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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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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向南去军营呆了一段时间,本来长的白胖白胖的,这会倒是有些瘦下来了,隐约能见以后的雏形了。可是居然没有被晒黑,还是白嫩白嫩的。以前是一只肉包子,现在越来越像白斩鸡,特别是跟一堆军汉子呆一起的时候。

    自己儿子自己还不清楚?看一眼刘向南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刘丞相气的跳脚“还真的是你干的!好,真是太好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四处张望顺手的武器。

    “就算你不打死我,你也跟我一个姓阿,难道还有两个刘字?”刘向南撇了撇嘴,自以为小声的嘀咕。

    刘丞相额头瞬间爆起了青筋,牙关咬的死紧。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彻底断了!双眼瞪的通红,今天谁帮这个逆子求情也没用了!也不在这房间找顺手的东西了,直接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刘向南身上招呼去!

    刘向南对付他爹早就习惯了,直接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嚷嚷“我说的没错阿,就算你不打死我,你也还是姓刘阿!你自己口误你还赖我!”

    刘丞相今天早就气急,一路奔回家力气都快差不多用完了,这会哪还有劲去追自从去了军营后更不好逮住的刘向南,直接把手里的鞋子朝刘向南后背砸过来“回来,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家门,我保证你一辈子也回不来,老夫说到做到!”

    用再大的力气也只是一只鞋子而已,砸在身上好大的一声响其实根本就不疼,但是刘向南还是一下子跳了起来。结果还没等他装可怜刘丞相就已经往回走了,看都不看刘向南一眼。摸了摸耳朵,这次是真的把老爹给惹狠了,也不敢再皮了,默默的跟了上去。

    刘丞相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听到刘向南跟了进来也不看他一眼。刘向南小心翼翼的把鞋子放在刘丞相的脚边,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也不说话,也就站着不再说话。到底还是刘丞相最想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椅子怒道“你还不快说,那些混账事你是从哪知道的!”

    又急又臊!真的不知道皇上当时是怎样想自己的,眼神那么诡异!

    本来奉皇上之命收集忠孝王爷的证据,这又不是难事,三皇子都倒台了更何况忠孝王爷?几个时辰的功夫收集到的东西就够他喝好几壶的了!也没多放在心上,把东西放在了书房就出去见刘向南了。

    虽然不知道刘向南怎么不是休沐日还回了家,只当他想家了。毕竟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呆那么久。再胡闹也是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跑去军营受苦哪有不担心的,好在他精神状态都很好,一点都没有萎靡,甚至还游刃有余才放了心。

    只是那混账从哪知道忠孝王爷是青楼的常客的?甚至还知道他常宠幸的几个名牌小旦?还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连青楼的名字都说的清清楚楚的!还把这些风流韵事的过程都写上去了!这混账到底从哪知道这些的,他虽然混账顽劣不堪,但是年纪还小,从来不会沾惹这些的!

    皇上怕是以为自己在那些地方撞见过忠孝王爷呢!几十年的清誉就被这个逆子给毁了!

    “还能从哪知道,肯定是军营里面知道的呗。”大都的士兵每月都能休息一天,这些家人不在京城的,难得休假日肯定是自在去逍遥了。军营里全是男的,什么都不缺,独独不缺荤段子。

    这忠孝王爷本来就是京城各大青楼的常客,士兵们去的多了,哪怕每个月只有一次都常常能看到他,更随时看到他为了某个小旦一掷千金的。自然就回来学舌传话了,传来传去,大家都知道了。

    以往他是王爷,也就是小范围的说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后,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忠孝王爷死定了,自然不会再留口德,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虽然刘向南去军营的日子短,但是东拼西凑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写上去还悄悄放进我书房?你明知道那是要呈给皇上看的!”这才是刘丞相想不通的地方,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又有几个人愿意说?不过是想着自己的名声罢了,如今倒好,直接呈到皇上面前去了。

    “您不是在查忠孝王爷的事么,这也算是他荒唐的证据呀!”刘向南立马瞪大了眼反驳。

    “荒谬!我是你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这种事,若是平常还好,弹劾他一顿也能说明他作风不正,但是如今这事大了,根本就瞒不住,三皇子都死了,他忠孝王爷还能活?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事情来锦上添花好吗!”

    一通说教下来把刘向南说的无言以对,只是他一脸轻松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刘丞相挑了挑眉,惊觉事情不太对,刚才是被气昏了头,现在想来,刘向南一向灵敏,什么空子都能被他钻到,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而且还是偷偷放进书房的,这是明知不可违而违之阿。

    细细想了一番,突然猜到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惊疑的问道“你是为了重华长公主?”

    “怎么会,我只见了她一次怎么会是为了她!”刘向南一下子就跳起来反驳道,又怕刘丞相不相信似的接着说道“而且她不仅是长公主,还是皇上皇后太后的心头宝,谁娶了她就是娶了一祖宗回家,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

    慌忙的否认加摇头,掩盖心里一瞬间出现的慌乱。

    刘丞相根本不相信,直接告诫刘向南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身份倒不是问题,她是长公主,但是我们家如果要尚公主那也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不会重华。重华的驸马基本上已经定了,就是程墨白,不管是皇上为了补偿还是真看他顺眼,重华的驸马十有就是程墨白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而且自家权势已经够高了,根本也不需要公主下嫁来增加荣耀。更主要的是程墨白孤身一人家世又足够,还有皇上的怜惜,重华一嫁过去就什么都归她管了,一点亲戚的纷扰都没有。就算是为了这一点,自己孩子也争不过程墨白,更何况程墨白早就入了宫,想必和长公主关系已然不错,更没有赢的可能性了,早早断了才好!

    原来,那天坐在旁边的另外一人就是程墨白?她们的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刘向南默默的捏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用过早膳就被太后叫了过去,一直都没说话,甚至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让重华陪着她念经。这都过去了几个时辰了,太后坐的住,重华倒是坐不住了,不停的扭来扭去。

    到底是重华最先忍不住,她是真怕了,真怕太后这种一声不吭的冷刀子。笑着小心的开口道“祖母,您累不累?累了就休息一会,您这么虔诚的,佛主不会怪罪的。”

    太后还是不说话,一直看着眼前的经书念念有词。重华撇着嘴特委屈的看着太后,小心翼翼的去拉太后的袖子“祖母,您别这样,重华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重华的罪过就更大了。”

    “就是你的罪过太大了,小小的人就沾上那么多条人命,还有自己的手足,不好好念经念经,以后因果到你身上怎么办?”太后头也不抬的说完这句依旧继续看着眼前的经书。

    重华何曾听过太后对她说过重话?更别说这种带刺的话了。一下子就松开了拉着太后袖子的手,愣愣的看着太后不发一言。“祖母您别生气,重华这就去向父皇领罚,您别生气了。”快速说完就要下榻往外走。

    太后一把拉住了重华的手腕生气的说道“你还不明白我在生什么气呢?”

    “不是因为唐黎的事么?”

    太后抚额一叹,看着重华一脸的不明所以,最后直接说道“不是气唐黎,而是气你。你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讲?为什么不跟你父皇讲?非要你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你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这些事不是你该承担的。”

    “而且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把太子的奶娘给打死了,那奶娘呆了几年你都没说过什么,突然发作想必也是知道了些什么,那当时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自己单独去调查,难道你不相信你父皇母后和我吗?”

    这才是太后最痛心的地方,一手养大的孩子居然不相信自己。甚至连早前李秋浓被打一事都被太后联想到了,总觉得重华那时候就好像是故意的了。

    “不是的,不是的!”重华慌忙的摇头否认“你和父皇母后阿泽是我最亲近最亲密最相信的人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们呢,真的不是!”“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却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们?”太后紧紧的盯着重华,就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