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闯王李自成新传 > 第六卷烽火岁月第二十八章兵变闹剧

第六卷烽火岁月第二十八章兵变闹剧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唐军对四川,湖广两省发起大攻时,有一队人马匆匆来到了河南的南阳郡,南阳郡是左良玉驻扎之处,这里壁垒森严,一队队精锐的官军正在操练,呼喝声数里可闻,左良玉坐在一张大椅上,正在看着自己的部下儿郎操练,他的儿子左梦庚走了上来,凛报道:“父帅,朝庭的钦差到了。”

    左良玉脸上青痉一闪,压住自己的怒意,道:“就说我正在练军,离开不得,让他来见我。”

    左梦庚一呆,道:“父帅,钦差是侯恂侯大人,昔日他曾对父帅有恩,可现在父帅故意要扫他的威风,这是为何?”

    左良玉大怒,道:“叫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左梦庚从未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骇了一跳,连忙下去。

    望着儿子下去的背影,左良玉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当初侯恂对他的龌龊之事如何能对儿子讲,人人都知道侯恂对他有提拔重用之恩,却没有想过,他为此受了多少屈辱,当年他一个毫无根椐之人,一步步爬到了都司的位置,不知有多么不容易,那全是靠用银子上下打点来的,不然,纵使他立了再多的功劳也别想往上升。

    他那些银子当然也不是正道得来的,朝庭的军饷时有时无,他就是把手下的全贪了也不够,何况他需要手下为他卖命立功,又怎能扣克部下的军饷,无奈之下只好打家劫舍。一次打昏了头。既然劫了朝庭地军需,事发后他这些年往上的银子总算没有白送,保住了性命,可都司之位却丢了,重新成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他如何甘心。只好投靠了侯恂,忍受着这个老鬼对自已的污辱,没想到这次侯老头还凭着自己的关系从狱中出来,若他不是钦差。现在还不能和朝庭翻脸,左良玉恨不得一剑就将侯恂杀了,以洗清自己地屈辱。

    邦恂听到左梦庚的回话,大为不悦,这个左良玉也太无法无天了,自己是钦差,他竟然不来迎接,还要自己迎尊就驾,果然是敖敖不驯,若不是自己当年提携他。他哪有今日。可这是在左良玉军中,侯恂也只有强忍怒气,对左梦庚道:“左将军果然尽职尽责,还请贤侄前头带路才是。”

    邦方域却没有这么大的胸襟,他今年刚满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父亲离京后,他也跟了来,在这数月之间。侯方域受尽了人间的冷暖,从一个人人都捧着地贵分子,一下子成为罪臣之子,他为了能让父亲早日出狱,四处筹钱,可以前交往的好友的人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提到借钱更是一个个都摇头晃脑,不肯出分文,父亲一出狱。这些人又巴结过来,所以现在他分外受不得别人的轻视,冷笑一声道:“左总兵好大的胆子,连钦差来了也敢不迎接,莫非他要造反不成。”

    左梦庚脸上一黑,本来堆起的笑脸立马沉了下去。道:“这位是何人。小小年纪竟敢随意污陷朝庭重臣。”

    邦恂连忙打圆场,道:“左少将军。小儿还年轻,对军务不懂,还是赶紧带老夫前去传旨为宜。”

    左梦庚瞪了侯方域一眼,见侯恂放下了架子,才在前头引道:“大人,请。”

    邦恂初出京时,还以为左良玉会卖自己的脸子,自己前来督军,也能捞到几件军功,如今见左良玉在自己刚来时,就给了一个下马威,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一路上看到左良玉军中尽是虎贲之士,心中既有几分高兴,又有几分忧虑。

    到了沙场,数千人正在演练,呼喝有声,侯恂等人一入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数千士兵刚好一起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向前迈进了一步,数千士兵一起喝道:“杀。”明晃晃的兵器仿佛要直递给来,隐隐带有杀戳之气,一股逼人的气势朝他们涌来,直让人喘不过气。

    邦恂措不及防,登,登,登连退了几步,侯方域更是呆住了,吓得一动不动,左良玉满意的点了点头,喝道:“收操!”

    数千名甲士一起呼喝一声,用兵器在地上重重一顿,整个校场都好象在振动一般,然后数千人才潮水般散去,场上只剩下了左良玉和他地亲兵,此时左良玉仿佛才刚刚见到侯恂一样,笑呵呵地道:“原来是侯大人来了,左某军务在身,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说是恕罪,左良玉脸上可是一点抱歉的表情都没有,还直直的看着侯恂,显得十分无礼。

    邦恂干笑一声,道:“左大人尽忠职忠,何罪之有。”

    他不再和左良玉客气,拿出了黄凌,道:“圣旨到,总兵左良玉接旨。”

    对圣旨左良玉还不敢儿戏,连忙跪下道:“臣左良玉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邦恂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左良玉公忠体国,剿灭河南匪患,功莫大焉,特加封其太子少保衔,其子左梦庚,少而有勇谋,擢升其为参将,今有唐贼,正犯湖广,四川两境,特命兵部侍郎侯恂为河南道监军,望尔两人齐心协力,旨到之日,即提兵出击,将进犯两省的唐贼击退,功成之时,朕不吝封候之赏。钦此!”

    左良玉谢礼完毕,站了起来,侯恂道:“恭喜左大人,皇上对你器重的很,将来有一天封侯,可不要忘了老夫才好。”

    左良玉皮笑肉不笑,道:“侯大人抬爱了,大人以前是左某的上司,现在还是左某的上司,若说封侯。大人也一定比我先封,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晚上未将为大人接风,还请先稍息一晚才是。”

    邦恂道:“左大人。唐贼对我四川,湖广两省饱势很急,我观大人兵马训练有述,皇上的意思是请大人马上出兵。前去救援两省。”

    左良玉笑道:“不急,不急,唐贼如此猖狂,我定当为皇上分忧,明日出兵如何?”

    邦恂闻言,松了一口气,看到刚才左良玉给自己地下马威,还以为他必定会推脱,没想到答应地那么爽快,只要左良玉肯出兵就好。以前朝庭每次让他出兵都左推右推,看来,左良玉还卖几分自己的面子。

    邦恂想到这已是满面春风,道:“大人果然是皇上的肱股之臣,老夫出京时,还有小人说左总兵只知保存实力,畏敌怯战,等左大人带兵扫平了两省之贼,看这些小人还有何话可说。”

    左良玉道:“当然。当然,皇上有命,咱们做臣子的赴汤踏火也在所不辞,可况只是区区贼寇,今晚我先为大人接风,明天全军开拔。”

    当晚,整个大营灯火通明,左军中地所有高级将领都到齐,左良玉把皇帝的旨意一说。大家都三呼万声,齐喊道明天出兵,剿灭唐军。侯恂彻底放心,看来左军中的将领还是忠于朝庭,不会受左良玉一个人左右,军官来一一敬酒。他都一干而净。

    正当酒过三巡。外面传来一阵阵鼓噪声,侯恂此时微有醉意。对左良玉问道:“什么声音?”

    左良玉好象也很纳闷,对左梦庚道:“庚儿,你去看看,外面如何这般吵闹。”

    左梦庚匆匆出帐,不一会儿,神情慌乱的跑了进来,道:“不好了,父帅,外面要兵变了。”

    左良玉将酒怀一摔,道:“我待他们不薄,好好地要闹什么兵变,来呀,把领头地抓起来,我就不信,敢反了他们。”

    亲兵匆匆出帐,不一会儿,捆了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左良玉一拍桌子道:“刘麻子,张老三,你这几个狗杂种,老子待你们不薄,为什么要闹兵变。”

    几人齐声喊冤,道:“大帅,我们不是要兵变,只是听说部队明天就要开拔,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我们怕走后,回来时家中老少都要饿死,所以想请大帅,能不能把前几个月的欠饷发了,我们也好安心替皇上作战。”

    左良玉脸上一红,道:“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朝庭暂时困难,很快就会补齐吗。”转过头对侯恂道:“是不是啊,侯大人。

    邦恂一惊道:“是,是,朝庭不会让各位空着肚子打仗,军饷很快就会来到。”

    刘麻子,张老三,一起追问道:“大人,那请问军饷何时来到?”

    邦恂顿时支支唔唔,他如何知道朝庭的军饷什么时候来到,刘麻子,张老三顿时变了脸色,大叫:“自古皇帝不差饿兵,若是朝庭军饷一日不到,我们一日不开拔。”

    左良玉大怒,道:“你们这个混帐东西,怎敢威胁钦差大人,来啊,把他们几人都拉下去砍了,看还有没有人闹事。”

    几名亲兵应道:“是。”把几人推了下去。

    几人口中都大喊:“大帅,大帅,我们只是要求发给我们欠饷,大帅要杀我们,我们不服!”亲兵毫不理会,不一会儿,只听到数声惨叫声,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呈了上来,

    邦恂吓了一大跳,刚吃的酒菜差点吐了出来,忙吩咐:“拿走,拿走。”

    左良玉面沉如水,一挥手,让人将人头拿了下去,向侯恂赔礼道:“打搅大人地酒兴了,大人放心,无论如何,明天我一定率军出发。”

    邦恂开始还以为左良玉是演戏,借口兵变来推迟出兵,不由冷眼观看,可左良玉毫不犹豫地就把领头闹事之人杀了,又不象在演戏,他顿时糊涂起来,难道左良玉控制不了部队,只能杀人立威,不过,他再也没有心情坐下去,匆匆告辞。

    望着侯恂离去的身影,左良玉冷笑连声:“老子才不会傻到去跟唐军硬碰,只要唐军不到老子地地面上,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突然帐外钻进了几个人,正是刚才推下去已经杀掉的刘麻子,张老三等人,他们笑嘻嘻地道:“大帅,刚才我们还演得不错吧。”

    左良玉笑骂:“不错个屁,全是破锭,看你们吃得膀大腰圆的样子,家里象揭不开锅吗?”

    几人吃了一惊,张老三道:“大帅不会让我们饿瘦了再演吧。”

    左良玉道:“饿个屁,哪有时间饿你们十天半个月的,记着,明天把声势闹大一点,但你们几个不能再露面,免得让那个老家伙看见。”

    几人笑道:“是。”转身下去。

    邦恂回去后,越想越是不安,左良玉虽然把此事压了下去,但士兵们心里有了怨气,这仗还怎么打,但他也毫无办法,他不可能变出银子来解决问题,半夜三更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天刚蒙蒙亮,侯恂就被一阵巨大的声音吵醒,他仔细一听,原来全是士兵讨要欠饷的声音,他连忙推开窗户一开,顿时呆了,外面黑压压的足有数万人,围着总兵府,口里喊道:“发饷,发饷。”

    突然他的门被踢开了,侯恂吓得一机伶,回头一看,见是左梦庚才放下心来,左梦庚匆匆对侯恂道:“钦差大人,不得了,不知是谁谣传说大人这次出任河南监军道,皇上特意拔了三十万两白银作军饷,现在士兵们都要找你要饷呢。”

    邦恂大吃一惊,道:“那怎么办,快快请总兵大人帮我解释一下,老夫哪带来了什么军饷。”

    左梦庚道:“大人,这帮人已半年没发饷了,一个个都饿疯了,不会听人解释,若是找到大人,大人又拿出不军饷来,恐怕失望之意,大人会有性命之忧啊。”

    邦恂大为恐惧,这饥兵闹饷在大明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饥兵发起恨来,连总兵都敢吊起来打,莫说他只是一个文官,恐怕打几下就要没气了,连忙问;“少将军,那我怎么办,该怎么办?”

    左梦庚嘱咐道:“大人,这里是总兵府,家父带兵多年,在士兵中威信还是有地,只要你不出去,饥兵是不敢进来的。”

    邦恂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左梦庚见侯恂被吓成这样,强忍笑意,赶紧离开。走了好远才笑出声来。从此饥兵隔三差五就要闹一次,侯恂连总兵府也不敢跨出去,出兵之事就此不了了之,崇祯接到侯恂的回报,勃然大怒,大骂侯恂饭桶,草包,对左良玉还是不敢逼迫太甚,只好挤出三十万两白银给左良玉送去,盼他拿到银子后,会有愧疚之心,火速出兵,解救四川,湖广两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