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回 北落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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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心里揣着得意，身姿挺拔显得格外扬眉吐气，饭似乎也愿多吃两碗，但脸上还是装得甚是正经，昧着良心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些狠？”
烛曌整理一下袖袂，面无宠辱也看不出喜怒，反问道：“狠吗？连本尊都打不过，看来修行不够，没让他们重新修炼，已属万恩。此事已结，无需再提。”
诸君低头忍笑，沧海满心欢喜地撇撇嘴，心道：我滴个尊呐！在立威吗？这气人的本事炉火纯青，三界还有几个打得过你？
憨憨不懂，所谓王道，不服打到你服，所谓霸道，服的也得打倒。
很明显，明空山主这是在强力护短。
沧海痴痴傻笑：“那是那是，不提了不提了，气当然消了，舒坦死我得了！”
烛曌见他翻来覆去摆弄着那獠牙翎羽，明白此刻他在这里根本待不住，问道：“你可要去看看小城隍？我同四幻有事商议，稍后自己回幻极殿吧。”
“好，我去去就回。”沧海早就迫不及待，转身撒腿就跑，直奔乘黄住所。
明空山门后，有道得天独厚的彩色风景线，名为“乌龙渊”，左右两侧的悬崖峭壁上，有大小不等的几处清凉洞府，是幻境几只妖兽仙禽的住所。
那里原本无路，烛曌挥剑劈山拓出了一线天，山玉丹霞之间，形成了堑山堙谷之势。
其间一块石基上，张牙舞爪刻着一只似犬、似狐的生物，背上长着一对鹿角枝杈，鬼画符一般，不必说，自是手残沧海的杰作，非说自己精心刻画的傻狗肖像，作为主人的恩赐，乘黄无力拒绝。
……
烛曌见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也笑了起来，真是无奈啊！比起往昔，如今憨憨是半分怨气也受不得，倘若不提前收拾了那帮仗势欺人的禽兽，就算憨憨此刻不去，隔天也会寻个由头潜入天宫滋事。
每每想起那次雷刑诫鞭，烛曌都显得惊魂未定、心疼不已，定格半晌，方才想起身旁四幻，正色转身：“可查出眉目？”
白嫊揖礼回复：“正如尊主所料，幽冥血海突然异动频繁，地狱有大量怨气外泄，善恶失衡，是诱发凡界诸多兵祸的主因，子燕已通传各界预备对策。”
烛曌又问：“敖洸怎么说？”
赢玄上前回禀：“经提点，驻守山海国门的大天官已经上表天庭，天帝派遣天枢宫武神前往阴司补救，九尊也派了魁部雷将支援，暂时无碍了。只是东海龙王似乎对三界仍有不满，对尊主也颇有芥蒂，不愿配合结印归墟事宜，只、只说……”
对于前世最好的挚友，烛曌无奈摇头，当年一场变故使敖洸性情大变，不仅退出三界政务，也与幻境划清界限，近千年来，从未主动拜会过龙祖宗，也明言不再听从祖玺号令，更未踏足过明空山脉，想来心结难解。
烛曌猜测直言：“他是不是说，三界如何行事与东海无关，若要牺牲东海利益他绝不答应？”
了解对方的，果真非昔日旧友莫属。
赢玄一点也不惊讶，回道：“是的，东海龙王正是这么回复的。”
烛曌叹了口气：“结印归墟的方法只是一种假设，若无东海全力配合也难成此事。再者，的确有损东海利益，既然此事已经上禀天庭，天帝和九尊自会处理，幻境也无须再费神。那另一件事呢，可查清始末？”
白嫊回复：“现已查清，近百年间，的确有打着‘北落师门’旗号的暗势力，在凡界挑起祸端，目标十分明确，试图再次引发反神战乱。另外，它们也在追寻‘九珏’下落，墨色残珏十有八九已落在它们手中。”
烛曌早已心中有数，白嫊只不过帮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随后神色无改道：“这不稀奇，但凡放逐暗域北落的罪神，都是无法湮灭的极恶之徒，且永无归期。数万年来，侥幸留存的门徒从未死心，一直妄图冲破归墟死线，开启地狱之门，引发神魔争斗，推翻神权，九珏深藏三界命盘，其间气运难以估算，它被觊觎是早晚的事。好在本尊先行下手收获过半，凭它们折腾去，迟早会照面的。”
白嫊点头应和，而后又道：“对了尊主，青雀部此番探查北落师门的同时，得到意外收获，说凡界有一股非自然的新生势力正在崛起，所拥有的‘筑基灵源’异常强悍，不像一般仙山灵域产生出来的气运，少说灵源沉积也在亿年以上，传授术法也与各界的炼仙术有所不同，它们专挑无主亡魂残留在世间的浊息怨念下手，而后镇煞化灵成就自我修行，虽有悖常理，却一时间也寻不到错漏，应该是钻了天规律法的空子。”
烛曌有些吃惊，问道：“镇煞化灵？与长亭安魂术法颇像，能将浊息怨念转化为灵源，还没被邪煞反噬，也属神通大能耐了，对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如何？”
“它们均属凡界生灵，所以各为其主，尚未有天道不容的奸邪举证，但主宰者是位不愿入天界的仙山洞主，化山为域、广收门徒，传闻神通颇强，又与凡界朝堂多有交往，崇拜它的散仙修士数以万计，也不乏修灵的妖修鬼怪，此等声势已然损害凡妖持衡，但中枢天网至今未明确态度，对方又掩饰极好，因此，青雀部暂时无法获取更多详尽信息。”白嫊递来一卷青雀部反馈的密信。
烛曌接来看了看，又还与对方，说道：“近千年间，凡界战祸不止，朝代更替尤为频繁，阴司往生者激增，手染鲜血的更不在少数，阴司锁魂的鬼差着实欠缺，对方的出现也算帮了大忙。”
赢玄听言接话：“只怕天界心高气傲，不肯承情，还是认定旁门左道，这事要知会两界吗？”
烛曌回道：“异类炼仙术问世，天网怎会不知？想来早已洞悉凡界异象，既然九尊未曾出手，阎帝也装聋作哑，幻境自不必强出头。”
赢玄又问：“尊主可知此类炼仙术的出处？”
烛曌低头想了想，回道：“本尊尚未确定根源，只是突然忆起当年放逐的混元珠，子燕，办完手中差事，你去玄都玉京七宝山一趟，请教一下‘上宫尊者’，除了当年天尊炼化的混元珠外，三界还有哪件法宝可以炼化‘屠戮浊息’，且归属如何。”
“屠戮浊息？尊主的意思是……下属明白了，稍后便去。”
这时，烛曌转向一直不曾讲话的伽蓝护法，自墟元中取出一些玉片，微弱的灵光中闪烁着渐变的色彩，最后稳稳定格为黄色，他将东西交给蓝止。
“能修复几成？”
蓝止接过玉片，认真审查一番，果断道：“六成。幸运的话，七成。”
赢玄探头张望，自顾自语：“这个就是人间第一美男拥有的那枚九珏？怎么断成三瓣了？看样子折损颇重啊。”
烛曌没理赢玄，对蓝止道：“过半就成，不强求。”
蓝止方才听闻又得一枚九珏，就料定尊主需要他来修复，因此才主动凑热闹，此刻话也不愿多讲，收妥碎片，揖礼退去。
沧海心里揣着得意，身姿挺拔显得格外扬眉吐气，饭似乎也愿多吃两碗，但脸上还是装得甚是正经，昧着良心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些狠？”
烛曌整理一下袖袂，面无宠辱也看不出喜怒，反问道：“狠吗？连本尊都打不过，看来修行不够，没让他们重新修炼，已属万恩。此事已结，无需再提。”
诸君低头忍笑，沧海满心欢喜地撇撇嘴，心道：我滴个尊呐！在立威吗？这气人的本事炉火纯青，三界还有几个打得过你？
憨憨不懂，所谓王道，不服打到你服，所谓霸道，服的也得打倒。
很明显，明空山主这是在强力护短。
沧海痴痴傻笑：“那是那是，不提了不提了，气当然消了，舒坦死我得了！”
烛曌见他翻来覆去摆弄着那獠牙翎羽，明白此刻他在这里根本待不住，问道：“你可要去看看小城隍？我同四幻有事商议，稍后自己回幻极殿吧。”
“好，我去去就回。”沧海早就迫不及待，转身撒腿就跑，直奔乘黄住所。
明空山门后，有道得天独厚的彩色风景线，名为“乌龙渊”，左右两侧的悬崖峭壁上，有大小不等的几处清凉洞府，是幻境几只妖兽仙禽的住所。
那里原本无路，烛曌挥剑劈山拓出了一线天，山玉丹霞之间，形成了堑山堙谷之势。
其间一块石基上，张牙舞爪刻着一只似犬、似狐的生物，背上长着一对鹿角枝杈，鬼画符一般，不必说，自是手残沧海的杰作，非说自己精心刻画的傻狗肖像，作为主人的恩赐，乘黄无力拒绝。
……
烛曌见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也笑了起来，真是无奈啊！比起往昔，如今憨憨是半分怨气也受不得，倘若不提前收拾了那帮仗势欺人的禽兽，就算憨憨此刻不去，隔天也会寻个由头潜入天宫滋事。
每每想起那次雷刑诫鞭，烛曌都显得惊魂未定、心疼不已，定格半晌，方才想起身旁四幻，正色转身：“可查出眉目？”
白嫊揖礼回复：“正如尊主所料，幽冥血海突然异动频繁，地狱有大量怨气外泄，善恶失衡，是诱发凡界诸多兵祸的主因，子燕已通传各界预备对策。”
烛曌又问：“敖洸怎么说？”
赢玄上前回禀：“经提点，驻守山海国门的大天官已经上表天庭，天帝派遣天枢宫武神前往阴司补救，九尊也派了魁部雷将支援，暂时无碍了。只是东海龙王似乎对三界仍有不满，对尊主也颇有芥蒂，不愿配合结印归墟事宜，只、只说……”
对于前世最好的挚友，烛曌无奈摇头，当年一场变故使敖洸性情大变，不仅退出三界政务，也与幻境划清界限，近千年来，从未主动拜会过龙祖宗，也明言不再听从祖玺号令，更未踏足过明空山脉，想来心结难解。
烛曌猜测直言：“他是不是说，三界如何行事与东海无关，若要牺牲东海利益他绝不答应？”
了解对方的，果真非昔日旧友莫属。
赢玄一点也不惊讶，回道：“是的，东海龙王正是这么回复的。”
烛曌叹了口气：“结印归墟的方法只是一种假设，若无东海全力配合也难成此事。再者，的确有损东海利益，既然此事已经上禀天庭，天帝和九尊自会处理，幻境也无须再费神。那另一件事呢，可查清始末？”
白嫊回复：“现已查清，近百年间，的确有打着‘北落师门’旗号的暗势力，在凡界挑起祸端，目标十分明确，试图再次引发反神战乱。另外，它们也在追寻‘九珏’下落，墨色残珏十有八九已落在它们手中。”
烛曌早已心中有数，白嫊只不过帮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随后神色无改道：“这不稀奇，但凡放逐暗域北落的罪神，都是无法湮灭的极恶之徒，且永无归期。数万年来，侥幸留存的门徒从未死心，一直妄图冲破归墟死线，开启地狱之门，引发神魔争斗，推翻神权，九珏深藏三界命盘，其间气运难以估算，它被觊觎是早晚的事。好在本尊先行下手收获过半，凭它们折腾去，迟早会照面的。”
白嫊点头应和，而后又道：“对了尊主，青雀部此番探查北落师门的同时，得到意外收获，说凡界有一股非自然的新生势力正在崛起，所拥有的‘筑基灵源’异常强悍，不像一般仙山灵域产生出来的气运，少说灵源沉积也在亿年以上，传授术法也与各界的炼仙术有所不同，它们专挑无主亡魂残留在世间的浊息怨念下手，而后镇煞化灵成就自我修行，虽有悖常理，却一时间也寻不到错漏，应该是钻了天规律法的空子。”
烛曌有些吃惊，问道：“镇煞化灵？与长亭安魂术法颇像，能将浊息怨念转化为灵源，还没被邪煞反噬，也属神通大能耐了，对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如何？”
“它们均属凡界生灵，所以各为其主，尚未有天道不容的奸邪举证，但主宰者是位不愿入天界的仙山洞主，化山为域、广收门徒，传闻神通颇强，又与凡界朝堂多有交往，崇拜它的散仙修士数以万计，也不乏修灵的妖修鬼怪，此等声势已然损害凡妖持衡，但中枢天网至今未明确态度，对方又掩饰极好，因此，青雀部暂时无法获取更多详尽信息。”白嫊递来一卷青雀部反馈的密信。
烛曌接来看了看，又还与对方，说道：“近千年间，凡界战祸不止，朝代更替尤为频繁，阴司往生者激增，手染鲜血的更不在少数，阴司锁魂的鬼差着实欠缺，对方的出现也算帮了大忙。”
赢玄听言接话：“只怕天界心高气傲，不肯承情，还是认定旁门左道，这事要知会两界吗？”
烛曌回道：“异类炼仙术问世，天网怎会不知？想来早已洞悉凡界异象，既然九尊未曾出手，阎帝也装聋作哑，幻境自不必强出头。”
赢玄又问：“尊主可知此类炼仙术的出处？”
烛曌低头想了想，回道：“本尊尚未确定根源，只是突然忆起当年放逐的混元珠，子燕，办完手中差事，你去玄都玉京七宝山一趟，请教一下‘上宫尊者’，除了当年天尊炼化的混元珠外，三界还有哪件法宝可以炼化‘屠戮浊息’，且归属如何。”
“屠戮浊息？尊主的意思是……下属明白了，稍后便去。”
这时，烛曌转向一直不曾讲话的伽蓝护法，自墟元中取出一些玉片，微弱的灵光中闪烁着渐变的色彩，最后稳稳定格为黄色，他将东西交给蓝止。
“能修复几成？”
蓝止接过玉片，认真审查一番，果断道：“六成。幸运的话，七成。”
赢玄探头张望，自顾自语：“这个就是人间第一美男拥有的那枚九珏？怎么断成三瓣了？看样子折损颇重啊。”
烛曌没理赢玄，对蓝止道：“过半就成，不强求。”
蓝止方才听闻又得一枚九珏，就料定尊主需要他来修复，因此才主动凑热闹，此刻话也不愿多讲，收妥碎片，揖礼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