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行侠仗义”的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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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名节尽丧吗?我是山西巡抚,有守土之责,如今城池被破,我还能怎么办?”吴生一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随从,破口大骂。吴生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没错,但身上也有着这个时代大多数清流读书人身上的毛病。对气节尤其重视,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已经超过了生命。当然了,这要除过洪承畴这种见利忘义之人。甲申国变时,自杀殉国的官员可不在少数。这些人,可以骂他们迂腐,可以骂他们无能,但不能骂他们没有气节。这些读书人身上有着种种毛病,但在气节这一块,挑不出什么毛病。吴生再次来到了城墙边上,想要跳城自杀。可还没等他跳下去,一双大手从旁边横了过来。孙杰的一个士兵,拽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扯,直接将他扯了过来。“你个当官的还想自杀?”这士兵脸上满是兴奋。这可是大功一件啊。眼前这人身上穿着官服,这要是俘虏了,那可真就是大功一件。“你们这些贼人,想要干什么?!”吴生怒斥,想要挣脱这些人,从城墙上跳下去。可旁边又冲过来几个士兵,将他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同时用绳子五花大绑。笑话,一个大官,怎么能让其逃之夭夭呢?吴生不停的破口大骂着,眼睛通红,一脸愤怒。同时,心里也更加绝望。从攻城开始到现在,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些士兵就冲了上来。这种勇勐的士兵,朝廷还怎么抵挡?眼眶中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更多的是对朝廷的悲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士兵们杀入了太原城。城中的士绅家家紧闭大门,希望用这个方法,能够将这些士兵拦住。只可惜,他们做的梦也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他们的家门便被冲开。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生怕被人收割掉自己的性命。真是可笑,当时吴生要钱的时候,一个个的说什么都不给,现在孙杰的士兵们冲进城中,一个个的又这么规矩。当然也有反抗的,等待他们的只有刀。城中也有趁火打劫的青皮流氓,他们想要趁这个时候抢夺钱财。他们当然不敢抢士绅,所以就将目光放在了普通百姓身上。他们的结果很惨,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凡城中趁火打劫作乱者,不论劫掠钱财多寡,一律杀无赦。在暴力的压制之下,城中的秩序,很快便平定下来。士兵最终也推进到了晋王府的门外,为了更好的“接手”晋王府,士兵们将其团团围住。赵大顶并没有打算亲自领着兵马进攻。他虽然学问不高,但有些事情看的明白。晋王府作为山西的象征,只能由孙杰来攻破。所以,他只是让士兵将晋王府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随意进攻,等待孙杰到来。潞安府的沉王和晋王没法比,晋王是明初的九大塞王之一,是山西的象征。尽管沉王最初的时候,也权势赫赫,可被朱棣移到山西之后,影响力就不行了。在地位上,没法和晋王相比。毕竟,初代晋王可是马皇后的亲儿子,是朱元章的嫡子。在这期间,赵大顶命令手下士兵维持城中秩序,维稳地方。同时,让参谋将这里的情况,及时禀报过去。收到赵大顶的军报之后,孙杰领兵进发,朝着太原府而去。孙杰领着中军士兵,行走在太原府城的大道上。原本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如今已经变得驳杂不已。两百多年的雨水冲刷,早已经让其变了样子。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坑。孙杰本来想开车进去,可孙传庭以及杨临固执的认为,汽车虽好,但不能显露容颜。既然已经拿下太原府,就必须让城中百姓见到孙杰的容颜。再一个,城中道路不比城外好多少,颠簸的汽车有辱孙杰的形象,不如战马好。随着孙杰地位的上升,有些事情已经不能随性而为。他是这股势力的象征,时时刻刻象征着。孙杰骑着战马走在城中的道路上,城里的百姓站在路旁看着。并没有欢呼,也没有兴奋。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孙杰在陕西尽收民心,但不代表在这里也一样。这里的百姓之前和孙杰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这些问题能难住孙传庭吗?能难住杨临吗?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人拿着一个喇叭,朝着这些百姓大喊:“天兵已至,免税一年,三年内赋税减半!”“向无地之民分发土地,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两人一唱一和,相互交错,大声的喊着。其实,他们的声音也没有太大作用。这些百姓们真正变了脸色的时候,是当他们看清楚孙传庭身后,那一车车用平板车拉着的粮食。车子上面,装在竹筐中,裸露在外面的大米,让缺粮已久的城中百姓陷入疯狂。此时,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疯狂的喊起了“万岁”。汽车拉的粮食虽多,可没有平板车的“威慑力”大。那白花花的粮食,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明末北方一直缺粮,前不久官军兵败,城中士绅囤积居奇,粮食价格水涨船高。一石粮食,价格涨到了七八两银子甚至更多。城中很多百姓已经断粮了,加上前几天吴生坚壁清野。要是再持续一段时间,恐怕要饿死不少人。街道两边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麻木而浑浊的眼睛中冒出了精光。乱世之中,粮食是重中之重,这是千古第一道理。谁手中有粮食,谁就是老大,谁能给百姓分粮食,谁就是正义。朝廷?什么狗屁朝廷!当这些百姓快要饿死时,朝廷在哪里?这些百姓可不会管什么朝廷不朝廷,他们只知道孙杰给粮食,给分地。吴生被士兵们押在后面,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如刀绞。“这些该死的反贼,竟然如此邀买人心!”吴生心里骂道。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时,心里也更加痛恨士绅。他当然干涉过士绅囤积居奇,但没有一丁点的作用。在百姓阵阵声浪当中,孙杰停在了晋王府门外。晋王府坐落在王城中,有城墙,有城门。城墙上有守卫的侍卫,手中拿着破铁刀战战兢兢。孙杰来到了晋王府门前,赵大顶也急忙来到了跟前。看着过来的赵大顶,孙杰道:“攻城吧,反抗者杀!”晋王府一脉,传承数百年之久,享福也享够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也是时候了断了。几门火炮,摆在了晋王府的大门前。一轮轰炸,大门洞开。硝烟散尽之后,士兵们鱼贯而入。一切都结束了!晋王府,破!喊杀声传了出来,但更多的是求饶声。各种各样雍容华贵的人被人拖了出来,跪在外面的地上。孙杰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们。晋王朱审烜朝着孙杰不停的磕头,那架势,恨不得把脑浆子磕出来。想当年,初代晋王领三卫兵马,扬威于大漠。可现在的晋王,只是一个怂包蛋。都不如吴生一半。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养出来的也只是一些废物。孙杰摇了摇头,没再去看他。日落,孙杰领兵进入了晋王府。府中财富,尽入孙杰之手。不愧是晋王府,不愧传承两百余年。光是白银就有三四百万两之多,这还不包括各种各样的银壶银茶杯等金银饰品。要是把这些东西加上,数量还要更多。王府家的现银一般不多,这些朱家子弟喜欢享受。赚来的钱,基本上都通过各种各样奢靡的手段花销出去。府中的古董字玩,珍奇异宝,可让孙杰开了眼界。一人多高的珊瑚,巨大的沉香木,龙涎香,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让孙杰惊叹连连!站在晋王府的库房外面,看着里面的奇珍异宝,孙杰连连感慨:“朱家子弟真享福,这么多奇珍异宝,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爱阅书香地上随意放了几个腐朽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已经生锈的铜炉。只一眼,孙杰就认出了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宣德炉,这些朱家子弟,当破烂一样对待!”孙杰摇着头,一脸感慨。这东西放在现代,是不可多得古董宝贝,价值不可估量。可在晋王府这里,就像是破烂一样。奇怪的是,房间中的宝贝,都是体积比较大,难以搬运的东西。体积小,且能随手把玩的东西不多。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东西去了哪里。被府中的那些太监拿出去卖了。明末的皇宫都拦不住家贼,别说一个小小的晋王府了。站在孙杰身后的孙传庭,眼睛圆瞪,面目狰狞。“这些人真真可恶,这哪里是宝贝?这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孙传庭破口大骂。想想也能明白,孙传庭当年为了剿灭流贼,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又是搞士绅,又是屯田,又是招揽难民,为的就是钱。千辛万苦弄来的钱,可却不如这里的一根毛,心里自然不服。到头来,维持的只是这些蛀虫的富贵。自己这些“奴才”在前方拼死拼活,后面的这些藩王享受富贵,时不时还要戳人嵴梁骨。这谁受得了?“若是天下藩王只出一小半的钱粮,天下流贼早就被剿灭一空。可这些蛀虫,披着龙子龙孙的外衣,不干人事,真真可恶,可恶至极!”孙传庭气势汹汹的破口大骂。“天下糜烂至此,可恨,可恨。”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公平在某些时候,甚至比失败还要让人可恨。孙传庭能忍受失败,很难忍受不公平。孙杰没有劝说他,这些事情,要他自己消化。“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带回西安府!”孙杰指着里面的这些东西,说道。把这些东西带回现代,换成钱,然后购买家伙什,再弄到明末。至于享受,孙杰还真的没这个心情。抄家抄了整整十天,晋王府的产业遍布整个太原府以及下面的州县。想要抄出来,可没那么简单。……阵阵大风起,大漠风烟急。李自成骑着战马,立于草原之南,北望大漠。脸上满是懊恼!他从平阳府一路往北,跑过了太原,跑过了山西,跑过了大同,一路跑到了草原。他也不想来这里,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南边是步步紧逼的孙杰,东边是京城。那可是孙杰的目标,去了就是一个死。西边是黄河,还在陕西之北,那里是孙杰的大本营,也是死路一条。没办法,只能一路往北,跑到了草原上。“大哥,咱们怎么办?”身后的刘宗敏一脸绝望。从来没这么惨过。当年被孙传庭玩命的追,也不过是追到商洛山。好歹也是大明的地界。可现在,直接被撵到了草原上。这里面的落差,一时半会让人难以接受。李自成骑着一匹瘦马,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孙杰,都是贼,装什么官军天兵?一点活路都不给!”“叔,咱们该怎么办?”一旁的李过也是一脸绝望。李自成狠狠的咬了狗尾巴草一口,随后狠狠的吐出。“直娘贼,咱们去抢鞑子!该死的,当年他们屡次南下,凭什么咱们要被他们抢?咱们这次去抢鞑子,先沿着边墙,多搞一些人手,然后去抢鞑子!”李自成恶狠狠的说道。真没办法了!草原不像大明,荒无人烟。想要活下去,除非抢鞑子。至少,李自成认为,鞑子总比孙杰好对付。也是离谱,李自成愣是被孙杰逼的,做了一件正事。“这能行吗?”刘宗敏一脸纠结。鞑子可不好对付。“那咱们去抢孙杰?”李自成反问。刘宗敏瞬间偃旗息鼓:“那还是听大哥的吧,去抢鞑子!”“这就对了,让兄弟们把旗子张起来。以我汉儿身,以报前辈仇!抢他娘的!”李自成大呼。当了这么多年的流贼,“替天行道”这种口号,张嘴就来。马蹄奔驰,开始在边墙附近搜刮人口。与此同时,落魄无比的布和,领着部落,从东边而来。
“你想要我名节尽丧吗?我是山西巡抚,有守土之责,如今城池被破,我还能怎么办?”吴生一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随从,破口大骂。吴生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没错,但身上也有着这个时代大多数清流读书人身上的毛病。对气节尤其重视,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已经超过了生命。当然了,这要除过洪承畴这种见利忘义之人。甲申国变时,自杀殉国的官员可不在少数。这些人,可以骂他们迂腐,可以骂他们无能,但不能骂他们没有气节。这些读书人身上有着种种毛病,但在气节这一块,挑不出什么毛病。吴生再次来到了城墙边上,想要跳城自杀。可还没等他跳下去,一双大手从旁边横了过来。孙杰的一个士兵,拽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扯,直接将他扯了过来。“你个当官的还想自杀?”这士兵脸上满是兴奋。这可是大功一件啊。眼前这人身上穿着官服,这要是俘虏了,那可真就是大功一件。“你们这些贼人,想要干什么?!”吴生怒斥,想要挣脱这些人,从城墙上跳下去。可旁边又冲过来几个士兵,将他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同时用绳子五花大绑。笑话,一个大官,怎么能让其逃之夭夭呢?吴生不停的破口大骂着,眼睛通红,一脸愤怒。同时,心里也更加绝望。从攻城开始到现在,这才过去多长时间,这些士兵就冲了上来。这种勇勐的士兵,朝廷还怎么抵挡?眼眶中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更多的是对朝廷的悲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士兵们杀入了太原城。城中的士绅家家紧闭大门,希望用这个方法,能够将这些士兵拦住。只可惜,他们做的梦也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他们的家门便被冲开。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生怕被人收割掉自己的性命。真是可笑,当时吴生要钱的时候,一个个的说什么都不给,现在孙杰的士兵们冲进城中,一个个的又这么规矩。当然也有反抗的,等待他们的只有刀。城中也有趁火打劫的青皮流氓,他们想要趁这个时候抢夺钱财。他们当然不敢抢士绅,所以就将目光放在了普通百姓身上。他们的结果很惨,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凡城中趁火打劫作乱者,不论劫掠钱财多寡,一律杀无赦。在暴力的压制之下,城中的秩序,很快便平定下来。士兵最终也推进到了晋王府的门外,为了更好的“接手”晋王府,士兵们将其团团围住。赵大顶并没有打算亲自领着兵马进攻。他虽然学问不高,但有些事情看的明白。晋王府作为山西的象征,只能由孙杰来攻破。所以,他只是让士兵将晋王府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随意进攻,等待孙杰到来。潞安府的沉王和晋王没法比,晋王是明初的九大塞王之一,是山西的象征。尽管沉王最初的时候,也权势赫赫,可被朱棣移到山西之后,影响力就不行了。在地位上,没法和晋王相比。毕竟,初代晋王可是马皇后的亲儿子,是朱元章的嫡子。在这期间,赵大顶命令手下士兵维持城中秩序,维稳地方。同时,让参谋将这里的情况,及时禀报过去。收到赵大顶的军报之后,孙杰领兵进发,朝着太原府而去。孙杰领着中军士兵,行走在太原府城的大道上。原本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如今已经变得驳杂不已。两百多年的雨水冲刷,早已经让其变了样子。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坑。孙杰本来想开车进去,可孙传庭以及杨临固执的认为,汽车虽好,但不能显露容颜。既然已经拿下太原府,就必须让城中百姓见到孙杰的容颜。再一个,城中道路不比城外好多少,颠簸的汽车有辱孙杰的形象,不如战马好。随着孙杰地位的上升,有些事情已经不能随性而为。他是这股势力的象征,时时刻刻象征着。孙杰骑着战马走在城中的道路上,城里的百姓站在路旁看着。并没有欢呼,也没有兴奋。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孙杰在陕西尽收民心,但不代表在这里也一样。这里的百姓之前和孙杰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这些问题能难住孙传庭吗?能难住杨临吗?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人拿着一个喇叭,朝着这些百姓大喊:“天兵已至,免税一年,三年内赋税减半!”“向无地之民分发土地,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两人一唱一和,相互交错,大声的喊着。其实,他们的声音也没有太大作用。这些百姓们真正变了脸色的时候,是当他们看清楚孙传庭身后,那一车车用平板车拉着的粮食。车子上面,装在竹筐中,裸露在外面的大米,让缺粮已久的城中百姓陷入疯狂。此时,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疯狂的喊起了“万岁”。汽车拉的粮食虽多,可没有平板车的“威慑力”大。那白花花的粮食,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明末北方一直缺粮,前不久官军兵败,城中士绅囤积居奇,粮食价格水涨船高。一石粮食,价格涨到了七八两银子甚至更多。城中很多百姓已经断粮了,加上前几天吴生坚壁清野。要是再持续一段时间,恐怕要饿死不少人。街道两边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麻木而浑浊的眼睛中冒出了精光。乱世之中,粮食是重中之重,这是千古第一道理。谁手中有粮食,谁就是老大,谁能给百姓分粮食,谁就是正义。朝廷?什么狗屁朝廷!当这些百姓快要饿死时,朝廷在哪里?这些百姓可不会管什么朝廷不朝廷,他们只知道孙杰给粮食,给分地。吴生被士兵们押在后面,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如刀绞。“这些该死的反贼,竟然如此邀买人心!”吴生心里骂道。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时,心里也更加痛恨士绅。他当然干涉过士绅囤积居奇,但没有一丁点的作用。在百姓阵阵声浪当中,孙杰停在了晋王府门外。晋王府坐落在王城中,有城墙,有城门。城墙上有守卫的侍卫,手中拿着破铁刀战战兢兢。孙杰来到了晋王府门前,赵大顶也急忙来到了跟前。看着过来的赵大顶,孙杰道:“攻城吧,反抗者杀!”晋王府一脉,传承数百年之久,享福也享够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也是时候了断了。几门火炮,摆在了晋王府的大门前。一轮轰炸,大门洞开。硝烟散尽之后,士兵们鱼贯而入。一切都结束了!晋王府,破!喊杀声传了出来,但更多的是求饶声。各种各样雍容华贵的人被人拖了出来,跪在外面的地上。孙杰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们。晋王朱审烜朝着孙杰不停的磕头,那架势,恨不得把脑浆子磕出来。想当年,初代晋王领三卫兵马,扬威于大漠。可现在的晋王,只是一个怂包蛋。都不如吴生一半。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养出来的也只是一些废物。孙杰摇了摇头,没再去看他。日落,孙杰领兵进入了晋王府。府中财富,尽入孙杰之手。不愧是晋王府,不愧传承两百余年。光是白银就有三四百万两之多,这还不包括各种各样的银壶银茶杯等金银饰品。要是把这些东西加上,数量还要更多。王府家的现银一般不多,这些朱家子弟喜欢享受。赚来的钱,基本上都通过各种各样奢靡的手段花销出去。府中的古董字玩,珍奇异宝,可让孙杰开了眼界。一人多高的珊瑚,巨大的沉香木,龙涎香,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让孙杰惊叹连连!站在晋王府的库房外面,看着里面的奇珍异宝,孙杰连连感慨:“朱家子弟真享福,这么多奇珍异宝,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爱阅书香地上随意放了几个腐朽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已经生锈的铜炉。只一眼,孙杰就认出了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宣德炉,这些朱家子弟,当破烂一样对待!”孙杰摇着头,一脸感慨。这东西放在现代,是不可多得古董宝贝,价值不可估量。可在晋王府这里,就像是破烂一样。奇怪的是,房间中的宝贝,都是体积比较大,难以搬运的东西。体积小,且能随手把玩的东西不多。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东西去了哪里。被府中的那些太监拿出去卖了。明末的皇宫都拦不住家贼,别说一个小小的晋王府了。站在孙杰身后的孙传庭,眼睛圆瞪,面目狰狞。“这些人真真可恶,这哪里是宝贝?这是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孙传庭破口大骂。想想也能明白,孙传庭当年为了剿灭流贼,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又是搞士绅,又是屯田,又是招揽难民,为的就是钱。千辛万苦弄来的钱,可却不如这里的一根毛,心里自然不服。到头来,维持的只是这些蛀虫的富贵。自己这些“奴才”在前方拼死拼活,后面的这些藩王享受富贵,时不时还要戳人嵴梁骨。这谁受得了?“若是天下藩王只出一小半的钱粮,天下流贼早就被剿灭一空。可这些蛀虫,披着龙子龙孙的外衣,不干人事,真真可恶,可恶至极!”孙传庭气势汹汹的破口大骂。“天下糜烂至此,可恨,可恨。”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公平在某些时候,甚至比失败还要让人可恨。孙传庭能忍受失败,很难忍受不公平。孙杰没有劝说他,这些事情,要他自己消化。“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带回西安府!”孙杰指着里面的这些东西,说道。把这些东西带回现代,换成钱,然后购买家伙什,再弄到明末。至于享受,孙杰还真的没这个心情。抄家抄了整整十天,晋王府的产业遍布整个太原府以及下面的州县。想要抄出来,可没那么简单。……阵阵大风起,大漠风烟急。李自成骑着战马,立于草原之南,北望大漠。脸上满是懊恼!他从平阳府一路往北,跑过了太原,跑过了山西,跑过了大同,一路跑到了草原。他也不想来这里,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南边是步步紧逼的孙杰,东边是京城。那可是孙杰的目标,去了就是一个死。西边是黄河,还在陕西之北,那里是孙杰的大本营,也是死路一条。没办法,只能一路往北,跑到了草原上。“大哥,咱们怎么办?”身后的刘宗敏一脸绝望。从来没这么惨过。当年被孙传庭玩命的追,也不过是追到商洛山。好歹也是大明的地界。可现在,直接被撵到了草原上。这里面的落差,一时半会让人难以接受。李自成骑着一匹瘦马,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孙杰,都是贼,装什么官军天兵?一点活路都不给!”“叔,咱们该怎么办?”一旁的李过也是一脸绝望。李自成狠狠的咬了狗尾巴草一口,随后狠狠的吐出。“直娘贼,咱们去抢鞑子!该死的,当年他们屡次南下,凭什么咱们要被他们抢?咱们这次去抢鞑子,先沿着边墙,多搞一些人手,然后去抢鞑子!”李自成恶狠狠的说道。真没办法了!草原不像大明,荒无人烟。想要活下去,除非抢鞑子。至少,李自成认为,鞑子总比孙杰好对付。也是离谱,李自成愣是被孙杰逼的,做了一件正事。“这能行吗?”刘宗敏一脸纠结。鞑子可不好对付。“那咱们去抢孙杰?”李自成反问。刘宗敏瞬间偃旗息鼓:“那还是听大哥的吧,去抢鞑子!”“这就对了,让兄弟们把旗子张起来。以我汉儿身,以报前辈仇!抢他娘的!”李自成大呼。当了这么多年的流贼,“替天行道”这种口号,张嘴就来。马蹄奔驰,开始在边墙附近搜刮人口。与此同时,落魄无比的布和,领着部落,从东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