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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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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书备妥,六礼过半,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过后,只待最后亲迎一礼,夏若净即将在六月十二嫁入卓家。

    安阳城首富夏家嫁女儿,自然不可能寒酸,而夏若净的嫁妆,甚至可以说丰厚得让人咂舌!

    “哼,十五家店铺都给她女儿当陪嫁,夏宜秋也不怕撑死她那个没用的女儿!”江含玉精心描画的柳眉气得快竖起来了。

    “唉,姊姊,我们反正没儿子也无所谓,女儿们将来打发些嫁妆,嫁出去就完了;可你不一样,你给老爷生了个儿子,地位自然跟我们不同。”四姨娘方庆儿眼珠溜转着,凑到江含玉的耳边“这份家业,你也得为宝儿考虑、考虑。”

    “这是当然的!哪有把家产给女儿,却不给儿子的道理?”

    “啧、啧、啧,可是那个夏宜秋从来不是好惹的角色,我看姊姊你呀,就别去碰那个钉子了。”五姨娘吹了吹刚涂好的指甲,怡然欣赏。

    “哼,别人怕她夏宜秋,我江含玉可不怕!”二姨娘双手叉腰“你们也不必在这里撩火弄星的,告诉你们,以后好多着呢,咱们走着瞧!今天你们不说,我也是要找她问个清楚的。”

    “现下夫人去店铺巡视,不在府里。”六姨娘赶紧放送消息。

    “那我就去找那个夏若净,我倒要问问她,一盆快要泼出去的水,好意思拿走那么多家产作嫁妆,她怎么不把整个家业,都拿去贴给他们卓家?”江含玉领着丫环婆子,身边跟着她的女儿韦巧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夏若净住的明珠苑走去。

    亭子里坐着的众姨娘纷纷互使眼色,脸上均是幸灾乐祸,二姨娘这么一闹可是真好,闹得好,把家产闹回来,她们也好沾沾光;闹砸了,也只是二姨娘自讨个没脸,与她们不相干,她们乐得坐山观虎斗呢。

    江含玉这般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受她们撺掇呢?只是今天这事,横竖她都要出头,指望那个韦老头,根本就想也别想,他也坐等着她去争个什么,好坐享其成!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今儿算是豁出去了!

    夏家祖宅占地非常广阔,夏宜秋带着女儿住在东院,而她的夫婿韦海宏则与众姨奶奶住在西院,平日里东西两院分隔开来各自为政,除了过年过节才会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象征性地吃一顿饭,之后又互不相干。

    走过抄手游廊,再转过九曲桥,穿过月洞门,分隔两院的角门紧紧地闭着,江含玉使了个眼色,大丫头翠蝶立刻上前敲门。

    守门的小厮很快就把门打开了“二二姨娘?”看到来人,小厮吃惊地张大嘴。

    江含玉也不搭理他,直接领着众人往院子里走。

    这下糟了!

    这东西两院从来都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夫人不喜欢被骚扰,所以西院也从没有人来过东院,今天是吹什么风,居然把二姨娘给吹来了?小厮愣了愣,赶紧关好角门,朝总管房奔去。

    江含玉虽然是第一次到东院,但两院的格局相差并不太大,绕过前院,远远地就看见夏若净并着两个丫环坐在明珠苑的园子里,这下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立刻率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园内。

    群蝶飞舞、繁花如锦,夏若净坐在浓浓的树荫下与瑞香下围棋,黑子白粒的世界悠然得趣,瑞雪也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可这平静的画面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给打破了“大小姐好有兴致,在这里下棋呢。”娇厉的声音,像石子般直直投入湖心,搅乱一池宁静。

    夏若净指间执子,抬眸,望向保养得精致美丽的江含玉,微微一笑“今儿姨娘怎么有空到明珠苑里来坐坐?”

    “我若再不来,这家里就都把我们母子踩到脚底下使劲作践。”江含玉毫不客气地坐到石凳上,瞪向夏若净。

    夏若净笑容依旧,看了瑞香一眼,瑞香立刻会意地起身,伸手为江含玉倒上一碗酸梅汁“二姨娘今儿赏脸过来我们这边,天热,喝碗酸梅汁解解暑气。”

    “什么眼色?不知道给三小姐也倒一碗?”江含玉光滑的手重重地在石桌上一拍。

    瑞雪听了刚要发作,就被夏若净一个眼神给制住了。

    “是我的不是。”瑞香笑着再倒一碗给一旁坐着的韦巧儿“三小姐,请用。”

    江含玉满意地点头,对这个下马威是很满意的,看来夏宜秋生的这个女儿也是个软性子,好拿捏得很,跟她以前的印象是一模一样的。

    浅啜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液,放下玉碗“我说若净,不是姨娘成心跟你过不去,你自己说说,宝儿是你的亲弟弟不是?他是一个男孩子,到外面谁不给他几分脸面?可如今在家里头却弄了个没脸,你做姊姊的,不应该给他出头?”

    夏若净细细地摩挲着指间那粒光滑的黑子“姨娘说哪里话,谁会欺负宝树呢?”

    “欺负他的不是别人,可不就是他自己的亲姊姊吗?”

    “哦,这样说来,就是若净的不是了。”她语气温和,神情平静。

    “你自己说说看,自古以来,女儿家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好人家呢,给一笔丰厚的嫁妆,也好让她在婆家有脸面,我们家虽然不敢与那上好的人家比,但好歹也还过得去,你又是你娘唯一的孩子,你要出嫁,家里但凡有几个钱的,也不会短了你那份。”

    江含玉唇边的笑带着几分冰冷“可嫁妆再丰厚,也只是嫁妆而已,不至于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给你当陪嫁呀;你爹爹又不只你一个女儿,他还有一个儿子呢,家业都给你陪嫁了,将来儿子可怎么办?你弟弟指望什么过日子?”

    “姨娘原来说这个。”夏若净轻声开口“家里的生意,我女儿家从来都不过问,也轮不到我过问,姨娘要是有疑问,可以找爹爹问个清楚。”

    “你爹知道什么?这个家他只要有一点作主的权力,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姑娘要是说不清楚,我今儿就等在这里,等太太回来,我倒要问问她,哪有不把家产留给儿子,去贴给外人的道理?”江含玉瞪着丹凤眼,语气凌厉地说道。

    “我娘也是为了这个家好。”韦巧儿也跟着开口“虽说这家是大娘当的,可也不是这么当法不是?这事我们定是要问个明白的。”

    夏若净再度看了瑞雪一眼,压下她的暴躁性子,然后转头温和地跟江含玉说:“论理,这是娘亲决定的事,我本不该多说什么;可今天既然姨娘来了,我也只能越了本分说一两句。”

    “哼!”江含玉冷哼一声。

    “娘亲是将家里十五间铺子给若净作陪嫁,不过,并没有把家业全都给若净。”

    “你说得轻巧,总共十八间店铺,给了你十五间,留下那三间给你弟弟塞牙缝呀?”

    “不是三间,是一间。”

    “什么?”

    “旺泉街那家店铺,是留给爹爹还有诸位姨娘的,将来爹爹是要给弟弟或是其他,全凭爹爹作主,娘亲不会说半句话。”

    “你什么意思?只给一间铺子给你爹?偌大个夏家,你们居然只给一间铺子给你爹?可真是大方!”

    “旺泉那家铺子是所有店铺里最大的,而且生意一直非常好,如果好好打理,将来也无忧。”

    “听你这意思,是给我们一家烂铺子,就不管我们死活了?”这回江含玉气得浑身颤抖“好呀、好呀,真希望你爹爹过来看看他生的好女儿,没心没肺,自己把家产都拿走不说,还要把我们这一伙老小都赶尽了,看不出来你心肠这么歹毒!”

    “姨娘何必动气?”夏若净笑得很温柔,脾气平顺“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也未必挣得了那么大间铺子,这也是我娘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至少它可以保你们一世不愁,如果将来宝树争气,再给你赚回来十间、百间也未可知呢。”

    “你”江含玉气得手指颤抖“我找太太去,我要找太太评理去,她凭什么这么作践我们母子。”

    “姨娘,这事已经定了,找我娘亲可能也不会有太大作用。”顿了顿“而且,我娘亲最近一直很忙,可能也没有时间见你。”

    “你娘亲算什么东西?”韦巧儿咬着牙跳起来,手指差点戳到夏若净的脸上来“平日里在这个家作威作福也罢了,到如今还白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明明家产都是我家宝儿的,你们居然敢这样明抢,你那个娘亲,就是一个没羞没臊的”

    “啪、啪!”两记很清亮的耳光,打断了那串连珠一样的说话,又干脆又重手,打得韦巧儿一连退了好几步,白皙的脸蛋立刻浮肿起来,掌印清晰无比。

    “你敢打我女儿?”江含玉猛地站起来,厉声吼道:“造反了你,这个小贱人,敢动手打我的女儿。”

    “我打她怎么了?”夏若净冷笑地站在那里“一巴掌是教训她目无尊长,一巴掌是教训她出言不逊。”走上几步到韦巧儿的面前,逼近她“你敢再对我娘无礼,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就让你再也没脸见人,听清楚了吗?嗯?”

    素来温柔无争的夏若净发起火来,明明没有大声说话,也没有厉声骂人,可那种眼神还有那种气势,吓得韦巧儿泪水狂飙地猛点头。

    “说出来!”低低一喝。

    韦巧儿立刻吓得语不成调:“我我不敢了。”

    “很好!”夏若净转身看向江含玉“我只问你,这个家姓什么,而你儿子姓什么?”

    “”江含玉立刻语塞,然后又硬着头皮说道:“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你爹的亲生儿子。”

    “那跟我娘亲有什么关系?”一个跟她相差不到一个月的弟弟、一个早在入赘夏家之前就已经跟别的女人勾搭上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娘亲垂顾?这么多年,那个男人只知道与女人厮混,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们母女,对店铺也没有半分贡献,整天就带着越来越多的姨娘还有女儿儿子躺在家里吃吃喝喝,花钱如流水。

    如果不是娘亲好性儿想到母亲的苦,夏若净眼里的光更冷。

    这次,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他毕竟叫你娘亲一声大娘。”江含玉被夏若净逼得一步步地往后退。

    “所以,我娘亲宅心仁厚,给他一间铺子。”夏若净笑得眉眼弯弯“如果不是我娘多番忍让,早在最初就跟爹爹分离了,那么你们就连这间铺子都分不到;至于我,我的陪嫁为什么有十五间铺子,很简单,因为我姓夏,我是夏家唯一的孙女,夏家家产不给我,倒要给谁?”

    “你你”江含玉被逼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素来无声无息的夏若净发起狠来这么可怕,可是,江含玉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一时被她吓到,可在众丫环婆子面前也下了脸面,干脆把心一横,骂身边的人“你们眼都瞎了,看到你们主子这么被人羞辱,也不知道帮忙!你们把这个眼里没有长辈的东西给我捉住,今天我要好好教训她。”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迟疑起来;这世上,哪有奴才动主子的道理?可是二姨娘这人一向心狠手辣,如果不听她的话,只怕以后日子

    一直跟二姨娘亲厚的全嬷嬷很快就选好立场,招呼着众人“大家不要怕,今儿如果有什么事,横竖有二姨娘给我们作主。”她伸手挽着袖子朝夏若净走去,有人带头,自然就好办了,众人都往前走去。

    “反了你们,这帮没脸没皮的狗奴才,吃着我们夏家、喝着我们夏家,现今儿连主子也敢打了,越发反了天去;你们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怀里揣的月钱是从哪里放出来,一个一个都是狗主子、狗奴才,吃喝都灌进狗肚子里去了。”早就按捺不住的瑞雪跳出来,利索痛快地骂将起来。

    “你这个贱蹄子!”江含玉被气得一颤一颤“给我先打她!我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这个下人?”

    这个命令比刚刚的好执行多了,大家动作很迅速地朝瑞雪逼近。

    “你们做什么?”园门口带着一大帮人冲进来的林家通飞快地跑过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明珠苑里面闹事。”

    大总管到了,众人都吓得立刻停手。

    要知道,做下人的,最怕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主子,而是管他们的大头目。

    “通叔。”夏若净冷冷地唤着。

    “是。”

    “旁的我不多说,我只想要这里立刻清静。”

    “是。”林家通很快地命令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二姨娘回去!”

    于是吵闹的、争骂的也只是那么喧杂一会的事,林家通能做到夏家的大总管,一向凭的是真本事;很快,花园里面又清静下来,夏若净坐在石桌前,稳稳地喝茶。

    林家通站在旁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是他的失职,让二姨娘这么进来闹了一通。

    半晌,夏若净一直静静品茗,不发一语,而林家通的心也越悬越高,额头直冒冷汗。

    终于在他快要吃不住时,夏若净总算开口了“通叔。”

    “在。”

    “城西那座院子,给爹爹和诸位姨娘吧。”

    “这”“我娘年纪大了,喜欢清静。”

    “只怕夫人”

    “我已经决定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林家通在心里叹息着,二姨娘又何必这么不知足呢?大小姐还有怜悯之心,给他们留了间铺子,想想从以前到现在她们众姨娘做下的那些事情,为了谋夺夏家的产业,下毒使计对付大小姐,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让人杀她们十次都不止了。

    这年头,贪心的人永远都认不清眼前的形势。

    这下好了,等着看戏的、还有演戏的,统统一下都占不了半点便宜,何必呢?

    夏若净放下茶杯,将凌乱的棋子一粒一粒地回归原位“瑞香来,我们接着下。”

    “是。”

    当最后一粒棋子被摆入方格中,夏若净审视棋盘,微微地一笑“可真是一局好棋,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

    六月十二,夏日灿烂、阳光明媚,这天夏家的大小姐夏若净坐着八抬红幔翠盖大花轿,在响亮的鞭炮及喜乐声中嫁入了卓家。

    一粒一粒饱满巨大的珍珠、玉石结缀凤冠,灿亮的金片绘出富贵的牡丹和珠翠云,一袭绣着缠校花枝的丝质盖头轻轻遮掩,鲜艳夺目的大红嫁衣,出自紫旭国最有名的绣庄芙蓉世家,昂贵而精致的嫁衣上用闪亮的金线绣满了展翅的凤凰,在美丽的云霞中穿梭,腰间那一抹流苏,百花在裙襬上盛放,真是缨络垂旒、华丽至斯!

    光是新嫁娘这身凤冠霞帔,就可以看出夏家的财力有多么雄厚!于是,在众人或称羡、或妒嫉的眼光中,在行完周全而繁复的礼仪,拜完天地之后,新人在一对手持龙凤花烛的小童引导下,握着同心彩结,慢慢地步入喜气洋洋的洞房之中。

    撒帐,喜娘安床、新人坐帐,夏若净眼前的盖头被一杆小巧的金称挑了起来。

    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她抬眸,凝入那双纯男性的黑眸之中。

    不是白皙俊秀的书生,也不是潇洒卓绝的侠士,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着阳刚莽直之气,不好看,却是十足十的男人!

    他深邃的黑眸里,是满满的惊艳与惊喜。

    她知道的,知道自己此时看来与往常多么不同,细描的眉、水光粼粼的眼睛,还有鲜艳的嘴唇,大红的嫁衣将一个婉约的夏若净衬托得分外明艳照人、美丽无双。

    所有的新嫁娘,都是美得动人心魄,她也不例外!

    他漆黑的眼眸闪着灼热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容颜,看呆了!

    房里的丫头婆子看见新郎被新娘迷得失了魂,都悄悄地捂着嘴笑,老练的喜娘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吉祥的话语,将两只用红丝线系在一起的酒杯递过去“请新人饮合卺酒。”

    他听若未闻,两只眼睛都黏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

    夏若净一直很柔顺地低着头,任他看。

    喜娘忍着笑用力地咳了咳,总算换回了新郎倌的注意力,卓北阳不耐地瞪她一眼,怪她打断他,喜娘吃不住他那凶狠的目光,顺便想到他各种各样的传闻,立刻打了个哆嗦,陪着笑脸飞快地说:“请新人饮合卺酒。”

    卓北阳接了过来,与夏若净双手交缠饮酒,饮罢两人将酒杯掷于床下,喜娘低头一看,笑得更灿烂“恭喜恭喜,一仰一合、阴阳合顺、婚姻美满。”

    卓北阳瞪着她“你拿多少喜钱?”

    “呃?”喜娘愣住,不解他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来。

    “多少?”

    “五五十两银子。”

    “我给你一百两,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这些人从这里消失。”

    啊?“可可我还要为新人结发”

    “啰啰嗦嗦,烦都烦死了,都给我”

    “夫君。”很轻很淡的女性嗓音在喜房内响起,成功止住了卓北阳的发飙,夏若净慢慢地抬头,望着他“夫妻结发,象征着永不分离,夫君不想跟若净白头偕老吗?”

    他满腔的不耐在她像清泉一样的声音中被神奇地抚平了,就算眉还皱着,但口气却不再凶神恶煞“那就快结。”

    喜娘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为这对新人在发尾结出漂亮的同心结“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这回,不用卓北阳瞪她,喜娘很识趣地领着众人退出新房。

    瑞雪不放心地站在原地不愿离开,被瑞香强行拉了出去。

    终于,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卓北阳很满意地咧开嘴笑着,然后紧紧地盯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脸蛋上每一处都细细地打量,舍不得放过。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还是在那里傻看,夏若净无奈抬眸,望入那双灼热的眸子里“夫君看什么?”

    “看你。”他嘴边的笑越来越深。

    “还没有看够吗?”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他凑过去,伸手在她的芙颊上轻轻地抚过“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可以这样碰着你、摸着你。”

    他微微地闭着眼睛,满足地感叹“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可以想碰就碰,真好。”

    就算他们之前未成亲,他还不是想轻薄就轻薄?夏若净低着头,在心底叹息。

    “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害羞吗?”

    她抬手轻轻地抚过凤冠上的珠帘,不语。

    他愣了很久,总算明白过来,立刻心疼地伸手为她取下凤冠“娘子受累了,都是我不好。”

    她恬然地朝他一笑“谢谢夫君。”

    那一抹笑,像是蜜糖般灌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般;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略施薄脂的脸颊,透明而粉嫩,一直吸引着他,吸引着他

    慢慢地一点点地靠近,她的清香在鼻端萦绕,他觉得身体好热,喉结上下起伏着,吞咽突然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然后,在他感到自己热得再也承受不住时,他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