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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杀骇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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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参加典礼的唐军官员纷纷返回驻地,整个唐地象一台机器,全力运转了起来,无数的军队在向西安集聚,川蜀大地上到处是运粮的骡马,整个长江也是浩浩荡荡的运粮船队。

    从商洛到西安的路上,更是排着长长的马车,这些马车上,运载的全是刚生产出来的崭新火枪,大炮,子弹,弓箭,军刀。

    唐军的这番动作根本没有瞒人,也没有打算瞒人,集中如此多的军队粮草根本不可能瞒过朝庭的锦衣卫,干脆大大方方,让朝庭自己风声鹤呖。

    宋应星一家正月二十日起程前往商洛,为了避让运军械的马车,宋应星一行走得缓慢无比,这些马车上面只是用一快麻布遮盖,风一吹来,将麻布掀开,就露出了垒成小山一样的枪枝,大炮更是只在下面装上了两个轮子直接让马拉着,黝黑的炮口露出一丝丝杀机。

    宋应星看得暗暗惊心,看来唐军就要对朝庭动手,他为自己欣幸时,却不得不为留在朝庭的许多亲朋好友担心,从北京到西安,宋应星一路行下来,两相一比较,就知道朝庭与唐军的差距巨大,不过,他纵然担心,也无济于事,只能保佑这场大战尽快结束,到时他们受伤害的可能性就越小。

    出了西安,第一站就是蓝田县,本来从西安到商洛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够,可是为避让车队,到了蓝田已花了二个多时辰,护送宋应星一家的唐军就安排在蓝田住了下来,第二天继续赶路,尽管花了两天时间,还是等到第二天天黑时分,宋应星一家才到了商洛。

    孙元化得知宋应星来到。亲自下来迎接,两人分别十年未见,重新在唐军中相聚,不由感慨万分,两人相见最后一面还是在崇祯元年。当时宋应星第六次参加科举,前面已经有五次名落孙山,而孙元化已是朝庭的五品高官,身份的差距并没有妨碍两人的友情,宋应星对徐光启执弟子礼,和孙元化就完全是兄弟相称了。

    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一送到商洛,孙元化就将其中的五金篇全部研究过,他从中得到许多启发,单是练锌一篇就让唐军在冶练技术上进了一大步。锌是一种蓝白色金属,在常温下地空气中,表面会生成一层薄而致密的碱式碳酸锌膜,可阻止金属进一步氧化,因此在各种金属表面镀锌是防止生绣的最好办法。

    锌还易溶于酸,也易从溶液中置换金、银、铜等金属,在采金银矿中用途巨大,中国是最早发现锌和锌用途的国家,首次记载是在嘉靖年间。而西方,直到宋应星天工开物出版一百年后,才首次得到了锌这种物质,仅此一项,就可知中国的治练技术在明朝末期远甚于西方,李鸿基受后世宣传地影响,认为各种科技西方在明朝末时已超过了中国,花大力气让葡萄牙人翻译西方的各种科技图书,却没有在国内寻找,真是舍近求远。

    锌在唐军中的用途广泛。为了使枪炮,铁轨不生绣,唐军中花在练锌上的精力甚至达到了练钢的一半,这也是李鸿基得到祟应星的天工开物会如此欣喜,命令情报部不惜代价把宋应星请来的原因,要知道天工开物上记载的许多技术在一百年后还是最先进的。

    可惜这样一本书却在无耻吹嘘自己为十全老人地乾隆时代彻底毁去,乾隆在修四库全书时发现宋应星哥哥宋应升的诗集里有反清思想时。将这本纯技术的全也列为禁书,直到民国时期有人在法国的图书馆里找到这本书明朝的印本时。才重新引入中国,被后人认识。

    唐军以前练锌都是要先用碳和锌矿。铜矿共热,取得锌和铜的合金一黄铜,然后才从黄铜中取得锌,锌在九百二十三度就会沸腾,变成蒸汽状态,随烟骚,碳和锌矿共热时,温度往往很快高达一千度以上,这也是西方迟迟不能得到锌的原因,这种方法练锌,不但烦锁,而且效率极差,可这是唐军以前唯一能练出锌的方法。

    而宋应星提到的练锌方法却方便易行,将炉甘石(即菱锌矿石)装满在陶罐内密封,堆成锥形,罐与罐之间地空隙用木碳填充,木碳充分燃烧后,待罐冷却下来,将罐打破,就可以得到提取出来的金属锌锭。

    如此简单的方法在得到宋应星书之前,唐军中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当然,得到了书中的提示,唐军的研究人员思路大开,将练锌的大炉全部密封,又不需要在当中加入铜矿,速度效率一下子提升了数十倍。

    宋应星第六次科考落第后,绝了仕途之念,回到家乡江西奉新,孙元化再也没有和宋应星见过面,孙元化在商洛看到好友邗印的新书时,即为好友的成就欣慰,又怕好友会陷于战火中,当得到宋应星请到了唐军领地后,孙元化才放下心来,记起了自己那次被请的经过,想起恐怕宋应星也是如此,不由面露笑意。

    第二天,孙元化就亲自领着宋应星参观商洛的工厂,天一亮,整个商洛山中新安装上去蒸汽机就发出轰鸣,在这春寒陡峭地天气,工人们却全都脱光了膀子,用大铁锹将煤块铲进火红的炉子中,全身冒着热汗。

    那边的钢水在巨大的绞架驱动下,一炉炉倒了出来,流到铸好的模具中,很快变成了一狠狠铁轨,一技技枪管,一门门炮筒,整个过程流畅无比,何止比人工快上十倍,百倍。

    宋应星看着这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孙初阳,这些都是你在这几年中造出来的。”

    孙元化脸上全是得意:“不,准确地说这些东西都有我的参与。”

    孙元化带着宋应星整整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将商洛山地各种矿井和工厂参观完毕,宋应星看得目不暇接,唐军许多先进的方法让宋应星看得目瞪口呆,当然也有许多不如宋应星书中所提到之处。

    宋应星一发现比他记载地要好就用笔记下来。发现不如的地方,就一一指出,有了这个全才的全面改进,唐军的生产能力至少提升了二成。

    还没等杨嗣昌出征,唐军大举调动军队的情报已经由朝庭地锦衣卫传回。崇祯对杨嗣昌的信任又加了几分,在杨嗣昌出发之前,崇祯专门为杨嗣昌摆宴,酒席之间,崇祯亲自把盏,倒满三杯御酒,赏赐给杨嗣昌,这是君王对臣子少见的礼遇,杨嗣昌感恩戴德。跪地谢恩。

    第二天杨嗣昌出征,崇祯再次赐宴,百官齐到南郊为杨嗣昌送行,崇祯亲自作诗一首赠给杨嗣昌:

    盐梅今暂作于城,

    上将成严细柳营。

    一扫寇氛从此靖,

    还期教养遂民生。

    念完诗,崇祯执杨嗣昌的手道:“待卿凯旋之日,朕再陪卿饮。”

    文武百官见皇帝对杨嗣昌如此厚待,暗生妒意。明朝制度规定,六部尚书侍郎一类官员,都是内阁推举,皇帝再行任命,杨丽昌却是崇祯亲自简拨出来的,没有经过阁臣这一关,这让杨嗣昌在百官面前的形象已是不好,每次稍有失误,就有多人攻击。

    崇祯为维护自己的权威,每当有人攻击杨嗣昌时。都认为是对自己不满,不论有理无理,先将攻击之人斥责一顿,严重的甚至罢官去职,这让杨丽昌在百官的观感中更差,此时杨嗣昌还没有出京,已有人打定主意。若是杨嗣昌进展不顺,立马就要参倒他。

    杨嗣昌深知此行艰难。朝庭现在最精锐地大军除了数万关宁铁骑外,就是山西与唐军长期交锌的近十万人。可是山西的大军历任了曹文诏,陈奇榆,孙传庭这样的勇将智将,都奈唐军不何,他督师就有作用吗。

    杨丽昌只能寄希望于去年编练的七十万大军,他还没有出京,就命令各省将去年编练大军的数目派到山西,河南前线,京城三大营不能动,若是其余各省之人能到齐,还有五十万大军,加上山西前线的十万大军,河南左良玉的人马,明军可以集中七十万庞大的军队。

    从京城出发地信使拿着杨嗣昌的亲笔令箭一批批的奔赴各地,他自己出了京城就将队伍放慢,朝庭各省的相距太远,最远的云南,贵州。厂西三地更是偏远,他们的兵马至少要二个月才能调到河南,而稍近的广东,福建等地调兵也至少要一个月,他去前线快了也无兵无将,只能将行和一路放慢。

    杨嗣昌是代天出巡,其架子之大令各地官员都战战兢兢,一路上好吃好送,拿出全副精力,办理迎接,唯恐招待不周,令这位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赐尚方宝剑,代天巡狩的杨大人翻脸。也有许多钻营投机之辈,趁势投靠杨丽昌,杨丽昌借着这次机会,保举了不少官员,崇祯一一照准。

    半个月后,杨嗣昌到了洛阳,河南巡抚李仙凤率总兵王绍禹,副将刘见义,罗素,洛阳参政王胤昌等人亲自出城将这位天子身边的红j、接进了城。

    杨嗣昌宣布洛阳为此次督师的大本营,让左良玉和孙馈庭都到洛阳商议对唐军进攻地方案,左良玉见朝庭各处的兵马都向河南开来,不敢怠慢,亲带三百牙兵和侯询一起赶赴洛阳。

    其山东,直隶的兵马已经到达,山东本应出兵五万,直隶本应出兵六万,实际两省所到不过七万余人,许多人明显是临时抓来的壮丁,左良玉本来对杨嗣昌还有敬畏,见到两省的人马如此脓包,心中已生轻视之心,若不是畏惧还有其他各省人马未到,他都有可能拨腿回去。

    杨嗣昌看到两省的兵马心中也凉了一半,若不是碍于两省人马最先到达,他当场就要拿下两省带队的总兵黄得功和刘良佐两人。听到左良玉带兵来到,杨丽昌忙命人升帐,让左良玉拜见自己。

    左良玉骄横不法,杨嗣昌在京城早有听说,侯询在他军中名为监军,实为傀儡,侯询多次写信向朝中同僚诉苦,无奈左良玉为人狡诈,他从没有明显反对朝庭地举动,还不时剿灭一下周围的乱匪,朝庭应付李自成和张献忠已是焦头烂额,又如何敢逼反左良玉,只有听之任之,这次左良玉能听令而来,杨嗣昌还是比较满意,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以后才能使用。

    左良玉进帅府时,帅府过道上站着两排刀斧手,怀抱着鬼头刀,杀气腾腾地盯着他,让左良玉有点头皮发麻,他的亲兵在进洛阳府时就被命令停在外面,此时不知道杨嗣昌地真正心意,不由有点后悔进入洛阳,只是这时要后退也不可能,他只有硬着头皮去见杨嗣昌。

    左良玉进到帅府,见到杨丽昌高据帅案,两旁站着数十名将领,和他同级别的就有几个,地上还跪着一员将领,左良玉不敢怠慢,一把跪了下来:“未将参见督帅。”

    杨嗣昌对左良玉点了一下头,喝道:“来人,把他推出去斩了。”

    左良玉大骇,他身边无自己的一个亲兵,长叹一声,就要闭目待死,几名刀手一涌而上,将前面跪在地上的一名大将拖了下去,那人口中大叫:“督帅大人饶命!督帅大人饶命!”

    杨丽昌却不为所动,左良玉才知刚才那声并不是对自己喝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偷眼朝两旁的其他大将看去,见他们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心知刚才所杀之人身份可能不低,见杨丽昌没有命令自己起身,更是不敢乱动。

    不一会儿,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献了起来,杨嗣昌强忍胸中呕吐之感,故作淡然的道:“刁民忠身为副将,不守军令,本督命他扼守卢氏县,竟敢带兵返回,论罪当斩,希望各位以此为鉴,严守军令,否则休怪本督刀下无情。”

    众人心中暗懔,涌起兔死狐悲之感,嘴里却不得不回应:“谨遵督帅之令。”

    卢氏县靠近唐军的商洛,唐军虽然没有占领卢氏县的意图,但只要朝庭一派兵驻守,唐军的打击马上来临,守将或杀或擒,几次之后让朝庭再也不敢派兵驻守,左良玉自然清楚其中情形,难怪刁民忠不肯赴任,要偷偷潜回,撞到杨丽昌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