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文人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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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十五字却是秦泽现在最好的写照,李诗韵把话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还能不懂。“果真这世上最难欠下的就是风流债。”秦泽一声感叹,却是惹得另一边的程怀亮瞠目结舌。这长安第一才女倒贴,你反而还不愿意,这出去都没人信呀!另一边的长孙冲等人又何尝不是一副无奈表情,自古英雄配佳人,这乃是千古流传的佳话。只是秦泽这又是为何?先不李诗韵本身就是风华绝代的才女,就她父亲也是中书舍人李百药。可以秦泽现在和崔家闹僵,从而得罪了下文人。可若是这李百药做了秦泽的岳丈下文人自然要卖秦泽三分薄面!可他们又哪里知道秦泽的苦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纨绔。甚至在两年前他还只能在苍蝇馆子里感叹命运的不公,可两年后的今秦泽不是什么圣人,这点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看得很清。所以在突厥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逼死尕那束儿,也明知道青孥最后与自己一别,就是再无相见。可秦泽却依旧是问心无愧。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凡人。当初灞水桥上初见李诗韵时,一首葬花词又何尝不是春意撩动。芙蓉湖又何尝没有半分私心,只是他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可如今既然到了这一步,秦泽又能再什么。“唉,只怪自己太优秀,终究难负相思苦。”秦泽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只是弄不明白,为何李诗韵今日会如此大胆,与先前在聚合楼上的表现,如此大相庭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秦泽的时间还有很多。甚至他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无法再踏出长安。所以细水长流,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而眼下要做的还是好好在下才子面前展露峥嵘,为自己将来要打造的大唐学院,打下基础。诗会在辰时举行,而现在就是秦泽他们赏灯的时间。各色的花灯一一被点亮,桥头柳畔才子佳人成双成对地在一起谈诗弄画。其中最热闹的就是要属那些挑着货担贩卖花灯的商贩。他们的花灯大多都是五颜六色,上面勾画的也都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以及孔雀东南飞里的焦仲卿与刘兰芝而最让秦泽惊讶的是,昔日醉春楼里,秦泽送房遗爱的那首元夕诗,也是被映在了花灯之上。尤其是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更是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对象,连带着房遗爱也落了一个花间才子的名号。这可让他高兴的不得了,这一会儿手里就握了十几个写有元夕诗的灯笼,见了长安的文人才子们,就笑嘻嘻地上去送人一个。这些才子们往日里也都是持才傲物之辈,平日里就看不起房遗爱。可如今却只要一见到他就只能立马掉头就走,无他,单单这一首诗,就足以让他们抬不起头。而房遗爱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所以这一会整个灯市的才子们,已经是一个个垂头丧气,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躲着秦泽等人。这一幕可是看的程怀亮牙痒痒,因为若是当日自己信了秦泽,现在这种痛打长安才子的就应该是自己。“听若柳姑娘还让这子在闺房内睡了一觉。”程怀亮咬着牙对秦泽道:“现在满长安就没有他招恨的。”秦泽听了这话,又是不自觉望向了房遗爱的头顶。当下就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怀亮兄,这满长安你羡慕谁都可以,可是却偏偏不用羡慕他。”秦泽估计房遗爱之所以会在若柳闺房内睡一觉,多半也是若柳嫌他碍事,把他弄晕了。但话又回来,这并不妨碍房遗爱如此招摇过市。于是这诗会还没开始,房遗爱就成功地为秦泽他们拉了满长安才子的仇恨,这一下看起来他们是彻底没有盟友了。色越来越暗,终于等到一轮圆月升上树梢之后,长孙才来到了凌月楼。李二来没来秦泽不知道,但是长孙的到来,却是让灯市变得更加热闹。毕竟在百姓心目中,长孙可是真正的一国之母。而且老百姓们能够见到贵人的机会可不多,所以自然是无比兴奋。事实上长孙只是在凌月楼上一晃而过,可绕是如此也让灯市的众人满足了。宴会设在凌月楼之中,楼下各处也已经是重兵把守。想要进入凌月楼,只能是等到长孙宣见。秦泽跟着长孙冲等人也是上了凌月亭,这里处在凌月楼的下方,长孙只要坐在凌月楼上,就能一眼看到他们。是一次诗会,其实是给全下才子一次机会。所以来真正主持这些诗会的,就是如今弘文馆大学士张士德。以及国子监博士赵玄默。两人都是真正的大儒,自隋开始,张士德就已经是弘文馆大学士,只不过那个时候弘文馆是叫做修文馆。李二健全了三馆制度,弘文馆、集贤书院、史馆合称“三馆”其中学生皆选自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可以是给长安大纨绔的准备的。而国子监则不同,其中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律学,算学。乃是唐政府主管的教育机关,驻长安的务本坊。李二如今正在推行健全科举制度,同时也在大力选拔庶出学士。所以国子监也是愈发完善,而对于这些才子们来,若是能够讨得赵玄默的欢心,指不定也能入这国子监。两位大儒坐镇,秦泽等人自然也是不好放肆,都是乖乖地立在一旁。秦泽打眼看向凌月亭,偌大的楼亭之上,也是站满了一众才子,粗略的一看足足快有上百人。当然这其中大多都是像秦泽这样自诩长安才子的文人,之所以这么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能不经过选拔就能参加诗会。而其他那些就不一样了,那些大多都是乡贡,可以都是真才实学之人。所以这一百来人像程怀亮这种滥竽充数的,倒是占了大多数。诗会不考四书五经,毕竟这又不是真正的科举,也就只考诗词歌赋。考的就是才子们的随机应变,以及文思的寡众。毕竟四书五经这东西可以日后慢慢积累,可是这文思之事,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对于两位大儒来,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璞玉。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从中找出适合打磨的那一块,然后尽全力培养成未来的大儒。秦泽不想做大儒,他向往地是无拘无束,而不是时时刻刻的之乎者也。一个太子侍读就已经让秦泽伤透了脑筋,要是这两个大儒一时激动,再把自己拉去打磨。那秦泽可是真的承受不了。相比较什么长安第一才子之类的,秦泽还是更喜欢泾阳侯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只可惜秦泽这么想,那些才子们可不这么想。毕竟秦泽可以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所以看向秦泽的目光也是剑拔弩张,而更让秦泽感到绝望的是,那两位大儒此时也是面对自己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微笑。毕竟当初一首将进酒可是惊艳了整个长安,再加上如今醉春楼里流传出来的元夕诗,都是让秦泽一时风头无两。之所以这么完全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首诗会是房遗爱作的。不仅他们不信,就连房玄龄也是不信。此刻他们正坐在凌月楼之中,也是在秦泽他们身上打量。魏征自然是不用,眼睛如同鹰眼一般,扫视着其中出众的那几人。倒是房玄龄自己看着人群里自己的次子房遗爱,也是不由地一声叹息。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自然也是知道,所以看到他也来凑热闹,也是心里一阵无奈。倒是另一边的程老妖和尉迟恭,却是看得起劲。丝毫就没觉得自己儿子凑上去,有丝毫的不对。按照程老妖的看法,这整个台上的毕竟没有谁能打得过他们的儿子。所以他的儿子就有资格参加“将进酒元夕诗还有那首春夜狮子头,不论哪一首都是我等不能匹敌。今日这诗会怕是也没人拦得住,就是不知会被哪位大儒收入门下?”房玄龄也是看得直直摇头叹息道。另一边的魏征却是突然冷哼一声,盯着秦泽就道:“文思足够,只可惜品性不端。”魏征向来看事情就是看坏不看好,所以秦泽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评价。唐俭凑在一旁,也是摇头苦笑道:“虽某不同意魏老的看法,但某却相信这两个大儒没一个能够收下秦泽。”“不是不能够,而是他不想。”坐在一边的中秋舍人李百药,也是突然开口道。原本一个诗会是不会让他们出动的,可是一来这一次的诗会乃是秦泽与崔家的对抗,二来他们也是来看看所谓的冰魄铜镜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凑在一起。而这些人无一不是眼光毒辣之人,识人看面自然也是不俗。所以这一番猜测,也是对了大半。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十五字却是秦泽现在最好的写照,李诗韵把话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还能不懂。“果真这世上最难欠下的就是风流债。”秦泽一声感叹,却是惹得另一边的程怀亮瞠目结舌。这长安第一才女倒贴,你反而还不愿意,这出去都没人信呀!另一边的长孙冲等人又何尝不是一副无奈表情,自古英雄配佳人,这乃是千古流传的佳话。只是秦泽这又是为何?先不李诗韵本身就是风华绝代的才女,就她父亲也是中书舍人李百药。可以秦泽现在和崔家闹僵,从而得罪了下文人。可若是这李百药做了秦泽的岳丈下文人自然要卖秦泽三分薄面!可他们又哪里知道秦泽的苦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纨绔。甚至在两年前他还只能在苍蝇馆子里感叹命运的不公,可两年后的今秦泽不是什么圣人,这点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看得很清。所以在突厥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逼死尕那束儿,也明知道青孥最后与自己一别,就是再无相见。可秦泽却依旧是问心无愧。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凡人。当初灞水桥上初见李诗韵时,一首葬花词又何尝不是春意撩动。芙蓉湖又何尝没有半分私心,只是他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可如今既然到了这一步,秦泽又能再什么。“唉,只怪自己太优秀,终究难负相思苦。”秦泽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只是弄不明白,为何李诗韵今日会如此大胆,与先前在聚合楼上的表现,如此大相庭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秦泽的时间还有很多。甚至他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无法再踏出长安。所以细水长流,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而眼下要做的还是好好在下才子面前展露峥嵘,为自己将来要打造的大唐学院,打下基础。诗会在辰时举行,而现在就是秦泽他们赏灯的时间。各色的花灯一一被点亮,桥头柳畔才子佳人成双成对地在一起谈诗弄画。其中最热闹的就是要属那些挑着货担贩卖花灯的商贩。他们的花灯大多都是五颜六色,上面勾画的也都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以及孔雀东南飞里的焦仲卿与刘兰芝而最让秦泽惊讶的是,昔日醉春楼里,秦泽送房遗爱的那首元夕诗,也是被映在了花灯之上。尤其是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更是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对象,连带着房遗爱也落了一个花间才子的名号。这可让他高兴的不得了,这一会儿手里就握了十几个写有元夕诗的灯笼,见了长安的文人才子们,就笑嘻嘻地上去送人一个。这些才子们往日里也都是持才傲物之辈,平日里就看不起房遗爱。可如今却只要一见到他就只能立马掉头就走,无他,单单这一首诗,就足以让他们抬不起头。而房遗爱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所以这一会整个灯市的才子们,已经是一个个垂头丧气,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躲着秦泽等人。这一幕可是看的程怀亮牙痒痒,因为若是当日自己信了秦泽,现在这种痛打长安才子的就应该是自己。“听若柳姑娘还让这子在闺房内睡了一觉。”程怀亮咬着牙对秦泽道:“现在满长安就没有他招恨的。”秦泽听了这话,又是不自觉望向了房遗爱的头顶。当下就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怀亮兄,这满长安你羡慕谁都可以,可是却偏偏不用羡慕他。”秦泽估计房遗爱之所以会在若柳闺房内睡一觉,多半也是若柳嫌他碍事,把他弄晕了。但话又回来,这并不妨碍房遗爱如此招摇过市。于是这诗会还没开始,房遗爱就成功地为秦泽他们拉了满长安才子的仇恨,这一下看起来他们是彻底没有盟友了。色越来越暗,终于等到一轮圆月升上树梢之后,长孙才来到了凌月楼。李二来没来秦泽不知道,但是长孙的到来,却是让灯市变得更加热闹。毕竟在百姓心目中,长孙可是真正的一国之母。而且老百姓们能够见到贵人的机会可不多,所以自然是无比兴奋。事实上长孙只是在凌月楼上一晃而过,可绕是如此也让灯市的众人满足了。宴会设在凌月楼之中,楼下各处也已经是重兵把守。想要进入凌月楼,只能是等到长孙宣见。秦泽跟着长孙冲等人也是上了凌月亭,这里处在凌月楼的下方,长孙只要坐在凌月楼上,就能一眼看到他们。是一次诗会,其实是给全下才子一次机会。所以来真正主持这些诗会的,就是如今弘文馆大学士张士德。以及国子监博士赵玄默。两人都是真正的大儒,自隋开始,张士德就已经是弘文馆大学士,只不过那个时候弘文馆是叫做修文馆。李二健全了三馆制度,弘文馆、集贤书院、史馆合称“三馆”其中学生皆选自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可以是给长安大纨绔的准备的。而国子监则不同,其中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律学,算学。乃是唐政府主管的教育机关,驻长安的务本坊。李二如今正在推行健全科举制度,同时也在大力选拔庶出学士。所以国子监也是愈发完善,而对于这些才子们来,若是能够讨得赵玄默的欢心,指不定也能入这国子监。两位大儒坐镇,秦泽等人自然也是不好放肆,都是乖乖地立在一旁。秦泽打眼看向凌月亭,偌大的楼亭之上,也是站满了一众才子,粗略的一看足足快有上百人。当然这其中大多都是像秦泽这样自诩长安才子的文人,之所以这么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才能不经过选拔就能参加诗会。而其他那些就不一样了,那些大多都是乡贡,可以都是真才实学之人。所以这一百来人像程怀亮这种滥竽充数的,倒是占了大多数。诗会不考四书五经,毕竟这又不是真正的科举,也就只考诗词歌赋。考的就是才子们的随机应变,以及文思的寡众。毕竟四书五经这东西可以日后慢慢积累,可是这文思之事,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对于两位大儒来,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璞玉。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从中找出适合打磨的那一块,然后尽全力培养成未来的大儒。秦泽不想做大儒,他向往地是无拘无束,而不是时时刻刻的之乎者也。一个太子侍读就已经让秦泽伤透了脑筋,要是这两个大儒一时激动,再把自己拉去打磨。那秦泽可是真的承受不了。相比较什么长安第一才子之类的,秦泽还是更喜欢泾阳侯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只可惜秦泽这么想,那些才子们可不这么想。毕竟秦泽可以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所以看向秦泽的目光也是剑拔弩张,而更让秦泽感到绝望的是,那两位大儒此时也是面对自己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微笑。毕竟当初一首将进酒可是惊艳了整个长安,再加上如今醉春楼里流传出来的元夕诗,都是让秦泽一时风头无两。之所以这么完全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首诗会是房遗爱作的。不仅他们不信,就连房玄龄也是不信。此刻他们正坐在凌月楼之中,也是在秦泽他们身上打量。魏征自然是不用,眼睛如同鹰眼一般,扫视着其中出众的那几人。倒是房玄龄自己看着人群里自己的次子房遗爱,也是不由地一声叹息。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自然也是知道,所以看到他也来凑热闹,也是心里一阵无奈。倒是另一边的程老妖和尉迟恭,却是看得起劲。丝毫就没觉得自己儿子凑上去,有丝毫的不对。按照程老妖的看法,这整个台上的毕竟没有谁能打得过他们的儿子。所以他的儿子就有资格参加“将进酒元夕诗还有那首春夜狮子头,不论哪一首都是我等不能匹敌。今日这诗会怕是也没人拦得住,就是不知会被哪位大儒收入门下?”房玄龄也是看得直直摇头叹息道。另一边的魏征却是突然冷哼一声,盯着秦泽就道:“文思足够,只可惜品性不端。”魏征向来看事情就是看坏不看好,所以秦泽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评价。唐俭凑在一旁,也是摇头苦笑道:“虽某不同意魏老的看法,但某却相信这两个大儒没一个能够收下秦泽。”“不是不能够,而是他不想。”坐在一边的中秋舍人李百药,也是突然开口道。原本一个诗会是不会让他们出动的,可是一来这一次的诗会乃是秦泽与崔家的对抗,二来他们也是来看看所谓的冰魄铜镜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凑在一起。而这些人无一不是眼光毒辣之人,识人看面自然也是不俗。所以这一番猜测,也是对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