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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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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五月的太阳流火般地烤着这座房子。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起身来到镜子前。对着镜中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酷哥笑了笑:锋,早上好。

    锋想起不知是谁说的一句话:生活象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你对它哭它也对你哭。

    这是哲理吗?真的?假的?

    环顾四周,一片寂静,纤纤,去哪了?锋知道,纤纤是个作息时间很有规律的女人,这个时间肯定是在街上购物,待会儿,就会有好吃的了,锋想着。对着镜子再次笑笑,但那笑容分明有些苦意。

    还是打住别想,刷牙洗脸。用了男士化妆品后,锋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不知从几时起,锋厌倦了目前的生活,厌倦了纤纤,厌倦了周遭的一切。于是,学会了上网。他上网的乐趣是听歌、看片、游戏、聊天。他最爱听的歌是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最爱的片子是星爷逃学威龙,常玩的游戏是江湖,聊天则是漫无边际。而他不知道,纤纤最爱的歌是张楚的姐姐,最爱的片是连杰的黄飞鸿,不玩游戏,不聊天。

    这会儿,锋把精神又寄托于网上。这会儿,他不想看片,不想听歌,不想走江湖,这会儿,他想找个美眉聊天。锋找到碧聊,进了怡红院,因为那些聊天室可以边聊边听一批网友亮嗓子。唉,饿着肚子聊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锋与一位叫冰儿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锋问:你几岁?

    冰儿答:比你大。

    锋问:为何上网?

    冰儿答:与丈夫闹别扭。

    锋问:为何?

    冰儿答:闲来无事搞斗争。

    锋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冰儿也笑。

    聊着聊着,忽而,锋感觉有些恶心,不知为何。于是白白,下网。

    纤纤怎么还没回来?锋有些急,继而有些恼。什么贤妻?竟如此冷落丈夫?!

    已婚男人?哈哈,多恶俗,真烦!

    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吧。打开电视,泡上咖啡,吃块巧克力。电视开着:这个城市正在突飞猛进地发展与前进节目无聊透顶。锋漫不经心地看着。

    12点钟多了吧,纤纤手里拎着大包小袋的东西进了门。随即,身后跟进一位,锋瞟了一眼,天啊,是晴!

    纤纤说:快来帮忙。

    锋说:你上哪了,再不回来,我都饿晕了。她,怎么?

    纤纤说:你能碰上难不成我就没那福气?我约她上咱家来吃饭。

    锋嗯了一声,接过纤纤手里的包和袋,走进厨房。

    纤纤跟进来,说你跟她去客厅吧,说说话,别过来,我自己就成。

    锋与晴就去客厅了,坐在沙发上,继续欣赏无聊的电视节目。偶尔听到锅碰铲的声音。

    半个时辰,一桌饭菜就绪。三人围坐。

    锋说:今儿啥日子啊?这么丰盛?

    纤纤说:今儿你生日啊。

    锋说:今年什么年?

    纤纤说:今年龙年。

    锋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纤纤说:是你太累了。我本想约晴一起出去吃,可总觉不如家里温馨,外面的东西又不大卫生。

    晴说:咱们三个三年没聚了,看你们现在,过得还不错吧?

    纤纤点头,锋也点头。

    那天的饭进行了一个小时,三个人只喝了半瓶红酒,就散了,晴说还有事,就离开了。

    晴隔三过五的过来坐坐,三人或歌,或聊。

    那天又是个假日,晴早早地过来了。她打算三人一起去郊外游玩。可惜纤纤今天不休息,她要加班。她是医生,怎么能放下那么多病人不顾呢?

    锋说:请个假吧?

    纤纤不肯,说要不然,你们两个去吧。

    锋只好说不去了。

    晴的性致很高,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江山如画大河奔流。

    纤纤最终没去。日子在平淡中流过,也许,婚姻就是平淡的,它不似爱情,那么激荡人心,但却实实在在。很多爱情之中的男女都想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幻想早日漫步于婚姻的红毯;而谁能想象红毯之日背后的只有柴米油盐?

    这些日子,锋、晴、纤纤时常是过着“锵锵三人行”的日子。锋感到从未有过的厌倦,纤纤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锋终于不回家了,不再害怕被痞子抢劫,因为晴始终是他一场未圆的梦。

    春花惨淡春草黄,春风春雨春夜长。

    那天,锋换了手机号码。那夜,纤纤对着半瓶红酒,做个菜吧,用掉它。她感到恐惧,不敢开电视,可屋子里的沉寂使她耳鸣。打开电视,放大音量,可所有的声音却在她的脑海里膨胀。

    纤纤终于忍不住,一人来到大街上,街上已看不到什么行人,风揪着大衣,也揪着她的心。看着过往的小汽车,一任风吹。

    第二天傍晚,纤纤下班回家,锋在里面站着,一把搂住了她。

    纤纤浑身软绵绵的。良久,纤纤说:回来就好,我去给你做饭。锋的眼睛看着别处,冷漠的望着前方:我们还是分开的好纤纤默默地走进客厅,为锋沏了一杯茶。之后倚着窗子,看着锋,不说话。

    和锋分手的那段日子是一段沉闷而恐惧的旋律。

    如今,纤纤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平静地生活着。

    有时她会想起几句词: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