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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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深处突然浮现出那样的景致，在我们并肩而坐的草地上，你怀抱着吉他唱着一首又一首绝望的歌，旋律舒缓绵长，我知道那时阳光明亮，而记忆的潮水打湿可以依靠的肩膀，十二首写给爱情的歌和一首忧伤缠绵的离歌，春夏秋冬四季献给爱情，然而请允许生命的尽头我们一同谱写同样的歌曲。地久天长不过是春梦一场，如果我们不说离别，只说再见，那么是否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爱情的终点悲剧散场，是否该忘掉那些曾经的故事，那些歌声开满的彼岸。是的彼岸，曼珠沙华开满的彼岸黄泉，曾经是绝望的家园，所过之处一片静寂，了无人烟。

    我怀念那些声音，淡定辽远，我说那是家乡大大草场上奔驰的骏马，是马头琴和遗世苍凉。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他们说那些好听的声音必定可以讲述许许多多的故事。我相信如此，因为文字的苍白永远都不会比的上声音。任我笔下写的多么荡气回肠都不会像那些夜晚我把他们一一念给你听那般扰人心弦，我把我们的故事配成歌一一念了出来，于是我开始想象你沉静在其中的表情，是一张笑靥如花，还是一把泪流满面？这是在暗夜里滋长的一个小小心愿，以致于你说离开的时候我还在为你写字为你歌，并且一梦就是很多年。

    这一遍过去之后就是我第二十遍听这首歌曲了，不舍得闭眼，怕泡沫清决。想起那夜和心爱的人共同讨论着这首歌曲，她说这样空灵的声音在这样的午夜像一朵颓然开放的花，刹那芳华。我找不到字眼去形容，依稀记得第一次的感伤，最后一次的绝望。就算有天我会忘记，那么眼泪也不会忘记，那一夜泪水打湿了我们最后的夏天。

    我走着我的路，唱着我的歌，并不曾想到有天真的会遇见，有天真的会离别。你说你眷爱我的声音，像你钟爱的卡其色，直到人心田。田荒、泉涸，唯有诺言不曾改变，因为铭刻在岁月里的是你的轻轻啜泣、还是我的柔声细语？然而忘记了便过去了，任我百转千回，你始终决绝，转身离开。

    结束了么？还是依然有着什么我们未曾完成的诺言，我们未曾忘却的声响，我坐在那里听别人叫我泽言。而你呢？是否已经忘记在在合格刚刚过去的明媚盛夏，曾经有人这样呼唤过你，于是在话筒中给你唱十二首关于爱情的歌，而自己却独自吟唱那首孤单的离歌。

    如果可以请把我救赎，如果不可以请将我遗忘，如果死亡请将声音盛开在阴历七月，大片大片，鲜红如血，倾满大地，复苏你前世的记忆。我们彼此忘却今生，忘却这段相见，忘了你曾经说爱我的誓言，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的天荒地老，因为这些都是过眼云烟。

    再次听到我们的歌，如果有天你唱我和，那么这一切都恍如隔世，只是在暗夜之下滋长的一个小小心愿，未曾开花，已经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