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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适应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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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分队不敢大意,工程车辆上的探照灯一直照向两个黑色巨人的方向,担心它们再度“复活”。

    恢复秩序之后,我们开始清点人数。

    结果出人意料,101分队少了一个人,队长雷明,他竟然没有归队。

    我们看向地下城市的方向,雷明一直没有出现,像是被黑暗吞噬了。

    几分钟后,基地下达指令,两个分队原地待命。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有人喊道:“大家快看那边!”

    我捏了一下拳头,甩头看过去。

    工程车辆上有一个人,抬起右臂,伸出手指,指向原本地下城市的方向。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搞不好是那两个黑色巨人又“复活”了!

    紧接着,数枚照明弹腾空而起,将地壳气泡内部照得雪亮。

    我端起望远镜,仔细看过去,但却没有发现两个黑色巨人有任何动静。

    我感到奇怪,扭头看向工程车辆上的那个人,不明白他为何会喊叫。

    “快看!”王胜利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指向前方,“那里有变化。”

    我定了定神,照明弹不断升向高空,持续点亮巨大的空间。

    毫无疑问,一定有事情发生。我再次端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

    这一次,我立刻在望远镜里看到,地壳气泡光滑如镜的内表面上,相继拱起许多黑色的半球形结构。

    拱起的半球形结构越来越多,体积越来越大,像是有许多气泡从水下涌上水面,一个个冒了出来。

    这样的变化持续了近一分钟,地壳气泡的环形内表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半球形凸起,它们的表面还有许多圆形孔洞。

    这些拱起的半球形结构,替代了之前那些形如蚁巢的建筑物。

    我很快意识到,它们是新生的建筑物。

    所有人目瞪口呆,刚刚有一座环形城市在我们身边消失,现在又有一座新的环形城市出现在我们面前,像是变戏法一样简单。

    我看向黑眼镜,他的猜想被证实了,地下城市的确是生长出来的。

    而这时,他正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眼镜教授,一个人嘟嘟囔囔在说啥呢?”王胜利问道,“是在念经?还是在祈祷?”

    “地下城市建筑形制的改变意味着什么呢?”黑眼镜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您想说什么?”我问他道。

    他提高了音量:“难道是,存在多个地下城市建筑形制的版本?可以根据居住者的不同,选择不同的版本,满足不同的需求或是喜好?”

    王胜利指向前方,问道:“为啥会是蘑菇房?难道把我们当成了兔子?”

    黑眼镜摇头,看向其他方向,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之后,照明弹不再升起,巨大的空间黑了下来。

    102分队保留了十几盏探照灯,平行光束左右摆动,切入前方的黑暗。

    新生的地下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幽灵忽隐忽现,匍匐在地壳气泡的环形内表面上,伺机而动。

    不多时,基地又下达了指令,命令两个分队尽快汇总上报情况。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两个分队召开了情况通报会。

    结果是,101分队的20个勘察小组的勘察结果如出一辙,除了建筑物和陈设,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关于突如其来的电磁干扰,两个分队都受到了影响。

    期间还与基地失去联系,直到地下城市消失,电磁干扰方才解除。

    情况通报会取得一个共识,地下城市里的建筑物扭曲变形坍塌进地面的过程中,黑色岩石全部避开我们,否则整个101分队都会被活埋。

    基于这一点,会议得出一个关键结论:地壳气泡内部暂时还是安全的。

    至于黑色岩石为何能够变形,杨教授提出了个人看法。

    他认为,其中最直接的原因,与黑色岩石的分子结构有关。

    前期勘探中,基地通过特殊方法,采集到少量黑色岩石样本。

    通过检验发现,黑色岩石的分子排列方式极为规整,像是经过了格式化处理。

    因此,黑色岩石质地异常坚硬,几乎达到永不磨损的程度。

    只是在前期勘探中,未发现任何黑色岩石能够变形的迹象,其特点仅仅是坚不可摧。

    关于发生在地壳气泡内部的巨变,杨教授提出了和黑眼镜相似的观点。巨大球体内部存在某种高级智慧生命,控制着地壳气泡里的一切。

    杨教授同样认为,地下城市发生的变化,是为了适应新的居住者。

    “很明显,我们与古代人类不同。”杨教授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所以,为了满足我们的生存需要,地壳气泡内部发生了适应性改变。”

    “正是这样。”黑眼镜道,“地下城市有多个版本的建筑形制,可以根据具体居住者,生成适合的城市版本。”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趁热打铁。”杨教授提高了音量,“地壳气泡内部发生的巨变,正是它们联系我们的一种方式,甚至是一种邀请。我们应该尽快进入巨大球体,与它们取得联系。”

    杨教授有些激动,但却没有人回应他,包括黑眼镜在内。

    他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队长雷明,成为了最大谜团。

    如果没有召开情况通报会,我们都不会知道,101分队分组之后,雷明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分组。

    他是单独行动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情况通报会到此结束,杨教授向基地汇报了会议结果。

    基地命令两个分队,继续原地待命。

    102分队放飞几架无人机,径直飞向新生的地下城市,开始了空中勘察。

    晚饭后,无人机陆续返航,除了地下城市的形制发生改变,空中勘察未发现任何异常,新生的地下城市仍是一座空城。

    直到现在,队长雷明还是没有出现,让人越来越担心他的安危。

    杨教授看上去非常平静,暂代了队长职务。

    晚饭后他独自一人站在营地最前沿,举目眺望黑暗中的地下城市,很久都没有动窝。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可以感觉到他是幸福的。

    通过7年的坚守,他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王胜利和黑眼镜形影不离,如愿以偿得到一支香烟。两个人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抽着。

    基地的新指令一直没有下达,想必基地领导和专家们正在进行激烈讨论,制定两个分队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睡觉期间,102分队负责值守和警戒。

    因为地壳气泡缺失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以及心中无法平复的激动,让人久久不能入眠。

    七个小时后,我被刺耳的起床号吵醒。

    走出帐篷,我在第一时间得知,队长雷明依然没有回来。

    我摸了摸下巴,心中感到非常蹊跷,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回来了。

    假如失踪人员不止他一个,我倒是可以接受,可是偏偏只有他,而且他是单独行动的。

    早饭过后,基地指令终于下来了。

    命令101分队组建突击队,由杨教授担任队长,任务是接近那个巨大球体查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