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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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松乔却被一股莫名的怒大闷烧得像要爆发的小大山,用声音拉住他们的脚步“喂,苗馥雨,你离婚才多久就有男人了?”

    苗馥雨回身,好笑的扬起一道秀眉“这位蓝先生,你离婚一个月便迅速再婚,还有脸管我交男朋友?蓝先生,你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脸!”

    “你”蓝松乔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苗馥雨无辜的笑了。“我说蓝太太,好不容易抢来的老公要管好啊,都当了爸爸,还想干涉别人交不交男朋友,居心叵测哪!”

    周凌霜瞪了老公一眼,面罩寒霜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老公才不在乎你!他只是基于朋友道义,怕你给坏男人骗了。”

    苗馥雨讶然地眨眨眼。“我又没有房子好给他骗,怕什么呢?”

    康润之呵呵笑道。“说得好啊,馥雨,至少你可以相信我不是杯有目的的接近你,只是真的喜欢你。”

    “对呀,我以前真傻。”馥雨缓缓摇着头。

    蓝松乔脸色铁青,怒道。“别说得这么好听!你怂恿你爸爸派律师想讨回房子,不是为了包养这个男人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馥雨和康润之交相视愕然,继而哈哈大笑。

    “怎么办呢?”她的眼睛发亮了。“我看起来比较有钱昵,人家居然误会是我包养你!还是他们有眼无珠呢?”

    “随便啦!”少年浪荡过的康润之根本不在乎这些五四二。“我付钱让你包养我也可以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肉麻!”馥雨双颊飞红了。

    康润之摸摸她的秀发,自然流露出亲昵感。

    周凌霜一直在偷瞄他们推车里的东西,光是那条北海道新卷鲜,一股人根本买不下手,她当然知道吃鲜鱼很好,但蓝松乔才不会让她买一条。

    同为女人,心思细密,馥雨瞧着他们推车里的二份特价猪排,好心道。“蓝太太,你婆婆的牙齿不太好,炸猪排恐怕嚼不烂,北海道新卷鲜还不错,大人小孩都吃得下,尤其松月孝顺常回娘家,你就算买猪排也要多买四份才够,不要太小气。”

    周凌霜目光阴沉沉地瞪视她。“你是外人,少管我们蓝家的事!松月想吃自己会买,我哪有美国时间伺候她!”说到蓝松月她就有气,超级不识相,回娘家也不事先说一声,三天两头便带两个孩子回来要吃要喝的,她干脆躲在房间里不理睬,蓝松月还故意大声的“怀念”前任大嫂有多好多好,气死人了!

    馥雨想也知道她受不了蓝松月那种小泵,老实说,过去她也是尽里忍耐,告诉自己有量才有福,小泵的老公赚钱不多,回娘家吃也是为了省钱,自己的能力尚可,就不要太计较。

    然而,自从她与康润之同居之后,两个人的世界真的经松自在多了。

    馥雨不禁撇撇唇就笑了“你也真奇怪,松月是多贴心的女儿,蓝先生和你婆婆都非常喜欢松月带孩子回娘家热闹,你要有肚量一点。”

    “少管闲事!”周凌霜吼道。

    “小心老师的形象啊!”馥雨却笑得既灿烂又娇俏迷人,挽着康润之的手臂去采买其他物品。

    康润之在她互边笑道:“你会离婚,实在是非战之罪。情敌原来是那副德行,啧,你很呕吧?”

    “现在不会了。”馥雨随意一笑。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一直哭着追问蓝松乔为什么、为什么?蓝松乔后来给她一个理由,因为她不是公务员,而周凌霜和他一样是公立国中的教师,公教人员一辈子有保障,一般人绝对比不上。

    当时她哭得几乎心碎,很想一死来让他后梅,如今想想,太傻了。

    结帐时,蓝松乔和周凌霜排在他们后面的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想抓包苗馥雨在养男人,否则一个离婚女人哪有那么快又交到十分称头的男朋友?呕人的是,康润之刷卡签帐,而且两袋东西由他提,苗馥雨只拿一串最轻的卫生纸。

    等他们也结宾帐到停车场,眼睁睁看着苗馥雨坐上进口车扬长而去。

    周凌霜不爽道。“苗馥雨这么快就有男人了,看样子还同居在一起,喂,你会不会还没离婚就戴了绿帽?”

    “少胡说!”蓝松乔大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许绿帽之说,火冒三丈的道:“离婚前她每天在家里煮饭做家事,拚命想挽回我的心,哪有机会去认识别的男人?哼,一定是她娘家的人怕没面子,赶快想再替她介绍男明友。”

    “那男的看起来挺有钱的。”意有不甘。

    “刷信用卡谁不会,哪说得准?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比他们差!”蓝松乔生硬道。从小因为弟弟的病,他尝够了没钱的苦楚,立志要当公务员,一辈子有稳定的收入,也很骄傲自己办到了,只要能保住目前住的房子,一生便可无忧。

    周凌霜也不是非要比较不可,但是被老公的前妻比下去就太讨厌了,且不提谁付帐单,光是那男人体贴的主动提重物,她就觉得蓝松乔比不上。

    蓝松乔还在一旁罗唆“你真的要多体贴我妈一点,她现在帮我们带小孩,你下班回家只项煮晚餐而已很轻松,你还常常小孩抱着就什么也不做,要我妈煮给你吃,今天你主动说要下厨,偏偏买猪排要回去炸,我妈如果咬不动反而生气,你不是白努力了?”

    这无疑是大上加油。

    周凌霜拉下脸道。“搞温楚,我买炸猪排是体贴你,是你说每天吃软烂的卤猪肉都吃腻了,我才想帮你换口昧,妈不想吃可以吃她的卤猪肉啊!本来我们年经人的口味就跟老人家不一样,是妈不体贴我们上班一天很累了,每次都煮自己爱吃的,不考虑我们吃得下吃不下。反正我每次煮她都嫌东嫌西,我不如抱儿子,让她回去算了。”

    蓝松乔被抢白得一阵无言,听老妈埋怨时,觉得老婆的确不像话,现在听老婆抢白,好像也有她的道理。

    “但你也不要每次松月回来就奥着一张脸,松杰不在了,我妈只剩我和松月两个小孩,当然希望松月常回家赔她,你这样子松月会不敢回来。”

    “笑死人了,她还不是每个礼拜回来?也没见她买些好吃的回来孝敬妈,难不成还要大哥大嫂反过来孝敬她?都是你们把她惯坏了,不像话嘛!”

    老师都嘛能言善道,蓝松乔也尝到哑口无言的滋昧,只好闷闷的把车子开回家。女人们的纷争,他想闪远一点。

    过了一个月,努力瘦身非要举办隆重的结婚典礼的周凌霜,即使还有点丰腴,依然寄出了结婚喜帖,连儿子的百日宴一起庆祝,双喜临门。

    康胜军意外发现同学的姊姊在m高中上班,有一回去教务处,碰巧苗馥雨送公文过去,她却只朝他笑一笑便走了。

    在她眼里,自己还是个小表吧!

    但是她的笑容真美,不是爱玩自拍那种故意四十五度角、嘟起嘴的笑,是“很高兴见到你”的粲然一笑。

    康胜军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好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她已转身翩然离去,连背影都美丽。

    般什么,他又不屑当文青,学什么诗意!

    康胜军对自己猛嘲讽,但偶尔瞧见她漫步校园的身影,目光依然不由白主的被吸引过去,难不成因为从小缺母爱,所以有恋姊情结?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他绝对不能当真!

    “喂,你在看我老姊?”孙翼然觉得他眼神很怪,吐槽道:“隔壁班的校花、班花、钢琴才女都喜欢你,你随便挑一个都比我老姊好。”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奇怪大姊也在这里上班。”

    “她之前留职停薪一年,离婚后当然要赚钱养活自己!要不然成天哭哭啼啼的,白怨白艾给谁看?”

    “她是你姊耶,干嘛说得这么无情?”

    “难道要陪她哭才叫有情?做人要实际一点,那种烂男人根本配不上她,难得有一个不长眼的小三把他抢走,老姊正好将他一脚踢开,普天同庆才对!般不懂我阿嬷干嘛哭了二次?天涯何处没有好老公可以嫁,哭什么?”

    孙翼然聪颖机智,却是太理性而缺乏感性。

    康胜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说大姊之前都不回家,直到离婚确定了才返家报告,因为回家也得不到安慰,干嘛回家?”

    “你少自作聪明,我姊不回家肯定是怕被阿嬷的口水庵死。”孙翼然自然不懂女人家的心思,照自己的逻辑去分析。“对了,你干嘛注意我姊的事?”

    “是大姊今天很奇怪啦!”康胜军有点别扭道。

    “哪里奇怪?”

    “就是她今天都没表情。”

    “所以?我记忆中她本来就话不多。”

    “但偶尔遇见,她会亲切的笑一笑,今天却像幽灵一样的飘过去。”

    “幽灵?你当我老姊死了吗?”

    叹气。“阿翼,你的国文可以更差一点。”

    “那是怎样?卖弄你文青喔!”

    “我的意思是她看起来魂不守舍,似乎很烦恼。”

    “白痴,搞不好她是mc来,女人毛病!“康胜军别过脸去,懒得再跟他说。

    孙翼然闷了一分钟,站起身道。“走啦!”

    “去哪?”

    “找我老姊。”

    “她会告诉你吗?”

    “我不会死缠烂打吗?威胁她不吐出实情,就回家告诉老头子。”

    “幼稚!”

    “管用就好,管他什么手段。”

    孙翼然憨憨的说,穿过半个校园,到行政大楼的理事长办公室。康胜军通常不会踏进这儿,但今天理事长没来,他便大方的进来。

    午休时间,其他人都去用餐,苗馥雨坐在位置上,盯着一张喜帖看。

    “老姊,是这张喜帖让你烦恼吗?”孙翼然直接抢过喜帖,翻开来看。

    “阿翼,你做什么?”苗馥雨低斥。

    “是不是有同学要结婚?不要因为自己离了婚就不敢去参加”

    话说到一半断了,即使是莽撞的少年也被喜帖上的名字唬得说不出话来。

    康胜军亦瞪真了眼。“搞什么?那对奸夫yin妇竟然寄喜帖给大姊!”

    苗馥雨不高兴的拿回喜帖,郁郁地吐了一口闷气“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快点回去上课,不要管大人的事。阿翼,回去不要跟爸说,也别告诉阿公、阿嬷,我等一下会撕掉喜帖,当作没这回事。”

    孙翼然的心中掠过一抹微妙的刺痛感,自己也莫名所以,突然快步离开理事长办公室,真冲出行政大楼才朝着天空怒吼出来:“气死我了!姓蓝的算什么东西!”

    康胜军不放心的追出来,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啦!成人的世界本来就充满算计,污秽、不道德,我们以后别这么恶劣就好。”故作成熟状。

    “我才不会那么没品!”

    “走啦!要上课了。阿翼,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很棒的男人,像大姊那样的美女,我绝对不会让她哭。”

    “你不要肖想我姊啦!”

    “我哪里不好?我长得比大姊高了一个头”

    “可借你晚出生了十年!”

    一句话便封杀了少年心。

    她画画,穿着华丽短裙的女孩,赤着脚在晨光中跳舞,她愈跳愈高,仿佛要跳过爱情的围墙?

    下一幅小画:在周光森林中,雪花飘飘如棉絮,狐狸脸的女孩撑着一把小花伞,栓到一枚好小好小的钻戒,比起星光的永恒,钻戒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