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红楼]金莲别样人生 > 60暗生得意自投罗

60暗生得意自投罗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孙绍祖当时骂得痛快,回过神来,也觉得当时骂潘金莲骂得过火了一些,也不知道潘金莲这个贵族小姐受不受得了?一腔心事,被冷风一吹,方才觉得畅快了些。也不快行,只是慢悠悠地骑着马,到得家门口,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儿。心中还正盘算,是等着潘金莲向自己服软,将丫鬟送上呢,还是向潘金莲说两句软话,将她哄转。

    正在门口等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叫平安的便迎了上来,陪着笑道:“奶奶置办了一桌酒席,还正等着爷您回来共享呢。”

    孙绍祖闻言,心中一喜,还以为潘金莲惧怕自己,这是在向自己变相服软,想必以后肯定要对自己言听计从了,脚下便加快速度,忙忙地朝潘金莲住的正房里去了。

    孙绍祖一路上脸带得意之色,到了门前,咳了一声,沉下脸来。

    在门口望风的丫鬟一见孙绍祖的影子,便朝里头报信。潘金莲便迎了上来,一迭声地问:“爷出去了这半晌可是累了,我整治了一桌好酒席,就等着爷回来享用呢。”说着,也不假丫鬟之手,帮着孙绍祖将外衣给脱了。

    潘金莲一脸的春风,仿佛孙绍祖那番辱骂就不曾发生过,服侍地十分殷勤,孙绍祖喜上心头,他本就好饮酒,潘金莲又频频劝酒,不免喝了一杯又一杯,不过一会儿,酒意便上来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潘金莲犹自还劝个不休,孙绍祖笑呵呵地就着潘金莲的一双素手,喝的不亦乐乎,喝了半晌,脑袋发蒙,身子便滑落下去,倒在了地上。

    潘金莲见孙绍祖似乎是醉了,还有点不放心,蹲身下去,伸手碰碰孙绍祖,娇声笑着:“爷,再喝一杯呀。”却见孙绍祖一动不动,这才相信孙绍祖这是真醉了。她直起身子,冷笑着对司棋和绣橘说:“东西呢,把他绑起来。”

    司棋和绣橘手忙脚乱地将寻到的麻绳拿了出来,三个人合力将孙绍祖挪到椅子上,用绳子将孙绍祖牢牢地绑住。

    潘金莲还不放心,一一试过,确保孙绍祖不会逃脱,才放下心来。

    潘金莲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司棋问道:“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潘金莲想了想:“叫莲花儿把云儿叫来,就说大爷醉了,叫她来服侍大爷。”

    司棋应了,出去叫莲花儿去传话不提。

    云儿能够在和香儿等人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在孙绍祖跟前立稳脚跟,自然是因为她心机过人。

    她是孙家的家生子,对孙绍祖的性情十分熟悉。看起来香儿比她受宠,其实这也是她的计谋的一部分。

    云儿看得明白,孙绍祖是个阴狠老辣的人,从他如何对付继母就看得出来。孙绍祖再放荡不羁,骨子里头依旧是个依照礼法而行的人。正房奶奶没生出嫡子之前,孙绍祖是绝对不会允许庶子出生的。

    从前在大同府的时候,孙绍祖身边有两个极为宠爱的通房丫头,一个叫媚儿,一个叫静儿,孙绍祖几乎都是叫她们两人服侍起居,将她两个打扮得如同人家的正经姑娘一般。然而,每次服侍过后,都没少了一碗避子汤。

    那避子汤便是再好,到底还是伤身子,那叫个叫媚儿的眼大心空,想着若是自己抢先生下庶子来,将来正房奶奶就是过门来,也要给自己几分脸面。便悄悄地将避子汤给泼了,过了没两个月,果然有了身孕。媚儿想着孙绍祖若是知道了,以他对自己的宠爱,肯定会允许自己生下的。谁知道孙绍祖知道了之后,顿时翻了脸,叫了人往外头寻了一副堕胎药,浓浓地熬了一碗药来,强行给媚儿灌了下去,当夜那媚儿便流下一个成了形的胎来。过后,落红不止,孙绍祖又不许人照拂她,拖了一阵子,人便没了。

    没过多久,那个叫静儿的不知怎的,得罪了孙绍祖。被孙绍祖叫人剥了簪环衣裳,拖到院子里头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打了十个板子,随便寻了个小厮配了。那静儿喝多了避子汤,伤了身子,挨了打伤上加伤,嫁人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小厮本来就嫌弃她破了身子,不是黄花姑娘了,又见她居然无法生育,整日骂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间或脾气上来,甚至还要动手打她,真是过得十分凄凉。

    云儿将这些看在眼里,自然是要吸取前人的悲惨经验教训的。自打到了孙绍祖身边服侍,便一味守拙,哄着香儿出头。她服侍孙绍祖不多,喝的避子汤自然也不多。

    那香儿是个没成算的,每回服侍过孙绍祖之后,便趾高气扬的,炫耀孙绍祖是如何喜爱她,给了她什么首饰衣衫。

    云儿听了只是赞叹她得宠,心里却是冷笑,叫你拔尖,叫你争宠,喝多了避子汤,叫你生不出儿子来,看你将来怎么办。即便你能生出儿子来,你这样不知收敛,将来正房奶奶进了门,也一定会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到时候,像我这样模样不是最出挑、性格又温柔的通房丫头就是最好的姨娘预备人选。

    她打得如意算盘,等潘金莲进了门,便时时处处作低伏小,俨然一副无害的小模样。

    今天白天,孙绍祖骂了潘金莲几句,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孙绍祖和潘金莲到底是如何交恶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香儿知道了,原想着自己的机会到了,便盘算着,看样子这刚过门的奶奶可是拿不住大爷,自己一向得大爷欢心,若是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还怕没有个姨娘当?她是越想越开心,只恨不得孙绍祖再也不理会潘金莲了才好。谁知孙绍祖转身便出府寻欢去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孙绍祖回来了,却又被潘金莲截走了,她心火难耐,却不得不忍了。

    云儿还正在灯下做针线,便听莲花儿叫她:“姐姐,奶奶叫你呢。”她素来是有几分心眼的,便问道:“好妹妹,奶奶叫我何事啊?”

    莲花儿笑道:“听司棋姐姐说,爷多喝了几杯,有几分醉了呢,奶奶叫你去服侍。”

    云儿听了这消息,真真觉得好比自己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自是欢喜不已,待要收拾一番,偏莲花儿催着她去:“好姐姐,快着些吧,总不好让爷等着。”

    她便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便掩上房门。

    香儿和云儿就住隔壁,听得小丫鬟来叫云儿去服侍孙绍祖,顿时心头火起,便指桑骂槐。

    云儿听了,自然更是高兴,香儿的不知分寸,不是更加显得她贤良无争,给她加分?便做出为难的样子来:“妹子,你看,不如叫了香儿去服侍大爷吧。”

    莲花儿笑道:“大爷叫你,我如何敢替大爷和大奶奶做主。姐姐快跟我去吧,省得叫大爷好等。”

    云儿便和莲花儿一道往上房走去,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连花儿恭恭敬敬地通报:“奶奶,云儿姐姐到了。”

    就听房内潘金莲平平静静的声音:“叫她进来吧。”

    云儿便推门进去,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云儿笑道:“奶奶,给您请安了。”话音刚一落地,潘金莲、司棋和绣橘三人就扑了过来,堵嘴巴的堵嘴巴,绑绳子的绑绳子,倒把个一心想着风流事的云儿吓得呆若木鸡。三人把她推到里间,她一眼便看到了同样被绑着的孙绍祖,心想这下完了,连大爷都被绑着了。

    潘金莲向绣橘使了个眼色,绣橘会意地出去,告诉几个在外面等着主子召唤的丫鬟:“云儿来了,你们都散了吧。”

    几个丫鬟应了一声,便都散了。

    绣橘回去禀告了一声:“姑娘,人都散了。”

    潘金莲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两个到外间门口侯着,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司棋和绣橘听了,便点头应是,往外间去了。

    潘金莲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孙绍祖和云儿,深吸了口气,往凳子上坐了,顺手将茶碗往孙绍祖头上扔过去,登时将孙绍祖的头给打破了,血顺着孙绍祖的额头往下流,那茶碗内的茶已是过了一会儿了,烫倒是不烫的,淅淅沥沥地往下流,可那茶叶还在呀,那泡开的茶叶便弄得孙绍祖一头一脸都是。

    那孙绍祖本来长得还不错,可这满脸的血污和茶叶,看得云儿几欲昏厥,完全有理由相信,若不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必定是要发出让人惊心动魄的喊叫声的。眼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这太疯狂了,奶奶不是公候之家的女儿吗,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夫君?难道她是疯了吗?她不怕被休了?可惜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是绝对不敢向潘金莲问出这几个疑问的。

    你道孙绍祖怎么睡的这么死,连被人五花大绑都没醒过来?原因非常简单,潘金莲在酒菜中下得有一点蒙汗药,这蒙汗药碰上烈酒,可不是效果更好?

    不过这再好的蒙汗药它也是有时辰限制的,更何况潘金莲扔出的那茶碗还颇有威力,这孙绍祖就这么悠悠醒转了。

    孙绍祖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也不舒服,慢慢睁开眼来,却觉得看不清楚,似乎还有点血腥气,他想伸手抹去眼皮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可伸了几下手也没能伸动,还以为自己喝酒过多,手脚一时不听使唤。想到醉前是贾迎春服侍自己喝酒的,想来还是在她房间里,便叫道:“贾迎春,还不快给老子过来,看看,老子这是怎么了?”

    潘金莲面带微笑:“大爷,我老子还在贾府呢,我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子。”

    孙绍祖骂道:“叫你过来,哪这么多话,你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还真以为你是孙家的大奶奶了?”

    潘金莲端着一碗清茶,啜了两口,复又用帕子拭了拭自己的唇角,笑容可掬:“孙大爷敢是忘了,我手中还正有婚书呢,也不知道是谁贪恋我们荣国公府的权势富贵,非要投到我贾家门下。”

    孙绍祖冷笑道:“分明是你贾家看上了我孙家的银钱,应要攀着我家。你那老子还正欠我五千两银子呢,五千两银子,什么样的女人买不着,便是比你贾迎春好看百倍,床上可心千倍的女人也找得到,你还在这充什么奶奶,惹恼了老子,扒了你的衣裳,赶到下人房里当丫鬟老妈子去。”

    潘金莲啧啧称赞道:“孙大爷好大的气性,连我听了,都得为你的气派叫好。”话音一转“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和我斗嘴。”

    孙绍祖方觉得不对劲,哪里是宿醉的头痛,分明是有人把自己的头给打破了,再仔细看,地上那碎了几片的茶碗分明就是凶器。这一切,还能是谁做的?

    孙绍祖又惊又怒,潘金莲进门不过一月,素日不笑不说话,今日他骂了她几句,也不见她生气,还好声好气地服侍自己吃饭饮酒,他还以为她性子和婉的很,正觉得自己碰上了个软柿子,还想多拿捏拿捏呢,哪知一觉醒来,竟被她绑在了椅子上,还用茶碗打破自己的头,感情她那温驯的面目都是装出来的。

    孙绍祖只觉得自己上当受骗,骂道:“贾迎春,你竟敢殴打你男人?亏得贾家还自称是公侯之家呢,连三从四德都没有教过你?”

    潘金莲笑吟吟地:“孙大爷,这么生气做什么,您也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可没有问题,听得见,还听得听清楚的。有话好好说嘛,气大可是容易伤及肝脏呐。我在家时,可听人说起过,先前石家那位老公爷,就是因为和人拌嘴,急怒攻心,当场就倒下了,连动都不会动了,吃饭都得别人喂,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没了的。可别您还没有老呢,就落得个那样的下场,我虽然性子好又贤惠,也不会嫌弃照顾您麻烦,可我怕您自己到时候就受不住了,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孙绍祖闻言简直气得要吐血:“贱人,你竟然敢诅咒我?”他拼命挣扎,试图将绳索挣开,好痛打面前这可恨的女人一顿,可潘金莲寻了一下午,才找到那么一把最是牢固的椅子,绳索又是系的死紧,他挣扎得如此剧烈,还是没能有任何成果。

    他这一番挣扎,对潘金莲恨得咬牙切齿,愈发显得面目狰狞,云儿吓得心都要跳出腔子了,可潘金莲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喝茶吃点心,仿佛自己不是在与孙绍祖斗法,而是在欣赏一出绝妙好戏。

    孙绍祖看潘金莲这般作为,心头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破口大骂:“贱人,你想害死老子吗?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杀了你。”

    潘金莲吃饱喝足,笑嘻嘻地从凳子上起身,还不忘拿上趁手的兵器——马鞭一根——朝孙绍祖走去。她走得不慌不忙,孙绍祖却有些慌了,却还不肯住口:“贱人,你敢。”

    潘金莲笑道:“哎呀,孙家是武将之家,大爷又是弓马娴熟,当世英杰,作为孙家的大奶奶,若是连马鞭都不知道怎么用的,可不是给你孙大爷丢脸吗。你放心,先看看我用的好不好,若是不好,你再教我,我这人最是好学,一准儿能学好。”说着,便冲着空气挥了几鞭子。

    孙绍祖听着鞭子破空发出的声音,心里直发虚,现在他可是明白了,这个娶回家里来的贾家二姑娘,可能真不是一个善茬,怪不得她堂堂荣国公府的姑奶奶,即便是庶出,她爹好歹还是个一等将军,她堂姐又是皇帝跟前的贤德妃,她居然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婚事,反而被贾赦许给了自己这个没有多少根基的人。他现在开始痛恨起贾赦来了,贾赦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好招惹,嫁不出去,才接着欠自己五千两银子的由头,将贾迎春许给了自己,既不必再还银子,还能再得点聘礼,将贾迎春推出去。好你个贾赦,老子跟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