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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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03年3月2日

    天气:万里晴空

    闲暇的时候想想未来已经成了长久以来的条件反射。未知的吸引力就在于无限的可能性。只有自己明白目前相对稳定、甚至让人艳羡的工作状态深藏着它无味、平庸的未来。二十年后的样子一眼即明,想想满心恐惧。

    如此睁眼闭眼下去也就算了,偏偏耳边不断有人提醒,说“某某资格很老的同事一直对你排斥,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毕竟后生可畏嘛,可以理解。”我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带些中国人传统的中庸。却成了某些“老资格”眼里的沙子,实在“叹服”他做人的气量。这些善意的提醒久了,就慢慢成了一种心结。每想到此,很是不爽。促成了离开的冲动。

    一次,夜话直播。坦言不喜欢这座城市的收听环境,收听群不大,听众缺少积极性。最后没忘了加一句:“很抱歉,说了做主持人很忌讳的话,就是随意评论他的听众,但这的确是我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受。”

    还有一次,晚上9点到9点半一直没有热线,9点半以后热线开始多起来,10点的时候,节目正酣,却不得不道晚安。节目的最后一句话极尽温柔与恳求:“明晚你能早点来付约吗?”拉下话筒键,真觉得自己犯贱。

    一直不喜欢这座城市,刚做主持人那会,内心里是想把这里当成事业的一个起点的,仅仅是一个起点。而现在,在春天暖暖的阳光下,坐在“东山”顶上俯瞰这座城市,竟发觉它很可爱;举着风筝路过开发区,看见拔节的高楼,看到这座城市的生机,心里满是欣喜;晚上下了节目,从岷江桥绕道回家,沿着灯火阑珊的旌湖岸回家,一时觉得夜风中的城市很美。当我渐渐接纳这座城市的时候,当一切都变得稳定与顺手起来,却还是想到了逃离——这里能给我物质上的保证,却不能给我精神上的快乐。

    我知道:我真实的未来不在这里。

    但生活永远像一碗端平的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留下意味着稳定与妥协,离开意味着动荡与鲜活。我不愿妥协,所以宁愿伺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