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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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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酒会,于四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晚上六点半,假赤阪的奥利安饭店的“孔雀厅”举行。真是个盛大的宴会。在这个可容纳一千五百个人的宴会场所中,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在在显示出大鹏建设在展示自己公司的实力。

    当天谷津省平以代理被邀请参加宴会的论说委员的身分,参加这场盛会。

    幸运的是剑持、韭崎以及柳濑等人当天都为宴会筹备人员,所以在会场中根本没看见谷津的脸,于是乎谷津也得以未在人群中造成骚动。

    谷津从签名处取得大会资料,站在墙角待了一会儿,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宴会正面墙壁上挂着用金漆写着“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晚会”

    的大看板,搭配着宴会厅的强烈灯光,散发着金碧辉煌的耀眼光芒。

    终于时间到了预定开席的六点半钟,此时乐队声高声扬起。

    而中央的舞台上,则站了一个身穿黑色礼服肚满肥肠的人,那个人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他开始致词说道“今天是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的庆祝晚会,在此,本人仅代表公司感谢大家的大驾光临!”

    “回顾以往,我和大鹏建设公司在战后那段混沌不清的时间里共同奋斗,来到东京成立私人公司,一人单打独斗,历经诸多艰难,终于在一九五○年正式成立了鹫尾建设公司,之后历经东京的经济复苏及发展,公司很幸运地随着高度的经济成长稳定发展,而以建设日本为使命目标的我们,最后将公司名称改为大鹏建设公司,呈现出当前公司的兴盛景象。”

    “为了答谢各位多年来对本公司的支持与爱护,今日特邀请各位来参加本公司所举办之晚会,现场备有粗食薄酒,以聊表心意,现场同时还准备了些节目及义卖活动,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玩得尽兴!”

    会场响起如雷的掌声。接着就响起大家干杯的声音,此起彼落。

    待干杯的声音稍微平息些,舞台上则出现一位白发高龄的长者,他是日本建设工业公会的会长田边笃德。

    田边简单地致词后,又向与会来宾高呼∶“来,大家为了这次的庆祝晚会再次举杯吧!”

    于是大家又举起杯子,一齐干杯以示庆祝。

    “干杯!”会场的声音均此起彼落地高声喊道。

    而在另一来宾致词之前,大会准备了一个节目,那就是要打开巨大的木制酒桶。

    “现在,在我们干杯完后,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馀兴节目的开始时间,那就是我们将打开关东翠明会所致赠之特大号酒桶,来祝贺大鹏建设公司得以飞黄腾达!”

    两个酒桶并排放在舞台上。这酒桶比起普通的酒桶要大个大约三倍左右。

    由鹫尾社长及关东翠明会的野村会长手持木槌负责一支酒桶,而另一支酒桶则由高松副社长及建设省建设局长德冈龟男手持木槌,负责主持开酒仪式。

    “准备好了吗?要准备敲了!”

    大会司仪大声地开始数数∶“一、二、三!”

    “一、二、三!”

    砰!

    砰!

    当木槌同时敲了两下酒桶后,两个酒桶瞬间即被敲破。

    之后,会场却出现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因为酒桶中并没有装着清酒,反而是流出如鲜血般地的液体,而从中则跳出穿着黑色礼服且应该已死亡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他从聚光灯中在众人注目下站起身来。

    而另一个酒桶中,则站着穿着白色晚礼服且同样应该是死人的社长秘书船越加寿美,她面露微笑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鹫尾龙太郎惊讶地松掉手上的木槌,大声责问道。

    “你们不是应该在佐渡的车祸意外中死亡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没错,是你下令要在佐渡杀我们两人灭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

    鹫尾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于是又改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我下令要杀你们灭口?”

    此时全场哗然。发现情况不对的来宾们,原本已散开,却因为他们的对话现在都赶着凑近舞台,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靠近酒桶旁的人则开始讲出令大家吃惊的话语。

    “他们不是人类吗?”

    “他们只是做得很象人的蜡像嘛!”

    “真是恶作剧呀!这些家伙只是很象人的人偶嘛!”

    此时会场的来宾都以为在酒桶中的人不是真人,而是人偶或蜡像,也都听到刚刚鹫尾及那男子的对话,而且这段对话说不定已被录下来了。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此时被邀请担任司仪的知名艺人远野哲也,为了控制混乱的场面,开口说道∶“刚刚大家所看到纯粹是恶作剧!这是为了庆祝公司能锦上添花、步步高升而设计的节目,请大家再继续举杯共饮,让节目继续进行下去。”

    于是晚会就在一阵骚闹声中进行下去。

    由于来宾中很多人都不是建筑业界的人,所以他们大都不认识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因此也就对这个节目不是太注意。可是对于那些知道两人死于车祸的同业人员,对这两个恐怖的人偶所带来的惊悚气氛,则是大呼过瘾。

    “社长,怎么样?我们可不想引起骚动,是不是另辟一室再谈呢!”

    鹫尾虽然对于是谁恶作剧害他在大家面前丢脸并直冒冷汗而生气,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负责节目进行的齐藤营业部长还是赶忙出来化解眼前的尴尬。

    “晚会进行不会受到影响,请安心,现在还是请社长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比较好!”

    鹫尾已被医生警告要特别注意高血压,于是他听从部长的建议来到社长专用的休息室。

    齐藤营业部长将鹫尾送到休息室门口后,躬敬地对着开着的大门说着∶“之后所有的节目请安心地交给我办吧!若有需要致词时,我会请副社长或是董事们代社长致词!”关上门后,他即先行离去。

    而鹫尾因刚刚的节目而被吓得满头大汗,于是他赶紧拿起口袋中的手帕擦干,当他正准备坐在沙发上时,他突然停住动作。

    因为从沙发的阴暗处有两位男女慢慢起身站立,出现在鹫尾的面前。

    那是真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埋伏在此,等待机会。

    “社长!好久不见了!”

    “社长!我们好想你喔!”

    各自穿着黑、白礼服的两人,对着像看到鬼的鹫尾打起招呼来。

    “你们……你们……”这次他终于了解到眼前的并不是人偶。

    “社长,太兴奋会伤到身体的,让我们安静地聊聊天吧!谷津先生,可以请你把门锁上吗?还有森山巡佐,请你也一起坐嘛!”

    不知道何时,谷津省平及从佐渡来的森山巡佐也都待在这间休息室内。

    谷津将门锁上,并从口袋中取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而森山巡佐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等着解开眼前的谜团。

    鹤田幸佑则面带微笑地静坐在角落,那表情象是准备修理别人的好整以暇的心情。

    而身经百战的鹫尾龙太郎,此时则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社长刚刚不是在问我们,怎么我们还活着?现在我们就慢慢解释给你听!不过在这之前,是否可以社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我和加寿美呢?”

    为了要迎接二十一世纪而开发的东京湾海湾计划,身为大型建设公司的大鹏建设,为了要争取东京湾跨海大桥的主要工程,所以该公司以先取得东京湾文艺复兴大楼的工程,做为准备承包该计划的先前准备作业。

    “鹤田!这件工程一定要标到!”这是鹫尾社长亲自下的命令,且暗自面授机宜。

    通常政府单位的工程招标,都会找十家建设公司参加竞标,但是此次的海湾计划深受很多建设业者的注目,所以投标相当竞争。于是鹤田幸佑在正式招标之前,和许多建设公司协商、讨价还价,终于和另外九间较大的建设公司谈妥条件,由大鹏统筹去招标,待政府单位确定出大鹏得标后,再由他和之前谈好的公司分工合作,共同分担进行工程。

    另一方面,鹫尾龙太郎社长则与关东翠明会打交道,并打探各公司的营运状况,从中研析对大鹏最有利的资讯,并请到有力的政客负责从中斡旋。

    而此时,大鹏旗下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则集了政府单位的工程底价,所以通知联盟的其他建设公司该出什么价格去投标,就由投标课长负责执行。

    等正式进行投标进程时,大鹏建设公司为了真能得到此项工程的建造许可,于是全面动员确实估算整件工程所需之费用,而其他私下联盟的建设公司,则因为只是配合投标阶段,所以比较没那么费力地去估算此一工程的费用。

    因为大鹏公司早已暗地里将各家公司所需填写的投标金额分配完成,而每家公司的投标金额均比大鹏建设公司高出一些,这样大鹏才能以压倒性的价格获得工程建造权利。而这些工作全由鹤田负责居中协商,即使各公司的估算报表,也由他负责编制而成。

    经由鹤田及鹫尾的暗中运作,各公司也都取得既得利益,所以大家均愿意配合大鹏建设的安排,最后工程结果,终于是由大鹏建设以总工程费用二百三十亿圆得标。

    “鹤田!终于让我们得到这工程了!”鹫尾社长首次对这案子表达奖励之意。

    那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了。可是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却传出不知道是谁将他们私下联盟的事情内幕,密告到东京地检署的流言。

    于是之后,大鹏建设公司的鹫尾社长及公司董事们,均被地检署传唤侦讯。虽然他们到案说明时均坚称没这回事,可是地检署仍对是否有弊案发生而开始展开调查,让鹫尾及董事等公司大老们莫不胆战心惊。

    因为依据政府采购办法明文规定,“禁止违法企业投标政府单位的公共工程建设案”,甚至建设省亦明文规定“可随时终止与得标公司之契约”,对于那些利用不法手段或不正当行为而标得工程之厂商,“将取消该厂商一至九月不等时间的指名投标资格”。

    另外,刑法上对于此类关说案,在刑法第九十六条第三项条款,则视为妨碍公平交易行为,而同一条款之第五章则对此类关说案,得以“妨碍公务执行公务罪”提起公诉。

    任何一项条款,均将为该厂商带来“禁止指名投标”的处分。

    再加上若经调查,发现关说事宜确实属实,将会被处以二至三年以内不得承包政府相关单位之所有公共工程的罚则。

    这些罚则每样都会剥夺大鹏建设对未来发展的野心,更关系企业的生死存亡。

    “无论如何,都得阻止真相被揭穿!”

    鹫尾龙太郎下定决心要掩盖真相。

    由于知道整件投标事件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一个人而已,如果鹤田被收押,则真相很可能就会全盘托出。相反地如果鹤田逃亡的话,公司就没任何人知道整件投标案的内幕。所以,鹫尾就下令鹤田先行躲避一阵子再说。

    为了让逃亡的事情更逼真些,鹫尾甚至想出让鹤田以亏空公款的理由而逃亡,这样才不致引起地检署的怀疑。而在鹫尾苦劝鹤田配合时,还提出让他的情人船越加寿美陪他一起逃亡,于是鹤田才答应从东京往伊豆方向逃亡。

    “没错吧!鹫尾先生!”

    鹤田说到这里,还不忘往鹫尾龙太郎的方向望来,以征求其同意。

    这动作,让鹫尾慌张地赶忙加以否认。

    “谎……谎话!”鹫尾死命否认,“喂!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才没有什么协议!”

    “这协议可是我们两人私下的约定,且当时我们均发誓绝不对外泄露这个约定!本来我是应该紧守这个约定,可是社长却自己破坏这个约定。”

    “喂!你说什么我破坏约定,破坏什么约定呀?”

    “你说等我安然度过这段期间后,要升我担任营业部长,结果你从一开始设计这个逃亡计划时,就想杀人灭口,不就等于破坏约定了吗?”

    “喂!你在胡说些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完嘛!”

    当鹤田待在伊东及热海约两个星期后,鹫尾打了一通神秘电话,表示地检署已展开深入调查,要求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乘坐梨本忠义所开的黑色宾士车,离开热海的度假饭店,当天是四月四日星期三,离开饭店的时间已是晚上了。

    两人搭上黑色宾士后,车子即高速在东名高速公路上急驶,返回东京当晚并在商务旅馆内度过一宿,隔天,又原班人马原车往新泄出发,目的地就是佐渡,而他们接到的指示,是从驾驶梨本先生那得到的讯息,也就是鹤田及加寿美要在佐渡岛上,与三日村建设等三家公司的人员会面,以商讨若真正面对侦讯时,要如何说明事件经过,也就是套招。

    因此,车上带着谈判金额约一千万圆以上的巨款。

    途中,梨本以疲劳为由,在新泄过了一晚,隔天出发到新泄港搭乘“大佐渡轮”的快艇,抵达佐渡的两津已是四月六日的傍晚时分。

    当晚他们投宿在两津的加茂旅馆内,鹤田及加寿美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以内藤贞男夫妇的名义投宿,而梨本也以假名投宿。而依据梨本的说法,在预定见面时间的隔天,他们将在两津最高级的“湖畔钻石饭店”与三家公司的人员商讨对策。

    可是当天对方的人并未现身,于是鹤田他们自行在岛上旅游一番,而让他们开始觉得事有蹊跷,起因是驾驶梨本义提议∶“哎呀!对方可能不方便来,临时更改会面时间吧!这样吧!我把宾士车借给你们,让你们今天在岛上好好旅游一下。”

    “这样也好!”

    不疑有他的鹤田及加寿美,欣然地接受梨本的建议,在下午就借了宾士车,去本间家的能舞台、日莲地、根本寺、真野御陵,以及妙宣寺等地观光。

    可是就在下午二时左右,当他们从妙宣寺准备回程时,鹤田却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煞车突然失灵了。“怎么办!危险!”

    鹤田以为必死无疑地操纵方向盘。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当时刚好碰到下坡路段,车速正好加速中,根本无法停下车来,当车子加速冲进巨大杉木茂密生长的树林时,他们在草丛中滑行了将近二十公尺后,才缓慢撞到杉木而停止前进。

    等鹤田下车检查车子后,才发现煞车系统在他们旅游途中被人破坏。

    “你看!煞车系统根本不能运作。”

    当他对加寿美说明车子情形后,他发现加寿美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喂!你怎么了?”

    “看来,他们想杀我们灭口!”

    “我想你应该早就在怀疑了!”

    此时,鹤田仍旧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振作点!鹤田先生!因为你是知道这件投标案的唯一人证,所以鹫尾才会命令你先躲藏一阵子,其实是想找机会将唯一人证给解决掉。”

    没错,整件投标过程,如果除掉鹤田的话,根本就没有第二人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但是拉你下来当冤死鬼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其实鹫尾想杀我的动机可能比杀你的动机要来得大,所以他才会派我和你一起出游,然后找机会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掉。”加寿美突然大声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呢?”

    “你听我说完后,千万别生气!”加寿美似乎要说出什么秘密似的如此说道。

    “我们刚刚差点被杀死耶,还有什么事能比刚发生的事还令人吃惊,还会令我生气呢?”

    “是我去密告的!”

    “什么?”

    这话一出,果然让鹤田幸佑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去密告?密告什么事?”

    “就是海湾计划呀!就是我将你们投标暗中作业的过程,大概叙述缮打完成后,寄到东京地检署去告发你们的计划。为了要报复鹫尾龙太郎,我只有去密告了!”

    在阴暗的杉木杯中,这声音如同魔鬼般地响起。

    完全无视于听到青天霹雳消息而怒瞪视自己的鹤田,加寿美自顾自地说出自己成长的背后辛酸加寿美的双亲,原本在千叶县船桥市经营鹫尾建设的一家下游公司,而在她高二的那年,被鹫尾建设公司陷害,造成公司倒闭,且父母因此含恨而死。

    熟悉建筑业界的分工体系的人,都知道通常大型的建设公司都有其下游的合作厂商,而加寿美的父亲当时即在经营“房总建设公司”。可是有一年公司因工地发生事故,导致营运状况走下坡,而为了要赔偿受害人,她父亲想拜托上游公司,也就是鹫尾建设公司借钱给他们,以协助该公司渡过难关,更何况工地会出事,也是因为当时鹫尾建设公司的工程设计不当所造成的结果,鹫尾以拖延工程进度为理由而不愿伸出援手。

    经过好几次的请求协助不成后,最后由她母亲独自一人出面恳求时,鹫尾因为早就垂涎她母亲的貌美姿色,所以一边假意表示非常愿意帮助该公司,一边却露出狰狞面孔,当他开口要求她当他的情人遭她拒绝时,即不愿意借钱给它的父母,导致尾信广夫妇两人因此而一蹶不起,并为表示对死者的歉意,在加寿美念高二的时候,两人选择服毒自杀以死谢罪。

    当时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此消息有如青天霹雳,也在她心中埋下报复鹫尾建设公司社长的种子。

    “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魔女,每天认真念书,大学毕业后,我就进入大鹏建设公司的秘书课任职,刚开始社长对我的原本姓氏警戒心似乎非常强,可是那时候我的报复心完全不露痕迹,再加上我的配合意愿,让他产生了我是值得信赖的人的假象,其实我是伺机而动,暗地里我则开始集对公司不利的证据以为复仇雪恨,而这次海湾计划的来龙去脉均被我暗中集齐全后,我就密告到东京地检署。”

    听完她的叙述后,鹤田幸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仰望天空想到自己一人努力暗中运作的联盟计划,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就感到不可思议。

    当这个案情曝光后,公司高层及他自己都觉得公司里可能有内奸,没想到自己却和内奸一起赴伊豆、热海、佐渡等地展开长时间的爱之旅。而现在他竟然得和这个内奸一起被人谋杀。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加速两人感情发展的速度,谁叫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应该是梨本干的!”

    站在被破坏的煞车系统旁,鹤田如此说道。

    “那家伙一定也偷偷地跟在我们身后,然后找机会下手。”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监视我们罗!”

    “可恶!那家伙一定乘机接近宾士车,然后在车上的煞车系统上动了手脚。”

    “可能不只是梨本一个人做的。因为昨天在旅馆里,我好象看到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女子出现。”

    “女子?是谁?”

    “她的服装及造型都做了些变化,所以我不能非常确定,不过我总觉得她很象是在银座‘舞姬’上班的沙织小姐耶!那女人也来到佐渡了!”

    “怎么可能是沙织呢?”

    “我虽然不太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梨本自己一人绝对无法将事情完成的,所以他应该有帮手,说不定就有一个女人在暗中帮他耶!你想想,一个和鹤田相当熟悉的女人,独自出游,却偶然在佐渡巧遇,这样才能成功地埋伏在他们身旁,如果梨本计划失败的话,还可由两人共谋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的杀人计划,以完成使命。”

    “怎么可能?这想法实在太恶毒了!”

    “我不得不这样思考!”

    “说的也是,是不得不这样思考!”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得不动声色!”

    接着鹤日对如寿美说道∶“看来,我们得自力救济了,我们得抓到梨本想谋杀我们的证据,因此不能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愤怒,甚至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看他下一步行动为何?”

    当天两人即将宾士车弃置于杉林中,并肩走到附近的商店借电话,自己叫了部计程车,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返回旅馆时,梨本着实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却一边隐藏其内心的惊讶,一边开口问道∶“宾士车呢?”

    “在途中发生故障,所以我们将它停放在寺庙的停车场内。”

    “哇!那真是不方便耶!明天我们得登大佐渡山陵线,所以得去租车了。”

    “我们干嘛要上大佐渡山陵线啊?”

    “刚刚三田村建设的若井先生打电话来,约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大平台展望餐厅会面。”

    “山上的展望餐厅啊?那也不必那么早上山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山上的日出相当美丽状观呢!”

    梨本自顾自地说明着。他大概怕没办法照原先计划进行,所以他急着解释说明着。

    “那么我们去租车,你呢?”

    “我昨天就已经租好车了,因为我想在岛上的时间,宾士车就让你们两人使用。”

    傍晚,鹤田及加寿美在港口附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子,返回旅馆后,即看见旅馆大厅站着一位身着火红外套的女子。

    “嗨!鹤田课长!”那女子堆着满脸的笑容往他们走过来。

    她真的就是加寿美所说的,在“舞姬”上班的野方沙织。

    “哇!真是稀奇!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我向公司请假,一个人到这里来度假啊!佐渡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旅游胜地呢!不过一个人旅行真是太孤单了,我今天可以和课长你们一起吃晚餐吗?”

    野方沙织大概真的被收买了,所以卖力地卖弄她的演技。

    于是当天的晚餐,就由四人一同共桌用餐。

    当吃饭的时候,他们提到明天要上山的话题时,沙织就用天真无邪地声音,撒娇地请求他们一定要带她一起去。“而且,我还可以当司机呢!”

    结果,变成她也跟着上山。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前面的租车由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共乘,当天是由加寿美担任驾驶,而后面的租车则由梨本及沙织两人共乘。梨本他们的车,也由沙织担任驾驶,因为沙织一直表示想自己全程开完上山的事,以征服大佐渡山陵线。而大佐渡山陵线被浓雾笼罩的前不见来车,后不着边际。

    大约在将近早上九点时,他们一行人抵达大平台的展望餐厅,而梨本可能事前就已关照好餐厅,所以在餐厅营业时间前,早已准备好房间。由于他们决定当晚即投宿此餐厅的客房,不过,三田村建设的若井等三家公司的协商人员当然是没来。

    “真是奇怪!到底怎么了?”

    看着梨本一直说着真是奇怪的虚伪表情,鹤田一直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这可恶的男人还真是个大烂人。

    (竟然黑心到要杀人!)边喝着啤酒边等他们,过了十五分钟后,梨本去打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他小跑步地跑回餐桌,说道∶“真是讨厌!他们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们三个人现在在山下的金山纪念馆等我们,简直折腾人嘛!所以我们稍事休息后,就下山吧!”

    已经看不下去梨本戏码的鹤田,终于忍不住说出∶“梨本先生,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接着便把梨本引诱到餐厅的里面。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时,鹤田忍不住地抓住梨本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的头压在墙壁上,然后问道∶“喂!梨本先生,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们嘛!你们是不是想杀我们啊?你干脆直接说出来吧!”

    他的眼神可能很凶狠吧,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容忍梨本的技俩了!

    “你在说什么?”梨本慌张地否认。

    “那你告诉我,昨天宾士车的煞车系统怎么会故障呢?”

    “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今天把我们带到山上来,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他开始厌恶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梨本。

    “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说实话!”

    鹤田完全失去控制地愤怒问道。

    “快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们派来要杀我们的杀手,是不是呀?”

    他一边问道,手上则一边加强力道。

    梨本和鹤田的身材刚好相当,而鹤田又有些腕力,所以盛怒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快放开我!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实话!是不是社长派你来杀我们的?”

    “放手!我根本没接到什么命令!”

    就在挣扎的同时,两人发生严重的扭打了。而鹤田则因为昨天煞车失灵差点失去性命,认定梨本想杀他们,所以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在抓到领口的同时,他狠狠地将梨本的头往墙壁死命敲去,等到梨本因这些撞击而呈现昏迷时,他才惊慌地停手。并看着梨本往地面滑下,于是他紧张地往梨本的胸口探去,发现他还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喂!梨本!”他拼命拍着梨本的脸颊,想让他清醒,而此时他心中则盘算着。

    要说那盘算是想杀人的念头也不为过,但是严格来说,那称不上是杀人动机。谁叫梨本在昨天的车子上动了手脚,让他今天出门前,还要先确定车子的煞车是否已被破坏,还有得注意他们今天早上喝的咖啡是否被梨本下了安眠药。这是让鹤田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原因。

    巧的是船越加寿美在餐厅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加寿美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野方沙织,根本没动过自己眼前的咖啡,难道是她在咖啡中动了手脚,尤其在加寿美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沙织的表情怪怪地,所以加寿美自己疑心生暗鬼,于是她也不动她自己的咖啡。

    说不定沙织在两人的咖啡中都下了药呢!

    为了要彻底解决当前的疑神疑鬼的情况,他们必须先让自已死一次,好让东京的杀人魔能安心,于是鹤田心中闪过一丝灵感。

    梨本刚好和鹤田的身材相当,连衣服及裤子都同一尺寸,于是鹤田将自己放有皮夹、名片夹,及驾驶执照的衣服及裤子脱下,并且脱下梨本的衣服及裤子,让两人所穿的衣物对调,由于梨本呈现昏睡的状态,所以要将衣物穿在他身上,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他将梨本拖拉到原来他乘车子的驾驶座旁的位子上,并让他坐在位子上,而为了要瞒住沙织,所以他在回到餐厅后,对着沙织说道∶“时间到了吧!我们走吧!梨本先生刚刚喝了啤酒,结果连同昨天喝的酒一起发作了,所以他现在喝醉了,一边吵着要穿我的衣服,一边发酒疯,所以我只好和他对换衣服罗!好不容易才让他回车上去睡觉呢!”

    沙织听到这样的说词时,只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是个怪人!

    大男人还玩互换衣服的游戏!”她根本没起疑心。

    那时候的沙织眼睛已经呈现有点想睡的眼神,而且脚步也有点步履蹒跚,之后加寿美对鹤田解释,可能是沙织不小心喝到自己掺入安眠药的咖啡,才会呈现想睡的状态。

    于是他们走出餐厅,往相川方向出发。

    “沙织小姐的车在哪里?这次我们车子跟在你后面。”

    由于租车公司的车都很类似,所以野方沙织不疑有他的便坐上鹤田所说的车子上去,并发动引擎。而鹤田及加寿美则坐上后方的车子,两部车便离开这地方。

    当车子从太平台开到事故现场的九弯十八拐时,他们车子之间的距离稍微靠近些。

    鹤田坐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上,而加寿美则边开车,心中则五味杂陈地注视着前方的车子去向,果然就如他们所预想的,前方沙织所开的车子,车速逐渐加快,当开到九弯十八拐的路段时,鹤田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紧张,心跳得厉害,他当时想现在非得出面帮她了。

    可是命运之神,似乎已做好了决定。

    因为一切都已太迟了。就在车子行经第四个急转弯时,当鹤田及加寿美亲眼目睹沙织的车冲出护栏摔落山涯时,心里感到非常错愕,内心惊恐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过……不过……这应该就是命运吧!老天要惩罚他们吧!虽然很残酷,但是我们也无力去阻止!”加寿美大叫出声,一边自言自语地,而鹤田的身体则不由自主的不停颤抖着。

    两人抵达相川的金山纪念馆时,马上飞奔到附近商业登记假装是目击者,向警方报案。

    鹤田至今都还搞不清楚,野方沙织所开的车之所以会摔落山涯,是因为煞车系统被破坏所引起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饮料,而呈昏睡状态开车所引起的。还是两者因素都存在,这也说不一定。

    室内被一阵异样的死寂所笼罩着。

    当鹤田幸佑将在佐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完毕,在庆祝会场的休息室内,竟呈现一片恐怖的死寂。鹫尾龙太郎、谷津省平、森山巡佐等人都未马上出声。

    大家可能都在消化鹤田所说事情的真实性,以及感叹命运的捉弄人。

    谷津对于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如此经历死亡与重生的经过,到现在都还不太能相信。

    不过谷津还是觉得该说些什么话来打破僵局。

    “那么,鹤田先生你们怎么可能在岛上完全象消失了一样呢?”

    这是谷津现在唯一想得出的问题。

    “我们将租车还回租车公司后,就在小木港的旅馆内躲了三天左右,以避风头。到第四天才从小木港搭乘快艇逃出佐渡。”

    坐在鹤田先生旁边,一直安静无声的船越加寿美,此时开口回答此问题。

    “等快艇抵达直江津后,我们不能马上返回东京,因为马上回东京,我们还活着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出去了,而想报仇的我们,认为让大家认为我们已经死了的结果,较容易进行我们的复仇行动。”

    清楚交代他们日后行踪的加寿美,眼神坚定地望向鹫尾龙太郎。

    于是谷津也跟着她的视线望向鹫尾。而此时的鹫尾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可能在看到两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就已肝火上升了,现在听完他们说完事情经过后,血压可能已升高到一百九十至两百之间了吧!因为他现在正面红耳赤的喘着气,嘴巴里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危险!如果不叫医生的话,恐怕……)谷津如此想着。

    可是鹤田此时象是没交代完事情似的,继续说道∶“鹫尾先生,我一想到自己被人谋杀时我也很气愤,所以想将我们暗中进行联盟的事公诸大众,而且早在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已经为求自保,将那些联盟的所有文档及资料全部放入皮箱中,并锁在银行的保险箱中,不过现在开保险箱的那把钥匙,听说已落人你手中,现在想想最可怜的是梨本忠义及野方沙织,他们可能从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里吧!说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害者,而罪魁祸苜就是你鹫尾龙太郎,不是吗?”

    这个指控,就如万箭穿心般地残酷刺向鹫尾。

    此时谷津站起身,往房间角落走去并拿起电话,请旅馆安排叫医生的事宜。

    “我……我……根本没下这样的命令!”终于鹫尾愤怒地吐出这些话语。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我……不知道!”鹫尾又继续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们所说的话是事实呢?”

    “证据可多着呢!象是放在妙宣寺附近杉木林中的社长专用座车,还有故意放在两津旅馆保险箱中,标示着加寿美名字,且内有一千两百万圆现金的皮箱,以及无缘无故开着社长专用车,将我们从热海送到佐渡的梨本忠义等,这些证据在在显示出,一切的行动完全是由大鹏建设的最高领导者鹫尾龙太郎所下的命令。”

    “你说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梨本的事也不是我的命令!”

    “鹫尾先生,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鹤田继续残酷地指责道∶“现在人也死了,根本没有证人。你真是幸运,可以轻易逃过教唆杀人的罪嫌,可是关说案你可就逃不过了吧!因为现在我这个证人还活着呢!那可是你下的命令喔!你说是不是啊?”

    “那我不否认,因为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的,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公司而已,那是为了……为了……”

    “为了全体业界对吧?”

    “对对,就是因为业界,所以我们才得先联盟,如果没有事先分配好大家的角色,等工程开始进行后,很容易会发生工程延后的情况,这样一来,浪费纳税义务人的钱,也损害整体产业界的形象,所以事先将大家的角色界定清楚,是很重要的。”

    “你错了!你说的全是为业界的话根本是在放屁!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你们在联盟的背后是一连串肮脏且龌龊的事情。现在的业界应该是要走向公平竞争的地步,才能让纳税人民心服口服啊!”

    “够了!你们两位先生!”

    一直坐在一旁的森山巡佐,终于从角落里站起身来。

    “鹫尾先生已不适合再说话了,先让他看医生比较重要,而鹤田先生所说的事情,将由谷津先生在报纸上报导,地检署应该会开始深入调查真伪,而我们则一定会针对是否有教唆杀人这一点进行调查!”

    森山巡佐一口气说完话后,接着搔头说道∶“现在,该怎么处理呢?我看佐渡发生的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请鹤田及船越两位再到佐渡来一趟,我们将赴现场慢慢了解一番,至于两位的行为,是否牵涉到杀人罪,我们还得和上级讨论后才能决定。”

    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似乎是医生来了,而此时的战后建筑业界的巨人,则躺在沙发上痛苦地喘着气。

    那天正值四月底,在有川宫纪念公园内,洒满了一地午后柔和的阳光。

    鹤田翔子依约前来约定地点,却意外发现没半个人影。公园内空无一人,于是翔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坐下来没多久后,她身后响起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神色略显疲惫,身着茶色西装的幸佑出现在树丛中,并默默地往她这边走来。

    “怎么不回家呢?”翔子站起身质问道。

    “既然都已来到这里,为什么还把我叫来这边?”

    “因为你的家也就是那个家,已不是我能回去的家了!我好几次经过家门,却没有勇气按下电铃,所以我想就在家附近谈比较好!”

    “意思是说你不再回家罗?”

    “没办法了,我和你已不是夫妻了,说不定别人还更适合你!”

    “别人?”翔子怀疑地说道∶“你是在提出离婚吗?”

    “离婚?喂喂!翔子,我们早已离婚了,而且还是死别耶!在我被声明死亡的同时,我的户籍早已从你家删除了,现在我们根本就是离婚状态了啊!”

    事实果真是如他所说的。

    翔子又问了一个实际问题∶“如果恢复你的户籍,你就会再回来吗?”

    “你希望这样吗?”

    “……”翔子被这问题给考倒了。她只好无言地望向天空。

    “怎么样?你想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啊!)翔子心里如此想着,却没说出来。即使和幸佑恢复关系,也无法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幸福,不对,甚至可以说这可能性是少之又少。

    “我这次经历过这件事情,和那个叫船越加寿美的女子简直是命运共同体了,原本我们的关系,只是奉上司命令每天睡在一起的男女,可是在佐渡差点被一起谋杀掉的事件后,我们两人一起克服掉所有危险,互相信赖,而爱苗也随之而日渐增长。”

    翔子无言以对。

    “我和加寿美已和警方接洽过,我们有好多手续耍办,而且现在还得针对我们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做一调查,说不定会以过失杀人起诉呢!法庭会怎么裁决,我们也无法猜测,于是我和加寿美发誓,无论发生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去克服,一起去面对,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的苦衷。”

    翔子无言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了解了!”

    “你和谷津怎样了?我这两个礼拜,经常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我想如果谷津和你在一起的话,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和谷津在一起。”

    那可能不是幸佑的本意吧!翔子一时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再看看吧!”翔子看着幸佑回答道。

    结果她发现在树林间的步道上,谷津省平正慢慢地往她这边走来,而谷津省平正向她招着手。此时翔子正纳闷着,他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呢?

    “对不起!是我打电话约他来这儿的,因为我想留你们两人在这里继续谈谈。”

    “留我们在这里谈谈,谈什么?”

    “没……没什么!”

    “你说的话真是奇怪!”翔子终于笑了笑。

    “反正你们就聊聊天嘛!明天我和加寿美要到佐渡去,等所有调查工作完成,说不定还会因为车祸事情受到法律制裁呢!而不管结果如何,我和加寿美是不打算回来东京了。所以我想把你托付给谷津先生照顾,因为我注意到他很照顾你,就这样了,我想我该先告辞了!”

    不等翔子回答,幸佑就往公园的树林中慢慢走去……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