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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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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硕并没有考虑太久,就作出了决定。

    “好,我答应。”他心想,就当江拾欢一个月的保镖,算是报答她们师徒的救命之恩吧。“不过,我得先捎封信回“飞雪山庄”向我家人说明情况,也免得他们担心。”

    “那没问题,你把书信写好给我,我到城里去找人帮你送信。”江凤凤说道,心里对于这样的安排相当满意。

    想她的宝贝徒儿不仅年轻貌美,又是个善良单纯的可人儿,就不信有任何男人跟她朝夕相处一个月之后,还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

    眼看师父和这男人己经达成协议,江拾欢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看来,她不得不接受自己未来一个月的日子中,会多了个保镖兼“未婚夫”的男人跟在自己身边了。

    三天后的黄昏时分,逐渐西下的夕阳,将山谷染上了一层美丽的橙红。

    皇甫硕正盘腿坐在房间的床相上,专注地运气疗伤。

    自从他“醒之后,不仅持续接受江凤凤的医治,服下的丹药经过他自行运气疗伤之后,药效史加显著,复原之速也相对加快了不少。他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恢复以往的功力了。

    正当皇甫硕专注地运气疗伤时,房门被轻轻推了开来。

    江拾欢有些吃力地提着一只小木桶,那桶子中装了正冒着热气的水,她走进房中,将热水注入一个大浴桶之中,准备让皇甫硕等等浸泡药浴。

    由于这儿除了她和年迈的师父之外,就只剩下皇甫硕这个尚未完全复原的伤患,因此替他准备药浴的工作,自然得由她来做。

    无奈她的力气不大,每次只能提半桶热水,所以来来回回跑了好儿趟,直到这回才终于注入了足够的水。

    江拾欢放下水桶,轻吁口气,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床榻上仍闭着眼眸在运气疗伤的男人。

    坦白说,当她得知他为了救朋友而不惜只身涉险时,心底不禁涌上一股钦佩,相信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只不过,师父要他“以身相许”的要求实在太唐突也太强人所难了些。况且,他显然无意娶她,而她也从没想过要嫁人,因此他们之间只可能会有一个多月的短暂交集。

    等从江南返回这儿之后,他们这辈子大概不可能会再见面了,因此她实在不该放太多的心思和情绪在他的身上。

    江拾欢收回视线、拉回心思,不许自己的思绪再继续绕着这男人打转。

    她取来事先准备好的各式药草,一一置入浴桶之中,并轻轻地搅拌均匀,让药性逐渐释放在热水之中。

    当皇甫硕结束了运功疗伤之后,一睁开双眼,就看见江拾欢正在替自己忙碌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蒸腾的热气,让她白哲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排红,而专注于手边工作的她,脸上少了冷淡疏离的神情,多了儿分沉静与娇柔,那模样相当迷人,让皇甫硕不知不觉地望着她失了神。

    江拾欢原本并没有察觉他已睁开双眼,直到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闪过心底,她才抬头一看,果然就见皇甫硕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当两人的视线交会之际,他那专注的眸光,让她的心蓦地掀起一阵异样的骚动,甚至就连心儿跳动之速也蓦地失去了控制。

    这样失常的反应,让江拾欢在暗暗懊恼的同时,又不禁感到疑惑。

    明明都己经告诉自己不该太在意他、不该放太多心思在这个往后不可能会有交集的男人身上了,但为什么她的心却完全不受控制?

    或许或许是因为她不习惯与男人相处,才会频频产生这样不自在的反应吧最后,她在心里替自己找了这样的藉口。

    皇甫硕发现江拾欢的神情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淡疏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竞盯着她失了神。

    他开口打破有些尴尬的沉默,说道:“江姑娘,这两天辛一苦你了,我现在已经快复原了,往后不必再劳烦江姑娘为我张罗这些,像提水这种费力的事情,我自己来做就行了。”

    江拾欢轻耸了耸肩,对这件事情没有异议。他复原的情况确实相当不错,而倘若他真的已有气力做这些,那当然再好不过。

    “既然皇甫公子已经运气疗伤结束,那正好可以开始浸泡药浴了。”她说完之后,拎起木桶就要离开。

    见她一副不想与他多相处片刻的模样,皇甫硕忍不住开口:“江姑娘似乎很厌恶在下?是否在下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姑娘?”

    既然往后要当她一个月的保镖,他当然希望彼此能够好好相处,要不然那一个月的路程,对彼此而言岂不都是折磨吗?

    江拾欢微微一僵,停下了脚步。

    迟疑了片刻后,她摇头答道:“皇甫公子多心了,我并没有厌恶你,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我。”

    是吗?皇甫硕苦笑了下,倘若真的不厌恶他,那为什么她这会儿连说话都不想回过头来看着他?

    “那敢问江姑娘,为什么不拒绝你师父要我们成亲的要求?”他更进一步地问,想弄清楚她究竞对他有什么“不满”

    “因为早在十多年前我拜师之时,就已亲口立誓,这辈子无论什么事都会听从师父的吩咐。”江拾欢答道。

    言下之意,就算今天她师父要她嫁的对象,是个又老又病、甚至是一身残疾的男人,她也不会拒绝?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皇甫硕的心里蓦地涌上一股不太舒坦的感觉。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江拾欢就又接着说道:“既然皇甫公子提起此事,不如我们就把话说开吧。”

    “江姑娘有什么话请说。”皇甫硕说道,心里好奇着她想说些什么。

    江拾欢望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一点儿也不想娶我,而我也正好无意成亲,因此你不必担心会被逼着与我拜堂。只要一个月之后,你告诉师父依旧对我无意,我们就能解除婚约,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她不喜欢自己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这会儿和他把话说开了,相信那种异样失常的反应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皇甫硕虽然早就感觉出她并不想与他成亲,但是她那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划清界线的态度,再度挑起了他的好奇。

    “你就这么不想嫁我?”

    “不是要嫁给谁的问题,而是我从没想过要成亲。继续留在这座山谷,过着平静不被打扰的日子,不是很好吗?”江拾欢由衷地说。

    “但是将来只剩下你自己一个人,难道你不怕孤单,不想有个依靠,或是让自己过着更舒适一些的生活吗?”

    这座山谷虽然美丽,但毕竟未来她得自己一个人过活,而那对一个年轻柔弱的女子来说,着实有些辛苦。

    江拾欢摇了摇头,说道:“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就住在这座山谷里,早己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富贵荣华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与其坐拥金山银山,还不如能够过着自在顺心的日子。”

    淡淡地说完后,江拾欢才蓦地发现自己竞在不知不觉中吐露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那让她有种心事被洞悉的不自在。

    她僵硬地别开脸,说道:“我言尽于此。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皇甫公子可以开始进行药浴,等水温稍凉的时候就可以起来了。”扔下这几句话之后,她就拎着木桶,转身走了出去。

    见她匆匆离开的身影,皇甫硕的俊颜浮现一抹无奈。

    看来,想要和她相处融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恐怕得有心理准备,在未来当她保镖的一个月内,得面临两人相敬如“冰”的情况了。

    他轻叹了口气,褪去身上的衣物。一跨入浴桶,他就发现水温恰到好处,热而不烫,显示她是个相当细心的女子。

    浸泡了一会儿,药性已沁入他的体肤,一股热气在他的体内奔窜,很快就让他浑身发汗不止。

    通体舒畅的感觉让皇甫硕原本轻皱的眉头松开,而他本来打算什么也不想地好好放松身心,脑中却不期然地浮现江拾欢的身影。

    她冷傲的表情、她沉静的神色、还有她专心为他张罗打点一切的模样,在他的脑中不断地交替浮现

    敝了,他怎么会一直想着她呢?

    皇甫硕闭上眼,试着将自己的思绪净空,然而她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再度浮现脑海。

    或许是因为他最近总是想着该如何改善他们之间冷淡疏离的情况,才会一直想到她吧-过去从不曾让任何女人占据思绪的皇甫硕,为自己的“反常”下了这样的注解。

    过了约莫两刻钟之后,温热的水已转凉。

    皇甫硕起身跨出浴桶,一旁的桌上,早己搁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那是江拾欢前两天特地到离这儿最近的城里去为他张罗的。

    他动手穿上衣物,脑中又再度浮现了江拾欢的身影。级然她对他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但却一直细心地照料着他。

    这份恩情,他谨记在心,也因此,尽管她始终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仍旧决定在他们往返江南的这一路上,一定会尽好一个“保镖”的义务,竭尽所能地保护她,不让她经历任何危险,更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穿好衣物后,皇甫硕信步走出房间,没有瞧见江拾欢的身影,倒是江凤凤主动前来找他。

    “怎么样?今日你的情况有更好一些吗?”江凤凤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气色。

    “已经好多了,承蒙前辈和江姑娘的照料。”

    江凤凤趋近为他把脉,说道:“你的情况确实相当不错,再过两日就可以动身前往江南了。”

    “是。”皇甫硕点了点头,对于出发的日期没有异议。

    “我那个宝贝徒儿这辈子还没单独出过远门,也不太习惯与太多陌生人相处,这一路上,你还得多担待、多照料她。”

    “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江姑娘的。”皇甫硕认真地承诺。

    “嗯,有你在身边,我相信这一路上不会出什么差池。”江凤凤放心地说道。

    一个肯为了朋友不惜只身涉险的男人,必定也会谨守自己的承诺,竭尽所能地保护她的徒儿。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欢儿会成为师徒吗?”江凤凤话锋一转地问,打算让他对江拾欢有多一些的了解。

    “晚辈不知。”

    “十八年前,倘若不是我刚好撞见她亲生爹娘将她抛弃,她恐怕不是饿死就是被冻死了。”

    “什么?!”皇甫硕一脸惚然。“前辈的意思是江姑娘还只是个娃儿时,就被她的亲生爹娘给抛弃了?”

    “是啊!当年,她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娃娃,某日被她亲生爹娘带到江边遗弃,原因只是因为她爹听信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深怕她会克死亲人”江凤凤将当初发生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

    听完了当年的往事,皇甫硕心中震惊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他简直难以想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任由才只是个婴孩的她自生自灭?

    “那她知道这件事吗?”皇甫硕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