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高手过招 > 第097章五

第097章五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赵德良听过之后,并没有像彭清源对王宗平那样否定对龙晓鹏立案的做法,只是淡淡地,黎兆平的案子还没有定性吧?按照党章,他是不是有被选资格?

    彭清源,是的,他有被选资格。

    赵德良挥了挥左手,,既然他有被选资格,你和我,恐怕也不能只手遮天,决定他能参选还是不能参选吧。恐怕我们这两个书记,没有权力剥夺一个普通党员当选党代表的权利。彭清源,是的。赵德良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专心致志地将字写完,题了款,唐舟帮他将字拿到旁边挂起来时,赵德良走进里面的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后,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拉开抽屉,拿出一包软中华,扔给彭清源。

    彭清源知道,在既是老同学又是顶头司面前,不能太随便,又不能太拘谨。一包烟对于他来不值一提,可对于赵德良来,却是一种姿态。赵德良自己不抽烟。也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抽烟。黎兆平就曾过,给赵德良送礼真不好办,如果是给其他领导送礼,扔两条极品江南两瓶三年茅台,就算某一天反贪部门追查起来,话也好,我是给他送过两条烟两瓶酒。反贪部门怎么去计算其价值?两条普通的烟,通常情况下,也就四五百元,两瓶普通的酒,二三百一瓶的,也已经很不错了。收的人,心理很容易承受,认为这是事。可轻描淡写所的两条烟两瓶酒,如果换极品江南和茅台,完全不一样了,人家拿到店一转手,就可以换回万元现金。赵德良既不抽烟又不喝酒,你给他送烟酒是什么意思?

    能在赵德良的办公室或家里抽烟,属于一种待遇。彭清源撕开包装,将其中一支抽出一半,又插了进去,,光是烟怕不行吧。我听你这里有好茶?

    赵德良指了指一个抽屉,,都在那里面。

    这自然是另一种待遇,这种待遇不享用,那是过期作废的。彭清源拉开抽屉,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包装的茶叶,无一不是极品。彭清源拿出一包,拆了包装,又拿了杯子,往杯子里放了许多茶叶。他喜欢喝浓茶。唐舟立即接过杯子,出去倒水。

    彭清源,这包拆开了,放在你这里会坏掉,我帮你拿走好了。

    赵德良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问他,你和运达同志共事的时间比较长,你,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种问题起来简单,实际很考人。评价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一号首长面前评价一个人。就算彭清源知道赵德良对陈运达的态度,在他面前评价陈运达的时候,仍然危机四伏,多了或者过了,赵德良或许认为你不地道,落井下石,完全人一个。少了,赵德良又可能认为你知而不言,言而未尽,对他也留有一手,时时设防,完全不可信任。

    这个人做事很踏实,执行力很强。彭清源字斟句酌地,当初,他留在工厂,干的是搬运工。两年时间,从县劳模干到省劳模。他当县长的时候,遇到大洪灾,自己当了突击队队长,吃睡都在大堤,后来感冒发高烧,又在深水里泡,当场昏倒,差点被洪水冲走,幸亏身边两个武警战士机灵,将他捞起来,才知道他正发高烧,全身发烫。当时县委作出一个决定,要他住院,可他让一线的医护组在工棚里搭了一个临时病房,他就住在那里。县委书记问起来,他自己尊重了县委的决定,已经住院了。事实,这是一个流动病床,他每天躺在担架,指挥抗洪。

    赵德良,这倒让我想起一个问题,我们党的高级干部,有谁不是干出来的?过去战争年代,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干。现在和平年代,是比别人多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一步一步走向更高的领导岗位。**如此,成克杰如此,胡长青同样如此。他们的结局明什么?明他们后来不那样努力去干了?明他们松懈自己放纵自己了?成克杰过一句话:想到广西还有七百万人没脱贫,我这个当主席的是觉也睡不好啊。对于这句话,网骂声一片,他虚伪,做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想并不真的如此。他可能是真的睡不着觉,是发自肺腑。我甚至可以认定。他是真的非常努力想让广西七百万人脱贫。而另一个极其残酷的现实是,他确实是一个贪官。这大概是我们的党员干部需要深思的最根本所在。

    彭清源,这也正是我想的。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人有**,任何人都不可能例外。关键在于,你所做的一切,是在为了你所追求的理想,还是为了满足你的个人**。如果是为了你的理想,那么,你就会自觉地克制个人**的膨胀。相反,个人**,就会凌架于一切之。随着权力地位的提高,个人**的膨胀,也就会达到登峰造极。那时,权力就会成为你实现个人**的工具。一旦走到这一步,权力就变质了,就私有化了。

    权力私有化。这个概括好。赵德良,什么是**?我们一到**,就贪污腐化。就是蜕变堕落。这显然是把现象当成了本质。**的本质是什么?就是权力变现。权力怎么变现?只有权力私有化了,才可能变现。你如果为党掌权,为民执政,权力就叫公权力,就是党的权力,是国家的权力,是人民的权力,你能变现吗?真正的**是什么?就是公权私用。

    彭清源,我早就有这种感觉。自从他当江南省省长之后,他就认为江南省是他陈运达的省,是他的家天下,整个江南省,都应该姓陈。这个省就像是他的老婆,他的私人物品,别人别抱一抱亲一亲,就是一眼甚至是在心里想一想,都不行。

    赵德良,无论什么时候,江南省都是**的江南省,是人民的江南省,不会成为任何个人的私属。运达同志如果真有这样的思想,那是非常危险的,是要犯大错误、栽大跟斗的。

    彭清源立即接过话头,他实际已经犯了大错误。不仅仅是他,我们党的某些高级干部,都是这种情况。他们犯错误之初,身边和他们一起工作的同志知不知道?肯定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因为你不能宣,如果在他面前宣,他会大发雷霆,甚至打击报复。如果到级去宣,级可能认为你们在闹不团结。这种现象,是一种典型的脓包现象,脓包出现之初,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红点,为了不影响观瞻,藏着掖着。等脓包越长越大,其他人都能到了,可谁也不能,只能等着这个脓包自己破掉。

    是啊,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赵德良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停在彭清源面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他这个脓包要出头要破掉,那是他的事。但是,你和我,是江南省政治生态的关键人物,我们既然是班长,就要起到班长的作用,不能让他把江南省的政治生态搞坏了。现在这件事,我们就先把兆平同志弄出来,也算是给运达同志一个警示。

    彭清源,我听你的。

    赵德良,为了保险起见,我这样好了,咱们双管齐下。过两天,我和昭武同志去一趟广电,到那里去吹吹风。你呢,找个时间去一趟应平同志那里,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这是一个政治任务。

    离开赵德良的办公室已经很晚,坐车时,司机问他是不是回家,他没有出声,而是对王宗平,你给应平同志打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王宗平拨通丁应平的秘书董绍先。董绍先,我没有和老板在一起,不过,现在可以给他电话,他应该没有睡觉。王宗平于是打通了丁应平的电话,再将电话递给彭清源。彭清源了几句,将手机递还王宗平,同时对司机,去喜来登。

    丁应平是个有大才的人,在江南省官场,他创下了很多记录。二六岁,他就已经是正处级,二九岁升了副厅,三四岁正厅。也就是从这时起,他的官运变得不佳起来,从三四岁到五二岁,接近二年时间,他一直都在各地级市当市长书记,几乎转遍了江南省的每一个市。这么多年,他最有名的不是政声,而是赌博,江南官场提起赌博书记,大家都知道是他,只要是民间赌博的游戏,他无一不会,无一不好,又无一不赖。不知是不是喜好太多的原因,他是赌场的常败将军。丁应平的牌品很不好,赢了,他就神采飞扬,高谈阔论。如果输了,他的脸色简直比黑包公的脸还难。江南省打牌,将一万称为一索,开场前,大家都好,今晚玩一索或者玩两索,意思是,每人拿出一万元或者两万元赌本,有一个人输光了,就散场。可丁应平在场,情形就会不一样,他如果输了牌,会一直欠下去。最后散场时,他如果将输的钱赢了回来,自然喜笑颜开,如果继续输下去,事后不会再提,自然也没人敢向他要。赵德良来后,提拔他当了宣传部长,好打牌的习惯是改了不少,但遇到有点闲暇,还是会手痒。

    丁应平果然在喜来登三楼打牌,和他一起的有江南日报社、江南省新闻出版局、江南广电局的几位领导,有玩的也有的,还有在一旁倒茶递烟的,全是宣传口的重要人物。到在场的人,彭清源就皱眉头,暗想,你丁应平怎么能和这些人玩?这些人凭什么坐在这里和你打牌?到底,还不是想趁着这机会给你送钱,并且从你那里索取一点点权力牙慧?就算你不用这种办法索贿,外人相信吗?

    彭清源一到,大家便要散场。丁应平显然输了,从他的脸色就可以出这一点。彭清源并不想掺和这类事,可这些人恰恰是宣传口的主要人物,自己即将做的事,用得这些人,所以帮丁应平,我和应平同志几句话,很快就结束,你们谁先替一下。

    丁应平了一眼身边电视台一个频道的总监,亚伦,你替我一下。

    两人进入里间后,彭清源改变了最初向丁应平明一切的想法,仅仅只是将赵德良的话转达给他,并且强调这是政治任务,必须不打折扣地完成。丁应平虽然牌桌糊涂,但在政治并不糊涂,他自然明白这件事背后有文章,同时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干。黎兆平这种人,恃才傲物,自己又有钱,官场潜规则的一些东西,他总是离得远远的。如此一来,他虽然不是远交近攻玩官场,可官场却对他来了个远亲近疏,但几身边的人,没有几个和他交真心的。像他这种人,在选举中根本不可能得到选票。加现在又处于双规的微妙境地,做这个工作,确实不容易。

    即使如此,丁应平仍然肯定地了两个字,好的。

    彭清源站起来,,那就好。过几天,赵书记可能要和昭武同志去广电走一走,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和舟通报一下。

    彭清源离开后,丁应平又坐了牌桌,他一边摸牌,一边问在座的几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