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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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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长大了,即使再想知道,她也不会问了。

    她知道,爸爸和哥哥们把她当成妈妈生命的延续。

    来到这里之后,她错过了和这位母亲的相遇,但是却恍恍惚惚的总是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总会在梦中梦到她,每一次都是一个背影,她总是在追逐,但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她就是这样确定,特别奇怪的一种感觉,明明不曾见过面,明明都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可是她就是这样确信着,那个她日日在梦中追赶呼喊的人,就是母亲!

    万俟无痕见她有些沉默,眼神有些悲伤的看向棚,便轻轻对她诉着。

    “第一次见到你的娘亲,是在我六岁那年,因为她犯了娑婆族的大忌,从外面被抓了回来。”

    “大忌?!”

    “恩...她爱上了外族人...”

    慕瑾仰头看着他,眼底有些惊疑,万俟无痕摇了摇头。

    “即使你原来不是娑婆族人,但是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够否定你在娑婆族的地位,你将达到你娘亲都未企及的高度!”

    听到他这样,慕瑾就放下心来,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阻碍,但是她转过头的一瞬间,却是错过了他的眼中那一抹深深的担忧。

    “那后来呢?!”

    万俟无痕又接着为她讲到。

    “她被关在了娑婆族的地牢之中,我父亲命令全族的人,没有他的吩咐,均不能靠近地牢。而我,是一个游走在娑婆族之外,外界之内的人。”

    慕瑾好奇的看着他,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解。

    什么叫做娑婆族之外,外界之内?

    “不属于娑婆族,也不属于外族。我虽是我父亲的儿子,但是却不是从一出生就是娑婆少主,我和我的母亲,不过是他保护他族长之位的工具而已。那个时候,他久不娶妻,长老院逼迫,他族长的地位岌岌可危,不得已,他对我娘行了夫妻之实,有了我,这才保住了他的地位。他从没有想过取我娘,也并不在乎她,毕竟他想要娶得,或者,他觉得能与他相配的人,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他。那个人,就是你娘。”

    慕瑾微微抽气...可是若是如此来,他和他娘,不过是她的母亲不接受族长的牺牲品,他应该恨她才是啊...为什么会...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第一次向她起他的事。

    “我三岁那年,由于我一天天的长大,我的母亲对于父亲来,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是以一杯毒酒,就已了断了我母亲的一生,我从未得到过母亲的关爱,她每一天都在哭喊着,她爱父亲,可是父亲却不爱她。后来在绝望中喝下毒酒,我也从未在母亲的口中哪怕一句我的存在。我那时虽是族长的儿子,但终究不过是一个为了稳住他地位的一个低贱之人。是神族中人,却徘徊在神族之外。”

    所以他在初遇清月时,无比的羡慕她,也无比的同情她,以至于从不多管闲事的他,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救下了她。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生命里,出现了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她就是你的娘亲,从她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会去计较她是谁,她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对我来,那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只剩下她温柔的笑,亲切的同我话,在她离开之前,我没有存在的价值,在她离开后,我已经懂得了如何去保护我自己,这就是你的娘亲给我的力量。”

    慕瑾轻轻的抱住他,平淡的语气下,是那鲜血淋漓的伤疤,的他是怎样熬过那样受尽白眼的岁月的。

    所有娑婆族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连他父亲都想让他消失的人,他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她刚回来的那个时候,我每天都隔着很远的距离,偷偷的看她,她是一个会散发温暖的人,即使在地牢之中,她的身上也散发着柔和之意,让我不自觉的就想靠近,有一次,我练不好灵诀,被师傅和父亲处罚,走到了地牢中,我只想要看她一眼,为了证明她还在,为了证明我还活着,我还能感觉到温暖...但是她就那样趴在铁笼之中,对我伸出手,让我过去。我明知道我不可以,但是我眼中满是她的笑,我第一次,走近她,那样一个温暖的人。她喝令看守她的人给我打开了门,为我包扎伤口,同我话,当时我就在想,母亲,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母爱和关怀,幸福的只觉得,好像这样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

    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似有若无的心跳声,和他呼吸的时候微微的起伏。

    心中好似破了一个大洞,蔓延出的血液仿佛都与他受过的苦难相融。

    她不敢让自己的心绪又过多的起伏,生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努力的压抑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道。

    “后来呢?”

    “后来,我就度过了我以前的那一段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因为你娘的呵护,我的身份在娑婆族水涨船高,连带着看我不顺眼的父亲,都把我当做唯一让你娘展颜一笑的最高筹码。对我和颜悦色,连同以往不让我接触的禁地都开门放行。而这,也是他无比后悔的一个决定...”

    万俟无痕目光中有着些许快意,仿佛穿透了房间的棚,蔓延到谁也到达不了的远方。

    “瑾瑜姑姑!!我今天在藏书阁禁阁中找到了一本《娑婆伏道经》,上面有着破解所有封印的灵诀。”

    与他的瑾瑜姑姑朝夕相处两年的无痕,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头脑都长了不少,躲避了他父亲留在这里看守的眼线,用着传音入密的方式把这个惊天的发现告诉了他的瑾瑜姑姑。

    玉瑾瑜回头看着万俟无痕平静淡然的笑脸,仿佛这句话不是他的。

    玉瑾瑜压抑住眼底的震惊,她的灵力全然被封印,自是无法传音入密。

    对他轻轻的摇头,面上却是一副微笑的样子,轻轻的扶住无痕的肩膀。

    “今天练功辛不辛苦?你师傅没有罚你吧,练功一定不能心急,要懂得适可而止,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就不要在勉强自己,有些武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学不会就不要着急学,知道了没?”

    旁边的侍者听到她不过是了些,平时也会嘱咐万俟无痕练武时不要让自己受伤之类的话,看了一眼便扭过了头。

    她听不懂不代表万俟无痕听不懂,面色不变,轻声答应着玉瑾瑜,但却暗中传音入密道。

    “这本经上面记载着许多术法,我学会破解封印之法就能解开姑姑身上的封印了,那时候你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了,姑姑不开心吗?”

    听他语气这么坚决,玉瑾瑜的面色更是焦急。

    “无痕,你还太,有些功法并不适合你学,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万俟无痕皱眉,不明白为什么瑾瑜姑姑不让他学习《娑婆伏道经》里面的灵诀,他知道瑾瑜姑姑一都不开心,她被困在这里,虽然多数的时候都是对他笑着的,但是他知道,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自由。

    慕瑾轻轻的握着万俟无痕的手,不自觉的微微用力。

    看来他练的这个禁术就是这个《娑婆伏道经》了,原来,那个时候他练这个禁术就只是为了救她娘脱离苦海。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担忧,万俟无痕安抚性的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要乱想。

    “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要救瑾瑜姑姑出去,自然不会听取她的劝告,即使她强烈的阻止,也没能阻止得了我。”

    是的,他到底还是没有听取瑾瑜姑姑的劝告,偷偷学习了这个禁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按照禁术的方法修炼灵力,是以偷偷的对着瑾瑜姑姑试了很多次,可是依旧没有效果。

    难道真的要按照禁术中的方式修炼灵力才行吗?

    禁术灵力上面写着,修炼者必逆行经脉,灵力倒转。

    习成之后,无心无脉,不坠轮回,不堕六道,是为地狱幽冥,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一旦身死,形神俱散。

    是以用一世换永恒,绝无回头之路。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他有些害怕,迟迟不敢翻开写着灵力禁术的那一页。

    玉瑾瑜有些恍惚的看着无痕,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就快要四个年头了,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童,也已经长成了这样风姿绰约的少年郎。

    这些年来,有了他的陪伴,让她不再那么孤单,只不过,最近总觉得这孩子的身上有着些许邪气。

    她现在灵力尽失,也不知道这个感觉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令她十分的不安。

    “瑾瑜姑姑,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无痕走到了玉瑾瑜的面前,看着她依旧有些恍惚不安的眉头微蹙,忍不住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