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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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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挚友在一起探讨人生,忽闻竹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听得渐入佳境的时候,竟然走出一位身着红纱的美人。

    美人回首一笑百媚生,微风中衣袂飞扬。

    清晨时分,皓齿明目的美人,渐渐地隐入了林中。

    几位挚友此后越发的愿意到敝人的寒斋攻读,并且对夫人说此地幽静,苦读三年,会出大成绩的。夫人们先前不放心,自古文人多风流。经过一段日子的观察,夫人们也就放心了,除了白天送饭以外,很少过来打扰。

    几位难得耳边清静,更主要的一点,这个竹林只要是到了子夜,丝竹之声就悦耳动听。

    这个夜晚少有这样好的月光,银色的光辉把竹林斑驳了,把思绪暧昧了,把心儿缠绵了。

    几位文人的诗兴大发,我先自朗诵了名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苍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愿乘风而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他们几个听了,哈哈大笑,手中的酒杯往口中狂倒美酒。

    铺了宣纸,有作画之人,有题字:竹林魅影。

    从草屋一望而去,月光下不知何时已经翩翩起舞了十二个身着红纱的少女。

    这些女子身影缥缈,脚跟从不落于尘埃,婀娜轻柔,红袖飞扬,月光下妩媚多姿,醉了竹林,醉了几位本已经微醉的挚友们的眼睛。

    子夜时分,凉风如水,吾等均不觉得。

    夜夜如此,月月如此,转眼年华付水流。

    眼看科考在即,几位挚友仍然沉浸在声色歌舞中度日。我叹口气,只好与几位兄台告辞,让出了自己的草屋,赶往京城。

    一路餐风露宿的我,最终也没能获取功名,无功而返。

    草屋依旧,竹林依旧,而我却忽然感觉冷落沧桑之气飘满了原本熟悉的住所。

    走入草屋,到处抛撒的是一幅幅挚友们的丹青。我弯腰捡起来,每一幅上的倩影,美得让我心跳,艳得让我脸儿发烧。那些女子竟然都是裸体!

    正在静思凝神之际,哭闹声远远传来。几位着素的挚友之妻,一身身如雪的穿戴,仿佛披了一身的白霜。她们的手中均拿着一个包裹。

    包裹打开来,我目瞪口呆,竟然是先前挚友们和我临别时所穿的服饰。

    我好言相劝,夫人们哭哭啼啼而去。这些衣服就留下来陪我。

    清冷的冬日,竟然纷纷扬扬起了小雪。地上渐渐堆砌的雪花,竟然平添几分凄凉。

    我心灰意冷地望着草屋外的竹林,耳畔又响起了丝竹之声。

    那十二个少女,红衫依旧,朱颜依旧。

    突然,我看见林中走出我的几位挚友,他们也身着红衫!

    他们冷漠地在雪地上狂舞,似乎我是一个与他们毫无相关的人。

    不知何时,我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身着红纱的少女。

    草屋内那盏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我随着那位红纱少女走入了竹林中。原来这竹林深处竟然别有洞天。

    琼楼玉宇,泉水潺潺,花红柳绿,一派人间仙境。

    我忽然如疯了一般,把衣服尽数褪去,生怕玷污了这美丽洁净的所在。

    有侍女服侍我在如蓝色天空的浴池中,把俗世的尘埃洁静。玫瑰花瓣的清香,在水波中荡漾。那位美少女飘飘然走过来,她把身上红色的薄纱轻轻地剥落,向我走来。

    冰冷灼痛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中狂舞。那美丽的楼阁在哪里?那可爱迷人的红纱少女在哪里?

    回到草屋,地上是我零乱的衣物,桌上依然是几位挚友的衣物。

    第二天,挚友的夫人们又哭哭啼啼而来,悲悲戚戚而去。

    夜里,灯盏依旧,我只是贫困得买不起灯油,只有靠天色的微光。我依然木坐在草屋的窗口,任冷风穿过我的身体。

    我感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温柔地在我的身后抚摸我,那双手轻柔得令人心碎。

    我回身猛然抱住了她。我近乎于失控地吻她,我把她抱在了我的怀里。她的脸蛋儿冰凉,她的身体冰凉,她的吻冰凉。

    她对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话,我的身体也开始冰凉。

    我俩赤着身子在夜色中狂奔,竟然飞了起来。飘飞的身体,在森林、河流、山川上空飘荡。我俩在空中拥抱着,亲吻着。

    我们就这样在空气中漂流,那片竹林是很久前的记忆了。

    偶尔,我还会遇到那几位仁兄,他们也在和自己心爱的人漂流。

    这种冰凉的日子没有孤独,没有苦痛,没有伤怀,没有世俗,没有思绪,就这样我随着冰凉的的少女流浪。

    我问我的几位挚友,你们不想你们的妻子么?还有孩子?他们冷漠地回答,这样不更好么?我们文人墨客在人世间得到了什么?每日把最美的颂词给了他人,换回的是贫苦,换回的是几句溢美之辞,却被那些世俗之人轻视我们的贫弱

    我无语,其实我的心底深处何尝不是这样?我至今不懂爱情,就随着冰凉的人儿飘荡在这渺渺世界。

    很久了,我突然想到我的草屋看看。我和她相拥着瞬间到了竹林旁。

    草屋炊烟袅袅,一对玉人正在那里相依相偎,说着缠绵的话,脸上都挂满了泪水,桌上是一封信。

    怎么会是这样?那个男的是我,那个女孩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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