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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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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题目,你也许骂我是个神经病。

    且慢,容我把话吐完,你再骂也不迟。

    一

    人鼠并存。老鼠,是造物主给人类在心目中绣上一个带刺的音符。可以说,有人类的地方,就有老鼠“相伴”“与鼠并存”

    一幢或一套房子,如果钻进一只或者多只老鼠的话,那就“鸡犬不宁”了。放在外的如苹果、雪梨、龙眼、荔枝、糖果、饼干和蔬菜等食物。被老鼠这个咬几口,那个又咬几口的,让你不敢吃、吃了怕染上鼠疫,被逼丢掉,很是心痛。

    所以,对老鼠就心生愤恨,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抓住它,碎尸万段。

    人们对老鼠,除了恨,还有怕。俗话说:好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泼妇怕奶奶,奶奶怕老鼠。因为老鼠咬坏她的东西,而且还让你找不着发泄的影子。

    我是个草根族,出生在农村,都离不开与老鼠打交道。参加工作后,除了有三年时间住在单位分配的第三层楼房,有幸地避免与老鼠发生战争外,从1996年至今,建有自己一幢三层楼房。就再没有停止过与老鼠进行了数不清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我回顾了与老鼠战斗的情况,我都处于输多赢少的局面(我赢是我打死了它们,它们赢是逃脱)。经过反复斟酌后,我决定采取如下方针。

    一是预防为主。一楼对外有三扇门,楼顶一扇,共四扇门。每扇门可以说是“密封”的。我认为,老鼠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来的。然而我的高兴只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老鼠在我家偷窃的案件和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情景,不断地上演。防不胜防。

    我检查漏洞时发现,一楼卫生间和杂物间的沙窗、被老鼠咬穿了(当时用塑料网做沙窗时,主要考虑是防苍蝇和蚊子,没有防鼠功能)。由于窗帘遮住了沙窗,我未及时发现(除了台风和大雨外,一般都不关玻璃窗。因为空气不流通,沉闷)。发现沙窗被咬穿后,我就养成晚上天黑时,关好琉璃窗的习惯。

    这下我又天真地认为,你老鼠难不成咬穿玻璃?虽然也赢得一段相对“平安无事”的夜晚。

    但是,我的思维和措施,又开始济后于鼠们的侵略行径。嗨!我们家与鼠们真是有缘呵!它们光临鄙人的寒舍频率居高不下“门庭若市”

    以门窗的防范措施,是彻底失败了。

    二是粘鼠和药鼠并举。从市场上买来“万友粘鼠王”和“强力粘鼠板”等。打开粘鼠板(或粘鼠王)将少量诱饵放在中间,只要老鼠进到粘鼠板里面,就被牢牢地粘住了。还有用药杀鼠。市场上有专业灭鼠机构和零售摊上卖的杀鼠米、谷及好几种杀鼠剂系列等。但无论哪种手段,也只能用一至二次而已,用多了就不灵了。后面的鼠们就再也不会上当了。老鼠狡猾得很呢!

    三是工具诱捕。传统的捕鼠工具,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铁猫”中间设置有“陷阱板”放上诱饵,只要老鼠一触动,瞬间被死死地夹住。另一种是老鼠笼。同样装有“陷阱机关”老鼠进入笼里吃诱饵时,就会“啪”的一走,把笼门关死,老鼠的末日就到了。

    以上这些灭鼠手段,除了一些涉世不深,或超笨或贪吃的鼠仔上当丧命外,那些老谋深算的鼠精是不买帐的。据此,我分析的结论是:那些上当后临死前的老鼠,将它们受害的信息发给同类,后面的鼠们就吸取教训。所以这些手段收效甚微。

    四是拟恢复养猫应对老鼠的传统做法。我与老鼠的斗争很无奈,很烦恼,很疲惫。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又想“走老路”以前,我们家曾经养过一只花猫,把灭鼠的重任,全承包给它。它也没有辜负我们的厚望,老鼠只要来犯,花猫就像过节一样,吃鼠肉津津有味啊!

    我不用直接与老鼠对话,更不用与鼠们正面“比武”非常省心。所以,我们授予它“花猫警长”的光荣称号。

    不过有喜就有忧“花猫警长”也有令我们很讨厌的一面。比如它和我们抡吃,刚炒好一盘肉放在桌上,你一转身,它马上跳上来,也看看你的脸色,也不管你同不同意,连“咪”的一声招呼也不打,叼上一块就吃。那老鼠还偷着吃呢!可花猫明目张胆地与我们抢着吃。告诉你“花猫警长”你虽然是我们家的灭鼠英雄,但你毕竟是个动物,是不能与主人在桌面上同吃的,你只能在桌底下吃。天冷时,你不洗脚,脏兮兮的,把我们的被褥当作你的暖床,让我们恶心。

    经过反复推敲,我否定了这一方案。

    二

    我发现老鼠的秘密。悠悠岁月却又弹指一挥间,我与老鼠“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短兵相接”的战斗,真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不少老鼠在我的手下结束它们见不得人的辛酸一生。我成了它们的一个“刽子手”但这也怪不得我呀!战火是它们惹起来的。我是“腰佝偻烤火,逼到头上”干起我并不愿意干的鬼事。哪次与他们干仗,我不付出力气?怒气和神气?那高度紧张,害死我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细胞呵。现在回忆起来,那斗智斗勇的画面,像电影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用惊心动魂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现从中调出几幅经典情景来,与大家分享。

    第一,老鼠有“缩身功”一楼厨房,向北的后门,外层是铁门,里面是木门。经过光阴的淘洗,变形和收缩,裂开约两三厘米的小缝。鼠们进来时,似乎已经选择好潜逃的路线和出口。那晚约十点钟,我发现一只老鼠悄悄地溜进厨房,我也悄悄地进去,把门关好后,再出来找一把铁铲进去。然后把老鼠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搜了个遍,却未见它的踪影。明明看见它进来的呀!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它有隐身述?真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我的思维出现了死角。

    大约过了一周的晚上,我在一楼客厅时,又发现一只老鼠进了厨房,不知是不是前次的那只?这次我学精了,悄悄地去拿那把小铁铲,关好门后,我想这次你如果能逃脱,我就跟你一样,变成了老鼠。我用“打草惊蛇”法敲打那些坛坛罐罐,它三二两下地窜到北面的后门脚底下,从那条小缝,一下子就钻了出去。此时,我才惊喜地明白,老鼠原来有像孙悟空由大变小的“缩身功”本领。那个足有半斤重的家伙,竞能从二三厘米的小缝钻出去,我压根就不敢想象。

    当然,我不是老鼠问题的专家或研究员,对老鼠一切的一切,知之甚少。这次发现,真让我长了见识。我很快采取“亡羊补牢”的措施,用木方条镶密了裂缝。为后来消灭老鼠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二,老鼠中也会涌现“英雄”老鼠也知道厨房有吃的。那晚约十一时,我在厨房堵住了一只好肥的老鼠。我想:你进来了就死定了。但这近二十平方米的厨房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坛坛罐罐,使我很难施展拳脚。它逃窜的速度快得惊人。我左手拿铲,右手拿棍子,把它从东南向案台下的几个锑锅角落里捅出来,它钻到正南向的柠檬、酸梅、陈醋罐的角落里,我密锣紧鼓地敲打这些瓶罐,它呼的一下跳上北面的窗户,发现此处不通后,又急窜到北面的碗柜的背后,我的棍子紧追不舍地捅向它,它吱的一声,企图窜到正东面的米柜背后,因为米柜紧靠墙壁,它没地方钻了。绕这屋转一周,完全暴露在外了,我觉得它急懵懂了,但此时有那么一瞬间它有机会看我一眼,我也把它的全貌尽收眼底。在我的目光与它的目光相撞的一刹那,我觉得它向我射过来的是一道绝望而恶狠狠的光芒。我迅速读懂它的目光,它似乎在说:“老子跟你拼了”说时迟,那时快,我甩掉棍子后,双手握铲,抓住这有利时机,正要一铲打过去的当儿,它猛的向我扑过来,一下子死死地咬住我的裤脚(当时是冷天,我穿休闲长裤)。它不打算松口了。这下它给我出了道难题,我不敢用铲打下去,怕打伤自己,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使出我吃奶的劲头,向对面墙猛踢过去,目的把它甩掉,这招非常奏效,它顶不住了,卟的一声,把它摔到墙根下,这下它摔得不轻呵,好像晕过去了,还未等它清醒过来,我一铲打在它的全身上,剥夺了它的抵抗力。紧接着我又啪啪啪地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注在铲上,把它的肠都打暴出来了,我才解恨。它成了一堆血染的烂泥。

    这在我歼灭不知其数的老鼠中,像它吃了狮子胆一样,敢于向我反咬的,是史无前例。我认为它是老鼠中涌现出来的一只无名英雄。它这种硬骨头精神,值得我敬佩。

    第三,老鼠会轻功。一楼和楼顶,都换上了自动门和不锈钢门,我得意地认为,你老鼠再狡猾,也斗不过我这个“好猎手”没想到我的思维还是发生短路。那晚,我在二楼客厅,一只老鼠突然闯进我的眼球。来不及找武器了,我想如能追得上它呢,就一脚把它踩扁。结果它轻车熟路地窜到洗衣机间,箭一般地跳上它事先咬穿了沙窗的一个洞,然后闪电般地跳下去。我想这下你不摔得半死才怪了。往下看,没见它的影。又跑下去开门寻找,无果。我纳闷?二楼那么高,在没有任何依托的情况下,它就那么轻飞如燕地跳下去,且毫发无损。不难想象,它会回头向我冷笑:“主人,有本事来抓我啊”!

    由此推断,老鼠一定是从一楼外墙爬上去的。但外墙是贴瓷砖的,光滑而垂直呀!可见老鼠的攀岩技能,比人类专业的登山队员还要高强得多。

    第四,老鼠是有组织的。我歼灭或者赶走无数只老鼠,经验告诉我,老鼠是有组织的群体,它们不是一盘散沙。它们的组织机构,也许有指挥部或者调度室等等。或许像人类的组织系统,有乡镇、街道、小区、村委会等等。不是吗?我们的小区或街道或各家各户,消灭老鼠了,你别指望能高枕无忧了。过不了半个月或一至三个月不等,老鼠的总调度,没有了它们成员的信息,知道它们遇难了,就会调动新鼠员,去填补那地方的空白。

    三

    人类斗不过鼠类。老鼠的生存和发展的本领,可以说与人类相媲美,比高低。人类和鼠类以各自不同的活法,同属地球上的成员。老鼠是一种寄生动物。它们没有自己的粮食生产基地。所以,总是要不劳而获,偷窃人类的劳动成果。它们昼宿夜游。白天人们在干活做食。它们却躲在暗地里睡大觉。黑夜才是它们的世界。它们的勾当是偷偷摸摸。它们偷吃时,是要冒险冒死的。但为了活命,它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它们怕人怕猫怕狗怕白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它们在人们的面前,偶然地露面,就立刻处于“人人喊打”的残酷局面。它们可怜可叹又可悲。

    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展全国性的“除四害”(老鼠、麻雀、苍蝇、蚊子)活动,相信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应当是记忆犹新的。那真是声势强,规模大,时间长,手段残,办法刁。大有给“四害”予灭顶之灾。虽然也消灭了大批大批老鼠,但从老鼠的整体来看,它们被除了吗?

    没有。它们像“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类就是老鼠的“野火”可老鼠不是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下来了吗?而且还“青出于蓝,蓝胜于蓝”呢!谁都知道,它们虽然居无定所,条件极为恶劣,但它们在人类的面前,还“耀武扬威,唱歌跳舞”滋润着,潇洒且浪漫。它们偷着乐,过着夫妻或情侣们甜蜜生活。它们生了一窝又一窝的老鼠仔,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是对人对猫对狗的最大讽刺吗?它们也许在暗地里讥笑:“你们这些人和猫狗哥儿们,你们不是想消灭我们吗?你们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又奈我们啥何?看你们还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吧!”

    四

    “放下鼠刀,立地成佛。”造物主让地球上“既生人又生鼠”的法则,两者的生存就是一个等号。人类为何要以自己的意志行事,非要消灭老鼠不可呢?这是违背天意,触犯天条的呀!老鼠是人类能够消灭得了的吗?

    虽然人鼠力量的对比,是天壤之别,人类有高科技,高尖端武器,而老鼠“手无寸铁”它们面对人类的强大攻势,除了逃遁还是逃遁。它们以逃遁为“武器”来与人类抗衡。使人类无法将灭鼠的事业进行到底。

    这让我想起一篇散文,关于抗日战争中的一个优秀典型,讲述山东省的某村庄,在日本鬼子来扫荡时,杀死村民145人,但同时全村人奋起了英勇的顽强反抗,收拾了鬼子125人。后来鬼子路过该村时,绕道而行,并向该村敬礼。

    鬼子非常佩服该村民的宁死不屈的硬骨头精神。

    我想,老鼠对人类的反抗精神,也酷似那村民们的高度境界,也应该赢得人类的敬礼。

    所以,以鄙人之拙见,人类对老鼠应持菩萨心肠,慈悲怜悯。“放下鼠刀,立地成佛。”停止对老鼠徒劳的赶尽杀绝的行为。让自从盘古开天地,就有了这个动物种类,一直伴随着人类生存下去吧!明智的做法:把它们“收编”把“野鼠变为家鼠”办老鼠专业养殖场。让它们成为我们家畜中的新成员,成为人们营养中的新资源。成为美食中的新品种,成为烧烤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岂不美哉?

    我对老鼠的态度,也来个180度的大转变,从今以后不再以老鼠为敌。取消对老鼠围追堵截的一切行动。允许老鼠在我家及周围自由往来。并为它们提供食物。

    向老鼠致敬!

    2016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