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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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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翩一手挽着淡粉红色的菱格晚宴包,一手挽着西装笔挺的金优卓。

    她的整体打扮非常完整,精致妆容、垂坠耳环、钻石手链,淡银色的雪纺纱,前面是超低胸设计,将她白皙的肌肤烘托得更加晶莹粉嫩,白色腰封系出她的纤纤楚腰,性感华丽,但隐形胸罩让第一次穿的她很没安全感。

    她对自己大露酥胸的盛装打扮很不自在,但这里不管老的贵妇或年轻的名媛淑女都这么穿,难怪金优卓指定的名造型师会把她装扮戍这般时尚华丽了。

    虽然她向来对自己都很有自信,但处在一堆名媛贵妇之间仍是显得格格不入,倒是她挽着的金优卓显得老神在在,进入席开百桌的宴席之后就频频和认识的人点头招呼,丝毫不觉得身边带着的女人是她有何不妥。

    “参加这种豪门婚宴,为什么不找你的未婚妻或你的情妇陪你来?”她故意讽刺道。

    知道无脑妍是他的未婚妻之后,她才明白他提到洪仁萱时为什么会用了情妇这样的字眼,她完全明白了。

    她真没想到他是会养情妇的男人,还把情妇弄进公司里当助理,甚至不管未婚妻也在同一间公司,这个男人表里不一,她对他真的很失望。

    不,失望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是心寒,她对他很心寒。

    但是,她对他的观感根本一点都影响不了他,他不会去在意她怎么看他,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对他的微妙情愫。

    “真的不知道吗?”他笑了笑。

    “不知道。”她没好气的道。

    有未婚妻还在公开场合带着她,他不怕遭人非议?他们上流社会的人不是最爱对人指指点点吗?

    “因为你是社交新面孔。”他停了下来,看着她,愉悦的露齿而笑。“你新鲜又美丽,而且你比她们两个漂亮多了,带着你很有面子,所以才带你来。”

    她狠狠瞪他。

    什么?因为带着有面子所以才带她来?

    这男人竟然如此油腔滑调,是吃定她不可能在这里踢他一脚吗?

    “怎么了?高兴到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来不及开口,一个惊呼声已先打断了两人对话。

    “这位是谁啊?我有没有看错,冯翩翩?”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满脸的惊诧。

    “学长。”忘掉过去的恩怨,她立即酣甜一笑,在旁人面前极尽所能的发挥女人的魅力。

    她爱这个部份,上帝给她一张漂亮的脸和火辣的身材不就是要她好好善用吗?

    她喜欢看到男人为她迷醉。

    “真的是你,冯翩翩,你怎么会在这里?”邹允中啧啧称奇的打量着她,眼中不乏惊艳。

    翩翩漾出甜笑。“学长,你的意思是说,我怎么配出现在这里吗?”

    “我哪有那个意思啊,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邹允中有些尴尬,谁教他就是那个意思没错。

    冯翩翩虽然外貌是极品,身材也是极品,但家世平凡,所以只能玩玩,不是能认真的对象。

    恨的是,他没玩到手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金优卓慢条斯理的开口了。

    邹允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浑圆的酥胸看,让他很不舒服。

    “跟你一起?”邹允中这才看到两人挽着手,他狐疑问道:“你们是”

    翩翩笑得甜甜的。“我目前在优异集团工作,我是金副总的助理。”

    她可不想被外人当成小三。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助理。”邹允中顿时笑开了。“优卓,你很有眼光哦,这么漂亮的助理,摆在办公室里光看到就心情好,你说是不是?”

    金优卓挑起嘴角,语气不置可否。“我不是很懂你的感觉,我想,你的助理大概都是只摆着好看吧,我跟你不一样,冯翩翩的工作能力很强,她如果请假,我们整个副总室都无法运作了。”

    邹允中有点吓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翩翩接口,笑得好柔美,直看得邹允中张口结舌。“真是的,亏我们还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同校四年,学长你应该知道聪明伶俐是我的强项吧,我这样的人,在职场上当然无往不利。”

    “说的也是。”她这番话也算替他解了围,他马上自行解读为她对他有意思了。“你没有我的名片吧?来,收好,直接打我的手机,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知这很多很有气氛的夜店,我们可以去喝一杯,叙叙旧。我老婆都不了解我,已婚男人真的好苦闷,我好想回到大学时代,其实我是文青型的男人”

    翩翩在心里猛翻白眼。

    真是够了,还文青咧,瘀青还差不多,好想捏他的脸,阻止他再唬烂下去。

    “其实我正打算去曼谷度假。”邹允中涎着脸。“不如你请几天假,我们一起去,我们坐头等舱,我来订饭店”

    翩翩看着名片,在心里直冷哼。

    什么扬智科技董事?不就是在自己老爸的公司里领一份董事的薪水,不必做事的混日子吗!

    邹允中是有钱小开,从大学时代就很会把妹,他出手阔绰,想把的妹都会顺利到手,除了她之外

    “干么?”

    金优卓蓦地抽走她手中的名片,随便往旁边的喜桌上一放,让她摸不着头绪,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邹允中。”金优卓看着被他适才举动吓一跳的邹允中,挑眉冷道:“她不会打给你,也不会跟你去度鬼假,你不要骚扰她,如果让我知道你骚扰她,有得你受。”

    “干、干么讲得这么恐怖,”邹允中迅速从桌上回收自己的名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那个,优卓,改天见。”

    瞪着邹允中迅速逃离现场,翩翩不可思议也无法理解。“他居然被你吓走了?”

    邹允中常把自家的财富挂在嘴边,也认为有钱就是大爷,能让他低声下气的,除非对方比他还要财大气粗。

    只凭优异集团,应该无法令向来嘴贱的邹允中闭上嘴巴啊,他是那种说什么都要在同侪里当老大的人,所以——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来头吗?”

    “当然有。”他的唇角略微上扬“我外公是全台地王,拥有不计其数的土地,资产上看千亿,而他只有我妈和我舅舅两个孩子,舅舅未婚,没有子女,所以那些财产将来都是我跟我弟弟的。”

    她瞪他。“还真敢讲。”

    他咧嘴一笑。“这年头,有权有势的才是人,而权势是用钱堆叠出来的,所以,有钱的才是人。”

    “是哦~”她漫应一声。

    什么跟什么?敢情他是打定注意要当个败家子?

    啧啧啧,千亿资产,他真好命,果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

    不过,这位贵公子却从母姓,她记得他母亲是女强人,未婚,和同一个男人生了他们兄弟,但孩子的爸爸是谁,至今成谜。

    当然啦,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单亲小孩的自卑或孤僻。

    单亲家庭的孩子之所以会自卑会孤僻是因为家里很穷,而少爷他那样根本就不能算是单亲小孩,他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外公那边疼得要命。

    “邹允中曾说,他上过你。”冷不防地,金优卓说道。

    翩翩立即火冒三丈的瞪着他。“什么?”

    这死男人,讲的也太直接了吧?就不能修饰一下那混蛋的话吗?

    “我相信没那回事。”他慢悠悠的讲了第二句。

    “本来就没有!”她咬牙,音量陡然拔尖。

    该死的混蛋!她是知道邹允中很没品,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她背后乱造谣,她应该留下名片才对,每天半夜打去骚扰他,叫他起床尿尿!

    “那是怎么回事?”他是几年前在高尔夫俱乐部的咖啡馆里听到的,邹允中和几个朋友讲得口沬横飞,还鉅细靡遗的描违过程。

    “我打了他。”那件令她厌恶的事啊,她完全不想回忆。

    他挑高眉。“你打了他?”

    她耸耸眉。“对,打了他,还踢了他的小小中。”

    他讶异的看着她。“你踢他的小小中?”

    “他自找的。”她拧着眉头,闷闷不乐的说:“在露营的时候,他钻进帐篷里压住我,我当然要给他好看,打了他之后,我就拚命尖叫,一起露营的人全围过来了,他脸上挂不住,可能因为怀恨在心才造谣。”

    他好笑的看着她。“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和邹允中不是同学,但同是富二代,常在派对、俱乐部等地方碰见,彼此之间也有重叠的朋友。

    “为什么相信我?”她蹙眉看着他,心情很恶劣。

    比起造谣,她更想知道这个。

    为什么他会相信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难道他对她

    他咧嘴一笑,嘴角轻扬地说:“因为你完全不像被男人开发过的女人。”

    她瞪着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现在她也想踢他的小小优了!

    是啊,她是二十八岁了还没被男人开发过,怎样?

    有规定女人一定要被男人开发吗?

    女人就不能去开发男人吗?

    哦!她在说什么?她醉了没错,她醉了,喝了十几杯红酒,头晕晕的,脚步也轻飘飘的,现在她好想回家睡觉。

    金优卓走进阳台看到一个半醉的女人倚在栏杆上摇头晃脑的,幸好那栏杆的高度够高,不至于会掉下去。

    他走近那个不爽中不,是很不爽的女人,在她身后停下了脚步,两人近得可以闻到她的发香。

    察觉到有人来了,翩翩转眸,看见他,怔忡了一下。“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饭店宴会厅的阳台大得足以容下十个人,室内依然喧腾,新郎新娘在敬酒,她实在闷得难受才会跑出来。

    “我以为你掉进马桶里了,所以出来找你。”碗里的佳肴吃到一半,她很突然的起身说要去化妆室,但却一去不回。

    “所以,你以为大饭店的阳台也有装设马桶哦?”她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笑了。“你没有醉嘛,思路还这么清楚。”

    “我醉了。”她强调的说,莫名其妙地,她乌黑的大眼瞬间蓄积了泪水。“我问你,你看女人的品味为什么这么差?无脑梁正妍和蠢蛋洪仁萱,你究竟喜欢她们什么?而我这么棒的女人,又为什么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

    他的眼神闪了一闪。

    这女人,酒后吐的真言也太可爱了吧?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不着痕迹的将她圈在怀里,一双修长大手就搁在她的柳腰上。

    她点头,含糊的说:“我想,你说啊。”

    “答案很简单,我对她们没感觉,没有火花。”他低首,声音突然转为低柔,脸孔距离她只有零点三公分,黑眸深处燃着火光。“我不想吻她们,但我想吻你。”

    她心跳着,呆呆的看着他漂亮的唇形,好近好近他那惹人心烦意乱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吸吮。

    “唔”她瞪大眼睛,被吻得措手不及。

    他他他他在干么?

    她挣扎着左闪右避,推着他的胸膛。“呜你够了哦”不理她的警告,他的唇再度贴住了她的,他炽热灵巧的舌尖突然进攻,滑溜的窜进她的芳唇里撩拨她,同时收紧了手臂,让她柔嫩的身躯从上到下都不得不紧紧贴着他。

    她的唇如珍蜜,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他早就想这样品尝她了。

    他的吻来势汹汹,火辣辣的酥麻感从脚底直往翩翩的脑门窜升,全身感官都敏锐了起来。

    他高超的技巧让她浑身发颤,她发出煎熬的呻吟,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颈项,换她的丁香小舌急切的搜寻着他的舌尖。

    这男人——这男人

    翩翩脑子里明白,她想要这个男人,早就想要了

    她紧抱着他的头,五指插进他的发里,前所未有的悸动泉涌而出,她拚命的吸吮他的舌,沉溺在纯感官的欢愉之中,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两人吻得激情四溢,他同样沉浸在她热情、香甜的唇齿里,抱着全身火热滚烫的她,她的娇躯丰满诱人得过份,令他忍不住想就地要了她。

    渐渐地,他松开她。

    她全身犹处在虚软战栗之中,才一个吻,她就招架不住了。

    “我一定是疯了”她俏脸泛红的轻喘着,像心脏病发的病人似的,伸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公说她一定要读电脑相关科系,难道就是为了与他相逢?

    外公又说她自己会去找姻缘,不需要他的帮忙。

    她自己会找?

    所以,说的是他?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

    噢!老天,她会说她很乐意接受这份注定的姻缘。

    “你好美。”金优卓盯着眼眸迷蒙、红唇欲滴的她,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淡淡的笑问:“要不要当我的情妇?”

    翩翩迷蒙的眼骤睁,她好不容易才反应到他说了一句畜生级的人话,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酒也醒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推开他。“你做我的情夫,要不要?”

    她真的踢了他一脚,然后便气急败坏的走了。

    假日,不必上班的假日,单身女郎闲来无事的假日,既不用顾老公也不用顾孩子的无事假日。

    就因为太闲了,所以翩翩一直想到那两个字。

    情妇?

    金优卓竟然问她要不要当他的情妇?

    难不成他的助理是当他情妇的跳板?只要成了他的助理,下一步就是情妇?

    可恶的家伙!在那样火热激情的吻了她之后,怎么可以问她要不要当情妇?怎么可以让她会错意,让她以为他们会有开始

    天杀的!既然他那么可恶,自己又为什么一直想着他昨晚的那个吻?为什么再三的回味?

    “姊!”言言在敲门。“小阿姨问你可不可以下去帮忙,今天客人好多。”

    她从床上坐起来。“好!”有事分心是好事,她才不要一整天想着他的嘴唇度过,既然在他心中,她只是情妇等级,那她也要把他归类到“除非他死了,不然她不会想起他”的那个等级。

    她匆匆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迅速化了个淡妆。

    自从素素、贤贤出嫁之后,咖啡馆忙起来就少了两个可以帮忙的人,而她母亲前几天跟她父亲去欧洲了,所以只剩小阿姨一人独撑大局。

    不是一直叫他们姊弟五人要低调,不要给父亲造成困扰吗?她母亲这回却打破过去的坚持,首肯了和父亲的欧洲行,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她父亲元配的病拖很久了,她知道就算对方哪天真的病逝了,她母亲也不会同意踉她父亲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贺太太。

    她不懂,怎么会有像她母亲脑筋那么死的人?宁可当第三者当一辈子,也不肯让她父亲背上一点点负心汉的罪名,谁会感谢她啊?

    都不替他们几个孩子想想,私生子这三个字从出生就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出生长大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如果有半点为人母的自觉就不该不让他们认祖归宗。

    她觉得她母亲身上压根只有女人的自觉,没有母亲的自觉,想到这点她就火大。

    她原本也可以是千金小姐,她也可以配得上金优卓,就因为没有家世背景,所以少年的他才会说出那种话,说她配不上他

    “阿姨,我来了。”

    她在吧台后面找到正同时在装饰三盘松饼的冯玉莲。

    “来得正好,我忙死了,五桌客人还没点餐,你去点。”

    维也纳咖啡馆是她母亲经营的,未婚的小阿姨是副手,开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因为咖啡香醇,还有她母亲的招牌手艺——松饼,在客人口耳相传下,生意一直很不错。

    她自小住的这地方,两栋三层楼的透天厝,二、三楼打通成为一栋,一楼右边是外公冯万来开的“万来命相馆”左边是她母亲冯玉荷经营的“维也纳咖啡馆”非常不搭,但两边的生意都很好。

    客人并没有因为咖啡馆旁边是命相馆就不进去喝咖啡,反而到命相馆算命的客人在算完之后会顺道到咖啡馆坐一坐,热烈讨论方才算命的结果,而专程到咖啡馆喝咖啡的客人也会一时兴起到隔壁算个命。

    以前家里比较热闹,她们四姊妹加上小弟武烈可疯了,没事就斗嘴、抢零食吃,逢年过节打牌是少不了的,现在素素跟贤贤都如外公的意出嫁了,而她跟小妹言言也长大了,所以冷清了许多。

    她外公精通命理,但四个女儿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她们都没有在对的时候与命定的伴侣相遇,导致一生都走样了。

    她大阿姨着破红尘,皈依佛门,二阿姨则是修女,目前在中国传教。

    她母亲最惨,虽然生了五个儿女,但因为错过正宫的姻缘,最后遇到不该遇到的男人,成了别人的情妇,至今还在默默的等候那个男人——那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

    而小阿姨在二十七岁那年错过命定的姻缘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适合的对象了,蹉跎至今都快五十了。

    她外公常挂在嘴边,他明明精通命相,知道女儿们的姻缘在哪里,当年却没有积极的安排她们去相遇,让她们一个一个的错过,只能怪当年的他太铁齿了,压根不信姻缘、命运那一套,还斥为无稽之谈。

    等到前面三个女儿都错过姻缘了,他才痛定思痛,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让小女儿玉莲也错过姻缘。

    哪知他虽对命运伏首称臣,玉莲丫头却如他年轻时一般铁齿,说什么也不肯去与她命定的伴侣相遇,还说什么有缘自然会相遇,不必强求等等鬼话,以至于变成如今这副老处女的情况。

    经过岁月的洗礼,如今她外公不但接下祖传的命相馆,将之发扬光大,天天客人络绎不绝,他也对命运深信不移,不希望他看着出生、长大的她们这四个外孙女步上与自己女儿们同样的路。

    所以,在外公一手主导下,她大姊素素跟二姊贤贤都找到了自己的姻缘,她们两个都是在二十七岁时找到真命天子的,而她都二十八了,外公却迟迟没有指示她该去哪里找姻缘

    “噢!天啊!你怎么在这里?”她瞪着抬眸的“客人”被吓了好大一跳,瞬间感觉到自己脸红了。

    金优卓慢悠悠的咧嘴一笑。“这里不是咖啡馆吗?我当然是来喝咖啡的。”她昨天踢了他一脚。

    他过去接吻的经验,还没有受到被踢的待遇,她是第一个。

    “喝咖啡?”她才不信,她挑明了问:“你明知道这是我家吧?”

    “对,我知道。”他一笑,索性阖上菜单,微笑看着她。“其实我是来回复你昨天的问题的,总觉得都过了十几个小时还没有给你答案,很不礼貌。”

    “我昨天的问题?”翩翩蹙起了秀眉。“什么问题?我不记得。”

    他愉快的看着她。“你问我要不要做你的情夫,找就是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我愿意。”

    “你你你你闭嘴!”她柳眉倒竖。

    她小阿姨在耶,他是存心来陷害她的吗?可恶!

    “怎么了?你脸为什么那么红?”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是因为看到我就想到我们昨天接吻了吗?”

    “闭嘴!闭嘴!”她的艳容热辣辣的红,如果不是旁边有那么多人,她会跳起来大吼。金优卓笑意深深的看着佳人。“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好奇怪,一直叫客人闭嘴。”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他算哪门子的客人?“如果你没有要点餐的话,我很忙,失陪了!我要去替别桌点餐了。”

    “我有说不点吗?”他滚出低低的笑,同时拉住她的手,一手再度翻开菜单,眼眸却看着她。“你说我点什么好?”

    她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想吃什么,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决定哦?”“那么,菜单上每一种都来一份吧。”他笑咪咪的说。

    她冷着脸看他。“你疯啦?桌子摆不下。”

    他耸耸肩,往舒适的椅背一瘫。“如果是考虑到桌子的问题,那确实不能那么做,不过如果你不帮我决定的话,我只好每样都点。”

    “无赖。”她没好气的想了想,撇唇道:“蓝山咖啡,主厨午餐。”

    他微微一笑。“听你的。”

    有他在,她根本无法好好做事,总觉得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时间过了中午,店里都满桌了,在那么多客人的情况下,她还是感觉得到有道灼灼光芒一直逼视着她,让她魂不守舍。

    幸好很忙,小阿姨和言言都没发现她的异状。

    他的主厨午餐,她叫言言去送,可是要上附餐咖啡时,言言正在收拾一个客人打破的盘子,她只好自己送。

    “喏,咖啡,喝完了快走。”他的存在让她什么事都做不好,刚刚在里面还打破了几个盘子。

    他扬了扬眉。“我真的觉得你们的待客之道好奇怪”

    就在她弯身搁下咖啡杯时,他火速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轰!她震惊的瞪着他,脑袋糊成一片。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竟然敢这么做?

    “你疯啦?”她的眉头锁成一线。

    幸好店里人很多,又有一个大家庭因为点错餐而吵个不停,没人留意到他坐的角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忍耐!忍耐!

    她不能在这里对他发飙,而他又已经一副没事样的低头在喝咖啡了,她只好愤然的走回柜台。

    她以为他对她做了那件唐突的事,应该要喝完咖啡马上滚了,但他竟然没有走,不但没走,等店里用餐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还把言言叫过去,又点了份下午茶。

    “那个男人好像很饿。言言替他点完下午茶之后,回到吧台里对她说道。

    “他才刚吃完午餐没多久,竟然就要喝下午茶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冯玉莲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我们会赚死,多来一些这样的客人,我们就发了。”

    “说的也是。”言言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托腮微笑了起来。“不知道爸跟妈现在在哪里?他们会去瑞士耶,少女峰、阿尔卑斯山,一定很美。”

    “是啊,你妈现在作梦也会笑了。”冯玉莲利落的把三磅装的咖啡豆拿出来拆封。“客人比较少了,你们两个丫头要是有事就出去吧,如果忙不过来,我再叫武烈下来帮忙。”

    言言马上跳下高脚椅。“我没事啊,我要待在店里,我想试试做奶酪水蒸蛋糕,阿姨,我们有纽西兰进口的软式奶酪吧?”

    她对烹饪深感兴趣,尤其甜品更是她的拿手强项。

    “有啊。”冯玉莲嘴里回答言言,但看了一眼翩翩。“你呢?丫头,不去敷脸护发、摇呼拉圈?”

    翩翩是她们四姊妹里最美艳也是最在意自己仪表的,通常假日都会进行冗长的保养工程和塑身运动,让家里其他女人叹为观止,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我也没事。”翩翩耸耸肩。

    她一定要在这里盯着金优卓,以免那个狂徒有什么不轨之举。

    “我们也来吃午餐吧!”除了三个人的午餐,冯玉莲又另外准备了两份。“言言,你拿过去给外公和武烈。”

    翩翩根本没心情吃午餐,但为了避免她小阿姨起疑,她随便吃了几口,眼睛一直盯着金优卓看,像猎鹰在盯着猎物似的,一刻也不放松。

    他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喝完下午茶之后,他居然还不走,又把言言叫过去点了晚餐。

    言言回到吧台后,小声的跟她们说:“那个男人又点了晚餐耶,他会不会吃完就伺机落跑,吃整天的霸王餐啊?”

    翩翩翻了个白眼。“不会!”

    言言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现在很多这种人耶,穿得人模人样,让店家没有防备,结果吃完就跑了。”

    翩翩撇撇唇。“我说不会就不会,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不过,那家伙究竟想干么?

    她十一点下来看到他,到现在都六点了,他已经待了七个小时,咖啡馆营业到九点,他是要待到打烊吗?

    这个疑问不久之后就获得了解答,他虽然没有待到打烊,不过也很接近了,他是八点半结帐离开的。

    “天啊!姊!那个人的平板电脑没带走!”言言过去收桌面,随即扬声喊道,这时店里已经没有半个客人了。

    “真的假的?”翩翩冲过去。

    竟然把这么明显的三口平板电脑忘在桌上?是故意的吧?

    “我去看看人走了没有!”她拿起平板电脑冲到外面。

    果然,街灯下,他的车停在对面的电线杆下,车子正发动着。

    她心跳的走过去,敲敲副驾驶座的车窗,车窗很快降下来了。

    她板着俏脸。“干么故意把平板电脑掉在店里?”

    他笑意深深。“不这样做,你要找什么理由出来找我?”

    “什么?”她涨红了脸。“你这自大狂,下流胚,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想出来找你了?”

    他好看的唇微勾起弧线。“我感应得到你的渴望。”

    她脸颊热辣辣的烫红。“去你的渴望,东西拿去,以后不许你再来这里!”

    她想把平板电脑从车窗丢进车里,但毕竟是个摔得坏又很贵的东西,最后她还是没那么做。

    他泛起笑意。“你拿上来给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好家是你昨晚掉在阳台的。”她的秀眉纠结起来。

    吼,阳台!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阳台两字!

    “什么东西?”她确定自己没有掉任何东西,他八成在胡扯不过,也很难说,昨晚她有些醉意,可能真掉了东西不自知。

    “是很重要的东西。”他笑睇着她,嘴角的笑有点玩世不恭。“你没上车之前,我不会白白拿出来。”她蹙起眉头。

    不会白白拿出来?什么跟什么?

    她不情不愿的上了车,不耐烦的对他皱眉。“好,我上来了,我掉了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要是没有你就死定了,我会再踢你一脚。”

    “当然有。”他的嘴角上扬。“这个。”

    他俯下头去堵住了她的唇,狂猛火热的吻着她。

    咚咚!咚咚!强烈的心跳声在她身体里震动,翩翩感到一阵眩晕,强烈的男性气息丝毫不容她抗拒,他疯狂缠绵的入侵着她的唇舌,随着他的吻越来越大胆激烈,她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你掉了你的心,我帮你修补过了。”他捧起她的脸,深深的看着她。“是不是觉得一天的魂不守舍好了许多?”

    她的俏脸整个红热起来。

    是啊,他说的没错,自己一直在想着他的吻,她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整天都躁动不安了,原来是因为他的吻已经彻底搅乱了她的心

    “你要跟我回家吗?”他宠溺的看着她迷蒙的眼,抵着她的额头问。

    瞬间所有理智都回来了,她用力推开他。

    “你这个无赖!”她火速下车,甩上车门,在他昂贵的进口休旅车的车门踢了一脚。

    他在车里大笑。

    “快滚!无赖!”

    “姊!怎么还不进来?言言出来找人了,她在对面的店门口往她这边张望,紧紧拉着颈上的围巾。“小阿姨在问,天气这么冷,我们煮泡菜火锅当晚餐好不好?加些韩国年糕进去。”

    她警告的瞪了金优卓一眼,用唇型说了“快滚”两字,这才走向言言。“当然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