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太傅戏医女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偏偏那烤肉商人是个爱热闹、爱起哄的性子,哈哈笑道:“这位公子,你家小情人不高兴了,你还是再买一串哄哄她吧!”

    顾芳华顿足道:“谁是他的小情人?”

    “不是小情人,是未婚妻。”程芷岚假意叹气道:“她的脾气一向很大,都是我让着她。没办法,如今娶个媳妇儿不容易,动辄都要万把两银子的彩礼,只有她便宜些,只好勉为其难娶她了。”

    见烤肉商人连同在旁边偷听的食客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同情样,她气得用脚踩他的脚“程芷岚!你真是撒谎不脸红!”

    程芷岚哈哈笑着,似乎十分享受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接着将她拉进附近一间饭馆,说道:“掌柜的,刀削面来两碗。”

    她怒气难消的瞪着他“你是不是不说那些占我便宜的话就觉得嘴巴特痒?要是这样的话,我和隔壁裁缝铺子借个针线包,先帮你缝上好了。”

    “人世间的美食这么多,我缝上了还怎么吃?”他斜着眼笑她“你这么心狠手辣,怎么称得上医者仁心?还有哪个病人敢来找你看病?”

    “我看我的病,和缝你的嘴没关系。程芷岚,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哼!我也可以改拿银针刺你的哑穴。”

    “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我是见你现在乏人问律,可怜你将来要做孤苦的老太婆,想说好歹给你个希望,你怎么不知领情?”

    她冷笑道:“终身要依靠的夫家好歹也该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特我如珠如宝,绝不会说我半句坏话,就冲你这张臭嘴,我也不会嫁!”

    他笑得前仰后合“哟,不就是刚才亲了你一下,怎么就变成臭嘴了?我以为你屏着呼吸都没敢闻我身上的昧道。”

    若不是在大街上,顾芳华打算一筷子戳死他那狐狸似的笑脸了。所幸掌柜的己经端上两碗刀削面,总算让她暂时平息了一下怒气。

    “再多说废话,小心我削你!”她恶狠狠地威胁他,还用筷子比划了一下削面的姿势,接着拚命往碗里放了一堆辣椒末。

    “肠胃不好的人,吃那么多辣椒干什么?”程芷岚二话不说把她的饭碗拉到自己面前,将他那碗推过去“一会儿上吐下泻,可没人给你收拾。”

    “你!”顾芳华丢了个白眼给他“你不是说不吃辣吗?不怕呛死?”

    程芷岚招呼掌柜的拿了个空碗,然后用勺子把碗里的辣椒末一点一点的挑出来,慢悠悠地说:“你这脾气就和辣椒似的,早晚把你相公呛死。”

    说到这,她一脸得意扬扬地说:“我相公必须疼我、宠我,被我呛死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就别在一旁吃飞醋了。”

    没跟她争,他斜晚她“敢不敢喝酒?”

    “有什么不敢的?”她一拍桌子“掌柜的!店里有什么好酒?给我来一壶。”

    小店铺只有简单的白酒,一小壶不足半斤。程芷岚看她喊得豪爽,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几杯酒下肚,她己经口齿不清,握着筷子的手都快挑不起面条了。

    “程程芷岚,我和你说,你为人不坏,但真的得改改你的嘴巴,还、还有等事情忙完,陛下肯定还会重用你,可你得见好就收”

    “你以为我像你啊,对谁都这么没心眼?”看她醉得眼神也迷茫了,他突生一个主意,便偷偷的往她的面碗里又倒了半杯酒,结果她挥然不觉,还多喝了两口。

    “我是在宫中做事、看人眼色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的好坏?还不是你一天到晚气我,否则我才不会对你这么刻薄”她说着说着,就趴倒在桌子上了。

    掌柜担心地说:“这姑娘怎么了?喝了几口酒就醉成这样?面都没吃几口。”

    没解释,程芷岚笑着付了面钱,接着将顾芳华架起往客栈走。

    掌拒担心的追出来“这位公子,你和她是认识的吧?”

    程芷岚笑道:“掌柜看我像采花大盗吗?您放心,我就住在前面的春香客栈,我和她都认识好多年了,她是我的未婚妻。”

    客栈里,顾芳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觉得有人抓着她的脚给她脱鞋,她顺势蹬了两下,翻了个身,将脸贴着床单,嘟嚷着“面条没吃完呢。”

    程芷岚叫随行的丫发打了盆凉水,自己拿帕子侵水拧吧,给她擦了脸。

    忽然,她八爪鱼似的抓住他的胳膊,恨恨地说:“程芷岚,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没安好心?”

    没回应,他手一抬将帕子丢开,自己侧坐上床杨边,将她的身子扶着躺好。当指尖摩擎过她散乱的发丝,停在那红润的嘴唇上方,他忽然俯下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感受她的呼吸就这么扑面而来。

    这么近,近到他几乎把持不住想要采撷,只是她睡得不规矩,双臂大刺刺的打开,两条腿不安生的时曲时伸,睡姿真说不上好看。

    看她这样子,程芷岚忍不住笑了。他将她的手脚都收拢在她身侧,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热,虽说刚才丫鬟己经送了药来,但是看她这样能吃能睡的,可见那些药也是他白操心,不必吃了。

    这一路幸亏有她陪在身边才不嫌闷,虽然她晕车的事他始料未及,可是此刻她的虚弱却也让他倍感怜惜。见惯了她的颐指气使、大大刺刺,难得看她能温柔一会、沉静片刻,这几杯酒,便不算是白骗她喝了。

    坏心,他绝对有,对她,亦不曾掩饰过,只是她笨,看不出他的心思。这丫头啊,纵然忘了当年与他的那段缘,也不该不明白一个男人对她赤luoluo的企图啊。

    “又笨又傻。”他往她的脸烦戳了两下“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只怕得等到梅枯石烂了。怎么办呢?是不是非要我霸王硬上弓,你才能明白?”

    床上的人没给回应,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怀里塞,闭着眼笑味味地说:“抓住你这个肉包子了,看你往哪儿跑。”

    程芷岚差点没啧笑,身子又向床靠了靠,任她抱着自己。

    “这么大的肉包子,你敢吃吗?”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忍不住鼻翼翕动,慢慢贴近她,然后终于忍不住吻上那两片正在尝“包子”滋味的粉红花瓣。

    她呜呜地低吟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迷离,却又似清醒了几分地问:“程芷岚,你在做什么?”

    “吃你。”他翻身把她压倒,悠意加深这个吻。红唇的柔软一如他所想,揭盼了好几年的事情,今朝藉着这不君子的做法才算圆梦。

    若不是她这些日子表现出了对他的担心和牵挂,时不时以送美食为名跑到他府上,让他终于对自己这份情有独锺有了些许欣慰与期特,这个丫头,他肯定是不会碰的。

    但是,正在他放纵自己做这种轻薄于人的小人行径时,却忽然觉得唇下没了反应,低头一看真是哭笑不得,这笨丫头竟然睡着了!

    无奈,遇到她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让他进不得、退不得,恨不得把她拆筋剥骨,生吞进肚子里,又怕即使自己那么做了,她还是傻乎乎地问“程芷岚,你干么总和我过不去”?

    若非早己情根探种,他何必这样苦苦纠缠?

    傻丫头,你到底几时能明白我的心啊?

    顾芳华一觉睡醒时,头还有点疼,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好像作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饿得饥肠辕辕跑上街找东西吃,结果路边突然出现一问包子铺,她兴奋地冲过去抓起一颗肉包子就塞进嘴里使劲儿咬,没想到那包子却越变越大,一下子就把她压倒,甚至张开那个被咬开的口子,反将她吞噬——

    好可怕!她挥身激灵,猛地张开眼,然后又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回事?程芷岚怎么和自己睡在一起?还贴得这么近?她刚要一巴掌呼过去,但看到他那张恬静的睡容时,忽地心里痒痒的似乎有些舍不得,原本要抬起的手也就缩了回去。

    这家伙长得还真有几分姿色,难怪别人怀疑他会不会是皇帝的男宠,但她看皇帝对他的态度并无暖昧,更像长者对特晚辈一样,很是爱惜呵护。这家伙何德何能,能让皇帝都疼他?就凭他这张臭嘴骗人吗?

    她瞪了一眼他的嘴巴——哼,唇形是很好看,唇色的确漂亮,眉目如画、朕色白嫩,不说话时自然散发一股贵气,像是官家公子。

    说未也怪,他平日对外人算得上气度雍容,可为什么每次和她说话,总能把她气个半死?明明她最近都反复告诚自己,这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定得对人家客气些,可每每她刚堆出笑容不过须臾,就能被他气得七窍尘烟。

    看来是她的修为还不够,她爹总说她肝火旺盛、易动喜怒,让她多念佛经。可她除了医典之外,其他书都看不进去,佛经读了三页就扔了,这肝火也没灭掉。

    这一次,才会就这么糊里糊徐地被他骗到这儿来!

    咦?等等,他的下巴什么时候有道小疤了?

    她眯起眼,伸出食指去碰了一下他的下巴,指腹碰触的感觉是光滑,但那灰白色的一道肯定是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疤痕?怎么会在下巴?

    哎呀,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头疼?那道疤痕白得刺眼,似有什么东西在狠狠撞击她的大脑。

    蓦然间,程芷岚张开眼,黑眸清亮,直勾勾地看着她,意识清醒地问:“你轻薄我啊?”

    顾芳华一下子跳起来,叫道:“谁要轻薄你?你和我同床共枕,我还没骂你是登徒子呢!”

    “你宿醉一天,抱着我死不撒手,直叫我包子,你以为我愿意陪着一身酒气的你睡在这张床上?”他还嫌恶似的闻了闻自己的袖口“都给你咬出酒昧儿了。”

    她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青,恼羞成怒地扑上去拚命捶打他的胸口“你胡说!你就会编瞎话诬赖我!我才不会死拉着男人不放!”

    “原来你还是个悍妇?”被她打并不觉得怎么疼,于是他笑得更放肆了“死不承认也就罢了,还要打人?真当我治不了你?”他翻身将她压倒,一双手伸到她的腋下,轻轻搔几下。

    顾芳华就像抽了筋似的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连声讨饶“求求太傅大人饶了我吧!我受不了这个!”

    “说点好听的,我便饶了你。”他的手指还挠着她腋下最柔软的地方。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笑断了气,哪里敢不说好话?偏偏好话都说不完整,只断断续续地说:“太傅大人英明神武盖、盖世无双风华绝绝代前无古人后无、无来者”

    看她笑得脸都红透了,程芷岚却叹着气收手“没有一句是我想听的。”

    “那你想听什么?”刚刚脱离魔爪,她连忙滚到床角,对他生出几分惧怕之心。怕痒是她的弱点,但平时很少有人和她这么闹,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这个弱点,怎么会被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小辫子?

    他将身子往前一采,逼近角落里的她,一你猜猜我想听什么?猜中了,我带你吃好的,猜不中就还要受这个苦。“接着他作势又伸出手来。

    她惊慌失措地说:“你想听什么,说出来我复述就是了,你恃强凌弱,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啊?”

    “原来你承认自己是弱啊?那以后还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吗?”他趁势拿她的话压她。

    顾芳华正想反驳,房门却被人敲响。

    “主子,有客来访。”门外丫鬟的声音扬起。

    “有客?”屋内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异口同声。

    顾芳华问向程芷岚“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吗?”

    他却略沉吟,问道:“什么人?”

    “说是本地的太守,徐万年。”

    她笑道:“他可真是个客气的人,知道我们太傅驾临,亲自来迎接啦。”

    程芷岚的目光却转为幽冷,静静说道:“你知道徐万年是谁吗?”

    “是谁?不就本地太守啊。”

    “是害杜竿竿的父亲身陷图固的幕后主使。”丢下一脸错愕的她,他走到房门口,隔着门缝对那传话的丫鬓说道:“让徐大人在楼下小坐片刻,就说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