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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一所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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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收到一友短信“下雪了,好开心”

    心里一动。眼里心里都被那样一场虚拟的雪打动。翻身起床。窗外,仍是萧瑟的灰,无字的天书,布满隐语。雪,今年,是不会来了吧?定是在哪里,留恋往返了。是参加了远远的地方那场旷世的婚礼么?我信,那些孤单、泪水和荣誉,秋水河畔走着的梦想和呓语,缜密的呼吸和大片大片的蓝,和雪,在同一时间,刚刚学会栖息。

    习惯把某人某事悄悄种在心之一隅,不施一语,某日翻看,天色渐晚,月白风清。

    成都今年的秋,缠绵了许久。叶子也是慢慢的黄,一天一天的变老的。某日,经过校园,恰遇秋风正盛,无数的黄蝴蝶纷纷跌落枝头,漫天飞舞,像一场绝美的告别。我轻轻的走了进去,又走了出来。心中,一次次翻出风吹湖面的声音,翻出旧年的光与影,翻出心中曾刻上的名字,然后,全部埋葬在那样的秋天的目光里。

    冬天是不知不觉来的。忘了,什么时候出门时,风跟着衣角一路小跑,小小的指头冻成雪色。

    忘了该怎么样留住我的十二月。忘了山长水远的想与念。

    大段大段的空白,寂寂生厌。用身体的忙碌,忘记灵魂的渴念。忘记了自己般,行走。直至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独自沉睡。而我犹醒。

    这些话,是颓废的吧?

    本来准备好的活色生香的词语,突然出走。原谅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幽幽的神秘园里,偶尔的迷失自己,或者,试图寻找到自己?

    傍晚,看见一句。“心是一所旧房子,年久失修。寂寂晨昏,偶有清风来叩门。”

    突然被打动。

    仿若另一个自己,坐在时光深处。模糊的身影,环寂寂的光影。傍晚的绝句和搅动水波的小令,再也无法靠近。

    便也知道,这里或者那里,总有相似的灵魂。我们无法言说的那个字,是月满,是风白,是三千里的孤独和安静。

    至于内心的光,在持久的空旷里,想必会在某时,照亮这生命的画壁。

    或者以梦的方式暗示。

    梦中,仍然纷繁繁琐,无数的画面和场景重重叠叠,深念的人与事,换个面孔,反复出现。我们轻如浮尘,又怀抱着不知所措的美。

    清冷的一月。愿我能醒来。

    呼吸你呼吸过的空气,看你看过的蓝天,走在你走过的黄土地上,用力刻一个又一个单薄脚印。

    我们擦身而过,而不知。

    2012-1-5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