言安慰“别这么说，这不能怪你。”
袁峻感激地看了一眼凌澜，又问顾涵浩“顾队，尸体在哪里被发现的？”
“连同拉杆箱在熊雄家附近的河渠中发现的，其实只要能确定尸体是从熊雄的家里开始转移的，那么可以抛尸的方式和路线也就那么几种，想到河渠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熊雄的这套杀人手法，和误导警方的手段虽然复杂，但是却只能在短时间内奏效，他必须在风声过后马上去残土堆回收他的背囊，也必须在水渠水位下降之前去处理他丢在河渠中的尸体。另外，他最具风险性的行为便是把尸体暂时藏在了自己家中，这简直就是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疯狂举动。当时，我们还真的就着了他的道，认为他绝不可能是凶手，没有去搜他的家。”说到最后，顾涵浩有些懊恼似的闭眼摇头，又十分庆幸地睁开眼，幸好最后他还是领悟到了一切，没有酿成大错，让这个真凶逍遥法外。
这个时候，吴瑕突然惊叫出声，她冲着斜对面那个一直怒视她的熊雄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熊雄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自己心里清楚！”
吴瑕的脸马上变了颜色，她尖利地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熊雄没有要回答吴瑕的意思，再次地低下头，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正在这时，想起了敲门声，推门站在门口的人是曲晴。
“顾队，刚刚施法医打来电话，背囊里塑胶手套上采到的指纹与之前熊雄备档的指纹相同，背囊中的血迹也证实就是两名死者的。”曲晴的声音洪亮清晰，虽然不是在法庭，但是也就相当于就此宣告了熊雄杀人罪名成立。
曲晴说完便默默退了出去，门再次关上后，会议室里响起了阴冷的笑声，这笑声由小变大，越来越瘆人。熊雄笑着说道：“我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即使冒再大的风险，我都要把这套复仇计划实施下去，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那两个人！本来我可以第一个就杀了她的，但是那样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寝食难安，生不如死！哼，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时刻饱受死亡的威胁，明知道自己被瞄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对吧吴瑕？”
吴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就是，就是一直以来，威胁我的，那个，那个人？可是，可是，到底为什么，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说，难道你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凌澜明白吴瑕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她说的是那个被熊雄派去杀她的杀手，也就是紫色寸头的那个家伙。当时吴瑕杀了那个人，而威胁她的人一直以吴瑕杀人的事作为把柄，现在她自然理所应当认为自己杀的那个人与眼前的熊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熊雄是想为那人报仇。
顾涵浩急忙示意吴瑕打住，他担心吴瑕这样瞎猜下去会让整件事情偏离了轨道“我想，关于熊雄杀人的动机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其实说到这个动机，它的复杂程度恐怕一点也不亚于熊雄的杀人手法。对吧，在座的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