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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事情很严重,慌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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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多,回到东京站。

    众人乘坐上早就等候在站外的校巴回到学校门口,再各自分散回家。

    多崎司背上行李包,左手上拿着把竹刀——比赛用的那把,玉龙旗赛组委会特意送给他纪念用的。

    站在校门口的坡道前,抬头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没有一点风,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几天后可能会有一场台风过境。

    栗山樱良在前面会头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走快点?”

    “刚刚在用手机看新闻台风的新闻。”多崎司快步走上前,与无限美好的部长大人并肩前行。

    “台风?”

    “对啊,超强台风。”

    栗山樱良不以为然地说:“日本每年八九月都是台风高发季节,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这种大小姐怎么会懂!”多崎司批判似的说道,“超强台风的到来,就意味着我们这些没有佣人照顾的普通百姓要提前开始屯粮屯水!以前刮每次有超强台风登录的时候,超市里除了辣椒其余的食材都会被一扫而空。”

    “听着很有意思。”

    “这哪有意思了......”

    “就像松鼠储存过冬的松子那样。”

    “话题到此为止。”多崎司稍稍退后半步,认真道:“和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仙女没有共同话题!”

    栗山樱良稍稍歪头,露出适可而止的浅笑注视着他。

    “我永远都会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你这才四档笑容,休想让我放弃自己的立场!”

    “哦?”

    “起码五档!”

    “四档就足够了!”

    “从现在开始远离你。”多崎司停下脚步。

    栗山樱良回头看他,充满自信地说道:“胆怯的思想哦,不要怕我。我只是个诗人。”

    “泰戈尔是吧,谁怕谁!”多崎司重新走上前,和她并肩:“当你炫耀神赐予你的才华时,神会因此感到羞愧。”

    “……出自哪里?”栗山樱良生气地鼓起脸颊。

    在她看来,多崎少年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炫耀丰富学识这种行为很不要脸。但生气的原因不是这个,斗嘴嘛,自然是有赢有输,生气主要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句话出自泰戈尔的哪部作品!

    “鲁迅说的。”

    “鲁迅?”

    “当然!”

    栗山樱良深深蹙起眉头。

    鲁迅这位中国作家在日本有一定的知名度,她了解过,作品也拜读过几部。多崎司这话单独听起来倒是没问题,但和鲁迅先生联系到一起来看,风格完全不搭......多崎司走上天桥,回头望着还在台阶下方皱眉沉思的部长大人,扬眉吐气地开口:“就在三分钟之前,鄙人刚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就叫鲁迅。”

    “......?”栗山樱良咬着小虎牙走上台阶,眼里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绝望,打算现在杀掉所有人的冷冽杀气。

    “别丧气。”多崎司安慰她,“虽然智商上你已经没机会超过我了,但还可以在别的方面努力,譬如说......体重!”

    “你!死!定!了!”

    部长大人很生气,胸围硬生生被急促的呼吸撑得高高鼓起来。

    多崎司颇有些安慰地想到,多气她几下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抢救回来。

    天气阴沉了些许,一群乌鸦掠过铁轨上空,有一丝要下雨的征兆。

    栗山樱良气完后,倚着生锈的栏杆望向朝天桥下笔直地朝远处延伸的铁轨。多崎司在身边吐字不清地哼着歌,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清楚他唱出来的歌词。

    就在这梦境觉醒之时。

    放散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少年啊!

    变成神话吧!

    栗山樱良清丽白皙的小脸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怎样才能成为神话?”

    “像我这样就好啦。”多崎司恬不知耻地说,“健壮强大、勇敢自信、聪明帅气、真诚单纯、没有任何做作和虚伪......”

    “多崎同学......”栗山樱良那他没办法似的叹气,“请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以上说的品格你全都不具有!”

    “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当个诚实的人?”

    “哼......”

    “傲娇部长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藏。”

    栗山樱良不可置信地张嘴:“我傲娇?”

    “百分百的纯傲娇。不说这个了,去我打工的便利店请你吃水果冰沙。”多崎司愉快地伸着懒腰,往便利店走去:“顺便把我最尊敬的店长姐姐介绍你认识一下,省得你又骂我瞒着你。”

    栗山樱良一边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一边迈着脚步紧紧跟在他身后。

    很讨厌这种渣男行为,但身体却很无耻地背叛自己的思想。说到底,和他在一起时候,有种比情侣更亲密的契合感,那是一种彼此都可以完全接纳对方任何缺点的灵魂相认。

    两人并肩走下天桥。

    逐渐降临的夜色中,无数街灯夸耀似的亮了起来,下班高峰期的四谷街头很拥挤,凉风从高层大楼的间隙吹来,带着几分秋意。雨很快下了起来,细小得难以看清,脚下人行道一点点被淋成灰色,拿着公文包撑着折叠伞的社畜朝着的人朝车站楼梯快步赶路。

    好几辆满载的公交车犹如坦克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车上满满挤满上班族、学生和主妇。逐渐临近的便利店,门口围着一群人。

    大概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盛气凌人的中年男子。身穿深色西服、白衬衫,打一条银行贷款员的那种灰色领带。

    余下的人都穿着灰色工装服,脚踏胶底布面轻便鞋,不停地把便利店里的东西往厢式货车上搬。

    多崎司拿出手机给老板娘打了个电话,号码无法接通。翻到line界面看了下,消息依然是未读状态。

    出事了......多崎司不由地握紧手中的竹刀,谨慎地观察前方这伙人。他们的眼睛不断打量四周,身上肌肉绷紧,一副随时应付突发事态的模样。全员的肩膀上都佩戴有黑色的中国龙袖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正式暴力团成员那样。

    栗山樱良手撑着下巴:“看样子你的店长姐姐遇到麻烦了。”

    “你先回去。”多崎司朝她说道。

    “我就在这看着吧。”

    “那好,离远些,不要靠近。”

    “包给我拿着,你自己小心。”栗山樱良吩咐了句,接过他递来的背包,顺从地站到路边商店的屋檐躲雨。

    多崎司提着竹刀,走到这伙人身前,客气地问:“请问,这家店发生了什么事?”

    那穿着西装的看起来像是头头的男人转身看过来,奇怪地笑了笑:“怎么是个高中生?”

    “哦,这话的意思......”多崎司思考了下,才问道:“你们知道有人会来阻止?”

    西装男笑着摇头:“真是的,一个小小便利店就派十多个人来,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出现。结果等了老半天,就只来了个高中生?”

    多崎司露出无害的笑容:“可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西装男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不屑道:“好好回家读书,将来当个遵纪守法的纳税人才是你该干的事,别掺和大人的事。”

    等会揍你的时候下手轻点......多崎司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的耐心有限,请你马上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西装男笑得更欢了,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比出OK的手势:“行行行,这家店的店主欠了我们7500万知道吗?”

    “她人在哪?”

    “这问题我还想问你呢。”西装男第二次伸手,抓着多崎司肩膀:“你这么关心,是不是和店主认识啊?不如这7500万你来帮她还好不?”

    多崎司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低声喝道:“松手!”

    冷静。

    不要慌!

    事情很严重,慌也没用。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幸子姐,而不是动手打人。在这里发生冲突肯定会引来警察,被请进局子喝茶不可怕,他怕的是浪费时间。

    “你什么态度?”西装男伸手去抽他的脸。

    那十几个搬运工打扮的人嘻嘻哈哈地站成一排,对着忽然冒出的少年大声说笑。

    多崎司手一提,用竹刀挡住:“你们是哪个组织的?”

    西装男骂道:“找死?”

    “回头我会查清楚。”多崎司转身往回走。

    西装男追上来:“喂,你这家伙......”

    栗山樱良双手抱着多崎司的背包,看着他脸上隐忍的怒火和身后挥拳追上来的男人,张嘴喊道:“你只管动手,其余的交给我。”

    多崎司感激地点了下头。

    部长大人是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不是个受气的主,现在心里肯定很憋屈。既然内阁大臣的女儿发话让自己出气了,那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举刀转身,干净利落地一劈。

    “啊~”的惨叫声响起。

    西装男被一刀砍着往后倒退了几步,捂着脸上的红印趴到地上打起滚来。

    余下的十来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惨叫的老大,愣神了好几秒,才齐刷刷地抬头看着手握竹刀的少年,嘴里大喊“kisama”这个干架专用词,挥舞着拳头一起冲了上来。

    冲得最快的一位,双只手猛地朝多崎司抱过来,似乎想要将少年直接扑倒在地上。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愤怒的表情像陷入了化粪池般,变得无比僵硬。

    多崎司持刀的手腕灵巧地一转,身体在细雨中划出游龙般飘逸的弧线,消失在他面前。

    “刷~”

    一道破风声响起,多崎司出现在他身侧,用了一半的力气朝着他后脑劈下去。下一秒,他就和他老大一样,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栗山樱良双手死死抱着背包,清冷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情绪空前高涨。

    没有剑道比赛规则的束缚,多崎司所拥有的强大实力,才真正完全地展露在她面前。

    作为一个文学少女,她对暴力场面一点都不敢兴趣。

    但现在这种情况......要另算!

    多崎司手握竹刀,往挡在身前疤脸劈去,对方慌忙用手中的棒球棒来阻挡。少年手腕一转。竹刀挑开棒球棒,结结实实拍在他脸颊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疤脸双手捂着眼角蹲在地上哀嚎,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很快就染红了他整条手臂。

    下一个。

    怪叫着冲上来的光头,飞身一扑。

    多崎司原地凌空一个鞭腿,把他踢飞,撞碎路边的玻璃,砸进店铺里面。

    再下一个,手里拿着把十多米长的匕首,明晃晃的利刃反射着路灯的光,晃了下多崎司的眼睛。他眯起眼,利用感知被动稍稍一侧身,匕首贴着他的小腹径直捅过。

    洁白的衬衣“呲咧”一下,被刀刃划破。

    多崎司趁着他尚且前冲的势头,一膝盖顶起,直接撞正他的小腹。还未听到惨叫声响起,多崎司迅速转身,一个跆拳道高踢腿的动作把一名从身后准备扑倒自己的人踢飞。腿没收回来,下一秒再一个转身,一脚踢在最近一个人的小臂上。

    “咔”的一声。

    臂骨被踢断的人双目贲张,惨叫声犹如一只濒死的肉食动物。

    十多个人,短短五分钟全部躺倒在地上。

    多崎司气都没喘一下,拿出手机把他们手臂的标志拍下来发给,神情平静地回到栗山樱良身边:“我要去三轩茶屋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跟你一起去。”栗山樱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补充道:“这里的我会让人来安排。”

    “好!”

    多崎司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一起赶往远野幸子位于三轩茶屋的公寓。

    一路上,雨有规律地一会大,一会小;一会小,一会大,催人打哈欠。首都高速三号环线的高架上,汽车高速交错时的“咻咻”风声单调地响个不停。

    丰田皇冠的隔音技术实在算不上好,但胜在座椅沙发够舒服。多崎司拿着手机,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岳父大人。

    【多崎:岳父大人,麻烦看下这个图案,是属于哪个组织。】【多崎:黑龙.jpg】等待回信的时间里,他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每隔十来秒钟,位于大楼顶端的巨大广告牌都会快速掠过视野,受到岳父大人的信息时候,刚好看到一副加油站广告,上面是一个拿着加油枪的笑嘻嘻的老虎。

    【请让老虎为你加满油】他边回忆岛本佳柰说过的话,边低头看手机。

    【岳父大人:这么大一条黑龙,当然是黑龙组那群混蛋啦!】【多崎:麻烦岳父大人详细说一下。】【岳父大人:这黑龙组呀,是我们小樱一家这些年在新宿和涩谷最大的竞争对手。只要能赚钱,诈骗、网络赌博、军火走私、毒品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们都干。】【多崎:明白了。】【岳父大人:你怎么忽然问这个,惹到他们了?】【岳父大人:就算惹到他们了也忍一下,那群家伙做事没底线的,迟早有天会被政府收拾!】【多崎:我会注意的。】【岳父大人:你小子做事够冷静,我就不啰嗦了。对了,你比赛的直播我看了,超级帅的!明天赶紧回家,整个社团的兄弟都会过来帮你庆祝!】【多崎:有空一定回去。】【岳父大人:就算没空也要抽几个小时回来,到时候我让鹿见把她姐姐支开,咱兄弟俩一醉方休!】在多崎司回消息的这段时间,栗山樱良一直侧头凝视着他。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直线,与汽车尾灯相互追逐,浮光掠影中,光影交错带来的美感无限迷人。

    每当旧的灯光逝去,新的灯光拉到眼前,他面容都会被照亮,冷静且沉着。

    东京的雨开始变大,空调一股脑地将冷风往脸上吹,多崎司收好手机,活动活动手腕,有“咔咔”拧了几下脖子。

    栗山收起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笑意,平静地问:“店长姐姐对你很重要?”

    “是的。”多崎司稍稍梳理思绪,和她说:“刚搬出栖川家那会,我全身就只有4万円,连租房子的礼金都不够。多亏了幸子姐的帮忙,我才可以在东京安定下来。”

    “单纯感激,还是说有别的因素?”

    “也有点好感吧。”多崎司望向前方三轩茶屋的出口,回忆着上次和老板娘回家的经历,“我答应过她,要是她不打算嫁人的话,我以后养她。”

    出租车司机奇怪地从后视镜观察了少年一眼,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下首都高速,进入世田谷区三轩茶屋町。

    到点下车,雨下得蛮大,耳边哗啦啦的一片响,地面到处是弹射起来的水雾,五颜六色的雨伞熙来攘往。

    两人撑着伞,尽量沿着屋檐往前走,但衣服和头发还是很快被随风飘来的雨水淋湿。

    内心纠结了许久,栗山樱良用手撩开额头被淋湿的发梢,出口问道:“事情很棘手吗?”

    “具体情况有待调查。”多崎司避开脚下的一滩水,抬头望着雨幕:“刚才那些是黑龙组的暴力团成员,我听岳父大人说他们有搞诈骗的行为。请段时间幸子姐一心扑在投资上,我怀疑她是被骗了。”

    走进远野幸子居住的公寓楼,来到她位于三楼的套房。

    门是开着的。

    多崎司打开灯,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线以适当的亮度照明脚下,他看着眼前宛如刚经历了一场八级大地震的房间,陷入沉默状态。

    从大敞四开的窗户里涌进的雨水,打湿了沙发和毛绒地毯。

    仅有的几件家具全都四角朝天,地上一片狼藉,食品碎片四处散落,餐厅那边到处都是打碎的瓶罐和餐具残片,打开着门的电冰箱空空如也,光景甚是凄寂。

    多崎司移动脚步,来到睡房门口看进去,来不及收拾的衣服像是没有写收件人的信封那样,杂乱地堆积在角落。

    “人失踪了对吗?”栗山樱良来到他身边,“警视厅方面我家有关系可以调用......”

    多崎司刚想说好,手机嗡地震动了下,弹出一条信息。

    【强大的目的在不在于表现自我,在不在于扩张自我,在不在于抗衡强权?】【关于未来我们无从所知,但可以推测其投影。】【假如你想表现自我和扩张自我抗衡强权,那么将受到的无情报复。】【祝今晚有个好梦!】多崎司按照号码打回去,是个空号。

    一直紧绷着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栗山樱良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连忙出声问:“怎么回事?”

    多崎司把信息给她看:“幸子姐大概率不会出事。”

    他的表情放松了,栗山樱良的表情却绷了起来,她皱着眉,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店长姐姐只是个引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你。”

    “部长大人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

    栗山樱良没好气地看着他的脸:“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嘛。”多崎司苦中作乐地笑了下,“回家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真是受不了你......”

    部长大人嘴里一百个不愿意,身体还是很老实地跟了上去。

    两人坐上出租车,从三轩茶屋返回东新宿。

    倾盆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色调模糊的积雨云把天空遮掩得密密实实,豆粒大的急雨不间断地云层中泻下。

    回到东新宿,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多崎司的小出租屋和他去镰仓之前没有任何变化,纱帘遮挡着窗户,笔筒的位置和教科书的位置都没有挪动。

    栗山樱良脱了鞋,脱了湿漉漉的黑色长筒丝袜,赤脚踩在蒙了一片灰尘的地板上。屋内唯一的书桌上有5支铅笔,每支都削得细细尖尖,整齐排列在数学书旁,俨然一副静物画。

    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数字,栗山樱良坐在椅子上,默默打量四周,空气沉寂得很,房间里有挂钟走动的喀喀声。

    多崎司喝了几杯水,钻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炸沙丁鱼、马铃薯色拉和裙带菜拌金枪鱼,又做了个芝麻拌扁豆。

    “好香的味道!”栗山樱良来到厨房门口,抽着鼻子说:“你的厨艺好像长进了很多。”

    “是的。”多崎司说。

    “你到底得罪了谁?”

    “我这么个普通高中生,哪里会得罪人。”

    栗山樱良手背拖着下巴,思考许久后,压低声音:“栖川家!”

    “......夸张了!”多崎司把食物摆上餐桌,一脸无奈地看着部长大人:“那家人可能压根就懒得管我。相比之下,另一个对我有恶意的人嫌疑更大。”

    “谁?”

    “东京银行的公子哥,叫什么东野佑一来着。”

    栗山樱良在餐桌前坐下:“还说你不会得罪人?”

    “事情来了我总不能躲着吧。”

    “怎么得罪人家的?”

    多崎司把前因后果简单地叫了一遍,然后两手一摊:“无奈吧,这世界总有那么些人认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那样。”

    栗山樱良夹着一块金枪鱼:“啧啧...原来还是为了争女人。”

    “喂,你的重点搞错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等第二条信息。”多崎司无力地仰头向上,缓缓闭合眼睛,灯光如被关掉一般从他视线中熄灭。

    如果只是东京银行行长的公子哥那还好,真像部长大人说的那样,是栖川家做的话,那事情才叫真正的棘手。

    那是一个传承了三百多年的古老家族啊......栗山樱良用手帕擦拭嘴角的酱汁,起身走到窗前接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回到椅子上坐好:“刚才那几个人的口供录好了。”

    多崎司睁开眼:“有什么线索?”

    “远野小姐这个月1号从黑龙组借了6000万円,约定10天后归还7500万円,借款用途是投资。另外我从警视厅打听到一条消息,8号那天,警视厅通报了一起虚拟币交易平台卷款跑路的诈骗案件,多达数千人受骗,远野小姐也是其中一员。而跑路的平台,根据线人的信息是和黑龙组有关系,但没有切实的证据、”

    “金融诈骗......”多崎司手指轻轻敲着脸颊,“左手放贷右手卷钱跑路,受害人全部身家被骗光的同时还背了一身债务,难怪岳父大人会说黑龙组做事没有底线。”

    放在桌面的手机“嗡”了一声,收到第二条消息。

    【内阁大臣的势力确实好用,所以不要用第二次哦。】【小樱一家你可以用,前提是做好它消失的准备。】【东野佑一有份参与。】【等你解决掉他,我们再开启第二阶段谈话。】多崎司沉默地盯着信息看了几分钟,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举一动都被对手监视着,还拿幸子姐和小樱一家来威胁自己,这憋屈的感觉实在令人恼火。

    栗山樱良拿过手机扫了一眼,露出沉思的表情:“两个信息可供参考。一:对方很了解你,无论人际关系还是生活经历。二:对方那么快就知道我动用了家里在警视厅的关系,说明对方在警视厅也有关系。”

    说到这里,她缄口打住,只是架着腿,让多崎司自己思考。

    晚上九点时三十五分,时间流逝得极其漫长。

    多崎司几乎纹丝不动,保持同一个坐姿静静看着餐桌上的食物变冷,不再往外冒热气。汽车不时从窗口对外的高架桥上驶过,传来一阵接着一阵路面积水被溅起的声音。

    晚上十一点,栗山樱良离开。

    多崎司洗完澡,躺在床上。

    外面的雨势小了很多,几乎听不到雨声。若窗前没有雨滴顺檐滴下的话,甚至下没下雨都分辨不出来。

    多崎司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思考这件事和栖川家到底有没有关联。

    依稀回忆起栖川唯在福冈时的举动,和她看似开玩笑的威胁话语。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总感觉她那是在暗示什么。

    她是知道?

    还是说她有参与其中?

    凌晨过后,睡意汹涌袭来,意识逐渐被切断,陷入浅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