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与一个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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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夜晚，喜欢一个人独守夜色的感觉！

    沿着一条叫做靖南路的街道一直向西迈着碎步，街上人很少，两旁或大或小的商铺里透出的暖暖的灯光在霓虹灯的映衬下，给人格外少有的静谧感。街道树上的叶子在徐徐的微风中沙沙作响，慢慢摇曳着身姿，轻松自在的样子，让人想不起它们曾被台风肆虐的情形。天空依然泛着黑光，只有远处的点滴星星，眨巴着眼睛，瞅着这个江南偏远的海滨小城。

    路在脚下延伸着，是那种固有的散步时的小步！拐了弯，脚却不听使唤地毫不自主地走进了边上的中学校园，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地不由自主！校园不太大，大概是还没有开学的缘故，校园里出奇地寂静，只有顶楼的一排教室里透出日光灯的光亮，想必那儿也都坐着来年要面对黑色六月的莘莘学子吧！

    绕过主楼，那边有一群光着上身的男孩子们借着教室传来的微光在打篮球，篮球击打地面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夹杂在嬉笑打闹声中，在广阔而寂寥的操场上不断地回荡！

    索性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面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就这样地在我眼球里来来回回，闪来闪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串自行车的响铃声将我从若有若无的发呆式的回忆中叫了回来。他们走了！感觉像是在看一场露天电影，谢幕了，留下了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回到简陋的住处已是很晚了！打开门，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风穿过落地的窗子从五楼的阳台上扑面而来！感觉像是在天堂，又像是在梦幻中的某个角落。

    今夜，难得有这样的好性情！迅速地烧了一壶水，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搬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在阳台上，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迎风而坐，望着对面不远处夜色中连绵的寂静山脉，再想想山的那一面就是东海的汹涌澎湃，忽然就想起了唐朝张九龄的湖口望庐山瀑布泉中的两句“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这里的山或许不灵，但也不乏秀色；这里的水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而，此时此刻，此景此情，把它改为“灵山多秀色，咖啡同氤氲”或许亦可吧！

    “独坐阳台共沉默，无月搅拌亦有星，苦中作乐甜味尽，笑看人生能几何。”不知怎的，心里就嘀咕着几句突然冒出来的不成文的诗句！夜色穿过大地的裙裾，好像越发地浓了起来！一切仿佛都在沉睡之中，一切又好像都在戏谑的清醒之中。

    我想：一个人的清醒，大抵上是一座城市没有多大关系的！有的话，或许也只有与一杯咖啡有关而已！

    夜色正浓，而咖啡却已不见了踪影

    （仲夏之末、毕业离校；江南小城、唯文以慰。2006。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