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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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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无悔敞开大门侧过身,无言地让她走进来,当她经过他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烙梅那清淡而无焦距的飘忽刺痛他的心。

    “烙梅,我”看她宛着一朵凋零的玫瑰,从来不曾后悔过的他,此刻真的后悔将她卷入这场残酷地游戏中。

    “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烙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笔直地往曾经属于他们的爱巢走去。

    而辛无悔则是神情复杂的跟在她的身后,几次张口欲言却又打住。

    就在这个尴尬时刻,原本举步想要跨上楼梯的烙梅突然一阵摇晃,她伸手想要扶住扶手,却扑了个空,眼看着她就要跌落地面。

    苞在她身后的辛无悔眼明手快地张手搂住她消瘦的身体,却被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有。

    “你生病了!”就算他不是医生,但是就凭她现在的体温,辛无悔也知道她现在正发着高烧。

    “辛先生,请你放开我。”烙梅虚弱地挣扎着,完全不能忍受他的碰触。“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好得很。”

    曾经她是多么地爱他,即使他曾经很恶劣的污辱过她,可是她还是爱上他。

    但是他却只将一切当成一个游戏,戏弄她也戏弄烙雪,不但夺去她的身体,她的尊严,她仅存的感情,就连她的心也不曾放过。

    几乎忍不住地想要脱口问他,他究竟是人还是魔鬼?但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早已在她的心中,对她而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烙梅,你别逞强,我带你去看医生。”担忧布满在他总是冰冷的脸上,辛无悔无视她的抗拒,一把抱起浑身发烫的烙梅,快步走向车库。

    “不必你的虚情假意,快放我下来。”她白皙的手掌紧握成拳,不停地落在他宽阔的胸膛。“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略夺,你又何必再来管我死活!”

    “我做事向来只凭自己高兴,现在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准死!”听着她的话,辛无悔的心不由泛起一阵疼,但从来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关心,他只好霸气地大吼。“我不会死的,为你这样的男人”烙梅的话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重重的说:“不值得。”

    话一说完,一阵剧痛自她腹部传来,很快的掠夺她全身的力量,头部的昏眩加上腹部的剧痛,让她顿时陷入黑暗中。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辛无悔不解地皱眉审视着她,只见她已陷入昏迷,但真正教他心慌的却是她腹下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三步并做两步的将她抱上车,看着那血迅速地染红了车椅,辛无悔疯狂的踩着油门,完全无视危险一心只想将她赶快将她送往医院。

    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携住了他的灵魂,在那一刹那间,他才真正了解原来在游戏的过程中,他早已输了自己的心

    躺在医院十几天了,从烙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说过半句话。

    只是冷眼看着辛无悔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又回来了,可是他的温柔却再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感觉。

    其实她真的不想恨他,毕竟先招惹他的是她们的妹妹,可是她却很难不去恨。

    烙雪的生死未卜,肚里的孩子她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失去,而自己不但输了身体、尊严,更失去一颗心。

    在医生尽力抢救下,她终究是活了下来,可是躯壳里的她却是空空荡荡的,完全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在哪里?

    “烙梅,喝些鸡汤吧!”辛无悔端起碗,舀了一匙汤喂到她嘴边,见她不张口,他又说:“这汤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别辜负我的心意好吗?”

    一个不愿意开口,一个固执的要她开口,两人硬是僵持不下,握在辛无悔手中的汤匙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地放下。

    在察觉自己的爱意以后,辛无悔放低姿态,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只求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不管他做了什么,烙梅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他,她宁愿盯着窗外看上数个小时,却不愿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即使是有情于心的辛无悔,心中的霸气也不免抬头。

    这次烙梅的再次拒绝,终于引爆他的怒气,他仰头一口饮尽碗里的汤含在口中,然后捏住她的下额,让她不得不张口,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俯身将唇贴上她的,一口气将口中的汤全数喂进她嘴中。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烙梅吓了一跳,所有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含着恐惧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接着倏地翻身将自己埋进白色被单中,试图藉着薄薄的被单隔绝他的一切。

    对着白色墙壁重重的击了一拳,生怕自己会在盛怒之中会伤了她,辛无悔快速的离开病房,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

    重重的关门声,让烙梅悄悄的探出头来,审视着房门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扯去还插在臂上的点嘀,快速的下床,将门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成功的偷偷溜出医院,烙梅同,茫然地走在街头,看着匆匆在她身边穿梭的男男女女,她的心头突地涌现一股悲哀的感觉。

    她一心只想要离开辛无身边,不再沉浸在那种不想见他却又不得不在见他的痛苦中。

    但是现在她真的离开医院,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感到悲哀,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即使是停停走走,身体虚弱的她仍是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随意做在路旁小鲍园的长廊上休息,看着几个天真的孩子笑嘻嘻的玩闹在一起。

    多么的快乐啊!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她的唇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但那笑却融不进她的心中。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不久的将来,她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他们一样天真无邪的孩子呢?

    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平坦的腹部,这是她知道自己流产以来,第一次为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感到哀伤。

    一个她和辛无悔的孩子,会有怎样的面貌?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有一张和他父亲一样俊得邪肆的脸孔吧

    怎么又想起他呢?他带给她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多吗?烙梅重重的甩了一下头,将他的脸孔打出脑海,再次把视线落在那群天真的孩童身上。

    藉着他们天真的模样,刚刚稍微激动的心情终于趋于缓和,平静再次降临在她的心里。

    靶情这种东西太脆弱了,而爱与恨的情绪也太过强烈,或许真的不适合她这个冷清的人吧!

    知道自己不是饶家的孩子,是一个不被欢迎的生命时,她虽然感到心痛,但心头却又一种释然的感觉。

    毕竟背负着饶家的姓氏,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快乐,现在卸下这个重担,她竟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无法知晓烙雪的生死,和心头对于烙雪的那一份愧疚,她想这生她都没有办法忘记,烙雪朝她大喊恨她时的神情。

    “烙梅姐!”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烙梅的耳际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烙梅讶然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烙雪的好友冰颜,见到她友善的笑容,烙梅唇畔不由得也勾起一抹浅笑“冰颜,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对她来说,见到冰颜就好像见到烙雪一样,因为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情同姐妹,是很好的朋友。

    说起来,冰颜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和智能不足的弟弟被丢在孤儿院的门口,只能孤单地在社会里挣扎生存,但难能可贵的是她从不怨天尤人。

    所以自从烙雪介绍冰颜和她认识以后,她就把冰颜视为妹妹,对冰颜有着一份特别的怜惜。

    “对啊!罢好经过这儿看到烙梅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看着脸色苍白的烙梅,冰颜有些不放心地在她身边坐下,然后随便拣了个话题“我刚刚去探望烙雪,现在要去打工。”

    其实从烙雪的口中,她隐约知道烙梅姐已经离开绕家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心中却对一向照顾她的烙梅姐有着无限的关心。

    听到烙雪的名字,烙梅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她呐呐的问:“烙雪,她的身体还好吗?”

    是老天听到她的乞求吗?将冰颜送到她面前,让她可以知晓烙雪的状况,总算不用再平空猜测烙雪的生死。

    “病情起起落落、时好时坏,真令人担心。”冰颜叹口气地说。

    听到冰颜的话,烙梅的眉头不由得皱成一团。

    “烙梅姐,你还好吧?现在住在哪里?”明知烙梅姐会难堪,她还是忍不住必心地问。

    “你都知道了?”烙梅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但冰颜的关心则让她的心窝暖了暖。

    “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所以我有些担心。”冰颜点点头,说出自己的忧心。

    和以前那个总是精神奕奕的商场女强人比起来,现在的烙梅姐就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

    “谢谢你,不过我没事的。”烙梅落寞的笑了笑。不想将自己的烦恼加诸在她身上。

    “那好吧!”见她不想说,冰颜也不勉强,于是善解人意的看看腕表,然后低呼“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得赶快去工作。”

    烙梅看着冰颜活泼的背影,烙雪的影像逐渐与她结合,顿时烙梅觉得自己找到一个短暂的生活目标。

    “冰颜,等一下!”烙梅出声唤住冰颜急促的脚步,见她不解地回过头来,才又说:“烙梅姐最近想做点小生意,你可以来帮我吗?我们合股可以起开花店。”

    这样的提议让冰颜愣了一下,随机道:“这怎么行?我又没有钱!”

    “没关系的,我有的是钱,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见冰颜犹豫,烙梅连忙坚持德说:“而且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过来帮我的话,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而她也可以藉由冰颜,知道烙雪的情况。这句话烙梅说在心里。

    “可是”这么好的条件,冰颜当然心动,可是天性善良的她就是不想占人便宜,于是她立于原地兀自犹豫不决。

    “没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烙梅苍白的脸上染沾些许红润,展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说做就做,我们现在就去找店面吧!”

    而且开个店,既可以照顾好烙雪的好友,算是为她尽一些心意,又可以得知烙雪的状况,也算是一举两得。

    “冰颜,你和冷尚诺之间的感情发展的怎样?”在整理花卉的烙梅转头对冰颜问道。

    “嗯,我们很谈得来,他对我很好。”冰颜有一丝害羞地说。

    冷尚诺是她在早餐店打工时认识的,因她一直把照顾她的烙梅当成亲姐姐看待,所以有什么心事她都会对烙梅说。

    “都二十几岁了,还害臊?”烙梅微笑地取笑她。

    “讨厌!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语毕,冰颜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见状,烙梅脸上的笑意更深,继续手上的工作。

    默默的站在对街一角的辛无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以近似贪婪的眼神,直盯着对街正忙碌整理花卉的烙梅。

    自从她在医院突然消失后,在永远失去她的恐惧下,他险些把那家医院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