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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思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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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对艺术有一种感觉,即:后世所谓的前人艺术不过是多事之人的多思之举,这其中有大量的机巧之心而凭白的将“平凡”神化。

    从创造这一行为来看,每个从事创造的人,无论多么睿智,创造时,思维必然陷于当时的思考之中,而不能超越后世之人所赋予他的作品更为广阔的思绪。试想:我们从事每件事情都只是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如果真如后世所概论一般,那么这事情恐怕在当时就会半途而废,也自然不会有艺术作品。

    回首人类发展历程,艺术首先、必须先是一种技能,然后是其他。哪怕这技能是对神灵的祭祀。或者我们用最为简单的方法来拆解“艺术”二字,结果立见。

    佛洛伊德说正是因为禁性,才使得科学和艺术有了蓬勃的发展。因为,性力必须在肉欲之外找到某种宣泄的途径。这定论使我们隐约看到了艺术形成的过程。将艺术定性为文明的副产品。之所以副,因为艺术是在生理、安全、爱三种基本生命需求之后才产生的。这是个递进关系,有句老话可以涵盖这一递进:“暖饱思淫欲”大致如此。这样,艺术由最初的生存技能、技艺,逐步过渡到一种展现自我价值及寄托无限幽思的一种纯精神载体。

    艺术大多是起于现实状态的某种印记,并参杂创作者先验及纯粹感性思维之后的一种产物。应该说每一次艺术实践都是处于理想状态的,隐藏着是一种自欺性和欺人性因素。这可能是善的,但这善所引发的“恶”果,要比起因善衷大的多。这或者是好事,因为想象的力量才赋予了人类美好的生活;但这也是坏事,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搞的复杂,延伸人的无穷假想欲望。

    常规意识里,美总是艺术的代称。现在看来,大凡留传于世的东西总是美的,即便不美,慧眼识珠、玲珑善辩的人们也会说存在合理。无论美丑与否。老子云“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言下之意,美即是恶。这态度对普遍具有共性的美进行了质疑,批判人为因素的虚伪性。要知道当众人皆谓美其为美的时候,就已经禁锢了其他人的独立思考,而因为各自的立场、利益随声附和。

    若再换个角度继续思考,美仍是恶。原因在于:这被人们称颂为美的事物,很难考究它是否真的是美,从来常识所解释的“美”这一概念并不具有普遍的最大共性,那么这“美”的称谓,更多的则是这事物恰好符合的当事人的私心、私欲。

    早有人说“艺术只属于贵族”现在看来这种蕴藏在艺术概念之中阶级性依然存在。谁将艺术划分了阶级?中国有句古谚:“穷习文,富习武”这句话很明了的解答了我们有关阶级艺术的思考。

    生存与艺术,很多人破于压力而选择了前者。而少数人则忘却自我在历史长河中现时的短暂的存在,追求另外一种意义的,看似毫无目的性的自我实现的最大价值。这种行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大大违背了人们固有的价值观,类似于“弱智”一样的行为。

    富以术乐,穷以艺荣。二者天差地别。

    弱智也好,强智也罢,逆俗而行,摆脱小欲小我,按照自己的心灵归属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一项事务中去,并不以凌驾他人为手段、伤害他人为目的,实践自己的理想,无论如何,此类人士都使得人虔诚的敬服。这些人士无疑有意或无意的摆脱一种恒古长存于生命属性中的为存在而存在的宿命,找寻存在的最终精神归属。艺术——是人类最为纯净的行为。艺术是生命永远对于未知世界的一种祭祀。

    无法考究最初的艺术存在是否就是单纯的自我实现,但根据今天现世对人性的认识,艺术何时何地都可能有哗众取宠的迹象存在。

    亚里士多德说“献给哲学的生活是最幸福的生活。得以自由运用任何种类的力量就是幸福”能够自由地投入到任何一种生存形态中去,并尽心演绎,那就是艺术。

    2004-6-4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