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崇云敬梅文集 > 张云昆先生自述

张云昆先生自述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我的二三往事

    我年轻时代,正是日寇猖狂时期,梦想统治中国。上海沦陷后,日寇实行“三光”政策,就是烧光、杀光、抢光。我国人民处于万分危急,尤其是年轻人更加遭殃,看你是爱国,还是卖国;看你是甘愿做亡国奴,还是自愿拿起枪杆子和日寇战斗!那么,你就要甘愿参加新四军奋勇抗战,才是出路。

    我从上海返回家乡后,看到年轻人有的被杀,有的投敌,有的坚决抗日。我呢?正巧,新四军戎区长正住在我家。他热情动员我,要我参加新四军,做乡里民兵大队长,领导民兵站岗放哨,锄奸捉特,保护边防根据地,保护家乡人民生命财产。

    敌寇猖狂之极,加之“和平军”纷纷掀起,成为敌人的帮凶。坏人横行霸道,人民的生命处于朝夕水火之中。有志青年看到,只有紧跟共产党,参加新四军,握紧枪杆子,抗战到底,才有出路。

    共产党领导正确,后来抗日声势越来越大,日寇和伪军的势力越来越削弱。鬼子为了垂死挣扎,妄想实行“清乡”把抗日势力一网打尽。沿江一带,利用茅竹和竹枝打篱笆,篱笆上挂上叮叮噹噹的坏油箱,关口加紧放哨,检查行人日夜很紧,无辜群众更加遭殃。这样,反而增加人民的痛恨,结果,没有扑灭抗日的火焰,火焰反而越烧越旺。

    我走南闯北,爱党爱国,忠心耿耿地为国为人民服务,不为名,不为利,艰苦奋斗!最遗憾的事,没有要求参加党组织,也没有人介绍我参加党组织。自己还认为,农村党员起不到什么作用,有组织无组织一样革命,有许多农村党员知识浅、认识差,办事不积极,还不如我呢!例如:

    有一回,新四军攻城,我主动参加。在如皋西南角,把浸湿透的棉花絮,发给新四军战士们,顶在头顶上,爬梯子攻城。激战一夜,恰巧半夜一阵大雨“和平军”——就是伪军——在城墙顶上挖的反抗的壕沟,一刻儿积满了水。新四军乘机猛攻,猛轰,攻克了如城,在天慧寺活捉了晏子山、孟宪民、孔瑞武三个汉奸。

    在皋南战役中,在宋家桥,我主动参加带路,抢救伤员。在抢救伤员中,被国民党空投硫磺弹爆炸,硫磺直射到身上,衣服突然燃烧,把我手膀烧伤。至今我手膀上、手丫里还有一个大伤疤。

    在土改工作中,由领导分配我到小龙乡(就是现在的丁西乡)领导土改。我大公无私,不畏强暴。测量到小龙乡书记杨学书住宅时,杨书记想收买我,请我吃饭,我婉言拒绝了。他家住宅原是六亩园,他对我说:“不要量了。”我坚持量了,尔后他承认四亩。我说:“实事求是。”还是六亩入册。杨支书对我无可奈何。

    还有一次,由县委调我和同志们组成一个庞大的县委土改工作队,开到夏堡区肖马乡,搞结束土改,处理土改中遗留下来的问题。这个乡在土改中遗留下来一桩悬案,经过乡、区、县处理过,未曾得到解决。

    事件是这样的。有一个荣军,(穷光蛋,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在老区,荣军天下老子算第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很难对付的。)和一家富农的大媳妇通姦,被富农的大儿子看见了。他没有作声,就到厕所棚里上吊死了。这家人家的公婆老早就知道大媳妇有奸情,不敢吭声。因为自家成份不好,所以不敢吭声。大儿子自己吊死了以后,喊二儿子回家来收尸(二儿子是民办教师)。殡葬以后,这件人命案未能妥善解决。

    这家富农大儿子死后,大媳妇就跟荣军为妻。她的娘家赔嫁的高橱、书桌,以及衣服等等,都拿去了。不算数,荣军还跟富农家要生活田。富农家不肯,理直气壮地说:“你要田,我要追命。”互相争执不休。这件事,经过乡、区、县,未得解决。这件人命案,一拖就是好几年,未得妥善解决。这次工作队去,是为解决悬案去,非解决不可了。

    我到村以后,经过多方面的反映,自己挨门串户採访,富农家要求伸冤。我觉得:“这件事,只要荣军不跟富农家要田,富农家也不追命,这件事不是就妥善解决了吗?”

    据说,荣军脾气很硬,硬硬似铁。

    想什么办法,来对付这死硬头呢?

    我想,只有下软功夫对付他!

    于是,我天天和他交朋友,把他抬得高高的;有意识的,叫他和我一起办事;预约他到代销点去耍子,买烟酒给他吃,互相处得非常好。平时和他无事不谈。有事,有时和他商量,要他出出主意,想想解决的办法。

    荣军正是得能的时候,我个别和他谈话,一针见血的指出:“本村有一件没有解决的悬案,通在你身上。先和人家妻通姦,逼死人家丈夫后,强占了人家妻子,不算数,还要强迫向人家要田,村民反映很强烈。这件事,和你商量,怎样妥善解决了为好?”

    他当时脸上通红,愣住了。

    最后结果,荣军主动承认不要田,富农也不追命,丢下笔据。

    几年没有解决的悬案解决了,群众反映良好,获得干群的好评。

    (荣生谨按:本文约写于1984年。是年,云昆先生由退休改为离休。其时有关方面号召离休干部撰写革命回忆录。2011年1月21日晚录入。)

    注释:张云昆(1916-1999),江苏丹徒县人;远祖安徽人,逃荒迁徙到苏南;祖张振邦,父张恒耀,为当地开明乡绅;幼年启蒙于家塾,少年学徒于上海;抗战爆发后回乡从事民兵工作,日寇在苏南发动“清乡”时,渡江到苏北如皋宋家桥,投奔大哥张云峰(1909-1975),参加抗日文教工作;建国后长期在江苏如皋县丁堰公社德武小学任教,1979年退休,1984年改离休;一生坎坷,多历磨难;1999年春,因农村合作基金会倒台,致其一生积蓄3万余元储蓄无兑,诱发心脏病,误诊猝死于南通医学院附属医院。从上海返回家乡,云昆先生青年时代由家乡去上海,在宁波人开的钱庄里学生意。“和平军”即伪军。“清乡”日伪在苏南华中对抗日民主根据地采取的军事政治行动,类似在华北的“扫荡”天慧寺,即定慧寺,唐代寺庙,在江苏如皋县城南侧。荣军,即革命伤残军人。成份,革命战争年代及建国初期,根据土地占有数量或经济状况对人户划分的政治身份。代销点,农村供销社在村庄设立的代购代销店。得能,显示才能。丢下笔据,立下字据。

    二、我的历史检查(片断)

    (文稿前半段已散失)

    因生意清淡,嫂嫂嫉妒我在她家吃闲饭。我为了谋求生活,经哥哥的帮助和我自己的努力,就自发地在宋桥镇上设了一所私塾,轮饭和收学费生活。教材先教的古书,后教的抗日教材。

    在做塾师期间,一面做教学工作,一面帮做革命工作。

    如:秘密传送江海报,聘为写稿通讯员;张贴抗日标语,参加农抗会,向地主二五减租;抄公粮串,护送公粮;新四军攻如城、打伪军时,做后勤;土改时,协助农抗会分地主的地;锄奸斗地主时,帮助记录,写贴标语;皋南战役时,帮新四军抬担架,救护伤员,等等革命工作。

    那时,南马区文教助理叫朱循,是一位女同志。(她后来因为蹓情况,被淹死了。)她看我对革命工作积极,有心要培养我。

    那时,国民党反动派已侵占了如皋城,正向海安东北的我方解放区推进。

    我方为了保持革命的后备力量,训练一批文教干部,就在解放区第一分区举办了一个文研会,学习六个月毕业。学习教材是研究当时的时事政治,如:国共谈判是不是会分裂?对三人小组,我们要保持什么态度?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不是会发生?

    文研会地址设在台北县大桥北首,紧靠江海中学。当时负责人:张正屿(张正屿是张正林的哥哥。)

    那时,国民党反动派猖狂地向解放区进攻扫荡,因此环境非常恶劣,所以文研会被迫解散了。

    在解散时,每人发身份证明一纸,并发给路费(抗币)。

    在解散时,开了一次会,再三嘱咐学员们各自找关系打埋伏,在万一的情况下,不能向敌人自首,自首就是自己杀头。

    到分区文研会,是在南马塘区马场一所学校里集中的。同行的人有:郭斌、谢斌(他们已死了)、朱崇义等十多人(其中有江海中学学生)。朱崇义住下原区,现在在下原公社任教师。

    分区文研会解散后,我据人传说,第九分区情况比第一分区情况较好,但我又认不得路,又出斑疹较重,行走困难,只好找同乡人。恰好,台北县大桥口有一爿旱烟店,是同乡人徐国民开的,我就在他店里打埋伏十多天。

    以后病逐渐好了。我就沿海边一带跑到第九分区,找到了九分区专署。当时是叶胥朝任专员。我向专署里的一个同志介绍我的身份后,那个同志随时写介绍信,介绍我去找如东县政府。

    我到县里找到了县长(县长姓名记不清了),要求他在第九分区分配我的工作(办冬学)。当时,他对我说:“我们这里情况也很紧张,工作人员还嫌多,要进行精兵简政。”

    他又问我:“家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大河西,敌占区宋家桥。”

    “你还是回去吧?否则,你还回到一分区,找你们的组织。”

    我说:“情况这么紧张,哪里还会找到呢?”

    他又说:“我打个介绍信,你到雪岸鬃状澹已ψ字傅荚保兴愎叵担愎印!?

    我住在薛鬃指导员家10多天,每天蹓情况。国民党反动派天天从东城到雪岸去扫荡,天天蹓情况。

    有一天,在蹓情况途中,忽然我后面有一个人喊我:“张先生!”喊了我几声,我当时不睬他,我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还是直蹓。他比我蹓得快。他蹓到我面前,他问我:“你认得我?”

    我说:“我认不得。”

    他介绍,他是住在大河西宋家桥北边佘家庄,名叫佘山,是来雪岸贩盐的。

    我当时问了他大河西一些敌情,问他:“可好带我过大河去?”

    他说:“你要过河,渡船口反动派要身份证。你没有身份证,是很危险的。”

    当时,我请求他给我出主意。

    “要末,你就和我揹盐车子。在过河时,手脚要快,但不要紧张。如果敌人要身份证,我先给他看,你就推车子慢慢走。”

    我就这样跟佘山过了河。

    在过河时,是一大早,还是第一船。自卫队揹着枪,还站在炮台上,没有下来检查。

    下晚,我才走到宋桥镇上,正往南走,不幸对面碰到了匪坿乡长陈达礼(已被我方镇压了)。该犯把我喊住,问我可认识他“你在哪里来的?”

    我说:“我们镇江人是靠做生意吃饭,出去做生意的。”

    “不要赖!你当新四军。大河东有多少新四军?”

    我想:“赖也赖不了。”就说:“我是当新四军。新四军要多,多得不得了;要少,少得一个也没有。”

    “你认识多少?”

    “我一个也认不得。”

    他火了,要把我带到匪乡公所去。

    我就扯惹儿,走到朱胖子杂货店里去,假马儿跟朱胖子要茶喝,意思想请他圆个弯儿。

    我慢慢地走到朱胖子柜台外边,陈匪走到柜台里边。朱胖子倒了一杯茶给陈匪,又倒了一杯茶给我。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较量,陈匪还是要我跟他到匪乡公所去。

    我说:“我还没有吃中饭,我不去。”

    朱胖子看到这个情况,就在旁边打圆场,说:“让张云昆到他哥哥家里去吃饭。有话到明天还好说。”

    一会儿,我就走了。

    我到我哥哥杂货店里(杂货店距离宋桥镇里把路)。哥哥看到我,很着急,怪我不该回来。我气愤地说:“杀头有我去杀,与你无关!”

    到了明天,也没有人来找我。我心想:“以后还会有人来找我。”一直过了年,到1947年2月底,也没有人找我过。

    我想,不来找我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匪乡长纪鸣周,是陈达才的叔伯姐夫,想是陈达才帮忙的。二是纪同善是纪同乐的嫡弟弟,纪同善也做过新四军工作的,他和我关系很好,纪同善帮忙的。

    到了1947年正月,匪乡长纪鸣周召集匪保长,开始办奴化教育。全福元乡办了四个保的国民学堂,一个总校。总校设在新庄陈达才家里。当时,这些学堂都属于匪乡公所办的,不是匪县政府办的。(教育经费是匪乡公所捐的各保人民的大麦。)

    到1947年二月初,第四保的国民学堂还缺少一个教师,找不到人。其他四个学堂都开了学。匪乡公所里面的人都知道我没有身份证,走不了,就派人去找我,要我到第四保的国民学堂里去做教师。

    当时,我认为是陈达才介绍的。当时我想:“去又不好,不去又不好。如果真不去,匪乡公所一定会找我的麻烦。”当时,我想来想去,没有身份证,横竖走不了,去了以后,见机再作。

    第四保的国民学堂设在匪乡长纪鸣周家朝西三间瓦屋里。是匪乡长纪鸣周的哥哥——纪鸣武家给我代饭,我每天到他家去吃和宿。

    我在匪方任教师一学期。在这一学期期间,在四月四日那天,匪政府规定那天为“儿童节”那天日里,在新庄巷子口开庆祝大会,会后师生一起遊行。晚上,做反动戏。反动戏有几出。我只记得三出:一出上学堂好,是陈达才扮演的;一出是王瞎子算命,是匪纪同乐扮演的;另一出是延安,我和陈国钧(住宋桥镇)扮演的。陈国钧扮演的角色——毛主席,我扮演的角色——朱德。在演出的时候,陈国钧和我在台上跑了几圈,作逃跑模样。

    剧本稿儿是总校准备的,事先没有通知我。到演出时,才找我的。当时,如果我不肯参加演出,怕匪乡长纪鸣周找我,甚至会把我逮捕起来;如果我参加演出,怕今后是我历史上污点,污辱了我们伟大领袖,是罪该万死的。在这进退两难时,被环境所迫,不得不参加演出。这是我犯下了滔天罪行。

    以上情况,我已在交心运动中,向党交了心,以书面向党交代了。以后在丁埝小学全公社教师大会上,已经作了批判。

    我除了在匪方任教师四个月和一次反动戏,其他没有做过匪方任何事。

    我没有向匪乡公所自首请保具结,也没有供给匪方任何情报,没有出卖同志,更没有参加过匪方任何党派和任何反动组织。

    如果发现我参加过反动党团和反动组织,还仍然执迷不悟,隐瞒历史,抗拒不交,想猾过关去,死与人民为敌到底,甘愿受政府肃反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者受奖”——处理。

    在1947年2月—1947年6月,我做匪方教师四个月期间,匪乡公所设在福元乡新庄。

    匪乡公所人员,我知道的有:

    匪乡长纪鸣周(在逃);匪纪同乐(在逃或在押);陈达礼,匪坿乡长。匪户籍干事缪元达(已死);陈达才,我不知他任何匪职。我只记得:有一次,匪方发救济干面,我和哥哥去挑干面,看他在记账、算账。这是那时、当时我在场看见的情况。

    我和陈达才是怎样熟悉的?

    1.在抗日战争时期,我做塾师,他也做塾师。2.我经常通知他们,和我一起到南马塘区去开会。3.他订的江海报,是我负责传给的。4.有时候,他叫我到他家去玩玩。

    我就是这样和他熟悉的,别无其他关系。

    到1947年7月,我主动跟匪乡长的哥哥纪鸣武到上海去的。他在那时贩壮猪到上海去出卖。

    因为我在他家吃了四个月的饭,因此处下感情,所以他肯带我上上海去的。

    我到了上海,就找同乡人。恰好,找到了同乡人张金泉(家乡邻居)。他在上海老北门,摆糖果摊,卖糖果。我就和他一起合夥卖糖果,宿食都在马路上和巷子口。证明人:张金泉,现在家种田。

    以后,张金泉介绍我跟他姐夫相熟。(金泉姐夫挑旧货担子。)经他姐夫介绍,跟江南新四军埋伏在上海避风的干部汤贤、孙六寿相熟。

    我和他们相熟后,就共同商量安全和生活问题。当时大家一致认为,只有做生意,既可掩护真实身份,又能维持那时现状的生活。

    以后,由张金泉的姐夫大力协助,就在上海老北门侯家浜61号,开设旧纸店,买卖废纸。为了长期埋伏下去,他们想方设法,花了四元匪币金元券,一共买了三张身份证。这样才一直掩护到1949年五月上海解放后,我们三人才从上海回到了家乡。

    汤贤回到丹徒县工作。孙六寿回乡后,肺病加重,死了。

    我回到家乡后,在1949年7月又回到了宋家桥。7月,经陆龙同志介绍,到朱陈小学工作。当时文教助理是谢仁余。

    在1950年7月调任专职社教辅导业余学校——办民校和冬学。

    在1953年7月,从专职教师转调小教,复任朱陈小学教师(校长)。

    在1957年四月,我在大鸣大放运动中,放了一些毒草。(说了一些错话。)

    在1957年11月反右整风时,我经受政府给予处分。处分决定是:撤去校长职务,保持原薪,调动工作。

    1958年2月,调到德武小学工作。

    1958年交心运动中,我向党交了心,把我历史所犯的错误,和任匪方教师时演反动戏,以及在鸣放时放了一些毒草,都以书面形式写出来,向党交了心。

    以后,在丁埝小学教师大会上,受到革命教师给我的批判。

    到1962年3月,经政府派人给予甄别。结论是:撤消处分。

    1979年6月10日,经复查,属于错划,应予改正,撤消处分决定。

    最高 指示

    “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它们自由泛滥。”

    11947年2月—1947年6月,我曾任过匪乡公所办的第四保国民学堂教师。

    (荣生谨按:本文约写于1968-1969年,是“文化大革命”运动进入“清理阶级队伍”阶段,云昆先生受如皋县丁埝公社小教革委会审查历史问题时,所写的自我交代和自我批判。个别文句为后来添加。2011年1月22日晚录入。)

    注释:宋桥镇,民国期间农村小集市,在江苏如皋县城南边,战争年代被毁坏,建国初属建设乡。塾师,私塾先生。江海报,抗日战争时期南通地区抗日民主政府机关报。农抗会,农民抗日救国协会,即农会。二五减租,即减租减息。如城,如皋县城。皋南战役,苏中七战七捷之一。南马区,即如皋县南部的马塘区,区别于如东县的东马塘区。文教助理,政府里管理文教事业的干部。保持,保存。第一分区,相当今江苏省如皋、海安、东台县。台北县,旧县名,在东台北。第九分区,相当今江苏如东、通州、海门、启东县。大河,今称通扬运河,河东西的经济、民俗均有差异。雪岸,乡镇名。蹓情况,在发现敌情时疏散隐蔽。东城,即东陈,乡镇名,在如皋县城东边。先生,俗称文化人。揹车,在独轮车前拉纤。炮台,岗楼。下晚,傍晚。赖,否认。扯惹儿,打岔。假马儿,假装。圆弯,调解纠纷。打圆场,和事。怪,责备。保,旧时农村基层政权组织,低于村。横竖,反正。代饭,有偿供给饮食。请保具结,请人担保,承诺负责。江南,苏南。埋伏,隐蔽。避风,躲避危险。金元券,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发行的可兑换黄金的钞票。说了一些错话,此句及后面的“1979年6月10日”5句均为作者平反后所加。最高指示,文革中对毛主席语录的称谓。

    张云昆(遗稿)子张荣生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