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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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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没有沉重的升学压力,没有社会的利益相关,只要单纯地做自己、念好书就可以了。

    舒以安的大学四年,有楚沛在她身边,她算是过得平静而有滋味,只是以她的性格却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也鲜少参加活动,却是奇怪。

    其实也不是奇怪啦,大一时她想参加击剑社,觉得拿着西洋剑挥舞很帅,楚沛态度很平和,说随便她自己喜欢,可是要小心保护自己,他找来一堆玩西洋剑受伤的报导给她看,她只看文字没看到图片就已经吓到,直接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后来她又想参加摄影社,想说这个他肯定会大力赞同,因为这是他最大的爱好嘛,这次他依旧没有说反对,只是跟她说去拍照要能吃苦,上山下海都要去,而且很多都是荒山野岭,蚊虫多还有野兽。

    他跟她讲了几个他以前去野外拍照的故事,舒以安立刻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去想参加摄影社,虽然后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些不对劲,在台湾还有那么多的野兽吗?不过事情过了就算了,她也没有往心里去。

    搞到最后,这个不好,那个也有缺点,她就直接问他,到底哪个社团可以参加!

    他望着她很平静地说了三个字:“烹饪社。”这个杜团绝对以女生为主,很安全。

    舒以安直接就趴下了,结果她大学四年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过,除了打工就是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任何别的消遗。

    她有时也真是迟钝,并没有在意。

    在她大二那年,楚沛毕业去服兵役,不过他签运不错,抽中本岛,一年的时间扣掉假期,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些日子,她承认自己还是真的很想他的。

    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关怀体贴,突然没有他,吃饭、睡觉甚至走路都觉得不自在,幸好,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他又回到她的身边。

    楚沛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子,外表看来散漫些,但对自己喜爱的事物最为专注,他最爱摄影,一年到头那部相机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手,那部价值不菲的机器,据说是花掉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积蓄再加上兼职赚的钱,可见它物超所值。

    楚沛用它拍出来无数张出色的作品,大学四年拿了许多国际性昀大奖,最为有名的是他大四那年,凭着一张很简单的海边夕阳西下照,拿到了那一年的wpp自然类照片一等奖,名声大噪。

    她看过他的那张照片,那还是那年他们去渔村时,他在海边拍下来的,整张照片的构图没有任何讨巧,只是单纯的把海边的落日拍了下来。

    怎么去形容那张照片给人的感觉呢?海边的落日,比平地自然当是不同,夕阳西下,明明几许壮美的景致,楚沛拍出来却是满满的温馨。

    看到那张照片,就连最没有想象力的舒以安,都依稀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景,而是一对年迈的夫妻,轻轻地靠在一起,望着夕阳余晖,银白的发丝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淡淡的背影映着晚霞,那种相濡以沫、携手到老的爱情。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就是如此简单。

    有时候可以感动人的,并不一定非要悲壮的战争,灰色的、阴暗的、发人深省的东西,明亮的、美好的事物有时更能打动人心。

    他的这张作品,一经入选就艳惊四座,最终夺魁时,那位威严的评审只说了一句话“这张照片让人想流泪,可却是微笑着的。”微笑的眼泪,该有多好。

    这世上情有多种,爱情却分外美丽,相伴相守一起到老,是需要多么大的幸运,一张自然的景致,可以给人那么强烈的幸福戚,这样的楚沛,是出色的。

    舒以安仍然记得他拍这张照片时,她拎着裙摆赤脚踩在沙滩上拾贝壳,轻轻地哼着王菲的那首“红豆”

    那清新隽永的词句,现在想来也是美的,可不就是如此,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人生在世,等的不就是那个可以陪着一起看细水长流的人?

    就连于佳辰最是粗线条的人,看到那张照片时都感叹地说道:“安安,你家楚沛,真是太厉害了。”

    她家的楚沛,听到这句话时,舒以安的心里居然是甜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认定了这样的归属感,楚沛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唔,吃过药了咳”她一边讲电话,一边下了公车往学校走。

    手机那端不放心的叮咛,让她捂着嘴止咳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微笑“你呀,越来越啰嗦了,年纪不大却比我爸还像个老头子。”

    那端沉默了会“真的吗?”

    “你自己说呢?”冷风吹过来,直往脖子里钻,她干脆背对着风向,一路慢慢地倒走,脸上倒是笑咪咪的。

    “唔,老头子有我这么好的体力?”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他们激情时的低哑,舒以安一听就红了脸,带着喉咙的痒意在那一瞬间变得尤其地痒,她猛地咳了出来像是要止不住。

    “好了,不说这些。”他在电话那端听得自然是心疼不已“从医院拿回来的药有没有按时吃?这么冷的天你干嘛还跑出去,不是答应我会在家里休息吗?”

    他的关心,他的紧张,让她的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今天要去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情,总是要去的,放心啦,药我都有吃,烧也退了,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我很怀疑。”

    “干嘛不相信我,人家我可是很乖的!”她不服气地辩。

    很乖吗?好吧,偶尔而已,楚沛在那头微笑。

    “好啦,我不跟你说了,我到学校了,有事情要做。”

    “我就在t大附近,一会工作完我来接你回家,你不要乱跑。”他在杂志社还有新闻要跟,他一毕业就被这间杂志社延揽进去,总编非常欣赏他,很多重要的新闻都会派他跟,这家杂志社是业界的泰山北斗,他在里面工作也觉得还满意,除了不定时,工作量大,他其实还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管这么多。”楚沛无奈想叹息,如果不是这家伙不可靠最爱趴趴走,他需要连这种小事都叮咛她吗?

    舒以安挂掉电话时,唇边还是带笑的。

    “啧啧啧,舒以安,我很好奇,你被男朋友管成这样,怎么还可以这么高兴?”

    刚收好电话,一抬眸发现是自己班里的吴丽花,舒以安朝她微微一笑。

    “我真是佩服你,可是把楚沛收得服服贴贴。”吴丽花上前挽住她的手。

    呃,事实上,好像一般都是楚沛管她比较多,自己真是太好说话了,舒以安默默地反省。

    “喂,以安,临毕业前最后的联谊耶,你也来参加吧。”

    联谊?舒以安连心摇头“我不要,我有男朋友了,怎么参加联谊。”如果被楚沛知道,她光是想象,身子都是抖的,那个男人在床上可是不要命的,关键是,不要她的命,太可怕了

    “你看你看,你就是太乖,才这样被楚沛欺负,要是我早就反抗了。”吴丽花叉着腰十分鄙视地望着她。

    “欺负?没有啦,楚沛对我很好。”事实上,是超好的,除了床上以外,当然,那个她也很享受啦,讨厌,今天干嘛一直想那个!

    “很好?”吴丽花凑到她的面前“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大学四年,我们班所有的女生,身边至少都围绕了两个以上的男人,就你一个都没有?”

    说到这个,舒以安立刻内疚地低下头,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楚沛了,想想她明明长得也不差,为什么从头到尾连根狗尾巴草都没有黏上来过?会不会其实她长得很丑,只是自恋觉得自己还不错?

    “其实喜欢你的男生,不算少哦。”吴丽花望着自己班上有名的甜美女生,像舒以安这样的长相还有活泼的性格,其实最受男生欢迎了。

    一开学就引起了全班男生的注意,只是美女的身边,通常伴着野兽,呃,说楚沛是野兽,实在是太不正确了,楚沛冷淡的样子,真是迷死了一票校园女生呢,可是他的眼里,就只有舒以安一个而已。

    “怎么可能,我一个都没有看到。”舒以安才不相信。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你身边,就已经被处理掉啦。”

    说到这里真是要感叹一下楚沛那人真人不露相,处理起潜在情敌来真是快狠准,让那些被他对付过的男生,从此以后看到舒以安的影子都是怕的,问吴丽花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有一次她就亲眼看到楚沛干净利落地打发掉一个情敌,手腕娴熟。

    这回舒以安是听懂了“你是说楚沛有在暗地里”吴丽花猛点头。

    “不可能啦。”舒以安猛摇头“如果是他,那他当兵的时候,我身边一样”

    “唉,你真是太天真了。”吴丽花摇头“你要知道楚沛在学校多少人崇拜他?”学习快,成绩棒,还拿了那么多国际性的大奖,而且那种清冷的气质不只秒杀女生,连男生都对他差点要膜拜了“他只要一个眼神,他的学弟自然对你照顾有加。”任何异性休想近她三尺之内。

    什么?舒以安完全震惊了,从小一起长大,交往三年,她知道楚沛对她保护过密,其实有时候她也会不满,但可能楚沛气势太强,她都乖乖地让他管着,无比听话。

    生活在一起,他管她管得很严格,不让吃冰,不让玩游戏熬夜,吃菜不准吃太辣,尽量清淡一点,还不准挑食,跟同学出去玩有门禁,不准超过十二点,而且一定要去接她,这些她都忍了,可是现在,他居然连她交朋友的自由都剥夺,而且完全没有知会她一声。

    她倒不是真的想要跟别的男生牵扯不清,只是拒绝是她的权利吧,他凭什么来为她作决定?不论是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做什么,他都要管。

    她还要不要自由了!

    吴丽花见她脸色铁青,立刻吓得飞奔而跑。

    舒以安气呼呼地去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她在咬牙,考虑要不要找楚沛算帐,但她同时也清楚,可能算到最后,一切都是他对,她错了,反而她发脾气吵架,他都可以轻松地不动声色地解决掉!

    从头到尾,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她气得浑身发抖,越想越生气。

    “舒以安,你的毕业论文记得要在十五号之前交上来喔。”他们班的班长笑咪咪地走过来,跟她说道。

    “喔。”她沉着脸低头继续走。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班长个子不高,长相也是非常非常普通,但总是笑嘻嘻,睥气好,人缘也非常好。

    舒以安在学校跟他也聊得来,算是好朋友。

    “没事。”她怎么可能拿情侣之间的事情来跟他说?

    “咦,是楚沛。”班长看到自己的偶像立刻两眼放光。

    舒以安闻言立刻转头去看,果然看到那个高大的男子朝他们走来,从容不迫,态度雍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出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成了陪衬的背景不再重要,她看到他琥珀色眼眸里专注的光,以前那些在记忆里被忽略掉的东西突然就涌了上来。

    他用自己的方法阻止她参加社团,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掉她身边的爱慕者,又用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她的衣食住行,不论她要什么、不要什么,他都会管着,虽然态度不强硬,可是她就是完全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在生活。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心,她从小就认识的楚沛,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的脸色迅速地沉了下来,眼眸凶狠地瞪着他。

    楚沛是何等敏锐的人,只要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不对劲,可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走到两人面前,轻轻地叫她:“以安。”

    “哼!”“我来接你回家。”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坏脸色,楚沛又微笑着转头跟班长打招呼。舒以安看到班长那谄媚的笑,心里立刻烦了起来,为什么楚沛跟她身边的人这么熟,而且他们为什么全都对楚沛一副崇拜得要命的样子,这人明明就是虚伪、表里不一。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前情旧事一瞬间都冲了出来,她狠狠地瞪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要你管!”

    这脾气发得有些莫名其妙,楚沛眼里的光暗了暗,可是却还是笑得云淡风清“那你忙你的,我等你。”

    “你等我?我为什么要你等我?”她双手叉腰“吴丽花约我参加联谊,我要去联谊,没空跟你回家。”

    联谊?吴丽花?很好,楚沛唇边的笑越发有礼亲切,脸上是宠溺的表情仿佛她在耍小孩子脾气般“以安,有男朋友的人是不应该参加联谊的。”

    班长立刻在一时赞同的点头。

    舒以安立刻气炸“男朋友又怎样?很了不起吗?男朋友就有资格管我要跟谁交朋友?

    就连男的朋友稍微靠近我一点,都要偷偷去处理?楚沛,你为什么不干脆在我身上挂一块牌子,上面就写楚沛所有,生人勿近?”

    他还真想去挂这样一块牌子,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甜,惹得一群男生总是想往她身边靠,偏偏她又迟钝无觉,如果知道了肯定要为自己伤别人的心而烦恼,所以这几年为了她,他其实真是伤脑筋。

    “你不准别人靠近我,也不准我参加社团,不准我参加活动,就连晚上出去玩,都要十二点之前准时回来,去哪家夜店都要跟你报备,现在我身边一个男人都不敢靠近,你是不是觉得很满意了?”

    很多以前揽下来的小事,其实当时可能有些许不满但并未拿出来说,可是日积月累再加上今天吴丽花的一番话,立刻全都牵了出来,她生平第一次跟楚沛这样发脾气,实在是太生气了。

    “谁说没有,他不是男人?”楚沛对她的怒火完全无动于衷,伸手淡淡地指了指旁边看傻眼的班长。

    “哼,你如果不是看他长得平凡对你又没有威胁力,你才不会”

    “哦,你的意思是他长得很丑吗?”很轻很淡的话语打断了她的话。

    她刚点头就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转头看向班长,那一脸受伤的表情,羞愤欲绝地瞪她一眼,然后班长大哭着跑走了。

    喂,我只是说你平凡,没有说你长得丑,丑是楚沛说的。

    舒以安伸手想拉班长的手,却只能抓到空气,望着他飞速跑走的背影,她直接愣在那里,满腔的怒火生生被冻住了,那个,班长的确是长得很普通,大家都知道,就连班长自己都清楚,但这样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而且还说丑,拜托,丑字明明就不是她说的

    “你不要当着男人的面伤他的自尊。”楚沛很轻很浅的点评总结。

    呜呜呜,她没有,舒以安低下头。

    “有的话,只能心里那么想的,但一定不要直接说出来。”他伸手搂住抛的腰“你是那样想班长的,对吧?”她羞愧得无以复加,在他怀里低下头去。

    “以后不要这样,很不对。”

    她用力地点头,担心地问道:“班长会不会生气?”

    “没关系,我帮你跟他解释一下,他不会生气的。”

    “呜呜呜,楚沛,你真好,谢谢你。”舒以安立刻感激莫名地搂住他的腰,脸蛋埋入他的怀里,感动得眼泪汪汪,之前的气愤恼怒马上被丢到脑后。

    “那我们回家?”

    “好。”

    楚沛的唇角满意地微勾,就这样很轻松地解决掉一场争吵,要灭掉一场火有时候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火头引到别的地方,一切都解决了。

    虽然不厚道,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就够了。

    是的太可耻,太丢脸了!

    舒以安后来回过味来,立刻气得脸蛋通红,但她实在不是那种会在事后又翻出来吵的个性,而且她深深地认识到,她跟楚沛是吵不起来的,他太冷静,她又太冲动,这样吵下去永远都是她吃亏。

    可是还是会不甘心呀!

    舒以安手里的餐单揉得快要成一团,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吓得侍者立刻弹离她三尺远。

    “安安,点个下午茶而已,有必要纠结戍这样吗?”大腹便便的于佳辰坐在她的对面,她在一年前已经结婚,现在还有了宝宝,曾经的痛苦爱情如今已经变得甜蜜,她脸上的笑都是婉约温柔、清丽无比,看好友那副模样,立刻出声解救舒以安手中的那张餐单。

    “我看到这个就想到楚沛。”她气呼呼地拍下餐单。

    “怎么了?”于佳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家楚沛不是一向很体贴你?”

    “他体贴我?”舒以安差点没有气得吐血。

    “当然。”于佳辰将桌上的小方巾慢慢地叠“以前每次我们出去逛街,他一定会来接你,喏,知道我们逛累了肯定会饿,他都会先在餐厅点好餐点,全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就连饮料部帮你预先点好,还有比这更体贴的男友?”

    说到这个舒以安又一肚子的气“我自己要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决定,还说是幸福?他每次都给我点一杯热柠檬茶,我有说我要喝吗?”

    于佳辰简直对好友的无理取闹叹为观止“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爱喝热柠檬茶呀。”

    “我喜欢的是冷饮,可是他居然连我喝冷饮都要管!”血泪控诉“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居然规定我一个月只准喝三次冷饮,我要喝什么凭什么他决定!”

    “是谁生理期痛得要死不活的?”于佳辰怡然说道:“事实上,是医生让你不要喝。”

    好吧,医生是让她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如果不是她把楚沛缠烦了,她连那三次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她是成年人,她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不是由楚沛说了算,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乖听他的?

    舒以安爆炸了“我今天就是不想听他的,我是他女朋友又不是他女儿。”事实上现在女儿恐怕都没有她这么听话吧?

    “等着,我才不要连吃什么都按他的规定来。”舒以安咬牙切齿地翻着那份餐单,翻得哗哗作响,侍者看着那份无辜的餐单快要迸出眼泪来。

    她翻得飞快,一遍又一遍,反反复覆,最后在于佳辰和侍者期盼的眼光中,迟疑地开口:“给我一杯,呃,热柠檬茶。”

    侍者和于佳辰同时有想抡她去撞墙的冲动,刚刚到底是在闹哪样?最后还不是选了热柠檬茶?

    舒以安也很无辜,她找来找去,里面想喝的只有那个呀,本来她是想喝冷饮的啦,而且今天有心想要叛逆一把,偏偏她这个月三次的额度已经用完了,她是喜欢缠着楚沛耍赖,一定要拗到他同意让她多喝几次,可是,好吧,她承认自己享受的是那种耍赖的过程,还有他拿她没办法的表情,现在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反而觉得这些没有意思,也真是痛怕了,不敢放肆喝冷饮。

    “你说就算你自己选,还不是一样的?你现在到底在不满什么?”于佳辰看不惯好友那别扭的样子,直接不客气地点出来。

    舒以安就像一颗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立刻垂头丧气“我去趟洗手间。”

    她忽然觉得好沮丧,明明想要反抗的,可是发现自己搞到最后还是这么没用,她好像被楚沛管得死死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五星级饭店的洗手间,迷离奢华,舒以安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的那个女子,眼睛水汪汪的,含嗔带喜,嘴唇红润润的,几许娇媚,突然觉得里面的自己有些陌生,艳丽逼人得让她不敢直视。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赶紧匆匆地洗了手不敢再看,她慌了种不知所措,她的人生有什么难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沛,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要拨号,可是,这样的事情她可以跟他讲吗?握着手机低着头往外走去,幽幽折折的路,带着淡淡的馨香,远处飘来若有似无的轻音乐,一切都像是梦里一般。

    她想着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心事,根本就没有注意看路“砰”地一下,头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她差点摔到地上去,幸好一只手臂拉住了她,惊魂未定地抬头,瞬间愣住,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撒狗血。

    一张如三月桃花般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久违的康云斯又是谁?

    康云斯在看见她时,漂亮的眉毛微微地皱起来,不用一秒钟已经认出她来“舒以安。”

    他居然会知道她的名字?舒以安惊讶地瞪大眼睛望着他。

    康云斯笑咪咪地望着眼前甜美可人的女孩“你还认得我吗?我是”

    “康云斯,我记得你。”怎么可能忘掉“你不是出国了,怎么会在这里?”康云斯在大二那年去美国做交换生,所以她当初一直等到寒假他回台湾,才去堵他准备告白,谁想到他快速地交了个女朋友

    “你连我出国都知道?”康云斯斜斜地挑了挑眉,看到她突然涨红的脸蛋,啧啧,真是娇美呀,阅人无数的他,惫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害羞,看来这个可人儿对他很有意思呢。

    “呃,我在台中后来台北”看到少女时期暗恋多年的人,舒以安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紧张羞涩心跳加快,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我知道。”康云斯看她紧张的样子,觉得好可爱“我知道你跟我同一所高中,后来还念同一所大学。”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舒以安低头不敢看他。

    “以安。”很装熟地唤她的名字“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啊?这次真是吃惊不小,她飞快地抬头望着他,目瞪口呆。

    “不过那时你年纪小,后来我又出了国,就一直没有跟你说,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有缘,我昨天刚回台湾,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碰到了,你说是不是很幸运?”康云斯靠近她。

    舒以安紧张地立刻往后退,一直抵到墙上退无可退,那个男子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勾魂“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以前你不会一直在偷偷地看我。”对当年的她,他印象可是很深刻的。

    “我原来你”知道暗恋情怀被人一语道破,舒以安立刻羞得水颊绯绯。

    “真可爱。”他伸手去摸她的发尾。

    舒以安反射地去闪躲,他对她的逃避动作不但不生气,只觉得她此时的脸红更为可人,唔,还是东方女孩的矜持更有韵味,在美国这几年看惯了洋妞的火爆热辣,突然看到这样的羞涩风情,真是惊喜。

    他靠近她,嘴唇快要贴到她的耳边。

    舒以安拚命地往墙上靠,感觉自己都快变身成壁虎,可她再闪身后也是墙,空间有只那么大,能躲的有限,被他的气息包围着不自在又紧张,脸蛋红得快要爆炸“康”

    “你可以叫我云斯。”他朝她魅惑地一笑“以安,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交往?这实在是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回答我。”他从她的手里抽出手机,迅速地输入自己的号码并且拨号,清脆的铃声响起后,他满意地把手机还给她“你打这支电话就可以找到我。”

    呃,这事情发展得也太迅速了吧?她完全

    “安安!”一声带着尴尬的唤声,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氛围,舒以安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于佳辰站在不远处焦急地看着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看好友那急切的样子,舒以安再顺着她示意的眼神望过去,全身的血液立刻都逆流了。

    楚沛静静地站在电梯旁望着他们,唇上的笑容又浅又轻,温和有礼。

    她为什么会觉得楚沛此时脸上的笑,那么可怕?

    舒以安的手被楚沛握在掌中,他明明没有用力地握她,可是她却有一种挣扎不开的错觉,在等电梯的时候,她不断地侧过头去打量他,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现在的想法,可是他却是一贯的冷静自持,看不出喜怒。

    但很奇怪,她现在就是知道他其实在生气。

    她不习惯这样的安静与压抑,嗫嗫地开口:“楚”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家再说。”

    她立刻乖乖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一直到回到家里,这种低气压还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室内凉爽的冷气都不能让她觉得舒适。

    一进家门,楚沛并没有吼她、质问她或者对她怎样,只是松开她的手,直接走开了。

    舒以安像是被罚站一样,傻傻地站在客厅里,这里依旧是当初楚沛租的那间小鲍寓,虽然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远,他每天要花很多时间在交通上,但他说离她的学校近,她上下学方便,所以一直都没有搬。

    本来她打算毕业后找了工作,再跟他去看合适的房子,不过他却跟她分析说,最好还是再念个研究所再找工作会更好。

    说是分析,可是他帮她把考试资料、入学资料都找齐了,选好学校甚至连导师都联系好了,申请表格也帮她拿了回来,一切准备妥当,只要她签个名递上去就好了,她有说过自己想念研究所吗?想到这里,舒以安又郁闷了,本来打算自己罚站搏同情的,这会也不站了,直接趴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咬指甲。

    他那么喜欢念书,为什么自己不念?一毕业就出来工作,她就不可以吗?

    其实她也不一定是多想要出去找工作啦,对继续念研究所也并不反对,她只是不爽为什么她不可以自己作决定?虽然,其实可能让她来作决定,依旧是一样

    咦,这么久为什么他还没有来找她算帐?她愣了好半晌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抱着抱枕起身,顺着声响往厨房走去。

    楚沛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哗啦啦的流水直下,他仔细地洗着手里的蔬菜,碧绿的叶子在他的指间慢慢地舒展身子,青翠可人。

    “那个,楚沛。”舒以安试探性地叫他。

    “嗯?”

    “你在做晚饭喔?”他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舒以安话一出口就想咬舌头,她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话一问她更想打自己一巴掌,真是的,他都没有提,她怎么自己把话题往那上面绕?难道在她心里,其实是希望他有所反应,而不是现在这种不闻不问的样子?

    楚沛沉默地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睛半遮看不出情绪。

    他这个样子,她反而想要说些什么:“其实我今天不知道在那里会遇到他的。”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道。

    “我没有”她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想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可是不说什么好像又很怪,别扭了半天,忽然觉得生气,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为什么要怕他生气,明明她又没做错什么。

    想清楚了她又硬气起来,随手拿起一个他洗干净的苹果就啃“那你先忙,我去看电视。”蹦蹦跳跳地走了。

    就这样?楚沛抬眸望着那缕甩动的马尾,依旧是那般没心没肺,半晌,他手里的蔬菜“啪”地一下甩入水盆里,转身往客厅走去。

    “你很心动吧?”他站在那里望着她。

    “唔,什么?”

    “他跟你告白。”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眼眸深深,如果不是为了清楚知道她会如何反应,早在康云斯接近她的时候,他已经上前阻止。

    “噢,那个。”舒以安咬着苹果,她承认自己在听到康云斯说喜欢她,要跟她交往时,有点心动啦,毕竟他是她少女时代的纯真爱恋,被他那样告白,谁都会脸红心跳的,只是当时,她的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万一被楚沛知道,她就死定了,没想到还真是被他看到。

    至于他的问题,她咬着苹果眼珠乱转,想否认,可是真的育心动,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是承认的话,他肯定

    楚沛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舒以安,没想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是让我很失望。”她让他失望?

    只是一句话却让她立刻觉得委屈无比“我以前有喜欢过他,你是知道的,我又没有骗你!”

    “那现在呢?”

    现在?她不知道,康云斯是她以前最美好的梦,跟他交往是她曾经最大的心愿,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实现。所以当康云斯今天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喜欢她,她其实,比较像是吓傻了。

    他看她沉默,心里更是一片冰冷,他要是会允许那样的意外出现,他就不是楚沛,悍然逼近朝她伸出手掌“你的手机。”

    “干嘛?”舒以安立刻警觉地问道。

    “他留给你的号码,我想你应该用不着。”

    意思,他又要代她来处理事情?想到这里,舒以安立刻炸了“楚沛,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唔”他的吻一下子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凶狠直接的一吻过后,他抚着她红肿的嘴唇,淡淡地说道:“以安,看来你是需要点教训,免得一直是这样没心没肺。”

    她察觉到危险,慌得起身要逃开,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你要干什”嘴唇再次被吻住,她的身子被压入沙发里,他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揉弄,衣服在一瞬间拉了开来,钮扣横飞。

    舒以安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沛,他一直都是平静理智的,对她更是温柔体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她完全傻在他的身下,连挣扎都忘了。

    楚沛直接伸手去摸,她还是涩的,可是他却已经等不及,手指戳进去熟悉地找到她最最紧要处重手一按,她立刻就尖叫出来,腰肢扭着不肯就范,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

    楚沛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她怎么扭动都逃不开他的手指,不到一分钟,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湿润渴望起来。

    他感觉到那股水液,立刻释放自己,挺身而入。

    “啊”舒以安皱眉叫了出来,还是疼的,可身子却反射性的绞紧他、咬住他,他粗喘掐揉着她饱满的臀肉,将她摆出更迎合的姿势,快速地耸弄。

    “不要”她在他的唇下闷闷地哼着,那种荏弱的声音更是刺激得他越发兴奋,动作直接又沉重,她在他的身下挣扎辗转,却怎么都逃不开那种强大的桎梏和快感,明明心里是难受的,可是快感却是加倍的,她的叫声越来越响,身子缩着往上逃,却被他拉了回来,越来越多的汁液被翻搅出来,水声清亮。

    她的身子越发的软,力气也被他折腾殆尽,手指在身下盲目地摸索想要抓到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能攀上他的手臂,用力地掐那里结实的肌肉。

    些微的疼痛让他眼珠通红,望着身下那个已经半昏半醒的人儿,心里恨得牙痒痒,想要狠狠地给她些教训,可是偏偏又舍不得让她吃苦,只能这样折腾她也折腾自己,才勉强泄火。

    这种狂风暴雨式的欢爱,她一向都挨不了多久,很快就在他身下抖着身子哀哀地叫起来,楚沛很快地抽出自己,他要慢慢玩,不能太快被她弄得缴械。

    伸手摸到她的手机,掏出来,慢慢在找寻。

    舒以安还在失神,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一直看到他唇边勾起邪恶的笑,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刻尖叫:“楚沛,你做什么!”

    他微笑着将手机萤幕亮给她看,上面赫然是康云斯留给她的号码,她还来不及存进去。

    “你说我现在给他拨号,会怎样?”

    “不要。”她立刻血色全无,这男人太坏了,居然想要让别人听他们的如果让他那么做,她真的会去撞墙。

    “以安,我今天很生气。”他将她的身子翻了过去,湿润再度插了进去。

    一手将她的腰往下压,就着她的她尖叫了出来,伸手去抢她的手机,可身子却被他死死地按住,纤细的腰肢被迫摆出妖娆的曲线,被他弄得死去活来。

    她的手机在她的眼前摇着,她忍不住去抓,生怕他真的按了拨号键,如果被人听到他们的不管是谁,她都会羞愤至死。

    “要不要乖,嗯?”他将手机放在旁边,捏过她的下巴没完没了地亲,吞咽着她的唇舌,她的身子不断地软下去,又被他拉起来,软成一片,柔若无骨,双手被他反剪着控住,身下被他凶猛地进占,她早就节节败退不是对手。

    “我会乖”她哭了出来,细声细气地求饶:“楚沛”

    她的声音本来是清柔的,可是在床上时总是会带着不自觉的媚音,她知道他一向最爱听她这样的声音,于是,干脆怎样讨好他就怎样来。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狡猾,嘴硬的时候让他恨得牙痒,可该乖巧的时候却又乖巧得让他心软,看她哭得眼泪汪汪,他又舍不得了。

    放开她的手,将她抱起来往卧房走去。

    “楚沛,楚沛”她呜呜地哭着,不喜欢他对她这么凶,搂紧他的脖子,湿润的睑蛋贴在他的颈侧,揉着蹭着,撒着娇。

    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楚沛将她压入床内,细细地吻着她的脸,舔着她哭得泛红的眼皮“以安,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她低低地呜咽,像受伤的小兽一样缩在他的身下娇软地哼着,那种可怜又可爱的摸样,真是让他再多的气都发不出来,只能一下一下地吻着她,身子抵着她,温柔地磨弄,之前那些疯狂,悉数消散。

    他的温柔让她的眼泪滂沱,委委屈屈,搂住他的腰,任性地不准他动。

    他低低地笑了出来,干脆慢慢地探着她那块嫩肉,找准之后抵在那里揉碾,她果然软了,鼻翼微动,焦躁地在他身下扭了起来。

    “要不要听话,嗯?”他定住她的腰,就是不给她想要的甜美。

    她急得眼珠涨得通红“唔,楚我要”

    “要乖吗?”

    “乖,以安最乖了。”

    她挺起来去吻他的喉结“楚,动一下,啊”“要听话吗?”

    “听,只听你的话。”

    “不准再见康云斯。”

    “唔”康云斯是谁?她现在脑子真的不够用。

    “听到没。”

    “听刭了,听到了。”

    他终于满意了,吻住着,给了她想要的痛快。

    这世上,居然连在床上都可以打一巴掌再给粒甜枣,果然是人生在世,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