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蛮岛侠盗 > 第十二章宦女得救清班

第十二章宦女得救清班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说,顺王爷他们一群人,到了后进大厅,早有小丫环在门口等呢,一见顺王爷,忙裣衽为礼道:“二爷,怎么今天来晚了,其他爷们早在厅内候驾哪!”

    顺王一出手,又是五十两银票打赏!

    好,照他这种花法,家里有座金山也不够哇!

    朱玉龙随他进厅之后,一看,这些人大部分全见过,都是朝中大臣!

    众人见到朱玉龙,也是一愣,心说,怎么他也好这个调调儿?尽管心中嘀咕,可是礼不可废,忙纷纷见礼,道:“我等参见王爷!”

    顺王爷道:“起来、起来,我二哥也是来玩的,在这儿咱们有默契,不叙君臣之礼,以前你们叫我二爷,我现在降级了,成了老三,叫我三爷吧,把二爷让给我二哥啦!”

    大伙听了,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啦,全对朱玉龙叫了声“二爷!”

    朱玉龙笑道:“咱们今天来是赌钱的,赌博场上无父子,各位先玩,我们先看看!”

    有他这句话,各位老官僚,又各依所好,赌上了!

    顺王爷问道:“二嫂,咱们下哪一桌?”

    时玉镯道:“老三,急什么,心急喝不得热稀饭!”

    他们一桌桌的看,仍然是大、小牌九、四门宝、十八啦和摇红!

    时玉镯看过之后,发现当庄的不但是高手,还是门里的呢!

    这——她怎么一眼就看出是扯旗门的弟子?

    无他,手法眼熟啊!

    这时顺王爷已经手痒得不得了啦,忙问道:“二嫂”

    时玉镯没回话,只冲他噗嗤一笑!

    “二嫂,你笑什么?”

    “我笑你那几年的俸禄,送得不冤!”

    “怎么?”

    “庄家个个都是高手!”

    “就凭你转这么一圈,就能看出来?”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二嫂,你真是行家?”

    “老三,我岂止是行家,这些个庄家联手,还是我们门下的弟子呢!”

    “我不信!”

    “你不信?看我马上给你兑现!”说着,她到推小牌九这桌,一看庄家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白净净地透着机伶,于是开口道:“老大,江湖是把伞!”

    那庄家听了一愣,可是立即回道:“许吃不许攒!”

    “身在旗门中!”

    “粮不存隔宿。”

    “吸取豪门水,”

    “遍洒群黎庶。”

    “堂口?”

    “红花!”

    “身家、步位?”

    “背湘字,领头炉香!”

    “你既是红花堂的舵把子,红花堂该在江南,怎么跑北京来了,何况京师咱们门里现在已不设舵?”

    “请问您的身家步位是?”

    “老爷子是我爹!”

    “原来是姑奶奶驾到,请恕弟子不知之罪!”接着他打出了扯旗门晚辈见长辈的手礼。

    “我刚问你,原在江南,怎么跑北京来的?”

    “启禀师姑,红花堂本在武汉开山立舵,贺师叔从扬州带信给我,叫我兼领南兴钱庄武汉分号,谁知这时东西两厂驻武汉人员找上了垛子窑,强邀我们来京,否则扯旗门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师姑您老想想,东西两厂咱们惹得起么?弟子等只好到这福华当来手了。”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弟子们一共来了八个,分布在四五两厅!”

    “怪不得我在兰厅看那几个当庄的全不入流!”

    “师姑,您今天来是”

    “本来想砸场子,没想在这儿遇上你们!”

    就在这时,又过来了三个,一个是推大牌九的汉子,另外两个是女的,一个抓十八啦,一个摇红!剩下一个黑红宝,一个拨滩不是他们的人。

    这三人过来,忙向时玉镯行礼道:“参见师姑!”

    时玉镯道:“老爷子正为难呢,有你们在京里,这下子可好啦!”

    红花堂舵把子问道:“师姑,师祖何事为难?”

    “北益钱庄,在北京设总行,因为直隶省没分舵,找不到人,他自己兼呢,有你们在,他可以脱身了!”

    “师姑,那东西两厂肯不肯放人还是”

    “放心吧,两厂一卫听到北益两个字,准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告诉他们,今儿个收拾收拾,就到崇文门外,北益钱庄去找老爷子!”

    红花堂主立即一恭身道:“弟子遵命!”接着,率领四五二厅扯旗门的人,收拾东西去了!

    他们东西收拾好了,要走,也得同管事的说一声啊!

    当然,管事的只是人头,一听几位高手庄家要同时走!嗳呀,我的妈啊,这简直要了他的小命啊!当然,人家要走,凭他是留不住啦,不过有句俗话,孩子哭,抱给他娘,笑脸迎人道:“几位要走,我也留不住,不过这买卖是谁的,各位也清楚,几位别叫我为难,我请老板来,您几位跟他当面辞,也省得我为难!”

    红花堂主,见他说得在情在理,只好道:“你快去叫他们来,我们没有多少时候等!”

    “好、好!我这就去!”他说完,飞马去了两厂!

    西厂站门的番子,一见赌场管事的飞马而来,忙问道:“吴老大,什么事,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你别问,快带我去见总管!”

    番子还真没敢再问,跑步带他去见总管!

    这位西厂总管太监,没事正抽水烟袋呢,一见番子带着吴老大进来,忙问道:“场子上有事罩不住了么?”

    “回总管,厂子里由南边弄来的几位高手,同时要走!”

    “啊?有这种事?大档头!”

    “卑职在!”

    “你跟吴老大去看看,不行先关起来!”

    “是!卑职这就去!”

    他同吴老大回了赌场,一见红花门这几位,趾高气扬的道:“想走,是你们谁领的头呢?”

    红花堂主道:“大人,是我!”

    “是你?为什么?”

    “师门见召!”

    “师门见召?偷儿门不是散了么?怎么还会见召?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给我说实话吧!”

    “大人,您想,对两厂我们敢说谎么?”

    “这么说,偷儿门又结合了?”

    “大人,扯旗门并没解散过,只不过总舵由内地,迁移到南皇岛,而各分舵则全改了钱庄,不再从事偷、赌、骗而已!”

    “啊?有这种事?那你们这次是奉谁之召?”

    “掌门祖师的女儿,小师姑!”

    “那她人呢?”

    “大人,她正在后厅,给各位王公大臣上课呢!”

    “上课?在赌场上什么课?”

    “您自个儿去看了不就明白了么!”

    对!他进了后厅一看,可不是么,时玉镯正对好赌的那一般王公大臣,讲赌经呢!你们看:

    时玉镯对顺王爷道:“老三,你把这副天九牌,洗过,平码在桌子上!”

    顺王爷洗过牌,每排八枚,四排码好了!

    时玉镯道:“由第一列开始,我念一张,你翻一张,看看我念的对不对!”她开始念:“头一张,是么娥!”

    顺王爷一翻,可不是么娥么!

    她再接着念:“第二张是大天!”

    顺王爷一翻,可不是大天么!

    接着她把天、地、人、娥、长、短、杂点,全念了,顺王爷跟着翻,一张也没错!

    这些好赌的先生大人们,纷纷议论道:“哇!她真厉害,从牌背能看出点来!”

    时玉镯笑道:“各位王爷大人,凭我这两把刷子,你们还敢跟我赌么?”

    众人全都无言以对,低下了头!

    时玉镯接着道:“光认牌还不算,还要会码牌,派牌!”

    她把牌牌面向上,码好道:“各位看,这一方牌,是对天、对地、对人,和至尊宝皇上!但打过骰子,分牌的时候,我会让它们全变了!”

    众人不信,这么多老赌徒,那么多眼睛盯着,她还能搞了鬼?全叫她表演!

    她掷了个五点,头一把自己的牌,抓了一对天,送给初门一对地!天门与末门,本来是对人和至尊,可是大伙一看变了,对人变了人三一,至尊变了人六四啦!

    大伙看了,全啧啧称奇!

    她又掷了个三点,应该拿对人,可以说全赔,谁知牌分完之后,天门、末门,本来是对天对地,可是现在变了,全变成了天地四点,她则是双人,初门至尊,吃二赔一啦!

    众人不解其中奥秘,追问原因!

    时玉镯道:“在赌道中,这叫小鬼剔牙!”

    顺王爷问道:“二嫂,这一手得学多久?”

    “老三,想学么?”

    “想!”

    “要自幼学,手软,要三年六个月,你如今年龄大了,得加倍,要七年!”

    顺王爷一听七年,缩缩脖子,一伸舌头,叫了声:“乖乖!”他不学了。

    时玉镯,接着表演掷骰子!

    骰子,两分多点,三分不到的方方猴骨头,八个棱角还磨圆了,掷出手后,很难控制,可是在她手上,就同养熟了的一样,叫出几,就出几!大伙正在叹为观止的时候,时玉镯又说了:“我这骰子可以掷出七来!”

    _骰子只有六个面,一对六,二对五,三对四,最大六个点,她怎能掷出七来,大伙全不信!

    时玉镯对手上的三颗骰子吹了口气道:“七!”

    抖手掷出,骰子在桌上转了半天后,居然只有一个角着地,停止不动了!当然,上下加起来可不是七么!

    大伙全都惊讶不已,这时候,顺王爷还特别撞了撞桌子,骰子居然纹丝不动,于是问道:“二嫂,你这功夫是怎么练的?”

    “哈哈哈哈!我两岁玩骰子,从没离过手,今年二十一啦,你说我怎么练的嘛?”

    好!光掷骰子这门功夫,她练了十九年,当然全听她的了!

    她又说了:“我这骰子不但是赌具,而且也是暗器!”说完,抓起骰子一抖手,如流星赶月般飞向一个人!

    就听“呀唷”一声,西厂刚进来的大档头,已被钉住了!

    大伙这才发现,现场多了一位西厂的官爷!

    可是这时候,朱玉龙却做了机会教育!

    听他说:“各位王侯大人们,看了拙荆的表演,对赌场还有兴趣么?人常说吃是硬功,穿是明功,赌是对冲,嫖是落空,也就是俗话所说吃十成,穿二八,赌对半,嫖白搭!那种赌,是一般家庭赌博,没有郎中,没有老千,硬碰硬,当然不是输就是赢,才叫赌是对冲。在赌场,不是郎中,就是老千来手,哪有你赢的份,所以也有人说,十赌九诈,久赌不上家!各位要是赌瘾大,约三五好友,在府上,打打卫生麻将,磨磨手指头,那不伤大雅,像我三弟顺王爷,天天在这儿进贡,已经透支了五六年的年俸了,这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呀!”

    诸王大臣一听,豁然开朗,可不么,谁不亏得一屁股两肋饥荒?尤其现在的弘治皇上,严惩贪污,又没法子找外快,只好听人劝,吃饱饭,戒赌吧!

    朱玉龙这时才有空问西厂的大档头道:“阁下也是想来赌两把么?”

    这位大档头虽被时玉镯打中了穴道,但仍能开口说话,道:“王爷饶命!”

    “说实话,是不是也想玩两把?”

    “王爷饶命,是赌场有人去报案,说赌场出了事,总管知道有些王爷同大人常来福华,怕惊了驾,特别叫卑职来看看!”

    “真的么?”

    “卑职有天胆也不敢骗王爷!”

    “我看你的胆比天还大,别说今天的我,就是当年在杭州对两厂的人我也照砸不误,说,到底来干啥?”

    这位大档头,见他声色俱厉,吓得拉了一裤子,弄得满室臭哄哄,他结结巴巴地道:

    “禀禀王爷,这家赌赌场的幕后主持人是是是两厂,他们报称做做手要离开,总管大大人叫我来看看王爷饶命!”

    “你回去告诉你们总管说,人,是到我那儿去了,要人,叫他亲自去找我!”接着从他身上取出了打穴的骰子!

    这时候他也能动了,咕咚一声跪下了!

    朱玉龙道:“起来,滚吧!”

    这位大档头夹着尾巴溜了!

    这些王公大臣,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这些年所输的钱,全入了两厂,有些人就打算找两厂算算老账。

    朱玉龙笑道:“各位,认了吧!俗话常说,不怕输得苦,就怕戒了赌。各位要想今后不再输钱,就戒赌吧!致于东、西两厂,皇上的人,这事要一闹起来,岂不叫皇上为难,我看算了吧!”

    大伙也只好忍了这口气!

    其中有人说了,南靖王爷之言,对我们如暮鼓晨钟,使咱们得免于沉沦,咱们为了表示感谢,在致美斋罗汉请观音吧!

    好哇!大伙一致赞同!

    时玉镯不愿和这群臭男人混在一起,说道:

    “我们门里的那几位,还得我回去照料呢,大家要请客,由玉龙一个人去吧,我同她们姐几个先回钱庄啦!”

    顺王爷笑道:“也好,几位二嫂请吧!”

    等她们走后,有人说道:“王爷,能使咱们迷途知返,全靠南靖王妃,你怎么把她打发走啦?”

    “你懂个屁,有她们掺和在一起,吃完饭还怎么做余兴节目!”

    噢!这一天的节目,他早有了安排!

    致美斋,也在前门外,离赌场不远,大伙来到致美斋,朱玉龙一看,好一座豪华酒楼,五间宽,两层楼的木造建筑,前出厦,后出檐,的确气势不凡!

    大伙进了门,掌柜的一看,赶紧过来行礼,并道:“唷!几位爷,今儿个怎么碰到一起啦,快请上楼!”

    顺王爷笑道:“我们今儿个是罗汉请观音!”

    “唷!哪位爷有这么大的福气,由诸王大臣合起来请啊?”

    “别打听啦,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喳!”掌柜的准备去了!

    朱玉龙趁这时候,打量了这座致美斋,真是金碧辉煌,楼上楼下,全是雕梁画柱,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一律金漆桌椅,显得十分高贵大方!

    酒菜上来了,豁!清一色的银器,放心吃罢,保证无毒!不一会,居然来了四名歌妓,前来陪酒!

    首先为每人满了一杯!

    顺王爷端着酒杯站起来了!

    大伙一看,顺王爷站起来了,也全跟着起来啦!

    顺王爷道:“咱们这头一杯,恭祝皇上政躬康泰,万寿无疆!”

    大伙跟着念道“恭祝皇上政躬康泰,万寿无疆!”

    歌妓等大伙喝了头一杯后,又斟满了杯!

    这时一位世袭侯爷说了:“第二杯,咱们恭祝南靖王爷,兄弟相会,骨肉团圆,干杯!”

    歌妓斟满了第三杯酒!

    这时一位世袭国公道:“第三杯,咱们敬谢南靖王爷给我们的醍醐灌顶,使我们认清赌博之害,从今脱离苦海,大家干杯!”

    大伙一连站着干了三杯之后,才坐下吃喝,彼此敬酒,猜拳行令!

    最后,朱玉龙站起来道:“在下用各位的酒,回敬各位一杯,顺带有一事相托!”

    大伙全静下来了!

    顺玉爷问道:“二哥,啥事?”

    朱玉龙道:“各位王爷、大人,在下有位师娘,要在京师开一家珠宝银楼,希望能做各王府、大人府邸的生意,请各位多多捧场!”

    大伙同声道:“理当捧场,宝号是”

    “跟钱庄镖局子一样,也叫北益,不过地点还没决定,八成选在大栅栏!”

    顺王爷道:“二哥,你师娘要做珠宝生意呀,其实用不着店面,真正的大珠宝生意呀,全在内城各王公府邸以及外城的大官府邸。她只要提个小箱子,到各大府邸,请王妃郡主、们挑选,每年准可以作几十万两,甚至几百万两的生意,就是有个店面,靠平民百姓,一年能赚几两银子!”

    朱玉龙巴不得他师娘能到内城各大府邸串,好找他师母!于是笑道:“老三,你的办法好是好,可是我师娘是个平民百姓,进不了内城啊!”顺王爷道:“南靖王的师娘,就是皇亲国戚,谁敢不叫她进内城?放心吧!二哥,一切有我!”

    “那好,哪天我带师母到你府上拜见!”

    “不用,你师娘也就等于我师娘,她老人家是长辈,我是晚辈,应该我去拜访她老人家才对!”

    好!这一来,朱玉龙请师娘代找师母的事,有了着落了!

    酒酣耳热之际,顺王爷道:“二哥,在赌场听你谈吃、喝、嫖、赌,很有一套呢!赌已由二嫂表演了一套,等下对嫖再给我们上一课如何?”

    “老三,赌,你二嫂是扯旗门科班出身的么!嫖,我是外行嘛!”

    大伙跟着起哄,非要他谈谈嫖经不可!

    朱玉龙没法子,只好胡诌几句吧!

    他说道:“妓女,源出于管仲设女闾,所以一直到今天,妓女户供的神祖还是管仲呢,当年嫖妓,是文人雅士,骚人墨客的事。而做妓女的也不是普通人,以前大官犯罪,妻女打入娼门,所谓奉旨为娼,古代有很多优娼曾得皇上的宠爱呢!”

    “二哥,历史上有哪些皇上嫖过妓女,说来听听!”

    “汉武帝刘彻,曾收了长公主驸马府的歌妓卫子夫,宋徽宗也曾与李师师有一段情,其他那偷偷摸摸的就不用讲了!古代妓女,不但人要长得美,而且要色艺双全!”

    “色艺双全?什么艺呀?”

    “古代讲究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乖乖,当个窑子姑娘,还有那么多讲究呢!”

    “可不么,像唐朝诗妓薛涛、女冠子鱼玄机等人,名气可大着呢!”

    “二哥,别说前朝,现在也有哇,走!咱们一起去开开心,包你拍案惊奇!”

    “我不信!”

    “你不信,没关系,咱们瞧瞧不就行了么?”

    大伙一凑热闹,他们去了八大胡同!

    说起北京八大胡同来,真可以说是名震全国,声扬中外,大胡同?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名字大,可是胡同还真不怎么大!到底有多大?若用现代语来形容啊!只能单车通行,两辆车根本无法会车!

    那为啥叫八大呢?

    说穿了,实在是在全国的名气太大啦!北京有位文士,没事的时候,给它写了首打油诗,诗云:

    陕西巷里真温柔,

    店过穿心向石头。

    纱帽至今犹姓李,

    胭脂终古不知愁。

    皮条营有东西别,

    百顺名曾大小留。

    逛罢斜街王广福,

    韩家潭畔听歌喉。

    那就是说,陕西巷,石头胡同,小李纱帽胡同,王广福斜街,胭脂胡同,百顺胡同,韩家潭与皮条营!

    可说这八大胡同是家家妓女户,户户是花家。

    当年有家在这八大胡同中写了副门联!

    上联是:虽住烟花柳巷,

    下联是:此乃安善良民。

    可是横批可就露出了尾巴!原来是“钱少不来”因此可见,家家卖春!

    他们到了石头胡同,窄窄的一个小门,门上是一块横匾“京华班”门口也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室贮金钗十二,

    下联是:门迎朱履三千。

    朱玉龙看了道:“这家好大口气!”

    顺王爷笑道:“二哥,他们口气虽然大了点,可是的确也有真材实料啊!”“什么真材实料?”

    “她们这家,是清吟小班,各个姑娘全都如花似玉,可是全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啊!染缸里有白布?”

    “当然啊!不然我们这些王公大佬,怎么会来捧场!”

    “我不信!”

    “二哥,你要不信,等下见了她们就信了,在这八大胡同里头,分好几等呢,最高级的就是清吟班,都跟你说的古妓女一样,讲究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绝大多数的姑娘,全是卖艺不卖身,她们的客人,大多也是内城各府的和外城的文人雅士!次一等的要算书寓,也跟这清吟班差不多,讲究这七样,可是她们钱捞够了,有时也许会陪陪宿,可说卖艺,也卖身!那二等班子,大多是对付商贾的,也会些吹拉弹唱,当然对象不同,商人重利轻别离,久旷的多,全陪宿,但并不是进门倒,那要先打茶围,花够了钱,才能上床呢!也有首打油诗,纪其事,诗云:

    沉迷酒醉与花天,

    大鼓书终又管弦。

    得意客来情不厌,

    同来朋友惯镶边。

    碰和只扰一顿饭,

    住宿须花八两钱。

    若作财神烧蜡烛,

    从此交情倍缠绵。

    这就是二等班子的写照!”

    “老三,什么叫做‘若作财神烧蜡烛’啊?”

    “二哥,连这你也不懂啊!烧蜡烛也叫上头,是有钱的恩客,给姑娘们开苞!”

    “那二等班子也有完璧的姑娘么?”

    “当然有哇,还有首打油诗,我念给你听听!

    北地南都大不同,

    姑娘亦自别青红。

    高呼见客来前面,

    随便挑人坐敞厅。

    腾出房间打帘子,

    扣罢衣服打灯笼。

    临行齐说明天见,

    转过西来叉往东!”

    “嘻嘻,没想到在北京逛窑子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当然,还有呢!”

    “还有啥,说说!”

    “听着:

    逢场摆酒现开销,

    浪掷金钱媚阿娇。

    欲壑难填跳槽口,

    情天易补割靴腰。

    茶围偶为梳妆打,

    竹杠多因借补敲。

    伙计持来红纸片,

    是谁催出过班条!这首打油诗,也有点写实!”

    “老三,什么是过班条?”

    “这你都不懂,北京窑子姑娘,可以到茶楼酒肆去出条子陪酒!只要是熟客人,用红纸写上班子的名字及姑娘的名字,交给茶楼酒肆的伙计,他们就会把姑娘接去伺候你!”

    “唷!北京这窑子姑娘,服务可真周到哇!”

    这时有位大学士讲了:“二位王爷,进去吧,别光站在门口讲嫖经啦!”

    他这一说,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们进了这“京华班”大茶壶(龟奴)一见这几位爷,扯着嗓子喊道:“贵客光临,姑娘们见客啦——”

    朱玉龙听了奇怪问道:“他怎么这样叫唤?”

    顺王爷道:“二哥,八大胡同就讲究这个调调儿!”

    朱玉龙站在院子里一看,怪!奇怪!大门口窄窄的,可是院子却挺大,种的有四时不凋之花,八节长青之草,里面亭、台、楼、阁,不亚于王侯之家!

    敞厅的门帘子,早有小丫鬟高高掀起!

    进了屋,窗明几净,条案上还摆的有上了谱的古玩,另外墙壁上还挂了几副屏条。

    头一副,画的是一个女子,在那里梳头,一个男子仿佛要走,那女子仿佛不叫男的走,笔法细腻,画得甚是传神,上面还题了四句诗,写的是:

    姻缘本是百年期,

    相思日久岂肯离。

    描神画影传体态,

    二人心事二人知。

    第二副,上面画的是一位女子,拉着公子的手,似是要去安睡,也题着一首诗,是:

    欲砌雕栏花两枝,

    相逢却是未开时。

    姣姿未惯风和雨,

    嘱咐东君好护持。

    第三副,画的是一张床,上有账幔,露出男女安眠半春的意思,题诗是:

    鸾凤相交颠倒颠,

    五陵春色会神仙。

    轻回杏脸金钗坠,

    淡扫蛾眉云鬓偏。

    第四副,画的是一名美女在门口站立,有五六个男的在那瞧着不走,题诗日:

    一绢凤髻绿如云,

    八字牙梳白似银。

    欹倚门前翘首立,

    往来多少断肠人。

    除了这四副屏条之外,还有一副对子,上写的是:

    名教中有乐地,

    风月外无多谈。

    笔力苍劲,当是名家手笔,朱玉龙看了,赞不绝口!

    顺王爷看他这样子,笑道:“二哥,你看这副对子好啊?”

    “贴切、贴切,尤其是字好,真是铁划银钩!”

    “那是我们这位大学士的手笔!”

    老鸨子在大茶壶喊的时候,早已带着姑娘们迎了出来,见诸王爷进屋之后,忙请上坐,然后献茶,然后谄笑道:“唷!各位贵人老爷,今儿个怎么会齐了一块来的?”说着一指朱玉龙问道:“这位贵人面生啊?”

    顺王爷笑道:“他是我二哥,我们全是陪他来的,好好伺候啊!”“您不就是二爷么?怎么他也是二爷?”

    “他是二爷,我现在降级了,成了三爷啦!”

    老鸨子立即点将,道:“春花、秋月、夏荷、冬梅,好好伺候几位贵人!”

    四个丫头同时应“是”!

    春花道:“各位贵人,是听小婢一段琴音,还是相弈为乐?”

    大学士道:“我们今天,先不听琴,也不对弈,我们新贵人,二王爷,想听听你们吟诗作对!”

    春花道:“文房四宝伺候!”

    小丫鬟立即送上纸、笔、墨、砚,同时点水磨墨。

    春花提起笔来,一挥而就!

    大伙围观,原来是首七绝!

    万种忧愁诉向谁,

    对人欢喜背人悲,

    此诗莫作寻常看,

    一句诗成千泪垂!朱玉龙看了,诗好,只是意境太凄惨了点!笑道:“你还能作么?”春花毫不犹豫,又提笔一挥而就!诗云:

    教坊脂粉喜铅华,

    一片闲情对落花。

    旧曲听来犹有恨,

    故园归去却无家。

    云鬟半绾临妆镜,

    两泪空流温绛纱。

    安得江州白司马,

    樽前重与诉琵琶。大伙听了,全都鼓掌叫好!春花道:“各位贵人,都能诗能画,何不留几副墨宝!”当然,这些贵人,不管怎么说,吟诗作对全是来得的。顺王爷道:“大学士,你有学问,你先来!”大学士还真当仁不让,提笔就写,写了副联:

    上联是:歌舞庭前,栽满相思树,

    下联是:白莲池内,不断连理香。

    果然不愧大学士,确是大手笔。

    他写完之后,让来让去,让到顺王爷了,他写了四句诗,是:

    下界神仙上界无,

    贱人须用贵人扶。

    闺房夜夜迎新客,

    斗转星移换丈夫。

    大伙看了道:“不通,不通!”

    顺王爷问道:“怎么不通?不合仄押韵,还是不应时应景?”

    老学究道:“诗倒是好诗,可是这儿是清吟小班,那有闰房夜夜迎新客,斗转星移换丈夫的事,得重写!”

    顺王爷没法子,忽然看到了一幅画,画了半身美女图,没题字,笑道:“我给它题首诗吧!”

    大学士道:“您可得合情合景啊!不然可把画糟蹋啦!”

    顺王爷提笔在画上题道:

    百般体态百般姣,

    不画全身画半腰。

    可恨丹青无妙笔,

    动人之处未曾描。

    大伙一看,真是神来之笔。

    现在推来推去,推到朱玉龙头上了,他对吟诗作画,本是外行,只得随便来了一首七律:

    烟花女子俏梳妆,

    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腕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就几般姣羞态,

    做成一片假心肠。

    迎新送旧知多少?

    故落姣羞泪两行。

    秋月看了笑道:“唷!二爷,您可把干我们这行的骂惨啦!”

    大伙听了,哄堂大笑!

    朱玉龙道:“秋月姑娘,你能批评,那你也来两首吧!”

    秋月姑娘提笔写了四句:

    放下琵琶便举觞,

    晓风残月九秋霜。

    歌声好似并州剪,

    要断人间未断肠。

    大学士是这群人学问最好,看了道:“意境凄美,字更刚劲,等下再做一首,给大家鉴赏鉴赏!”

    秋月道:“各位爷先赏墨宝!等下小女子再涂鸦!”

    这一来,大家也不好再逼她了!

    这时有个世袭国公的少公爷道:“俺来,看俺的!”

    原来他是山东哥们,大家看他提笔写道:

    红苞翠蔓冠群芳,

    天下风流尽春香。

    一月饱看三十日,

    花应笑我大轻狂。

    大家看了,赞道:“山东不愧是出圣人的地方!”

    最后有位开国功臣的后人,因先代犯罪,被褫夺了爵位弘治皇仁厚,登基后,大封开国功臣后裔,得了个世袭指挥可是有职无权,吃一份干俸。

    这小子有了钱,烧的,也跟这些王公大臣混在了一起,一同吃喝玩乐,说道:“看咱也来一首!”提笔写道:

    一入勾栏喜气生,

    幸逢秋月在院中。

    果然芳容似西子,

    卿须怜我我怜卿。

    秋月看了忙道:“爷!您拿我开心哪!”

    大伙看了,哄堂大笑!

    最后,顺王爷道:“天也不早了,最后还是请我们的女学士,作压卷之作吧!”

    秋月也不便推辞,提笔写道:

    骨肉伤残事业荒,

    一身何忍入为娼。

    涕垂玉筋辞官舍,

    步蹴金莲入教坊。

    对镜自怜倾国色,

    向人羞学倚门妆。

    春来雨露深如海,

    嫁得刘郎胜阮郎。

    朱玉龙在旁,看她写完,这宣纸上已湿了一大片,原是姑娘的泪水,知道这秋月姑娘,必有辛酸的身世。

    问道:“姑娘,这是你的身世写照么?”

    姑娘无言,只是含泪点了点头!

    朱玉龙又问了:“你是官宦之后?”

    秋月道:“先父曾为学官,不幸在先皇时被诬获罪,死在天牢!”

    “那今后你”“难女已入教坊火坑,还有什么今后!”说完,垂泣不已!

    朱玉龙道:“我赎你出去,随我到南疆孤岛,你可愿意?”

    “恩公若赎小女子出火坑,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我南海孤岛,有的是青年才俊,到时我作主,由你选!”接着叫道:“鸨儿过来!”

    老鸨子一听贵人召唤,三脚两步赶了过来!

    问道:“贵人,有何事见教?”

    “我想给秋月姑娘赎身,要多少身价银子,开价吧!”

    “嗳唷!贵人哪!您看上秋月,那是她的福气,不过么”

    “不过什么,干脆说吧!”

    “贵人,我这京华班虽有十几个丫头,秋月可是我们这儿的台柱啊,多少达官贵人,全凭她才到我们这来呀,要是她一走,我的损失可大啦!”

    “别罗唆,到底她要多少身价吧!”

    老鸨子掐着手指头算,自言自语道:“身价银子不算,来我这三年多了,衣、食、住、行,加上衣着、头面手饰、调教”

    朱玉龙道:“快别算了,干脆多少身价吧!”

    老鸨子道:“最少得五万两!”

    朱玉龙二话没说,道:“人,我带走,你同我到钱庄拉银子,五万两,不少一厘!”

    老鸨子一听,傻了!没想到这位新贵人这么干脆,早知这样,要十万两,他也不会拨回,真是白白的牺牲了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后悔不迭!

    这时其他三位姑娘,见有人替秋月赎身,羡慕得不得了,虽然全上前道贺,可是两眼早已泪眼模糊了!

    朱玉龙看了不忍,道:“你们三个也别难过,找到称心合意的人,我也替你们赎身!”转身对顺王爷道:“老三,她们三个,如找到合适的人选,替我为她们赎身,银子到北益去提!”

    这三个姑娘,才转悲为喜,一同叩谢大恩!

    本来还要吃酒,行令,击鼓传花,可是为了秋月,这一切全免啦!

    老鸨子道:“秋月,你福大命大,有贵人替你赎身,还不快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随贵人走!”

    秋月东西倒没什么,只有身上穿的衣服首饰,可是私房钱却攒了不少,足足五千两银子,叫龟奴大茶壶帮忙,搬到大厅,约齐了姐妹们,道:“妈妈仁厚,准我们收老爷们的外赏作私房钱,小妹这几年来,一共收了五千两,除春花、夏荷、冬梅三位姐妹外,剩下的,姐妹们分了吧!”

    她为啥不分给春花她们三姐妹?这是有用意的,就是逼二爷不能黄牛!

    朱玉龙看了,心中不觉一挑大拇指,暗道:“果然是官宦之家,闺秀出身,有气魄,非给她找个好丈夫不可!”

    老鸨子见秋月把一切财物处理完了,叫来了一辆四轮马车,陪她亲到北益钱庄!

    再说时玉镯她们姐妹四个,带着八名扯旗门的下属,回到了钱庄。

    扯旗门的属下,一见老偷儿,立即行下大礼!

    同时口称:“弟子参见掌门祖师!”

    老偷儿受了个全礼后,道:“见过长江钓鳌叟,余老前辈!”

    大伙一听,四大奇人之首当面,又大礼参拜!

    老渔翁也没客气,受了个整的!

    老偷儿再道:“见过丐帮武帮主!”

    老要饭的可没敢托大,忙拦住了,只以江湖礼数,彼此一抱拳!

    老偷儿问道:“京师舵已撤,你们怎么一起来到京师?”

    还没等他们回答,时玉镯把在福华赌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老偷儿又问了:“你们怎么进的福华?”

    那位红花堂舵把子说了:“启禀祖师爷,我们在武汉,本来接扬州贺师叔令,要在武汉开南兴钱庄分号,谁知,就在这时候,两厂的人找上了我们,叫我们进京,给福华赌场当作手。弟子想,如今两厂,气焰薰天,惹了他们,岂不给本门添无穷后患,弟子也知道,与官家联手,是犯门规的,所以没通知贺师叔他们!”

    “嗯!过去的就算啦,如今你们来得好,我这儿正发愁呢,京师咱们已不设舵,在这儿钱庄我正找不到人手,所以没法子我自个儿兼。如今你们来了,正好!你就接北益钱庄经营吧,其他人,由你按能力分配任务,下面人手不够时,请丐帮京城分舵支援,总号与扬州的南兴,和西安的西成总号,切取联系,这些都是岛上的事业!”

    “弟子遵命!”

    “咱们这北益总号资本是五百万,等下我叫管账的移交给你们,你们尽快同山东济南、江苏徐州、河南开封几个分舵联络,叫他们各开北益分号一处,资本暂订一百万两!”

    “是!弟子马上办!”

    老偷儿与他们办了移交。

    移交刚办好,朱玉龙同京华班的老鸨子带着秋月就来!

    朱玉龙一见老偷儿忙道:“岳父,我在京华班,给秋月姑娘赎了身,身价五万两,您叫他们给称银子吧!”

    老偷儿二话没问,就带着老鸨子到账房取银子!

    红花堂主刚上任就来了买卖,问道:“五万两白银,算算,五三一七五,有三千一百七十五斤,你拉的走么?”

    老鸨子当时愣了,光顾送秋月这丫头,雇了辆四轮马车,顶多只能拉一千斤,三千多斤,怎么办?

    这位红花堂主又说了:“你要是要黄金,四十两白银折合一两黄金,可以付你黄金九十三斤十二两,你这马车就可以拉了!”

    她想了想,黄金体积小,值钱,可是露了白,一被抢,全泡了汤,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堂主又说了:“你要放心,可以给你开票子,不但北益钱庄兑现,就连南七省的南兴钱庄,也见票付现!”

    老鸨子想了想,这钱庄是南靖王开的,在北京开张虽然没几天,可是凭南靖王这三个字,也不止只值五万两,于是决定要票子,财,才可以不露白!

    红花堂主,叫司账给她开了五张一万两的银票!

    老鸨子高高兴兴地,坐着原来马车回去了!

    一切弄完了,朱玉龙带着秋月,见过所有的人!

    大伙则报以异样的目光,心说,你已经有了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怎么?封了王爷之后,竟又去弄了个窑子姑娘?

    老渔翁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弄她来,跟她们姐几个”

    朱玉龙哈哈大笑道:“我的丈人爷(岳祖父),您想哪儿去啦!这秋月姑娘,乃宦门之后,而又是位才女,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一不精,不幸沦落烟花”他说到这儿,故意卖关子!

    这时,他那四个老婆的心,可全提到嗓子眼啦!

    四个人都在想,论年貌,谁也比不上她,老公所提的琴、棋、书、画、诗、酒、花,除了酒以外,其它的,谁也不行,这一来,三千宠爱,恐怕全被她夺了去啦!

    心里面,全酸酸的!

    朱玉龙看了笑道:“我是想,替她赎身之后,找一年貌相当的青年才俊,为她择婿!”

    四个丫头,这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七巧心!

    老渔翁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子事!哈哈哈哈!”

    朱玉龙又对老偷儿道:“岳父!”

    “啥事?”

    “在京华班,除秋月外,另外尚有三名才女,我已交待三弟顺亲王,代为择配赎身,身价银子我答应北益出。”

    “这儿的事,我已交待给红花堂主了,等下我跟他说!”

    “是!岳父!”

    翌日!

    一大早,朱玉龙就带着师娘刺玫瑰,进了内城,来到顺王府!

    顺亲王一听二哥来了,忙整衣出迎!

    一见面,朱玉龙介绍道:“老三,这是我师娘!”

    顺王爷不知如何称呼,只喊了声:“老人家!”接着以晚辈礼相见!

    刺玫瑰忙裣衽为礼,急说:“王爷,小女子可不敢当!”

    朱玉龙道:“老三,我今天带师娘来,主要是让你们二人认识、认识,将来她做珠宝生意,你也好在内城各府,推销一番!”

    “二哥,你放心吧,你师娘也就是我师娘,将来我会叫弟妹,带她到各府内宅走动的!”

    “好!愚兄多谢了!”

    他们哥俩聊了些闲话!

    朱玉龙说的是江湖中事,顺王爷听得惊奇不已!

    顺王爷则说了些宫中琐事,朱玉龙也感到新奇!

    中午家宴,内眷全见了!

    宴罢,朱玉龙同刺玫瑰回到了钱庄!

    老渔翁道:“在京里该办的全办了,咱们该迎请你娘——太妃回岛了吧?”

    小慧听了,嘴撅得可以拴个驴!

    老偷儿见了笑问道:“慧丫头,回岛是好事,你干嘛不高兴啊?”

    “时伯伯,咱们来北京这么多天,连北京最有名的天桥、八大胡同都没逛一趟,多冤哪!”

    老偷儿笑道:“要逛还不简单,老要饭的是北京通,由他带着,让你们把北京逛遍了再走就是了么,何必不高兴!”

    “时伯伯,真的?”

    “我老人家还会骗你们么?求化子伯伯给你们当向导嘛!”

    老化子忙双手乱摇道:“我的偷儿祖宗,她们逛天桥,我老化子带路,义不容辞!可是哪有姑娘家逛八大胡同的?”

    小慧不服道:“八大胡同,那么有名,女人怎么不能逛?”

    “姑奶奶,那是男人乐园,女人禁地呀!”

    程秀玉道:“化子伯伯,我们可以穿男装去呀!”

    她在扬州一直穿男装,才有这个建议!秋月说话了:“启禀王妃,那是个肮脏的地方,也是女人的火坑!”

    程秀玉还是不服道:“你们什么清吟班不是讲究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么?”

    老偷儿道:“总之,你们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好!他施高压了!

    程秀玉两手_摊道:“不能去,就不能去吧!”

    大伙见她这动作,哈哈大笑!

    最后决定,老化子带她们去逛天桥!

    天桥!

    在北京外城东南角,靠近天坛,可以说是个平民市场,像南京夫子庙,开封相国寺一样,不但百艺杂陈,而且五行十作全有!

    老化子带领这几位丫头来到了天桥,虽说袁姑娘同秋月都是老北京了,可是这天桥从未来过,反倒是时玉镯上次随父进京请杂艺人员,来过一趟,现在反而成了半个向导,带领着大家,先看卖小吃的!

    北京的点心,有名的八大件,细孛孛、糖麻花等等!

    她们到了一个精美细点八大件的摊子上,那是现炸、现卖,她们看那八大件中的糖炸双脆的小麻花,非常有兴趣,一人买了一包,一面走,一面用手抓着吃!

    这她们那像王妃,简直是飞妹、阿飞型的!

    可是她们对世俗异眼,毫不在乎,看到卖糖葫芦的,又每人抓了一枝啃!

    逛完了小吃摊,时玉镯带她们去看杂艺!

    头一个摊,是卖大力丸的,卖药的汉子,生得十分魁武的确有力气,能开三个力的弓!

    小慧在她们这一群中,算是功夫最好的了,看了之后说:

    “乖乖,他好大力气,两膀没千斤神力,拉不开三个力的铜胎铁把弓,看来这天桥真是藏龙卧虎!”

    丐帮武帮主小声道:“在前朝,要是能开三个力的弓,那就成了勇士,巴阁鲁,如今埋没了人才啦!”

    时玉镯道:“武前辈,咱们何不约他到岛上去?”

    老化子道:“咱们先逛,等你们逛够了,我再跟他商量,愿不愿意,还得看人家呢!”

    “我想他会愿意,咱们岛上用人唯才,是好人出头的地方啊!”“那等会儿,我问问看吧!”

    下面一个摊子,是卖艺的,就见他一个人,手提花枪,做了个金鸡独立之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金鸡乱点头,勾魂带锁喉,看来,他的本事大了,可就是没练!

    大伙看了足有一刻多钟,也没见他练!

    时玉镯小声笑道:“人说,天桥把式,光说不练,这下子咱可看着啦!”

    小慧嘿嘿一阵冷笑!

    时玉镯让她笑的很不是滋味,怒道:“小丫头,我说错了么?”

    “岂止错,错了十万八千里啦!”

    “你”“我怎么了?不服气?你可以跟他比比呀!”

    “比你个头!”

    “比我头干什么?你要真能赢了他,我当众拜你为师!”

    老化子看她们姐俩,腔腔起来了,笑道:“小慧姑娘,这卖艺的有身好功夫,你从哪看出来的?”

    “前辈,您有没有发觉,咱们看了他不止一顿饭了吧?”

    “嗯!有,快半个时辰了!”

    “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可是您看他那架式,有没有分毫移动?”

    大伙一想,可不是,快半个时辰的,他真的丝毫没动!

    小慧反问道:“大姐,你行么?”

    时玉镯,这下子傻眼了,但她还是找了个下台阶道:“当然啦,我们这群人,就属你功夫好,你行!”

    大伙听了,哈哈大笑!

    等大伙笑够了,老化子道;“江湖乱象已荫,岛主又负了重任,等下我也顺带邀邀他,他若肯去岛上,也多把好手。”

    她们接着往下看,到了杂艺啦,有说书的。有唱曲的,有京韵大鼓,河南坠子,山西梆子,对口相声,玩杂耍的,拉洋片的

    她们几位,除了袁姑娘同秋月之外,全去过岛上,岛上的吴桥杂技班,与大书韩的评书,小香水、金刚钻的梆子、伍艳芳的坠子,比天桥的玩艺可强多啦!

    时玉镯看了半天之后,笑道:“天桥好的玩艺,全叫上次来,我同我爹给挖岛上去啦,这儿只剩二流货啦,往下也没什么好看的啦,要看好的.,咱们回岛后再看吧!我建议,咱们回客吧!”

    大伙全同意,等回岛上看好的!

    老化子道:“回去路你们认得么?”

    时玉镯道:“前辈放心吧,闭着眼也能摸回去!”

    “那好,你们先回去,我等散了场,邀邀那两位!”

    回程途中,小慧道:“天桥逛了,没意思,但不知那八大胡同如何?”

    秋月听了道:“启禀小王妃,您没听说么,那是男人的乐园,女人的禁地!”

    小苛尔沁,本就是个小苗子,有点傻愣,道;“怕什么?凭咱们几个的功夫,怕谁?谁还敢把咱们怎样?”

    秋月也不好再说什么!

    程秀玉犯了野性,道:“咱们何不换了男装去逛它一逛?”

    好!她又犯了当假男人瘾了!

    小慧头一个赞成道:“长这么大,我还没穿过男装呢,过过瘾也好!”秋月叫了声:“王妃”

    时玉镯笑道:“你们姐俩要不好意思去,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实地了解一下就回去了!”

    二女无法,先走了!

    她们四个丫头,为了要穿男装,又折回天桥卖估衣的地方,每人选了一身男装,青一色武士打扮,她们就在估衣铺更衣室,把衣服换了,果然成了四位侠士公子!

    一上路,走得最像的,只有程秀玉,其他三个,多少还带着点娘娘腔!

    去八大胡同逛,那八大胡同怎么走啊?这下子抓了瞎了!还是程秀玉常女扮男装,点子多,路道广!笑道;“姐妹们,咱们何不去福华赌场看看,赌与嫖是相连的,说不定在那儿可以找到路头呢!”

    大伙跟她去了福华赌场,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喜滋滋地出了赌场!

    程秀玉趋前问道:“这位仁兄,我向你打听个地点,不知可赐告否?”

    这汉子一看,是几位侠士,忙赔笑道:“爷,您想打听哪啊?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秀玉道:“我问你,八大胡同在哪儿?”

    这汉子一听,他们要去八大胡同,笑道:“爷!北京八大胡同有八条,不知您几位想到哪一条?”

    程秀玉道:“我们只是想逛逛!”

    这小子一听,乐啦!嘻嘻笑道:“爷!我刚才赢了福华-票,也正想去八大胡同呢,那咱们一块走吧!”

    “好!那你带路吧!”

    刚好,这小子赢了钱,正想去松松腿,把她们带去了胭脂胡同,这胭脂胡同,是八大胡同最低级的去处,列为第四等,所谓进门倒,可是这几个丫头不知,只有随着他走入胭脂胡同啦!

    她们随这小子进了桂花班,进了院子!

    大茶壶一见,豁!居然一次来了五个,忙扯着嗓子嘲“小红、小绿、小兰、小荷、小花打帘子见客啦——”

    就见从每个房间走出一位姑娘!

    有位姑娘拉着同来的这位汉子,就进了房!

    其余的也分别把她们拉入屋里!

    时玉镯进屋之后,仔细打量这位姑娘,见她脸上脂粉有铜钱厚,眼角全是鱼尾纹,少说也有四十多了!

    再看屋内,只有一床、一几,两把椅子!墙上挂满了绸质的春宫画,叫人看了恶心!

    时玉镯问道:“姑娘,八大胡同不是讲究琴、棋、书、嘲诗、酒、花么?怎么是这个样子?”

    这位老妓,一进门就忙着脱裤子,根本没听她说什么,裤子脱了之后叫道:“快!卡紧,不然时候到了你得补票!”

    时玉镯看她上身没脱,只脱了裤子,再一看她那下身,哪是人穴?简直是黑地狱,大阴唇已经全黑了!

    那妓女道:“爷!可怜可怜吧!过了时候你要不肯付双倍价钱.我,又要捺皮鞭子了!”

    时玉镯诧异问道:“怎么,妓院不是讲究琴、棋、书、画、诗、酒、花么?怎么.一进门就干肮脏事儿?”

    “爷!那琴、棋、书、画、诗、酒、花,是石头胡同清吟小班或书窝中的事,那是上等班子,听歌听唱,那要到韩家潭,那是中等班子,这胭脂胡同是下等班子,也叫进门倒,您没听过么,胭脂终古不知愁。”

    “啊!逛窑子还分三六九等啊?”

    “爷!窑子姑娘虽然都是苦命人,我们是苦中更苦的在人间十九层地狱,给阎王老子挖煤!”

    “好!你不用紧张,你们这里一次多少银子?”

    “打炮一两,住夜三两!”

    “那我要赎你出去呢?”

    这个妓女想了想道:“老鸨子恐怕得要二百两银子才放人!”

    “二百两?一个大活人,只值二百两?”

    “大爷,您以为一个妓女能值多少钱哪?像我们这末等娼窑,买进来的时候,也不过几十两罢了!”

    “你们一天接几个客人?”

    “几个?我刚来的时候,一天就二三十,到如今老了,一天作不到十个还挨皮鞭子呢!”

    “老鸨子真黑心,你们这班子里,有几个姑娘啊?”

    “您没看这儿有门帘的共六间么,每间一位!”

    噢!时玉镯这才明白,为啥刚才大茶壶喊,打帘子见客,原来妓女的房子全有门帘,于是道:“你叫老鸨子来,我为你们赎身!”

    这老妓女忙磕下头去,口中道:“谢公子爷的大恩大德。”爬起来,去找老鸨子!

    再说小慧她们。

    小慧一进屋,见墙上四周挂的全是低级的春宫画,看了就恶心,再闻闻床上那床棉被,又骚又腥,简直要吐,扭头就想往外走!

    这个妓女见她要走,真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卟通跪了下去,道:“爷!可怜可怜我们吧!”

    小慧知道,她是要钱,忙问道:“要多少钱?”

    这妓女道:“打炮一两!”

    小慧给了她一两银子,扭头又要出去,这妓女仍拉住她不放!

    “钱都给你了,还拉着我干什么?”

    “爷,您得待一会儿,不然这么快出门,叫他们看见了说我得罪客人,您走了之后,我又是得捺一顿好打!”

    “那得待多久?”

    “您最快也得等杯茶的时间!”

    “咳!给了钱还不行,还得等杯茶,没法子,为了不使你受皮肉之苦,等吧!”她捏着鼻子,又等了五分钟。

    再说程秀玉,她穿男装惯了,把逛窑子当成了逢场作戏,倒是处之泰然!

    一进门,姑娘就脱了裤子催他卡紧、卡紧!

    她笑道:“我说姑娘啊,慌什么?那进门倒多没情调啊!”“爷,您不知道,时间过了,那得给双倍价钱!”

    “多少时候算超钟啊?”

    “一刻,超过一刻得加倍,再超,还要加!”

    “那你们一刻,多少银子啊?”

    “一刻以内,一两!超时照算!”

    程秀玉掏出十两纹银,给了她道:“聊会天,够了吧!”

    “够、够!有多的,您有这么多银子,何不住夜,这儿过夜才三两银子!”

    “不必了,我只是想得点人生经验,今儿个到你这儿来,纯粹是为了开胃,把裤子穿上吧,我不会同你玩真的!”

    “那”

    “钱哪!全给你啦,除了交帐的之外,赏你啦!”

    这个妓女,穿好了裤子,忙行礼道:“谢大爷恩典!”

    程秀玉站起来,看墙上的春宫画,俗称避火图,头一幅,是一对裸身男女、相对视,不知是哪位客人无聊,在上面还给写了评语:

    芳气喷袭,肌理腻洁,

    拊不留手,规前方后,

    筑脂刻玉,胸乳菽发,

    脐容寸珠,私处坟起,

    为展两股,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再看第二幅,画的是素女经中的轩辕八式中的龙蟠,也有人给题了首西厢记中的词儿:

    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滴牡丹开。

    但蘸着些儿麻上来,

    鱼水得和谐,嫩蕊花香蝶恣采。

    再往下看,全是轩辕八式,有什么虎步、猴博笔法拙劣,看了当然乏味!

    再说苛尔沁,小苗女就是小苗女,人实在,一进门就实话实说了,道:“这位姐姐,我们四个全跟你一样,都是女的,逛八大胡同,主要是为了好奇!”

    妓女道:“这可是稀奇事,大姑娘逛窑子,嘻嘻!我们可不管你是公的、母的,只要进了屋,就得给钱!”

    在小苛尔沁那族,根本不用银子,还是以物易物呢,虽然同他们到了中原,自己还从未花过银子呢,不过身上黄白之物,她倒是带了不少,一古脑儿全掏出来了,道:“姐姐要多少,你自己拿吧!”

    这窑姐还算是有良心,没有全收了,只挑了一个五两重的金元宝!

    再说,时玉镯叫那老妓把老鸨子找来,提出为她们赎身的要求!

    老鸨子一听,傻了,她就这么几棵摇钱树,全赎走了,她这窑子以后还怎么开?可是窑子也没有不许恩客赎身的规矩,这要闹到官府去,一官断,她可只能收回卖身银子。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给他来个狮子大张口,道:

    “爷,您为姐儿赎身,在教坊中是好事,不过,我老婆子这下半生,可全靠她们姐几个啦!”

    “少罗唆,你要多少银子吧?”

    老鸨子左算、右算,最后提出来,六个姑娘一起,非三千两不可!

    时玉镯二句话没说,叫老鸨子拿卖身契来!

    就这时候,大伙也全部集中到时玉镯这间屋子!

    时玉镯道:“把你们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结果一看,是黄金五十两,白银一百两!

    时玉镯看了后道:“黄金留下,白银拿回去!”然后她又掏出了三十两黄金,合计是黄金八十两!

    这时老鸨子的卖身契也取来了。

    时玉镯叫六位姑娘验明无误外,一把火全烧了,然后指着黄金对老鸨子道:

    “这八十两黄金,乃是官宝,绝对成色、分量十足,可折合白银三千二百两,多的二百两,我也不要你找啦,买她们一身衣服,其余头面首饰,我叫她们分毫不取,不过她们的私房银子,你可不能动!”

    “行!就照公子爷的吩咐,叫她们去取私房钱吧!”

    她们哪儿有私房钱,除刚才陪小苛尔沁的那位姑娘得了一锭黄金,早带在身上啦,谁也没再回房!

    时玉镯看了看道:“现在你们自由了,有地方去的,自己走吧!没地方去的,就跟着我们吧!”

    刚才陪时玉镯的那个老妓女,有点人熟不讲理,问道:“公子爷,您要带我们去哪儿呢?”

    没等时玉镯回答,同她一起被赎身的姑娘斥道:

    “老大姐,公子爷把我们从火坑拖出来,总不能再把你推火坑去吧?公子爷不是说了么,有地方去你可以走啊!”这老妓落了个没趣,只好跟着大家走啦!

    还没到钱庄,老偷儿就远远地等在那儿,看样子焦急得不得了!一见她们,就念了声:“阿弥陀佛,你们总算回来了!”

    时玉镯叫了声:“爹,什么事儿这么紧张?”

    “紧张!快换衣服去吧,宫里来人,等你们接旨呢!”

    一听接旨,大伙全紧张了,换好了衣服,赶紧去了大厅。

    这时大厅香案早已齐备!

    内监见她们来了,才念道:“圣旨下,跪听宣读!”

    大伙跪了一地!

    内监打开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御弟朱玉龙,着封为南靖王,永震南疆,世袭罔替,并兼领天下江湖武林事宜,钦此!”然后内监又念道:“望诏谢恩啦!”大伙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把圣旨交给朱玉龙之后,并向朱玉龙施了一礼,然后又取出一道圣旨,仍然是圣旨下,跪听宣读!

    大伙虽然全跪下了,可是纳闷,还有啥旨意?

    内监念道:“诰命!”

    原来是诰命,内监念道:“时玉镯、程秀玉、苛尔沁、镩慧敏,无分嫡庶,一律策封南靖王妃,赐凤冠霞帔!”大伙又是望诏谢恩!

    接下来,还是圣旨,是下给老渔翁的,封布衣侯,襄助朱玉龙整顿江湖,不另细表,可是还有一道上谕,是通令天下的,是这么写的:

    圣谕:

    南靖王朱玉龙,衣锦荣归,凡沿途州、县、府、道,一律郊迎、郊送,江湖武林各门、各派,一律跪接、跪送!

    钦此!

    朱玉龙接过之后,交给了老渔翁!

    老渔翁看了之后,叹了口气!

    朱玉龙问道:“爷爷,您干嘛叹气呀!”

    “玉龙啊!皇上这番好意,可把咱们坑惨啦!”

    “为什么?”

    “你想想,你是皇族宗亲南靖王,除皇上之外,受百官朝贺迎送,是理所当然,可是叫江湖各门各派,跪迎跪送,岂不太过分了么?武林,讲究的是仁义武功,并不管天王老子啊!武林有句话.不分长幼,达者为尊!你敢称天下无敌么?”

    朱玉龙也傻了,愣愣道:“这可怎么办?”

    小慧听了,笑道:“你们全是杞人忧天,忘了江湖中有句话啦?”

    “什么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咳!没法子啦,只好等船到桥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