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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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不可能的
建造。我们注定在语言中
流离失所，彼此无话可说。
都说太初有道。不偏不倚
片刻都不曾离开
但台阶上爬满了变形的蝌蚪
潮湿的沼泽从云天之下倒垂
汩汩的气泡，四下逃逸
一切很快风干。
不留痕迹。我们都是孤独的。
一再被简明的暗夜
推向陈旧的密室。周身困乏，欲望坍塌。
“我求你进来
求你别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像小说中的角色。”
2
人，仅仅是一个事件。
——题记
（朋友们，我总在假设，朋友存在
我不加遮拦
敞开。我不能确信是否真实的想法。）
最好别出门。出门就会遭遇
遍地事件。熙熙，攘攘。最好别见光
见光就会烦腻。我想我和黑夜同类。广阔，深邃
任何一点都是中心。我早已厌倦
客观的直立行走。我总会在摇晃的公车上暗自比较
相邻而坐的老妪和少女
并且从皱巴巴的比喻中绝妙地将时间取消
过去和未来，一点也不锐利
我满怀信心，及时下车。
（我总在众目中说出
隐秘的念头。真诚如赤子
不笑不足以为道。）
巫觋借助喃喃的巧言
回避痛苦。我援引看不见的手
说出幸福的本质。我是囚禁在幸福之中的事件
像谋杀犯一样，我每一天都在思考
极其严肃的问题。我没有答案，我活了下来。
我所承受的，和芭蕉樱桃无关
和道德水准无关。我努力使每一个句子
接近剃刀的边缘。
（别微笑。微笑无济于事。我引领你们
走向郊区和旷野。我在荒漠中等待
你们，成为另一个我。）
而我手中，没有饼，也没有酒
我不能假装，或者模仿。倾空。我无物可掰
只能掰手指。12，1234，1234567，700只母驴子重新回来
幸福翻了一番。我没有传统
也没有未来。我不反对尼采也不反对非非
我在事件之中，不得要领
仰天大笑。我不在沙地上画字
我不裁，不断。我拣起石头
词语，在空无中建造
不可能的居所。
（我热爱人类。）
3
你不存在。而你借助一个名字
得以幸存。通常美好的事物
他们善于视而不见，一任其下沉
非清，非浊。非二者之间
的尘埃。无关轻重，我们是一群神恩的忤逆者
一再动用神圣的权利，冒险建造
不可能的塔。
血肉和骨髓
是词语的必经之道。
汗流满面，不是任务，也不是诫命
而是纯粹的嬉戏。如疯了魔一样
沿着积习的道路
逃逸。流转于介词介质介子之间
戒指戴上就能开启
域外之眼。
陈仓暗渡，围魏救赵
我所说的都是我所不明白的。
玫瑰如此之近而我们从未抵达。
只有名字的无限繁衍
玫瑰是玫瑰是玫瑰但水中的倒影映现
柔美的水仙。一碰即碎。我们的手指
能从火焰中取出香馥的板栗吗
我们能够在眼神中莫逆吗？我们拥抱在一起
孤独地突围，触摸不到咫尺的回声。
苦难过于深重。
尚未莅临的
作品生成于暗夜。
4
这不可能的，无例可循。
你不能在营造法式中洞测拔地而起的
穿刺云霄者。也不能从机器的美中抵获
建造之物的本源。啊，柯布西耶！精致的罗盘也仅暗示
可能的吉凶。时间所剩寥寥，追问刚刚开始。
和安慰无关，和疼痛无关。大胡子导师
一年四季缠病。深入骨髓
他要在帝国的图书馆暗暗踩出一个
永恒的坑。你的生活
他忙于批判，无暇看见。
啊，我的兄弟，但别去抱怨！你模仿的对象
缺少证据。字里行间未曾透露这片土地
的现状。你只能等待他者
延期审判。大写小写，契约蝴蝶，都是梦中的梦
我们早先幸福合影的底片早已丢失。
是的，等待，不同版本的戏剧性。薄薄的
三言两语，从舞台上射出的箭镞
将我们钉入浮云。群峰之上只有秋天
没有风信子，没有回声。我们只能惆怅的
根据假设而非绝对，从商品中辨认世界图景。
幸存的名字一再将你我征服。
虚无版图辽阔。紫荆花开，花落
神话中的天空从西南倾斜。
兄弟啊，我们的父亲原有相同的父
我们却即便还乡也几近陌路。
5
只要进入。这石头和语词堆建的房子
就不再真实。房间和房间之间
的墙，原本就是幻像。没有别的可能
我只是镜子的造化之物。
但我愿意
作为想象的作品而存在。
我愿意一经给出就宣告
死亡。这没有什么
大不了。那些临墙而立的笔直的或者变形的家具
非我所有我一毫不取。我清楚自己的
界限。一只深藏于空荡荡的
蛛网之后的猎手。我所吐之物
一寸寸皆源自血肉之躯。
这风中的等待，不是守侯猎物
而仅仅是看护虚空。
我曾模仿故事中的情节
于众目之中撕裂教材允诺的意义
我曾蓄意作俑
让那不存在的，一再介入
现实的，一举一动。我曾打开所有的门窗
在暗夜里做梦。那么多坚如磐石的
规矩纷纷在疼痛的雨水中
坍塌。听呀，那是遍布尘世的尘埃解放形骸的
歌声。之后郑重其是的
是该大笑的时候了。
我的上帝就是无意义。我愿沉溺
于自由的幻境。
我容忍。并且承受。我的存在高于阴茎
和理性。我来这里既非为了分别
也非为了判决。甚至连神圣的
命名权利也一并捐弃。我就呆在这里眺望
芸芸众生的苦难。祈祷光的宽恕
犹如镜中的沉默之塔。
我将和你们一道
从未进入，也从未离开。
1
这是不可能的
建造。我们注定在语言中
流离失所，彼此无话可说。
都说太初有道。不偏不倚
片刻都不曾离开
但台阶上爬满了变形的蝌蚪
潮湿的沼泽从云天之下倒垂
汩汩的气泡，四下逃逸
一切很快风干。
不留痕迹。我们都是孤独的。
一再被简明的暗夜
推向陈旧的密室。周身困乏，欲望坍塌。
“我求你进来
求你别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像小说中的角色。”
2
人，仅仅是一个事件。
——题记
（朋友们，我总在假设，朋友存在
我不加遮拦
敞开。我不能确信是否真实的想法。）
最好别出门。出门就会遭遇
遍地事件。熙熙，攘攘。最好别见光
见光就会烦腻。我想我和黑夜同类。广阔，深邃
任何一点都是中心。我早已厌倦
客观的直立行走。我总会在摇晃的公车上暗自比较
相邻而坐的老妪和少女
并且从皱巴巴的比喻中绝妙地将时间取消
过去和未来，一点也不锐利
我满怀信心，及时下车。
（我总在众目中说出
隐秘的念头。真诚如赤子
不笑不足以为道。）
巫觋借助喃喃的巧言
回避痛苦。我援引看不见的手
说出幸福的本质。我是囚禁在幸福之中的事件
像谋杀犯一样，我每一天都在思考
极其严肃的问题。我没有答案，我活了下来。
我所承受的，和芭蕉樱桃无关
和道德水准无关。我努力使每一个句子
接近剃刀的边缘。
（别微笑。微笑无济于事。我引领你们
走向郊区和旷野。我在荒漠中等待
你们，成为另一个我。）
而我手中，没有饼，也没有酒
我不能假装，或者模仿。倾空。我无物可掰
只能掰手指。12，1234，1234567，700只母驴子重新回来
幸福翻了一番。我没有传统
也没有未来。我不反对尼采也不反对非非
我在事件之中，不得要领
仰天大笑。我不在沙地上画字
我不裁，不断。我拣起石头
词语，在空无中建造
不可能的居所。
（我热爱人类。）
3
你不存在。而你借助一个名字
得以幸存。通常美好的事物
他们善于视而不见，一任其下沉
非清，非浊。非二者之间
的尘埃。无关轻重，我们是一群神恩的忤逆者
一再动用神圣的权利，冒险建造
不可能的塔。
血肉和骨髓
是词语的必经之道。
汗流满面，不是任务，也不是诫命
而是纯粹的嬉戏。如疯了魔一样
沿着积习的道路
逃逸。流转于介词介质介子之间
戒指戴上就能开启
域外之眼。
陈仓暗渡，围魏救赵
我所说的都是我所不明白的。
玫瑰如此之近而我们从未抵达。
只有名字的无限繁衍
玫瑰是玫瑰是玫瑰但水中的倒影映现
柔美的水仙。一碰即碎。我们的手指
能从火焰中取出香馥的板栗吗
我们能够在眼神中莫逆吗？我们拥抱在一起
孤独地突围，触摸不到咫尺的回声。
苦难过于深重。
尚未莅临的
作品生成于暗夜。
4
这不可能的，无例可循。
你不能在营造法式中洞测拔地而起的
穿刺云霄者。也不能从机器的美中抵获
建造之物的本源。啊，柯布西耶！精致的罗盘也仅暗示
可能的吉凶。时间所剩寥寥，追问刚刚开始。
和安慰无关，和疼痛无关。大胡子导师
一年四季缠病。深入骨髓
他要在帝国的图书馆暗暗踩出一个
永恒的坑。你的生活
他忙于批判，无暇看见。
啊，我的兄弟，但别去抱怨！你模仿的对象
缺少证据。字里行间未曾透露这片土地
的现状。你只能等待他者
延期审判。大写小写，契约蝴蝶，都是梦中的梦
我们早先幸福合影的底片早已丢失。
是的，等待，不同版本的戏剧性。薄薄的
三言两语，从舞台上射出的箭镞
将我们钉入浮云。群峰之上只有秋天
没有风信子，没有回声。我们只能惆怅的
根据假设而非绝对，从商品中辨认世界图景。
幸存的名字一再将你我征服。
虚无版图辽阔。紫荆花开，花落
神话中的天空从西南倾斜。
兄弟啊，我们的父亲原有相同的父
我们却即便还乡也几近陌路。
5
只要进入。这石头和语词堆建的房子
就不再真实。房间和房间之间
的墙，原本就是幻像。没有别的可能
我只是镜子的造化之物。
但我愿意
作为想象的作品而存在。
我愿意一经给出就宣告
死亡。这没有什么
大不了。那些临墙而立的笔直的或者变形的家具
非我所有我一毫不取。我清楚自己的
界限。一只深藏于空荡荡的
蛛网之后的猎手。我所吐之物
一寸寸皆源自血肉之躯。
这风中的等待，不是守侯猎物
而仅仅是看护虚空。
我曾模仿故事中的情节
于众目之中撕裂教材允诺的意义
我曾蓄意作俑
让那不存在的，一再介入
现实的，一举一动。我曾打开所有的门窗
在暗夜里做梦。那么多坚如磐石的
规矩纷纷在疼痛的雨水中
坍塌。听呀，那是遍布尘世的尘埃解放形骸的
歌声。之后郑重其是的
是该大笑的时候了。
我的上帝就是无意义。我愿沉溺
于自由的幻境。
我容忍。并且承受。我的存在高于阴茎
和理性。我来这里既非为了分别
也非为了判决。甚至连神圣的
命名权利也一并捐弃。我就呆在这里眺望
芸芸众生的苦难。祈祷光的宽恕
犹如镜中的沉默之塔。
我将和你们一道
从未进入，也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