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角AB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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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诚第一次超过午夜回家的那一回,林素想在客厅等得睡着了。庄诚在进门一杀那心中充满懊悔,他心疼地把林素想抱上床。

    等到庄诚洗漱停当上床时,林素想一个转身抱住了庄诚的脖子,梦呓般地呢喃了一句,让庄诚很感动很惭愧。她说:“你不在,我一个人不敢睡。”

    几个星期后,庄诚又一次在午夜之后到家,再一次被等候在客厅的林素想感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几个月后,庄诚第三次伴着午夜的钟声踏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妻子林素想失魂落魄地端坐在客厅,神情冷漠地对他说:“分居或离婚,由你选择。”庄诚心虚,但不愿意让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庄诚讨好地去碰林素想,却被她像瘟疫一般躲开了。

    林素想怨恨地说:“事不过三,我绝不能再容忍你深更半夜回家,并且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香味!我不想你和我的老父母担心,所以给了你一个家庭内部分居的选择。如果你想要自由,那就离婚吧!”

    庄诚坚决不同意,可是林素想把他的被褥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关上了主卧室的门。

    第二天庄诚出门的时候,林素想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下午四点半,庄诚打地到朝阳幼儿园门口,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亲热地靠近他。林素想看着庄诚他们三个人仿佛一家三口似的亲亲热热,不禁泪流满面。

    林素想转身就打车去了一个朋友家。

    纪月穿着睡袍,打开门,亲亲热热地给了林素想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好朋友面前,林素想毫无保留地倒出了满腹的委屈和怨恨。

    纪月心疼地为林素想擦干眼泪,说着安慰的话,并说:“咱们姐妹俩也好久没聚了。你就住在我家,咱们还像以前一样的吃喝玩乐,不要那些臭男人了!”

    林素想把脸埋到纪月的怀里,狠狠地点头。

    纪月带着林素想吃自助餐,洗澡按摩,去酒吧疯狂。

    林素想回到婚前的自由状态,她无牵无挂,轻松自在。当慢摇音乐响起的时候,林素想拉着纪月的手,纪月揽着林素想的腰,两个人随着音乐摇曳风情。

    有人从纪月身后穿过,撞了她一下。林素想脚一别,险些摔倒。一只强壮的手臂挽住林素想的肩膀。林素想顺势倒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林素想一抬头,看见一张俊朗无比的面孔,和一双深邃多情的眼睛。

    艳遇总是存在着巨大诱惑的。

    林素想与那男子很默契地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每一支舞对他们来说都是同样的节奏。

    凌晨两点半,夜已阑珊,林素想和纪月在酒吧门口打车。

    林素想看见了与她共舞一夜的男子,和他的白色宝马车。

    中午十点钟,林素想刚一打开手机,就有来电的铃声急促地响起。林素想随手把手机丢给纪月。

    纪月一按接通键,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素想你在哪?老婆,你为什么一直关机,我好担心啊!你究竟在哪儿?”

    林素想摇摇头,装做漫不经心地梳头。

    纪月清清嗓子,冲着手机说:“我不是林素想,不过她是住在我家。这也好,给你点时间想想清楚,是要自己的老婆,还是要那俩母子。”

    那头的庄诚楞了好半天,说:“你是纪月吧?我知道你的林素想的好朋友,也谢谢你照顾她。你能把手机给素想吗?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纪月看看林素想,把手机递给她。

    林素想接过手机,浑身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只有挂断手机的力气了。

    扔掉手机,林素想再次掩面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跟他结婚三年,他跟别的女人的儿子居然有三四岁那么大了,究竟谁是可耻的第三者,是她,还是我?”

    纪月安慰说:“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要不,我替你去问问庄诚,看他有什么解释的。”

    林素想抬起一张泪脸,仿佛面对着庄诚那样地控诉:“他经常不着家,还不止一次地半夜三更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回家,这都可能是误会。可是我亲眼见到的呢?他总不成平白无故地捡了一对母子来养着,想当个慈善家吧?你说,会不会”她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似的,问道:“会不会是因为结婚三年来,我没有为他生过一个孩子,你说他是不是太想要个孩子了,所以可是,可是那孩子已经三、四岁了,在我和他结婚之前就存在这个世上了,那又是怎么回事?那女人一定是他的老情人了!该死的庄诚,他可真会装老实啊!”

    纪月按住林素想的肩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听着素想,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你会疯掉的!走,洗把脸,跟我上街shopping去!女人要善待自己,别为了男人发傻,不值得!”

    在大商厦的化妆品区,纪月看见了一张面熟的脸孔,她用肘轻推林素想,说:“你看,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林素想再一次看见昨晚酒吧里那张俊朗的面庞,脸红了一下,回想起昨晚共舞的情景,真有一种初恋般的激情。

    笔挺的西装制服和胸前的上岗证表明了他的身份。“孟敖,门市部经理。呵,年轻有为嘛!”纪月很熟稔地上前打招呼。

    孟敖先是一愣,看到纪月身后的林素想后才恍然大悟地微笑,说:“原来是你们啊,真巧!”

    林素想微微一笑,有些尴尬似的。

    纪月调皮地说:“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认得她不认得我,我可真是自讨没趣了!”

    孟敖忙道歉,说:“对不起!乍一见你,还没反映过来。再看到她,就想起昨晚的一对姐妹花来了!”

    纪月笑说:“这理由勉勉强强算通过了。怎么样,孟经理,既然都认识了,那有没有优惠价呀?打个最低折扣有吗?”

    林素想推了推纪月,说:“又不是很熟,你怎么这样?别为难人家了!”

    孟敖忙接过话茬,说:“小小的权利我还是有的。你说为难,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林素想忙否认道歉。

    纪月说:“那最好了,孟经理真是爽快人!”她打头在各品牌化妆品柜前穿梭,试用、挑选。林素想和孟敖微笑着跟在纪月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四目相对,礼貌地一笑,又别开目光。

    一直到孟敖下了班,纪月和林素想坐孟敖的白色宝马去吃饭,去兜风,去酒吧。凌晨三点,孟敖送她们回到纪月的家。

    林素想和纪月像两个少女躺在一个被窝里,说着悄悄话,兴奋得不能入睡。

    纪月说:“孟敖这人真不错,仪表不凡,风度翩翩,还年轻有为,开一辆宝马车,是个标准的白马王子!”

    林素想说:“你这么喜欢他,你就去追呀!”

    纪月说:“他眼里分明只有你,我可不敢再自讨没趣了!”

    林素想轻轻捶了纪月一下,说:“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单身呢?也许他已经有老婆了。”

    纪月说:“结婚了又怎么样?照样可以去抢过来!”

    林素想神色黯了下来。

    纪月忙掌自己的嘴,说:“我开玩笑呢!第三者都是坏人有恶报的,我犯不着去做那种卑鄙无耻的事!”

    林素想拉下纪月的手,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知道你有口无心的。”

    纪月搂住林素想的肩,说:“睡吧,什么都别想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孟敖成了纪月和林素想的朋友。三个人一起晨练,一起爬山,一起钓鱼,一起看日出日落,形影不离,彼此没有罅隙。

    林素想渐渐忘了自己婚姻的不幸。偶尔打电话到娘家也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安慰老父母保重,说有时间和庄诚去看望他们。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林素想不好意思赖在纪月家里白吃白住,想搬出去。

    纪月说:“如果你还想着你老公,那你就回家,我不拦着你。你要是有什么见外的念头,那我可一定不放你走!你知道我那死鬼老公走得早,我又没别的亲人朋。你结婚之后也没时间来陪我。我真像个孤魂野鬼,没人理了!”

    林素想忙亲昵地搂住纪月,安慰说:“快别说那些晦气话了!我不走,我陪着你。我太自私了,只会向你诉苦,却不知道你心里的苦!”

    纪月破涕而笑,把林素想搂得更紧,说:“我不苦,我乐不够呢!咱们以后不提男人了,咱们就讲享受人生!”

    两个女人像小女孩儿似的挂着泪珠儿笑着拥抱得紧紧的。

    自在快活的日子在延续着,两个婚姻不幸后重生的女人加上一个单身潇洒的男人,一个奇异的组合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妙的乐趣。他们逛街,烧烤,旅行,漫步海滩。

    天文台说晚上有流星群,三个人早早在阳台上等待。直到深夜,还没看到一颗流星划过,林素想无聊得睡着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一幕有趣的场景。

    纪月和孟敖双双趴在睡毯上,姿势像两只相对趴着的狗。更有趣的是,他们各自伸出一只“爪子”剪刀石头布,输了的学狗叫一声:“汪汪”胜的哈哈大笑。

    林素想知道他们无聊得想出这样的游戏打发时间,便不敢出声。她可不想学狗叫。

    接下来的游戏更离谱,他们嫌狗叫不刺激,而是用舌头舔对方的脸。纪月痒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素想看不下去,就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睡着睡着,就听见异样的声音。

    林素想悄悄睁开眼,朦胧中看见激情舌吻的一对男女。林素想闭上眼,沉沉睡去。

    那夜后,林素想尽量回避,给纪月和孟敖制造独处的机会。

    纪月敏感地察觉到林素想的微妙变化。

    只有林素想和纪月的时候,纪月说:“你这几天好象有点不开心,有什么事你不要放在心里,跟我说说吧。”

    林素想笑了,说:“好象是你应该有事向我坦白吧?”

    纪月像被抓住了小辫子,难为情地说:“你知道了?”

    林素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等着你告诉我呢。”

    纪月说:“其实,孟敖一直喜欢你”

    林素想说:“你就别绕弯子了!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是你对孟敖感兴趣,我只是你的借口而已。还说是好姐妹呢,一点都不坦诚!”

    纪月被说中心事,也就不遮掩了,说:“可是一开始,孟敖是对你有意思的!我是个寡妇,他怎么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呢?”

    林素想夸张地白眼,说:“天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什么时代了,还忌讳这个?那我还是有夫之妇呢!”突然想到“有夫之妇”这个事实,林素想一下子回到了两个月前的精神状态。

    纪月忙打岔,说:“你比我温柔,孟敖喜欢这种类型的,不喜欢我这样疯疯癫癫的。”

    林素想说:“温柔又怎么样?还不是守不住男人的心!你说,都两个月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就算我手机关机,就算他不知道你家的地址,他至少应该四处找我,在报纸上发给寻人启事,或者道歉信什么的也好啊!他是不是和那俩母子生活得很幸福,早把我给忘了?”

    纪月真是大翻白眼了。纪月捧起林素想的脸,眼睛对着眼睛,很严肃地说:“林素想,问问你的心。如果你心中还爱着庄诚,那就回家,去把庄诚抢回来,我无条件全方面地支持你!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不开心。懂吗?”

    林素想点点头,说:“谢谢你纪月,我爱你!”

    纪月放心地笑了,说:“我也爱你,宝贝儿!”

    林素想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纪月和孟敖说要自制烤面包,欢送林素想,祝愿她能够重新收获甜蜜的爱情和婚姻。

    三个人正满手沾着面粉在玩闹,纪月家的门铃响了。

    林素想抽空跑去开门,忘了看猫眼,一打开门整个人就触电般地愣住了。眼前的庄诚憔悴得让人心疼,也让她感觉陌生。

    纪月忙跑过来,说:“你找谁呀?庄诚,是你!”

    孟敖也好奇地走过来,问:“这位是”

    纪月介绍说:“他是素想的”

    庄诚打断纪月的话,说:“我是素想的丈夫,我来接她回家。”

    林素想慢慢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庄诚紧跟其后,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客厅里,四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静静地倾听着。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庄太太,你好。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明白你对我的痛恨。对不起,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是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幸福,但是请你听我的解释。庄诚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精神上和肉体上都没有!我是个不幸的女人,丈夫的早逝和儿子的先天性疾病让我一个女人无法支撑下去!在我绝望的时候,我遇见了庄诚。他得知我的困境,更同情我儿子渴望有个父亲的心情,便主动要求帮助我。由于怕你担心,也怕你有所误会,所以他就没告诉你。孩子发病的时候,庄诚总是守在他的身边,直到孩子睡着了才离开。没想到这样,竟使你产生了天大的误会。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这一连串麻烦。请你原谅我这个自私的母亲吧!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和儿子把庄诚彻底地还给你,再也不会打扰你们的美满生活了!请再一次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庄太太!”

    客厅里四个人唏嘘不止。

    纪月打破沉默,问:“庄诚,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庄诚盯着林素想说:“跟我回家吧,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纪月和孟敖也看着林素想,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林素想抬起头,平静地对庄诚说:“我的行李在那边,马上可以走了。”

    纪月拉住林素想,说:“等等,你考虑清楚了?”

    林素想认真地点头,说:“你不是支持我回家的吗?我不回去,怎么找回幸福?”

    纪月看看庄诚,担心地说:“可是,我就是怕你再受到伤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有下次!”

    孟敖拍拍纪月的肩膀,对庄诚说:“你好,我叫孟敖,是素想和纪月的朋友。我能跟你出去聊几句吗?”

    庄诚看看林素想,点点头。

    纪月看着林素想,林素想平静地看着纪月。

    纪月扑过来抱住林素想,说:“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接纳你!”

    林素想也抱紧纪月,说:“我知道,我会常常回来当你和孟敖的电灯泡的。”

    纪月破涕而笑,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林素想说:“那赶快撇上呀!没有男人,女人再怎么自由都不会幸福的!”

    纪月说:“可是,我对婚姻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我害怕受伤和失去”

    林素想说:“正因为婚姻不是全额保险,才更需要双方去经营、去珍惜。这次的分居是我太冲动了,根本没有给庄诚一个解释的机会。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卤莽了。我应该对他多一些信任。”

    纪月说:“看来不舍得你走也不行了。不过一定要先吃完烤面包才行!”

    看着林素想和庄诚携手离去的背影,纪月靠在孟敖的肩头,说:“真不知道,放素想回家是对还是错。”

    孟敖说:“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

    纪月转过头看孟敖,说:“我霸道?”

    孟敖点头,说:“就是霸道!素想不是小女孩了,不是读书时躲在你身后的青涩少女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有她自己对待生活的方式。你霸道得事事替她做决定,那就是在帮她吗?那是在害她!应该让她自己学会坚强。”

    纪月不服气地说:“莫非你比我还了解她?”

    孟敖转移了话题,说:“你知道刚才庄诚跟我说什么了吗?”

    纪月好奇地问:“说什么了?”

    孟敖说:“你别这么紧张嘛!庄诚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其实是他的初恋,后来一直没有联络。也就在几个月前,庄诚才偶然遇见她,才知道她的不幸。庄诚看她一个女人很可怜,就想帮她。他怕素想胡思乱想,所以什么都没说。”

    纪月说:“他和那女人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怕什么呢?那孩子怎么样了?”

    孟敖说:“那孩子已经死了,女人也离开了这个城市,说是怕破坏庄诚和林素想的婚姻。”

    纪月说:“孩子难怪那女人在录音说,一切都结束了。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孟敖搂紧纪月,说:“庄诚告诉我这些,我想他应该没有再隐瞒什么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

    纪月点点头,说:“希望真的过去了!”

    孟敖说:“什么时候,我们结婚,生个儿子?”

    纪月一把推开他,笑着跑开,说:“谁说跟你生儿子了?臭不要脸的!”

    孟敖追上去,笑说:“你不要跑!抓住打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