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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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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怎可能这样委屈小姐,将来、将来”

    “将来的事不用说太快,谁也说不准。对了,既然成了奴婢,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可要我去扫地还是挑水?是不是要做做样子给人看?”她臭着脸问。

    “贴身丫头,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伺候二爷况且二爷也交代了,除了待在屋里,您什么事也不必做。”

    那意思就是,让她待在屋里帮他暖床就行了!她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晓得了,晓得了,我会尽好本分,让他睡地板睡得舒服些。”专司伺候他?!

    那家伙作他的春秋大梦吧!

    秋儿见她光火,又忙解释“其实让你心待在屋里是因为这秦府很大,您又失忆了,对这里陌生,加上四个月前郡主刚嫁过来时,府里扩建了一些地方,您要是独自出去迷路了,身分又是这般特别,万一欸?小姐,您您怎么了,眼睛干么瞪那么大?”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主子张眉弩眼了,她不禁一惊,这自个儿又是哪里说错话了?

    午膳时,某男特地赶回来与屋里的“娇”共膳,可这位“娇”依旧不领情,那脸绷到不能再绷,眼看可能有崩山的趋势,某男悄悄地将视线移往站门边伺候的秋儿身上,希望能得到些暗示,可那秋儿只给了他一个苦笑,就低下头不敢再多表示些什么。

    瞧来他只能自立自强了。

    “这鱼红烧得够味,来,你尝尝。”他殷勤的为她添菜。

    苏菱筷子一挑,将他送上来的鱼给挑出碗里了,一副不吃的模样。

    秦藏竹无奈的耸眉。“我说”

    “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了!”她直截了当的要他闭嘴。

    他蹙眉。“你——”

    “你是你,我是我,以后少见面少说话,过几天我便走人!”

    “这是——”

    “这是我的决定,就这样!”苏菱气呼呼道。

    他轻轻地放下筷子,无可奈何的问:“你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闹脾气?您二爷新婚燕尔的,应该与夫人感情正甜蜜,管我闹什么脾气?”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双眉一挑。“原来与她有关?”话落,他瞧向秋儿。

    秋儿脸色更苦。“小姐明明说不会生气,可听见这个还是大发雷霆”

    女人就算是失忆了,有些事还是很敏锐。

    这会他大约已猜出状况了,转回头面对气冲冲的女人。“我早娶晚娶都一样,你何必恼这个?”

    “哪里一样了?!你才成亲四个月,算算日子,不正是我病得生死交关之时,可你做了什么,居然还有心情娶亲?而且既然是四个月前才娶的,若对我真有感情,合该娶的也是我这个才刚恢复单身的旧情人,但你没有,反倒娶了一个有权有势的郡主,可见你是个多么自私功利又狠心的男人!”她火大的说。

    秋儿刚提及李霏的时候,她真的没想太多,但静下心后,却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生气,她本来以为两人暗通款曲时,他已经娶妻,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回事!

    “你这是在怨我娶李霏没娶你,你就这么想嫁给我?”面对这显然怒极了的女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你少臭美了!你不过就长得俊些,比一般人富有些,对我体贴些,我哪里想嫁给你了?我只是气不过,若你是老早就娶的亲也罢,四个月前我才因你被休离,你怎么好意思当我的面娶别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她强调自个儿争的不是其他,而是个公理正义。

    闻言,他遽然失笑。“若不是真这么想嫁给我,四个月前我娶不娶你都一样,反正你都会拒绝。”

    “话不是这么说,就算我拒绝,可瞧我这么惨还被休离的分上,你也不该在那时候成亲。”

    “那该在什么时候成亲?”

    “至少也得等三年后。”

    “三年,敢情当守孝吗?”

    “你!我没说十年就不错了,三年你就守不住了,你这男人狼心狗肺,我真看错你了!”她气咻咻的说。

    秦藏竹默默的盯着她看,那眼神耐人寻味,非常有意思。

    这教她忽地寒毛直竖。“喂,你瞧什么瞧?别以为这么混过去就能让我哑巴吃黄连的吞下这个亏!”

    他忽然伸出手朝她的脸庞摸来,她随即一僵。

    “你做什么?”被吃了豆腐,她竟是连动都不敢动。

    “阿菱,你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重新投胎了,我想这性子也不会变吧,永远会是我的阿菱”

    “你说什么呢?”他的话她似懂非懂,不甚明白,但脸庞教人这么摩挲着,不泛红都难。

    “别变,千万别变啊”“你这人怎么”

    “你若不饿,咱们别吃了,陪我去走走吧!”他忽然又拉着她起身。

    “走走?大白天的,你敢带我出去?”苏菱讶然。不是要藏着她吗?连秋儿都兜着圈子让她乖乖待在屋里别乱跑、别给他惹麻烦,他却要带她出去?

    “怎么不敢,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不是吗?”他笑问。

    “话是没错,可是——”

    “走吧,我有个人要带你去瞧瞧。”

    “什么人?”

    “一个你会喜欢的人。”

    “哪有这样的人?”她拍拍脸,希望赶快让脸上的热气散去。真是的,干么摸人家的脸啦,摸过的地方活像火烤过似的,越来越热烫。

    “谁说没有,我不就是一个。”

    “又自己往脸上贴金了”

    秋儿瞧着走远的两个人,不禁摇摇头。二爷可真是小姐的冤家,虽说小姐还不承认,可瞧这火气都被无形中磨光光了,看来只是小姐自己没发觉罢了。

    她摇头晃脑的跟上去,又想着,昨晚让二爷睡地上,小姐真能睡得好吗?

    贝栏院里,苏菱好奇的歪着头望那摇篮里的娃儿,娃儿四个月大,白白胖胖,眼睛圆圆大大,十分可爱有神。

    “这是你的儿子?”她双目紧盯娃儿,问的是身旁的秦藏竹。

    “嗯。”他应声。

    “养得不错。”她侧首发现孩子正在对她笑,笑容无邪,很有吸引力。

    “喜欢吗?”他语气温柔的问她。他满足的瞧着眼前的两张脸,一张稚嫩,一张娇美,两张都是他最喜欢的脸孔。

    “不喜欢!”她突然皱起眉来,对朝她笑的娃儿狠狠瞪一眼,娃儿被吓得嘴一扁,哭了。

    他一愣。“不喜欢?”怎么可能?

    “对,不喜欢!”她恶劣的再朝娃儿做一个鬼脸,娃儿哭得更大声了。

    他愕然的赶紧将儿子抱起,轻摇慢哄,半晌后孩子才又重新安静下来。

    “你真不喜欢他?”孩子不哭后,他吃惊的问她。

    “没想到孩子这么小,那铁定不是你与李霏生的,秋儿还说你不花心,瞧这同一时间你还有别的女人,我何必喜欢你和不知哪个女人生的娃儿!”

    原来如此,只是吃味,不是不喜欢孩子!秦藏竹安心的笑了。

    “这娃儿不是我和别的女人生的,是我和你的儿子。”他连忙解释。

    “什么?!我儿子?!”她惊跳了起来。

    “是啊,这会该喜欢了吧?”他笑脱她。

    苏菱瞪大眼睛。完了完了,自个儿不仅偷人,连奸夫的儿子都给生了,她真是坏事做绝,上天才落下报应让她失忆的。

    “你可别诓我啊,我我这身材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她惊慌失措的否认。饭能随便吃,孩子可不能胡乱认。

    闻言,他的目光随即绕在她身上,灼灼视线一路如火烧般的滑过她身体曲线,这视线当场令她脸红心跳,后悔敢对他这么大言不惭的说。

    “你说得倒没错,这身材玲珑有致,是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该有的身段,可欢儿确实是你为我生下的孩子,你且瞧瞧他的掌心,是不是也有一颗和你掌心相同的胎记。”他让她去瞧孩子的掌心。

    前阵子她把玩自个儿的手时,发现有这么块奇特的胎记,这娃儿也有吗?她摊开小子紧握的小拳头,果然,他的小手掌上也有一颗与她一模一样的菱形状胎记!

    “他他真是我生的?!”

    他微笑。“你是他娘,这不会错的,况且这件事我己公开过,这孩子是我的长子,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孩子。”

    她傻眼。“你的意思是,天下人都知道这是我们偷情生下的孩子?”

    “是啊。”他嘴角上扬的点头。

    “天啊,你天生没羞耻心的吗?这样也敢公开!”她快昏倒了,不,说不定已经昏倒了!才会头昏脑胀听见他说的这些话。

    秦藏竹依然笑得一派轻松。“难道你要咱们的孩子当个私生子?”

    “当当然不要,可是这样教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吶?哪个人不知我偷人还生子的,我没教人拉去浸猪笼已经是奇迹了!”这简直公开了他们的奸情,世人哪还能容她?

    “别担心,别人识不出你的”

    “识不出?我不常抛头露面吗,否则别人怎不识我这个人?”她讶然的问。

    “是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只喜欢待在书库读小说,识你的人不多。”

    “不会就连秦府内的人也少认得我的?”

    “嗯,你平日也不出勾栏院的。”

    “天啊,我有这么内向吗?”她这性子未免也太封闭了!

    “我劝过你的可你不肯走出来”他说这话时头垂低,语气有些飘忽。

    “若真是如此,那反而好些,至少没人会认出我是yin妇不过,我还第一次听见奸夫这么明目张胆与嚣张的,敢将不伦生下的孩子公诸于世,我那前夫家受此大辱难道不气愤吗?莫非是你用权力财势压了他们,教他们不敢吭声吧?”她想想有这可能,秦家毕竟是有势力的大富豪,若恶意欺人,恐怕也无人敢说什么。

    “算是吧。”

    “你!”她牙一咬。果真是这样!

    他表情无辜的将孩子抱给她。“那这孩子你还”

    苏菱再瞧了自个儿的孩子一眼,眼神立刻柔得不得了,马上抱过来,连眼眶都红了。“就说哪来这么可爱又讨喜的娃儿,原来是我生的,我生的,呜呜”她迟来的母爱泛滥,朝孩子亲了又亲,当场眼泪直流,鼻红眼肿。“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离欢,分离而欢快。”

    “离欢?哪有分离还会感到欢快的,这名字似乎不太吉利啊,是谁取的?”她忍不住问。

    “你取的。”他语气涩然起来。当时分离对她来说,也许是欢快的吧

    “又是我?!”

    “什么?!又是你,难道另外还给谁取了名字?”

    “不是谁,是这座院落,听说勾栏院是我取的名,怎么我取的名字,没一个能听的。”她懊恼道。

    这点他倒无法否认,真的确实如此。“咱们的欢儿福气大,这名字拖累不了他的,无所谓。”为了安慰女人,他只得顺势这么说。

    “最好是这样啦,欢儿,你将来长大可别怨娘给你取的名字难听啊。”她歉疚道。

    娃儿像是听懂她的话,露出无牙的小嘴,呵呵地笑。她瞧了,一颗心便软得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捏捏就能溢出果汁来了。

    真奇妙,忽然间她连孩子都有了,还是这么白胖健康的儿子,她醒来后的人生惊喜与惊吓不断,只能说她苏萎的人生还真是不平静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