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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花落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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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高二时,常见到一个邻班的女孩因为怕冷,而很有创意地把手缩进袖子里,然后从里面攥住袖口保暖。匆匆而来,急急而去。虽然见面多次,却并不知道她叫什么。

    到了高三,以外地发现那女孩坐在教室的后排。直到排座位坐了前后桌,才知道那女孩叫漫儿。

    日子有条不紊地流着。由于文笔不错,我的文章常被当作范文在班上朗读。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漫儿看我的眼神显然与看其他人有区别,表面看像是添了漠然,可这漠然的背后却是明显地在掩饰着什么。漫儿并不漂亮,但那窈窕地腰肢,那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庞,却犹如艺术极品般迷人。

    接触漫儿,发现她很是活泼可爱。我们谈人生谈理想也谈童年;谈语文谈数学也说教育;谈服装谈时尚也讲流行。时间欢快地流淌,我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喜欢漫儿。同时我也注意到班上的一个男生老是用斗鸡似的眼神看我,后来我知道他很早就在追求漫儿。我的心里掠过一丝歉意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得意,得意是男人最大的幸福和愉悦,是傲视群雄惟我独尊的一种体验,而我就沉浸在这种体验里。

    由于高三的时间很紧,我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只是偶尔在下了晚自习后一起趴在教学楼的栏杆上看星星,看万家灯火。借着星光,在彼此的眼底里读心照不喧的默契,任凭心底里的暖意流荡。

    高考如期而过,我以尴尬的分数去了一所无奈的大学。漫儿放弃了上大学,到另一座城市去学电脑。

    在新的环境里,在陌生的人群中,一下子失去了那种认同感和亲切感,我强烈的思念家乡思念漫儿,孤独的侵蚀使我变得抑郁忧愁。为了摆脱这种落寞,我拼命地给漫儿写信打电话。漫儿也来信劝我积极参加学校地各种活动,先让自己充实起来,在慢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每次读这些信,心底便会充满阳光。

    从某一天开始,漫儿的信渐渐少了。终于,大一那年的秋风乍起时,漫儿的信枯叶般飘落在我的书桌上:

    宾:

    在千回百转的心路历程上,情感往往毫无道理可言。特别是爱情

    总会在相爱到天长地久将近之前,出现不能相爱的理由——不是不爱你,只是

    受不了长长的一生只能爱你一个人。纵使爱与恨都抹去,记忆依然会固执地把

    你镌刻在我心中。这一生真真切切爱过的人只有你,可是我却无法让它有一个

    完美的结局。因此,我只能祝福你。

    漫儿

    *年*月*日

    信从手中滑落,大脑里一片空白。昔日所有的温馨温暖温柔和温情全聚在心坎融成河,一条长长的泪水河。河水很快泛滥如潮,吞噬了我所有的时空。

    伫立于枯叶摇落的校园,像一个用机械装置转动的木偶,缓慢水平冷漠地转动着脑袋,傻看对对相拥地情侣从身旁走过,体会被人遗弃的感觉。

    山水阻隔,时空交错,道路终于封锁了漫儿所有的音讯。我痛苦地凭吊过往迷失的雾霭。火红的夕阳下,有归巢的鸟儿飞过。炊烟升起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欢畅,是有太多的迷茫,还是有太多的失落,也许只是事过境迁之后的物是人非

    丝丝伤感化成忧伤的文字,从学校的广播里扩散,笼罩着我若有若无的期待,却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么。

    二

    冬天的寒冷封冻了伤痛,尘埃也开始淹没往昔。

    初春的午后,眺望远处的山峦。不由感叹:“花开花落无日了,春来春去不相关!”

    “哟,好美的句子呀!就连发呆也没有忘记背书哇。”我回过头,同班的女生杰正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流荡着笑意。我努力地冲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的文章好美,就是基调太伤感了。”杰继续说着,瞪着不大却有神的眼睛。“生活是没有颜色的,面对这温馨的日子,只要用心去读它并且爱它,你的心就会有阳光浮动,你的视野里就不再荒凉。”

    面对杰真诚的眼睛,我吐出了似乎比岁月还要悠长深远的叹息。

    从此,杰常有事没事地找借口和我聊天,我也喜欢上了杰真诚的眼睛。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被自己吓了一跳:也许是经历过失败的爱情,知道爱情的脆弱性和不安全性。我不敢靠近杰,只在男生公寓楼里默默地看她从楼下走过。

    我是从不相信占卜算卦的。一次上网聊天,网友发来一个可以测试感情的网站。我顿了一下,便打开网站郑重地和电脑对起话来。

    “请输入您的名字。”

    “宾”

    “请输入您最喜欢的异性朋友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便输入“漫儿”

    “请再输入一个。”

    我想了想,点击键盘打出了一个“杰”字。

    “请输入您的同性朋友的名字。”

    “海洋”

    “请再输入一个。”

    “文克。”

    “还有吗?”

    “志峰。”

    “请输入您最喜欢的歌曲名字。”

    “从头再来。”

    “还喜欢什么歌曲吗?”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请少等。”打出这三个字以后,电脑的小音响放出了悠扬的音乐,屏幕上是美丽的流星雨画面。很快,两个相拥的天使送出了这样的结果:

    “您的爱情,花落花开。您和杰一定会从头再来,开始您新的爱情。而漫儿只是您生命中一段忧伤的风景,就像风中那朵雨做的云。海洋是您最贴心的朋友。文克是最了解您的人,是您倾诉烦恼时的忠实听众。而志峰事是您忠诚的兄弟,处处给你帮助”

    我惊讶得瞠目结舌:就算我的爱情可以任其说得诗情画意,可我的朋友为何也分析得如此精确!

    爱情似乎得到了肯定。我忐忑地给杰打电话约她去公园,杰竟是一口答应了!我激动地有点发晕,把这看作是感情测试结果的验证。从此,爬山踏青逛公园一向是单身的我,身边多了一个可爱的杰。

    一次晚自习放学后,在校园的暗影里,我搂着娇小的杰,告诉她我追她是相信了电脑测试感情的结果,杰听完后紧紧地拥抱着我。我低下头,生平第一次吻了女孩,紧张得有些发抖。杰竟伸出舌尖接迎,却蜻蜓点水般地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